《江陵诡谈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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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诡谈i-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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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说,今晚丑时,不见不散。我只能指望着他了么?可是,他会不会帮我,我却不敢确定。我依稀记得昨日还对他振振有词,还将他拒之门外。而且,他还说过的,他不会在对我留情,即便我身体里跟他留着同样的血液。

眼皮开始越来越重,但我却不敢真的睡着,万一我睡着了,有人或是什么东西经过我却不知道,进而白白浪费了求救的机会。那就真是要后悔得呕血了。

恍惚间,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副诡异的画面。就是昨晚,凤辰不在,琰来之前我所做的那个梦。那个阴气森森的不停涂着大红丹寇的女子。而今晚她将涂丹寇的动作换成了穿衣。

只见她那双青白的涂着丹寇的双手从白色的衣袖中伸出,伸向黑暗中拎出一件在昏暗的月光下依旧鲜红耀眼的嫁衣。然后自己穿上,动作轻缓细致。

继而,她又将手伸到黑暗中,再拎出一件同样艳红的嫁衣,再次穿上。接着又拿,又穿。。。。。。像昨晚涂大红丹寇一般的,不断的重复着这一系列的穿衣动作。

而这次她似乎并没有入上次一般的,到最后还故意吓我一下。亦或许,她是根本没来得及吓我,救星便出现了。

“苏姑娘,为何如此狼狈!”

终于听见了一个能让我安心的声音。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终于的松弛了下来。而安心的同时,那绷着的一点力气也完全没了。恍然间,我感到我被他抱起,他身上有书香味,淡淡的,很好,很舒心。

原来,我并非是他口中唯一的倒霉蛋。都说物极必反,倒霉到了极致,幸运也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或许双更。

☆、第七章

再次醒来;满眼金灿,晃得眼睛刺疼。这是一个奢华高调的房子;明黄的床帘;金灿的墙壁,房内摆设着上等的梨木桌椅;柜架上玉瓶琉璃、青瓷珍宝……

“姑娘可要用膳?”我还来得及欣赏完这房间的奢靡;便被一个清柔的声音打断了。

我往那声音瞧去;只见一十七八岁,身着宫装梳着侍女发髻的亮丽女子立在门口。她低着头,看似恭谨的对着我。她的恭谨让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一问;我也真感觉到饿了,只是饿得有些难受,反倒失去了胃口,于是我掀开那张金灿的被子,下床,说道:“不用了,送我回去可好?”

“主子交代,姑娘若不用膳,便不让姑娘出这扇门。”她提高了语调,语气也变得强硬。

无法,是只得顺从。小侍女应声而去。我这又记起昨晚唤我的那个声音来。那分明就是阮石的声音,他每每叫我“苏姑娘”的时候,总是带着糯糯的南方口音,那声音是别人学不来的。可为何我醒来的时候却又是在这样一个高调得让我无所适从的地方?还是……那是女口中的主子就是阮石?可阮石一向憨厚,又哪里是能说“不吃饭不让不出门”这句霸道的话来的?

“可否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

那小侍女似有些不解,“主子?主子不就是主子咯!”

“那你家主子贵姓?”

“贵姓?”小侍女又重复了我的话一遍,“姑娘是问在燕京时用的?还是在外地时用的?”

“外地。”

“外地?”这似乎是她的习惯,“是当官时候用的?还是经商时候用的?”

我快要弄不清楚究竟是她要回答我的问题,还是我在回答她的问题了。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便直接问道:“那他是不是有个名字叫阮石?”

小侍女歪着头认真的想了一阵,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主子这回出门奴婢没有随身,所以不知姑娘说的阮石是否真是我家主子的名字。”

好吧,问题到这里似乎是又回到了原点。这小侍女不知是真的纯真无邪,还是故意带着我兜圈子。但不管怎样,从她嘴中是再也听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了的。我想我还是出去自己找答案比较有安全感。

喝完碗里最后的甜粥,“那么我先走了,替我多谢你家主子,他的救命之恩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小侍女伸手将我拦下,说道:“主子说外面不太平,姑娘还是待在这里安全些。主子还说,过些时候,他会来看姑娘的。”听着小侍女一口一个主子说,我有些莫名的烦躁。然而当我扭头看向她的

时候,却发现她一脸恳求,那模样楚楚可怜,而我的火气也因此消失了许多。

原来这就是小女人的优势,连我这个同事女人的人都无法拒绝,无法发难。

那夏瑶到真实聪明得很。明明就是个很强的女子,但在凤辰面前,她总是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子,这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是几千年后的未来,都一样。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回到那张刺眼的床上,躺下。

直到现在,我双脚还是有些发软,昨天饥寒交迫了一天,也担惊受怕了一天,精力被耗损得一点也不剩。小侍女说,外面不太平,忽的开始担心起凤辰来,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发现了异常,是否找到解决的办法。他很厉害,一直都很厉害,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空气中的脂粉味亦越来越浓,来的是女人,脚步声如此急促,想必还是一群不怀好意的女人,不怀好意的女人往我这边来了,又想必我小侍女口中的主子的妻妾,再不济也是未婚妻或者表妹。

也是,我睡在人家情郎的床上,这话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可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跟她们闹,没这个必要,我同她们的情郎到现在连面都没见过;可由着她们指着我的鼻子说三道四的,又咽不下这口气,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为何要平白无故的给你们撒气?

所以我只能赶紧闭上眼睛,装作还未清醒的样子。

“司巫大人,这里是主子的房间,不能进,不能进。”外面响起了小侍女焦急的声音。

原来是我想错了,来的不是什么妻妾表妹,而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司巫大人。怎么,现在还来霸着别人男人,有凤辰还不够么?

“大胆小婢,司巫大人奉太后懿旨除妖降魔,还不快快让开!”一个尖细的女声响起,想必是夏瑶手下的某个巫祝了。

“不。”小侍女用着方才让我吃饭时的那种强硬的口气说道:“主子说不让进,就不让进。”

“你家主子让那女子迷得神魂颠倒,怎生你这个小婢子也如此的不通情理。难道你想看着你家主子相思成瘾,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成?”

那女子的话越说越大胆,如果我是那个小侍女,该是真的要生气了。

“单雨。”夏瑶终于出声了,“不得无礼,这位是当今圣上的青梅竹马,你我都得唤一声孔夜姐姐。”

“夏瑶明白姐姐的难处。只是太后命我一天内抓住作怪的妖魔。眼看一天已经过大半,所以也请姐姐体谅体谅我的难处。”夏瑶这话说

得温柔得体,而她的温柔也总是用得很得体。

“小婢只是服侍主子的侍女而已,司巫大人这声姐姐,倒是折煞小婢了。”孔夜一口一个小婢的叫着,语气也越发的冷漠了,“方才大人说能体谅小婢的难处,那小婢就请大人必定要言出必行,不要为难小婢。若大人真想进这屋子,就请大人在外面等等,我家主子就快回来了。”

“姐姐真要为难夏瑶?”夏瑶轻声询问道。

“请大人不要为难小婢。”孔夜亦硬气的说道。

“那就得罪了。”话音到这里便停住了,紧接着门哐当一声被踢开,可进来的却并不是夏瑶。而是我怀疑了许久的阮石,那个穿着明黄色有着精致盘龙绣花长袍的阮石。他,他竟真是,真是我所想的那样。

那句糯糯的“苏姑娘”和孔夜的支支吾吾,让我确定,孔夜口中的主子便是阮石。而能让当今圣上的青梅竹马恭谨的称之为主子的,除了圣上自己,又还有谁能有这般能耐?

可就算我已猜到了,但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似乎还是应该感到惊讶的。我印象里的阮石一直都是个古板的书呆子,亲切可爱。然而,现在,现在我确定了他的真实身份,却又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是隔阂,也是恼怒,他骗我,连那个我曾认为最让我有安全感的呆子也骗我。那这冷漠的世上,我还能去信任谁呢?

“孔夜,送客。”阮石声音清亮,掷地有声,同那个糯糯叫我“苏姑娘”的阮石截然相反。

“皇上。”夏瑶柔声叫到,“她被厉鬼附身,早已不是人,您又何须为了她而得罪太后?”

阮石没有再理会夏瑶,孔夜将门关上,说道:“大人请回。我家主子说了,若真要捉鬼,就去找天师来。这房子也只有天师能进得。”

“你。。。。。。”对于孔夜的强硬态度,似乎有人看不过眼了。但她的话却并没有说完。便又听见夏瑶轻柔的声音及时的响起:“天师醉得厉害,只怕是来不了。不过既然皇上不让夏瑶进,夏瑶也不敢忤逆。而捉鬼也不一定非要进去不可。”

“明明知道会上瘾却还是有人前仆后继的愿意去碰。呵!冥王养出来的东西果真了不得。”夏瑶阴阳怪气的说完这些话后,便带着她的那些巫祝,迈着悉悉索索的脚步离开了。我开始思索她这话的意思,而与此同时,我也开始担心我自己了。

夏瑶此番分明就是冲着我而来的。我是不是被鬼怪附身我自己在清楚不过,而我想作为三重天上的仙子,什么是人什么是鬼怪她必定也是分得一清二楚的。又或许,凤辰的醉酒不是个意外,那根本就是夏瑶

计划中的一部分。凤辰不省人事了,夏瑶便可以为所欲为,她的计划很完美,只是她没料到中途杀出了阮石这只庞大的拦路虎。

若真是这样,那凤辰的醉酒想必也是不会很快的醒过来的。

“苏姑娘。”阮石又恢复到了那个糯糯的南方口音,“别害怕,有我在,她们不敢贸然进来的。”

“男女同处一室,于理不合。”我顿了顿,盯着阮石那张清隽的容颜,叫到:“皇上。”

阮石无奈的笑了笑,道:“为何我在你脸上看不到惊讶的表情?”阮石坐到床对面的椅子上,孔夜为他倒了杯茶,他继续说道:“既然不惊讶,那就不要改变吧。我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

“哦呀,原来呆子有被虐倾向呢!”

阮石浅浅的抿了口茶,继而缓缓的叹口气,似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他笑得温柔,笑得甜蜜,“她也这样叫我。”

☆、第八章

“我出宫的第一年;遇上了她。那是三月的江南,烟雨朦胧。每年三月那里都会举办一场诗会;那届诗会她拔得了头筹。虽然她穿着男装;但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了。她安静的时候娴静典雅;笑起来的时候温柔甜美;受委屈了她总是皱着眉自己默默的承受,不抱怨也不吵闹。她常常叫我呆子;她叫得温柔、娇俏。我以为此生;她便是我的妻;我们会白头到老,相爱一辈子。”

话说到这边,阮石脸上的甜蜜忽而变得哀伤;“可我身在皇世,而她却身在烟花之地。她厌倦皇宫,我对烟花之地没甚好感。我们之间的感情注定了只是一时的冲动。我以为我能就这样将她忘记,然而这么多年,我越是刻意的离她远点,便越是时常想念她,我几乎每时每刻都想见到她。”

阮石握着青花瓷杯,缓缓的在手中打转,他眉头微皱,“你知道那种刻骨铭心的的想念么?苏姑娘。”阮石用力的咬着牙齿,颤抖了一阵,继而又道:“它都快要将我折磨疯了。”

“我瞒着母后,偷跑出宫去找她。可她们说在我离开之后,她惹了一场官司,作为嫌疑犯她被带到了江陵。可过去的半年我几乎把江陵城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关于她的一丝踪迹。她就这样消失了,平白无故的消失了,而跟着她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些押解她的衙役。我知道这件事不同寻常,所以翻了过去近十年的案件。我发现那些案件中报失踪人口的几乎占了一大半,而且也都是平白无故的就消失了的。”

“就在我为这件事感到烦恼的时候。江陵城里出了命案。”阮石睁开眼睛看着我,“就是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从前我不信鬼神之道,觉得那都是没本事的人用来自欺欺人的把戏。可那次的事情,若从案件的角度去看,我直到现在还是没有结论。可那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觉得凤辰肯定能帮我找到她。”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在那鬼城中的确是捡到她了。可她变了,变得冷漠,变得残忍。这么多年后的再次见面,居然是见着她掏人心来吃。很讽刺吧,苏姑娘。我知道,这都我的报应,这是我当初丢下她不管的报应。”

话说到这边,她蓦然停止,缓缓的叹了口气,继而再次闭上眼睛,似乎又一次的陷入了某种不可自拔的回忆。我能怎么安慰他呢?

说不是他的错?可当初明明就是他扔下寒枝不管不顾的呀。可那又怎么能算作是个错误呢?就连二十一世纪那样一个信息爆炸、人性开放的年代,他们这样对等的身份要安慰平静的相爱一辈子,也是一件及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视礼义廉耻为圣典的封建社会呢?

“呆子,其实也没什么可悲伤的。”我起身走到他对面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捂在手中,道:“既然争不过现实,那就不要在纠结,懊恼已经发生的事情了吧。”

阮石无奈的笑了笑,道:“苏姑娘,你有刻骨铭心的爱过么?”

“起码你知道她也刻骨铭心的爱着你。相爱不一定非要成亲,成亲也不一定非要相爱。寒枝是个豁达的女子,我想你心中有她,她便开心了。”我被逼得无话可说的时候,总是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事实上,刻骨铭心么?凤辰还没有悲惨的离我而去,所以我还不知道这段暗恋是不是我的刻骨铭心。

“苏姑娘,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阮石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然而他这话说得像是问我“苏姑娘,今天吃否要吃青菜”一般轻描淡写。他的话语着实让我很无语。

“反正成亲不一定非要相爱。可也总该找一个谈得来的,心地善良的女子吧?”阮石睁开眼冲我笑着,不怀疑好意般的。

他原来是认真的,我这下算是再次将自己推入尴尬的境地了,“你总说我不守妇道。这样你也敢要?你就不怕会贻笑大方、遗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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