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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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拼图-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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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死亡拼图
  作者:'美' 罗伯特·洛德朗 汤新华 译
  内容简介:
  一对刻骨铭心的情人经死亡搏斗后相逢在蔚蓝色的秋天!
  一幅毁灭世界的拼图终被捣碎在朦朦胧胧的褐色雨幕中!
  美国“秘密行动局”特工麦寇·哈洛克受命布阵在西班牙的布拉瓦海岸诱杀了他的同行、情人、捷克美女珍娜·卡拉丝,他也因此消沉颓唐,弃职出走。在意大利,哈洛克意外地发现珍娜还活着,惊骇不己。为了弄清真相,哈洛克一面向秘密行动局求助,一面紧追珍娜不舍。谁知哈洛克追踪未果,自己反遭几路人马的残酷追杀,九死一生。接着,美国华府内外,恐怖案件迭起……
  这一切由谁干的,又是由谁指挥的呢?最后美国总统不得不出面干预……
  “死亡拼图”是一部惊心动魄的小说。
  作者简介:
  当代惊悚小说大师罗伯特·洛德朗(曾译为罗伯特·路德拉姆、罗伯特·卢德鲁姆,现译为罗伯特·陆德伦 Robert Ludlum 1927。5。25~2001。3。12),1927年出生于纽约,在新泽西长大,毕业于康乃狄克州的彻斯热学院,二战时期在美国海军服役,曾参加过南太平洋战役。一生创作了二十九部间谍小说,发行量超过两亿册,被翻译成三十二种语言,读者遍布全球。如今冷战早已结束,陆德伦也已去世,但其作品的热度却丝毫不减!
  他是现代国际惊悚小说之父,开创了“小人物遇上大阴谋”的架构,对后来的惊悚作家影响深远,《达·芬奇密码》的作者丹·布朗曾公开表明他最喜欢“陆德伦的情节布局”。
  陆德伦的小说背景从二战、冷战时期直到当代,他擅长描写暗潮汹涌的国际政治势力、冒险犯难的情报人员,以及出神入化的间谍行动,其严谨扎实的资料考据备受称道。
  陆德伦的作品最为读者熟知的要数《伯恩三部曲》、《死亡拼图》、《胡佛档案》、《莫达莱兹杀手团》、《阴谋的火焰》等。
  从1971年的《纳粹档案》开始,陆德伦便称霸全美畅销排行榜长达三十年之久,直到2001年去世为止,他一直是惊悚间谍小说的代名词。
  正文
  主要人物表
  麦寇·哈洛克——捷克移民,本名“米海·赫维里柯”。美国国务院“秘密行动局”驻欧特派员。
  珍娜·卡拉丝——捷克美女,哈洛克的爱人。亦为其东欧情报工作伙伴。后卷入一场大阴谋。
  安东尼·麦锡——美国国务卿。哈洛克之义父、老师、忘年之交。
  贝弗——助理国务卿之一。主管国内安全事务。
  亚瑟·皮尔斯——助理国务卿之一。美国国务院驻联合国发言人。又名“尼古莱·马耶可夫”。生于苏联。
  欧吉维——绰号“老红”、“阿帕契红人”。美国国务院“秘密行动局”行动策划人之一。
  布朗上校——本名贝勒,美国国防部派驻罗马主地中海区之情报武官。
  葛洛维——法国绅士,古典艺术评沦家,情报贩子。
  沙朗医生——法国医生。哈洛克故交。
  雷蒙·亚历山大——华盛顿著名报人,名专栏作家、政治家。绰号“亚历山大大帝”。国务卿麦锡的好友。
  里昂纳德·查伦斯基——本名“亚历西·卡尔雅钦”,为国务卿麦锡推荐至国务院工作之苏联间谍。
  戴克海军准将——美国防部“核子战略评估委员会”委员。
  布鲁斯大使——美退休大使。国策顾问。
  海雅海军中将——美国策顾问。
  韩德曼教授——哥伦比亚大学“犹太哲学”教授。纳粹余孽,人口走私贩子。哈洛克仇人。
  柯侯德——东欧移民。人口贩子。
  罗斯托夫上校——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KGB)国外情报局负责人。
  瑞琴·普莎夫人——法国外支部情报司“国外服务国”首席助理。哈洛克故交。绰号“母狗”。
  仑道夫医生—一仑道夫医学中心“主持人。名医师。
  第一部 祸起东墙
  俄国人眼睛里射出固执和认命的神情,
  哈洛克非常了然,他以沉默对沉默,凝视对凝视……
  第一章
  冷冷的月光从夜空洒下,落在汹涌澎湃的浪涛上,一波接一波地撞向礁石,碎成千万片银白色的浪花。这片迤逦伸展、礁石巨岩狰狞错列的荒凉海岸,是西班牙东北角的“布拉瓦海岸”,正适合当做一个行刑的场所。而它也只有这种用途,
  他现在已经能看见她了。透过惊涛拍岸的轰然巨响,他也能听到她了。
  她正在发狂似的拼命跑着,嘴里还用着捷克语歇斯底里的叫喊。“哈洛克!哈洛克!齐维多!哈列斯坦!德拉斯!哈洛克!”那些本该来接她的人名。
  她满头的金发映在月光下,狂奔的身影被身后五十码远射过来的强烈探照灯光捕捉住,照得丝毫毕露,无所遁形。千钧一发的枪声爆响刹那,她突然摔了一跤;子弹的锐啸将夜色粗野的撕裂开来,落弹把她四周的沙滩和野草打得弹跳迸射,几秒钟内她即将殒命。
  他的爱人也将一去不返了。
  他们正在俯瞰“摩尔道河”的山丘上野餐。沿着这条河上行驶的船只,将河面勾画出无数航迹水纹。午后晴朗的天空里,弥漫着由下方工厂吐出的浓烟,将远山遮得一片迷蒙。
  哈洛克望着这片景象时,心里不禁揣想到吹过捷克首都布拉格上空的微风,不知是否能够将这些浓烟吹散,好让他再望到那些远山。
  他的头枕在珍娜的大腿上,修长的双脚伸展出去,正好触着她带来的野餐篮,那里面装满了三明治和冰凉沁心的甜酒。她坐在草地上,背倚着一棵桦树的光滑树干,用手摸着他的头发;她手指轻轻的绕过他的脸庞,温柔地描出他的双唇和颊骨。
  “米海,亲爱的,我刚才正想着呢。你穿的这身粗绒外套和深色长裤,还有你那一口标准的英语,一定是你从读大学的时候,就养戍的习惯吧?就跟你现在虽然已经把姓改成哈洛克,可是却仍然可以听得出来你原先的捷克姓,是叫赫维里柯的道理,完全一样吧?”
  “我倒不认为它们具有什么涵义。这只是习惯成自然,穿久了、习惯了,就变成象制服一样脱不掉了,并不具有任何其他的‘自卫’涵义在内。”他笑着摸她的手,“何况,大学生还也是老早以前的事了。”
  “老早以前,就跟你以前在捷克——就在这群山之下——所经历的那段日子差不多,对不对?”
  “对——是差不多——就发生在那下面。”
  “正好被你碰上。我可怜的爱人。”
  “那都是历史了,我反正算是是活了下来。”
  “许多人却没有。”
  金发女人爬起来,旋身奔过沙滩向右方扑,拉扯住野草,暂时躲过了探照灯数秒钟。她朝着海滩上方的土路奔,躲在黑暗里,忽蹲忽窜着前行,藉着夜色的漆黑和高大的野草隐匿她的身躯。
  没有多大用处的。
  躲在土路上方两棵树间,身穿黑毛衣的高大男子这么想道。他不久以前也曾经和现在这样,冷眼从高处俯望着下方的情景,望着她。那时她并不象今晚那样惊恐,她一直很冷静自恃,端庄出色。
  他躲在漆黑一片的办公室里,背靠墙壁,将窗帘缓缓拉开,小心翼翼的,把脸孔—寸寸凑到玻璃窗上。
  他可以看到她正昂首阔步的走过下方灯火通明的庭院,她脚上的高跟鞋有如军队行进般的敲响院中的石板地砖,蹀蹀声回荡于四周建筑的石墙上。那些警卫全都隐立在阴暗之处——就象身穿苏联军服的傀儡。他们纷纷转头目送她,带着钦慕欣赏的眼光,看着她从那栋外有铁栏杆围绕的大灰色建筑——布拉格秘密警察核心一走出来,走向铜墙铁壁中间开的那两扇铁门。他们欣赏的眼光之后,所隐藏着的思想,却可以一目了然:这名女子可不是什么一般普通加完夜班签退的女秘书,这是一名随时有权出入秘密警察总局,接受秘密警察头子面授机宜的高级干部。
  当然还有其他人在盯望地——从其他那些漆黑一片的窗户后面。只要她自信的步履稍有迟顿,刹那间的略一犹豫,马上就会有一只电话被抓起来,下达出扣留她,不准她走出那道铁门的命令。这是难免会碰上的尴尬场面。照理讲,秘密警察头子们的亲信,是不应该受到这种待遇的,然而基于“保防安全”的优先考虑。所有对她的怀疑,都是理所当然的。而怀疑的标准。就是取决于一个人的举止外表,完全视外表而决定一切。
  没有迟顿,没有犹豫。她正在把情报带出去……带出去了!他们办到了!
  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绞痛,却很明白这是什么原因才引起的:恐惧、单纯、生硬、令人作呕的恐惧。
  也就在胸口绞痛发生的同时,他坠入了回忆——回忆中的回忆。
  当他俯望着她走出去时,他的思潮却早巳飘回一座残破的城市,飘回那些大屠杀中的一片枪声之中。布拉格西南方的“利底斯镇”。还有一个小男孩——无数小男孩中的一个——钻过那些硝烟弥漫、熏人欲死的断垣残壁的瓦砾堆,传递着情报,口袋里塞满了塑胶炸药。只要稍微缴迟顿,略一犹豫,那么一切就会……变成历史。
  她走到大铁门了。一名守卫马上替她打开大门,恭敬地放她走出去。她一直保持那么的冷静自恃,沉着端庄。
  上帝,他好爱她!
  她冲到路肩土坡,手脚并用的拼命往上爬,四肢深深插进砂土里,挣扎着求生。失去了长草的掩蔽,探照灯马上就会逮住她。结局很快就会到来了。
  他冷漠无情的望着,抹杀掉一切情绪与痛苦的望着,如同一张感光纸那样,漠然接受即将来临的屠杀,不带感情的望着。他必须……很专业化的望着。
  他已经晓得了真相:“布拉瓦海岸”已经证实了她的罪过,证明了她所犯下的滔天大罪。
  下面那名歇斯底里亡命的女子,是个杀手,一名隶属苏联国安会(KGB),专以制造散布恐怖主义的秘密机构——“渥拿雅·恐特·拉丝维的卡”,简称“VKR”的野蛮组织中的一名成员。那就是一项无可否认的事实。他已经认清了,也在马德里与华盛顿谈过了。
  今晚的这处会合点,乃是由莫斯科直接下达的,VKR的干部“珍娜·卡拉丝”将携带一份暗杀时间表到达一处名为“蒙特见罗海滩”的会合点,亲自递交给德国恐怖组织“巴达·门霍夫”的一支暗杀小组。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这个真相将他牢不可破的束缚到另一个真相上,他职业上的责任与义务。那些背叛活人,替死亡做掮客的败类,也必须死。不管是谁,不管……麦寇·哈洛克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再也无法挽回,再也不能撤销。他亲自安排好这个陷阱的最后布局,专为这名唯一会带给他生命中无穷却又短暂快乐的女人,而安排好的天罗地网。他的爱人是一名杀手,让她活下去的话,就难免会造成其他成千上万的无辜者的死亡。无法挽回了。
  而莫斯科却并不晓得,美国中情局已经侦破了VKR的密码。那最后的一封电文,就是由他亲自拍发给等在布拉瓦外海半里处的那艘恐怖组织的船上去的。
  国安会证实,该名联络干部已与美情报机构妥协。
  暗杀时间表系属伪造。
  可速将该名联络干部迳予格杀无误。
  密码是百分之百真实的,绝对不可能侦破是捏造的。格杀是必然执行的了。
  她爬上土坡了!马上就要发生了!
  那名即将死亡的女子正是他的爱人。
  他们曾经紧紧相拥,静静的谈过要厮守终身。谈过要生一大堆小孩,谈过要安静祥和、平平安安的彼此……厮守。他曾经有一度这么深信过,可是却再也不会那样了。
  他们躺在床上,她的头枕在他的胸际,柔软的金发披洒在前额,覆盖住她自己的脸庞,他撩开它,把那撮遮住她眼睛的秀发,朝上一掀,哈哈大笑起来。
  “你在躲。”他说。
  “好象我们已是在躲。”她黯然一笑,“只有我们要跟那些约好碰面的人见面,必须让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我们才会亮相。我们从不轻易涉险,每件事都经过盘算,米海。一切都经过严格约束,我们无异生活在一座可以移动的监狱里面。”
  “没有象你讲的那么长时间吧?再说——这种日子也不会永远继续下去的。”
  “我想大概也不会。有一天,他们或许会发觉他们用不着我们了,不再需要我们了。到那个时候,你想他们会让我们一走了之吗?还是——干脆就让我们不明不白的失踪。”
  “华盛顿可不是布拉格,更不是莫斯科。我们迟早总会脱离这座监狱的,等我们退出的那天,上面可能会送我一只金表作纪念,而你呢,也会变成一名荣誉公民的。”
  “你真的那么有把握。我们晓得的情报内幕太多了,多到无法想象呢!”
  “就是因为我们晓得的太多了,才会更有保障。就拿我晓得的事来说,他们永远会好奇的想:他会不会已经把这些内幕全写了下来,藏在某个地方呢?小心点,只要盯着他,对他好一点……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非常之事,反正我们一定能安然退出的。”
  “永远替自己留一步棋做退路,保护自己。”她说着抚摸他的眉毛,“你从来就没忘过对不对?你童年的那些可怕日子。”
  “那全都是历史了,我早忘了。”
  “那我们以后呢?要干什么呢?”
  “活下去,好好的爱你。”
  “你想——我们会有小孩吗?看着他们去上学,抱他们,骂他们,带他们去看球赛。”
  “去看足球……棒球。对,我们是这么希望的。”
  “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呢,米海?”
  “教书吧,我想是吧。到某个大学去教书,我有好几张吓人的文凭呢。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快乐的,我晓得一定会的。我想起来就会雀跃,真有点儿迫不及待呢。”
  “你打算教什么?”
  他望着她,摸着她的脸蛋儿,眼睛溜向旅馆房间的开花板。
  “教——历史。”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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