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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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拼图-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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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顶渔人帽突然被海风吹掉;一顶呢帽突然被螺旋桨的狂风吹掉了。在跑道上……在昏暗的灯光里……两个钟头以前!
  是同一个人?!可能吗?!毫无可疑,绝对可信吗?!
  “米海!”珍娜两手捧住他的脸孔。“米海,怎么了呀?!出了什么事?!什么不对劲了?!”
  “不可能的”他狂喊,“这绝对不可能的!”
  “什么嘛,亲爱的?!到底是什么不可能啊?!”
  “老天,我差点要疯掉了。”
  “亲爱的,别再想下去了!”珍娜大叫着,用手摇他,一直拼命摇着他。
  “没……没什么,我很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突然又一转身,冲到桌前,“在哪里。他妈的,到底是在哪里呀?!”
  “什么东西在哪里?!”珍娜凑上来问。
  “档案。”
  “什么档案?”
  “我的档案!”
  他打开上层抽屉,一阵乱翻,终于找到了那份框了黑边的档案。他把档案由下方硬扯出来,往桌上一摔,顺手一翻打开,呼吸都几乎停了,喘得很厉害;他一页页的疾翻下去,眼睛疯狂地找着、搜寻着。
  “你在找什么!什么事令你这么困扰,米海?告诉我。让我帮你找。干吗又开始找这个?什么事令你想从头找?……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吧!当初你答应过我的!”
  “不是我!是他!”
  “谁?!”
  “我不能一错再错!我不能!”
  哈洛克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那页。他边用手指着,边用眼睛顺着手指的地方,一行行的看下去,眼睛几乎闪得快跳出了眼眶。
  他念道:
  “他们正在杀她。噢,天哪!他们正在杀她……而我却无法忍受那种惨叫。奔上去……奔到她身前,帮助她……阻止他们……阻止他们……不,不可以,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噢,天哪,他们正把她的尸体拖走……她满身都是血,但她现在不会再有任何痛苦……她已经死了……噢,天哪,她巳经死了……我的爱人……已经死了……风吹得好大,把他的帽子吹跑了……那张脸?我认不认得这张脸?是哪里看过的一张相片,还是某个档案中的相片?档案,一个杀手的……不,是他的头发!那撮夹在黑卷发中雪白色头发。”
  哈洛克站起来,看着珍娜;他满脸都是汗水。
  “那撮夹在黑发中的雪白色头发……”他缓缓说道,斟的着,思考着。“可能是他!”他伸手抓过电话,开始拨号码。“太难以置信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没时间解释了。我很好,你不要急。……喂?我是‘无菌五号’替我接给‘安德鲁空军基地’的电话交换中心机室。我要请值日官给予我一切配合,提供一切我所需要的资料。”
  哈洛克等候着,听到“白宫秘勤组组长”正在电话上,把指令下达给安德鲁空军基地的指挥官,然后找到值日官,是一名上校。
  “对,是有电话从纽约打过来。”值日官回答他的疑问。
  “我是指那些长达五到十分钟的电话。”哈洛克把范围缩小。“是转给南侧飞机修护棚的。差不多还不到两个钟头以前;应该有人还记得,尽快查问每一名接线生。快查!”
  “别急好不好?!”
  “那你就快一点!”
  没有任何人接过这个电话。妙了!
  “还有一名士官,开吉普车去接一名标了‘无菌五号’的货,搭的是陆战队的飞机。你听懂了吗?”
  “我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有过什么‘消毒杀茵’的人,还有飞机;是直升机,北边的停机坪。”
  “哪名士官叫什么名字,”
  上校楞了一下。“我记得原来派的驾驶,被临时抽换掉了。另一名接替的,是口头命令的。”
  “谁的口头命令?”
  “没查出来。”
  “那么,另外一名吉普车司机呢,叫什么?”
  “我们不晓得。”
  “谢谢你,上校。”
  “潘民亚契克斯!两个司机都是”苏联旅客“!
  “把‘亚瑟·皮尔斯’的档案找给我。”哈洛克对珍娜说,他右手已经开始在按电话键。
  “亚瑟·皮尔斯?!”珍娜吃了一惊。
  “尽快找出来给我。我不能再出错了……喂?总统先生吗?!哈洛克。我已经见过皮尔斯,照你指示的尽量帮他忙了……是的,先生,他很聪明,聪明得不得了。有一点事情我想和你澄清一下。是件小事,不过却牵涉了你和我两个人。自从我打电话给你,报告了‘阿帕契红人小组’的行动后,你在今天下午的会议上,有否提过那件事?……喔,那么,其他三个人都晓得啰?谢谢你,总统先生。”他放回话筒,伸手接过珍娜递给他的深棕色档案夹。
  他将档案夹打开,看着上面写的“个人资料”。
  “该员于社交场合中,仅适度浅饮各种酒类,从无酗酒倾向。又,该员并无抽烟习惯。”
  这么说,他划火柴,不用手捂,让火被风吹熄……再划第二根火柴……这一连串的古怪动作,其实是在打讯号,叫吉普车的那名“旅客”,上来叫他,他——亚瑟·皮尔斯——并不是有电话要找他,而是他想去打电话。
  然后他又想到,他曾经告诉过皮尔斯,罗斯托夫与他之间有某种默契与谅解的事。
  完蛋了!
  他拿起电话,拨给纽约的苏联领事馆。
  电话一有人接,他立刻就以俄语和对方说:
  “我想和贵方负责‘街头安全’的负责人谈一下。”
  对方一句话也未说,就把电话转接了。
  “喂?”只有这么一声低沉的男人声音传过来。哈洛克继续以俄语说下去。
  “我叫哈洛克,我想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请替我联络一下好吗?”
  “哪个人,先生?”
  “我恐怕不太晓得他的大名,可是他却认识我。我想你大概也晓得我是谁。”
  “这样不太容易找,哈洛克先生。”
  “我想应该可以。那位仁兄上次曾到‘甘乃迪国际机场’找我聊过天。而且我们还谈了一下,有关他那把‘格拉兹·搏雅’制式手枪的事,那的确是把好枪。我现在非常急,想再跟他联络一下。是谈关于他上次和我谈过的事。”
  “或者你把那件事再跟我说一下,会比较容易找得到这个人的,哈洛克先生。”
  “那是由贵国国安会的国外情报部首脑——罗斯托夫先生——想提供我庇护的事。”
  “我替你问—下。不过我们也许没这个人。”
  “试试看吧,同志。我急得很。”
  “那么,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同志?”
  “因为,我并不认识你。”他看了一下他的那个转接电话号码,念给对方听。“我会等五分钟。”他挂断电话。
  “他们会问吗?”
  “会的,为什么不会?他并不需要讲什么,只需要听……就够了。”
  电话响了起来,闪的灯号,正是哈洛克告诉苏联驻纽约总领事馆参事的那只电话。
  “你应该还所得出我是哈洛克先生。”哈洛克听出来那个守备与他在甘乃迪机场所听到过的声音完全一样。
  “请转告罗斯托夫。告诉他我大概已经找出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谁了。告诉他——”
  “我恐怕——我不认为——”
  “不必认为什么!同志!转告他,看他怎么说。要他跟我联络!愈快愈好!”
  “他不会在电话上跟你谈有关‘旅客’的事的。你应该清楚。他不能。会被截听到。”
  “我不会跟他谈这个。我只会提名字,让他晓得。他会告诉我,到底亚瑟·皮尔斯——我们的助理国务卿之一——是不是内奸!是不是跟那群VKR的疯子是一路的。我给你一小时时间。”
  “好吧。”
  他电话刚刚才放下,珍娜就拿了一份档案走上来。“趁你等电话时,你想不想读一下有关戴克准将的事?你要我接手去问他的——
  “天哪!”哈洛克大叫一声,马上又伸手抓电话,他左手拼命翻他那本电活联络簿,他一边拨号,一边自言自语,人紧张得都快要疯掉了。“我也对皮尔斯提过他。唉呀,老天爷,我有提过吗?!……喂?马上替我接给‘戴克监视小组’,拜托,快一点!”‘电话一接通,他马上就说,“我是’无菌五号‘。我们认为你们目前守护的区城内,将有敌对行为发生。”
  “没有这种迹象,”对方回答,“很平静,街上很亮。”
  “不管如何,我必须请你们加派人员。”
  “人手现在不太够,‘无菌五号’。为什么不就近召集当地的单位支援?反正他们和我们一样,什么也不晓得。”
  “你可以召集得到吗。”
  “当然可以。我们只说要保护外交人员,他们也乐得拿加班费。对了,你怎么会认为有行动?”
  “一定会有。绑架。先将你们暗算掉,再把戴克带走或谋杀掉。”
  “谢谢你的警告。我们马上办。完毕。”
  哈洛克靠向椅背,脖子托在椅背上端,脑袋向后仰,眼睛望着天花板。“好啦,至少目前还剩下一个戴克大将军平安无事,他告诉你了什么?”
  “你离开之前,问到哪里了?我这里记录全有。”
  哈洛克眼睛闭起想了一下。“他说打了许多电话到河谷木屋和乔治城的寓所,都找不到麦锡之后,有一天竟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缓缓说道。“对,有个人打电话给他……解释。对,没错,就说到有人打电话给他解释的地方,我离开了。”
  珍娜把笔记本翻了一下,又退回两页。“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声音很怪,口音也很特殊—一叽哩呱啦的,很含混‘,戴克这么形容。我要他把这个电话的内容讲给我听,最好逐字逐句都能告诉我。还好,这个电话对戴克来讲很重要,所以也几乎全记得,我都记下来了。”
  “念给我听,好不好?”
  珍娜就翻到那页。“那个打电话给戴克的人,自称是国务卿的一位同事,他也反问了戴克一些海军经历,以证明戴克的确是他要找的本人没错……然后再来,就是他跟戴克讲的话——我完全以戴克听电话的方式记下来的……‘国务卿对您所做的一切,都非常感激,他保证以后在他写回忆录时,会不时地提到您。然而,您必须了解规定,规定是不能违背的。为了要有效推展国务卿的全球战略,就必须以秘密方式进行,不管参与这件事的人,是”在朝“”或在野“的人——’”珍娜停了一下,“这里是戴克特别强调的‘……在朝或在野的人,都应该注意到,一项主要的计划,已经拟定了。国务卿要你晓得,当时机成熟、来临之时,他将会召集您做为他的主要执行官员,一切由您控制主持。然而由于您对核子战术方面立场超然之故,目前您须尽量保持与国务卿毫无来往的状态。任何人问您认不认识国务卿,与他有无来往时,您都必须矢口否认。这也是规定中的一条。’”珍娜放下笔记,搁在膝上。“就是这些。戴克听完大乐,认为从此他已铁定可以留名青史了。”
  “够了,也差不多了,”哈洛克说着,就将身体撑直。“你都写得很清楚吧?我看得懂吗?”
  “怎么会看不懂?我都是用英文而不是捷克文写的。你问这话用意何在?”
  “因为我要把这段话仔细加以研究一下——彻底的研究。因为说这段话的人,正是‘巴希法’,而且这个人,我在以前的那段日子里,曾经见过他。”
  “那就赶快回想一下呀,米海?!”珍娜一听,急得上身往前凑。“我陪你回想一下,就现在!这并不是办不到的。一个俄国人讲起英文来的时候,语句就是叽哩呱啦的很含混。戴克是这么说的。这种人你认识多少?”
  “好,我们说做就做!”哈洛克看到珍娜已经在撕笔记簿上的那两页纸,就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接过那两张笔记。“我们先从今年开始回溯,把我记得有找过麦锡,与他有来往的这类人,全挖出来,然后再一年一年地往回推,我一想出来,你马上记。”
  “为什么不按照地理的范围弄呢?以城市来回想?这样你可以把许多不必要的回想省略掉,只专门去集中在那些地方。”
  “用联想的方式,”他说,“把西班牙的巴塞罗纳和马德里略掉,我们从来没有跟苏联人在这两个地方接触过……贝尔格莱德——有一个是俄国领事馆的参事,雅可维奇。他跟麦锡在巴黎碰过面。”
  “雅——可——维奇,”珍娜边念边记。
  “还有鲍林,贝尔格莱德大学的客座教授,我们在一起吃过饭、喝过酒。他是跟麦锡在文化交流会议上结识的。”
  “鲍——林。”
  “贝尔格莱德……布拉格,没有其他人在贝市了。布拉松至少有一打左右的人,苏联在布拉格放了很多人。”
  “名字呢?由字母ABC排下去,念给我听。”
  哈洛克一个个的念了出来,一下快,一下慢的全说出来让珍娜记,珍娜也一直逼着他去想。从一个城市跳往另一个城市。
  格拉格。维也纳。巴黎。伦敦。纽约。华盛顿。
  一个月、一个月地往前推,推进一年,又一年,再推了一年;连往前推了两年。
  哈洛克不断绞尽脑汁去回忆、考虑、推测之下,名单越来越长,弄得他的脑袋也越来越软,累得他半死。
  “老天爷,我累死了!”哈洛克大大叹了口气说。
  “你已经吐出了三十九个名字,”珍娜走过来替他按摩肩膀,“先坐下来把这些名字再过滤一下,同时再把那段电话记录研究一下。找出‘巴希法’,米海。”
  “与那些人名核对看看是吗?我刚才念到鲍林时,有这种可能的想法;他是哲学博士。还有谁是?”
  “没有。”
  “那惨啦。”
  “我也这么觉得。”
  “老天!他还没打电话过来。罗斯托夫还没打电话给我。”
  “对啊。”
  “我刚才说等他一小时的,期限是一小时。”哈洛克看看表。“已经过了一小时又三十四分了。”
  “也许莫斯科线路有故障。这也难讲。”
  “他不会遇到这种事。他大可光明正大地对我进行‘白色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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