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她们每一集的衣服也成为国内外女性讨论的话题,因此“红粉特勤组”的收视率一直居高不堕,引进国内播出后也一样造成轰动。
就在美君津津有味的看著美女们亮丽动人的服饰时,在楼下打电话的阿杰却紧握著话筒,皱著眉,听著对方传来的讯息:
“你一出事就要我帮你擦屁股,你怎么干大事啊!啊~~~~?”
“你…你说什么?大哥?”邵文杰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方先是一阵轻蔑的狂笑,接著就是一阵如机枪阵般的怒吼:“邵文杰,我只叫你给沈森一点教训!谁叫你杀了他?啊~~~~还把他分尸?嗯…这可是你自己干的,可别怪到恁爸头上!”
听到这儿,阿杰急忙为自己辩护:“不是这样的,大哥,不是…那天,那天你明明叫『衰文』跟我说…要我『做掉』沈森的啊…你……”说到这儿,阿杰脑海里陡然电光火石的一闪,刹那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回想起那天晚上,正和“衰文”在堂口看锁码频道,没多久,“衰文”的行动响了…
“喂,大哥啊?我『衰文』啦,是…啥米?这『卡儿』竟然上了你的查某囝仔?是…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是…直接斩给他死喔…?!”一听到这儿,“衰文”愈说愈大声:“嗯…大哥,你说这件代志,要交给阿杰去办哦?”
原先只在一旁不动声色,心里早已盘算这件事要从“衰文”那边抢过来做的阿杰,听到最后那一段话,整个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停的做著手势,要求“衰文”把手机给他听。“衰文”一边点头回答,一边不停摇手应付阿杰:
“好!大仔,这款代志交给我去办就好了啊?干嘛要麻烦阿杰哩?喔…你说我没那胆哦?你这么说也对啦…我是『俗仔』啦…好!我会和阿杰说…好…拜!”
刚切断电话,阿杰马上重打了“衰文”一拳:“干!你是咧冲沙小?干嘛电话不给我接?!”
衰文摸了摸被打的脸颊,无辜的说:“大仔就很急啊…他把代志交代完后,就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啊…我就还来不及嘛…”
怒气未消的阿杰马上把衰文丢到沙发上:“好啦!懒的和你计较!大仔伊是说啥小?要砍人喔?”
衰文马上就将大哥的意思转达给阿杰:原来大哥的女儿在过生日的时候,在朋友的促拥下来到了沈森的牛郎店里,却没想到被沈森给看上了细皮嫩肉、未经人事的寿星,几杯黄汤下肚、几句情话猛灌,让大哥的女儿情窦初开,酒醉加上心仪,当天晚上就被沈森给“做”了…事后沈森趁女方昏睡时,还拍了两人亲热的裸照,女方醒后,痛哭不已,沈森食髓知味,把这个女孩子视为自己的性爱禁脔,动不动就叫对方出来发泄一番。
没几个月的功夫,女方便发现自己怀了孕,在不敢告知父亲事实的情况下,自己偷偷到妇产科拿掉了孩子,却因为医生的失误,造成子宫大量出血,到后来竟然从此无法怀孕!辗转得知这件事的“天台帮”老大勃然大怒,除了把那医生双手打断之外,也教手底下的小弟把沈森找出来,让他知道厉害!
可是,“天台帮”的老大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老早就看出来阿杰急功近利,想要在黑道中闯出名号,上次蔡肥那件事就先帮他扛了下来,不扛自己也会被抖出来,像阿杰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有如芒刺在背,整天不得安宁。于是他乾脆想了一个“借刀杀人”的计策:他和衰文商量好,先打个电话给衰文,藉由衰文的嘴,让阿杰误以为老大要杀沈森,而且他再三交代:要衰文再三强调他心中的怒气,并且要沈森在阿杰的手下死无全尸…事后再否认自己曾说过这样的话,让阿杰进退两难!
衰文原本就讨厌阿杰平日的嚣张跋扈:自己比阿杰先进来,没想到阿杰杀了“抓耙子”后,在帮内的名声大响,不少年轻人崇拜阿杰杀人不眨眼的帅气英姿,这让阿杰更加趾高气昂,走路有风,也愈加不把衰文放在眼里,从以前“衰文哥”人前人后的猛叫,到后来“衰尾文”也都叫了出来,而且更加瞧不起他,这让衰文对阿杰更是恨之如骨!
为了让沈森这件事闹的更大,衰文想了一晚,又刚好看到报上登出“留头魔”这案子,临机一动,就编出一套谎话:表示老大不但希望沈森死,甚至要让这案子好好给所有江湖上的兄弟一个警告,来个“杀鸡儆猴”,因此要求邵文杰不但把沈森砍死,还要将他的尸体四分五裂,放在台北市的各个角落!
阿杰被指派这事后,十分兴奋。衰文更并且假冒大哥的名义,表示事后会让阿杰先到大陆躲一阵子,甚至还可以熟悉一下“天台帮”在深圳的业务,以便日后接掌。于是阿杰全心全意的设计圈套:先是打探到沈森平日出没的时间和场所,决定行凶的那天,阿杰甚至抢了一辆计程车,到沈森会搭车的地方接他…一切经过就和阿杰所盘算的一样:沈森上了车,阿杰持枪将他挟持到山区,先是一阵毒打,然后再开枪将其杀害,最后再把沈森给分了尸,丢弃在早已预谋好的地方。
一心只想到大陆发展,成为人中之龙的邵文杰,万万没想到这是老大所设下的圈套,不但安家费没有拿到,就连老大也矢口否认曾经指使阿杰杀人…一想到这儿,阿杰的手握紧著话筒,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说:
“庆仔(天台帮老大的名字),我这么帮你,你却这样对我…我在暗,你在明,你不怕我去干掉你吗?”
一阵狂笑,让阿杰整颗心凉了一半,庆仔语带嘲讽的回他:“阿杰啊阿杰,不是叫你平时多念册吗…在黑道混,不是打打杀杀就能当老大的,要用头脑的…知道吗?你想我会这么笨吗?先看看电视吧…啊?你还敢在外面『摇摆』啊?”
此时在楼上的美君,也被突然插播的新闻快报吓的惊惶失措,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里为您插播一则新闻快报:从去年到现在轰动一时的”留头魔“杀人事件,警方根据线报,目前掌握有利证据:三重『天台帮』的不良份子邵文杰涉有重嫌,昨天下午在信义路公墓所发现的割头命案,证实是邵文杰所为,该嫌为了杀害死者,甚至抢了辆计程车做为犯案工具,目前该嫌正在逃亡当中,警方已有线索,必将该嫌抓拿到案,同时由于他犯罪手法与发生在去年和今年的『留头魔』命案有相同之处,警方不排除该嫌也涉及上述命案……”
“这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他不是『留头魔』的凶手?!”
上午十点多,我怒气冲冲的拿著报纸头版,“砰”的一声就砸到李组长的桌上。
报纸头版用著鲜红夸张的超大字体标示著:“留头魔悬案出现破案曙光!警方已掌握有利证人证物!”该报记者将所有“留头魔”命案和沈森血案相互比较,归纳出不少相同之处,不过有些只是臆测,而有些却是穿凿附会、胡乱拼揍,而从所有的刊载资料大致研判:提供命案细节的一定是警方人员。
李组长面色铁青,低著头并不理我,归霖竞见状,连忙冲进组长室来打圆场:“无厘头,你先别气,我们组长他也有破案压力…这案子你跑了一年多,一直悬而未破,你应该最了解啊…”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李组长有限期破案的压力?但是就是因为上级施压,所以往往会有逼供、刑求的事情发生,造成不少冤狱!
让我最印象深刻的,是在几年前台中一桩流浪汉对五岁女孩性侵害的案件,女孩子被竹条硬插入下体,造成大量出血,连小肠都被刺穿,更令人发指的是:就算治愈后,小女孩不但失去了小肠帮助其吸收,就连生育能力也被剥夺!
惨案发生后,社会大众为之震惊!对于这种泯灭人性、丧心病狂的凶嫌同声谴责!也要求台中警方限期破案……在舆论的压力下,没有几天,果真捉到一名流浪汉。当地居民指证历历,说他时常在案发现场附近出没,也传出他曾对当地社区小女孩有性骚扰的说法,在逮捕后,案发当天的行踪他也交代不清,因此警方便认定他就是那名人神共愤的性侵害主嫌!
原先这件案子因为年代稍远而被人遗忘,直到日前,我在报纸上看到一则小小的新闻,才让我再度回忆起当年骇人听闻的性侵害案。出现了相当戏剧化的结果:“数年前对小女孩性侵害的凶嫌谢××,被高等法院以『证据不足』而无罪开释,检察官认为:现场找到的凶器竹棍上并无谢嫌的指纹,而谢嫌也没有性侵害的动机,因此以『证据不足』而释放…”
当时在警方不眠不休的缉捕下,到头来支持警方的证据,居然只剩下凶嫌的自白书和笔录,任何人都知道:嫌犯的自白书,是绝对不能视为凶嫌犯罪的证明!这也让台中警方相当颜面无光。因为如果警方有所谓的严刑逼供,所产生的笔录自然绝非凶嫌自发所为。
在这里,我又不免再想起多年前,在美国相当著名的“辛普森案”,一名横跨美式足球和影剧圈的OJ辛普森,被指控杀害前妻和男友,而他在被警方追捕的过程中,所有逃亡的影像都被电视台以直升机凌空追踪方式现场完全直播,而且警方也在他驾车逃亡的车上,发现他前妻的血迹,因此认定辛普森有杀妻之重嫌。
不过,享誉国际的法医李昌松却发现:在辛普森车上所发现的血迹,是事后再“洒”上去的,这论点是源起于死者在被害时,受重物敲击所喷洒出来的血渍各不相同,而座位上的血渍和以往经验所呈现出来的“效果”截然不同,在辩护律师的追查下,才赫然发现警方在事后的确有动过手脚。
在“证据不足”的前提下,OJ辛普森被无罪开释。帮他辩护的日籍律师在大胜后接受媒体的采访时,一名记者问了他一条每个人都关心的问题:
“律师,你觉得辛普森有没有杀人?”
这名律师十分冷淡,却又机智的回答:“我从来都没有说他没有杀人,我只强调:『我们没有他杀人的证据。』
就是这句:“我们没有他杀人的证据!”因此辛普森在受害家属的咒骂声中被无罪释放。这与我以往帮助刑事局或市刑大的情况是一样的:我的“通灵能力”只能帮他们找到一些表面上“看不到”的蛛丝蚂迹,而真正破案线索和关键,还是得靠办案人员抽丝剥茧方能找到凶嫌犯案的“铁证”!
我的愤怒并没有让李组长有任何回应,他只是挥了挥手表示不愿再说,事实上我知道他的压力真的很大,大到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瞌眼…但这并不能表示他们可以栽赃:邵文杰就是“留头魔”的凶手!
“鬼灵精”连拖带请的把盛怒的我拉了出去,把李组长的门给关上。我知道,就算平日我们的交情再好,在他的属下面前这么不给他面子也是我的不对,我对在场所有员警点头说了声:“歹势!太大声了。”就和“鬼灵精”悻悻然地一起走出了中山分局。
坐在咖啡厅里,归霖竞点了根烟,语带诚恳的对我说:“『无厘头』,我说你啊,跑新闻也跑了这么多年,你也该了解我们警方的苦处啊…『留头魔』这件案子不破,我们一天吃不下饭,睡不了觉。上头在盯,下面在看,再说这案子又荒诞无稽到了离谱的程度…说句不中听的,就连平常无所不能的你也束手无策…”
听到归霖竞这么讲,我忍不住为我刚才的冲动开始后悔;人嘛,活著不就是为了争口气吗?倘若一个刑事组组长,连续有七、八个人死在自己的辖区内而无法破案,面子上的确挂不住。而好不容易现在有个破案的线索:有个黑道分子用极为类似的手法杀了人,而他的姓名和长相也都查获,就算他不是真正的“留头魔”,先将他缉捕归案后再追查也并无不妥。
我心下颇为歉然。就在我懊恼不已的同时,“鬼灵精”的手机响了:
“喂,我是鬼灵精,嗯…是,组长。喔!找到两只手和两只脚罗?在哪儿?三重台北桥…胡适公园…阳明山公墓?…呵呵…放在台北市四周喔!了不起!组长,记得要做DNA比对喔…拜!”
“喂!”“鬼灵精”推了我一把:“沈森的四肢都找到了!再加上头,现在还差身体,不过出现也是迟早的事,要不要过去?石法医也会去喔!”我点了点头,拎了袋子就和他一起走了。
第三章
“无厘头我跟你说喔,这整件案子我都觉得有点古怪耶。”在前往阳明山公墓的路上,归霖竞提出他的疑点:
“第一,沈森的头在信义路公墓上找到的隔一天上午,就有人打电话来密报,说他知道这件案子是谁做的,而且他也怀疑这件案子和之前的『留头魔』血案有关。”
听他这么说,我也楞了一下: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归霖竞又说:“再来呢,这个人不留电话,不留姓名,他只说:这件事和三重『天台帮』的老大胡哲庆有关,叫我们去找他。”
密报后当天晚上,中山分局刑事组组长李英才、组员归霖竞会同三重分局局长王庆隆、刑事组组长刘令芳四人,就出现在“天台帮”老大胡哲庆的家中,胡哲庆听到李英才的来意后,连忙摇摇手说:
“哪有这样的事?分尸案和我怎么会有关系?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哪!”说完,胡哲庆点了根烟,态度优閒的陷在沙发里。
李英才和王庆隆两人对看了一眼,王庆隆使了个眼色,刘令芳马上发难:“喂,庆仔,别说些五四三的!上个星期四,你们『天台帮』和三重『重新帮』在『东方幻影』地下PUB为了贩卖摇头丸、争地盘大打出手,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
“哎哟,刘组长哪…”胡哲庆上身往前,一面回话,一面弹去烟灰:“我个人呢,是绝对禁止底下的人贩卖什么摇头丸啦,什么大麻啦,这些是违法的嘛?现在黑道啊,已经不能再做这些为非做歹的事了,现在的黑道啊,得要朝企业化来经营罗…”
刘令芳也不是省油的灯,双腿一翘,放在造型典雅的大理石桌上:“喂,我说庆仔,线人就说这个分尸案的杀人凶手和你有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喔,如果你不说,我天天抄你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