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过来敬瓦琴良一杯。”刘邦喊着。
贞德诧异地瞅着刘邦,张良在她的耳边嘀咕几句,她才礼貌地站起来,硬挤出笑容向瓦琴良敬酒。瓦琴良晓得这是刘邦要他们俩尽释前嫌,不由地夸赞贞德的表现与美丽。贞德这才好不容易露出真心的笑脸。
瓦琴良不禁打从心底钦佩刘邦,下定决心要位维拉科查王朝效命。
夜深露重,万籁俱静,繁星洒满无垠的穹苍。但是纯美的天际底下又是另一种光景,是欢笑之后的凄凉。在数十片由特殊金属所做的灯光之下,士兵们运起法力将战死沙场的伙伴放入先前挖掘的巨大坑洞里,毕竟这里是战区,无法各别掩埋。而战死的敌军则放在另一个坑洞里。
织田信长和安东尼将威廉华勒的尸首放进一具简单的棺椁,霍鲁斯﹑张良﹑贞德﹑吴沐圭等,以及反抗军的将领和几位美军站在一旁行注目礼。
悲从中来的贞德剎时哭了出来,抱着棺椁恸哭失声,这些日子以来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认识之初两人的斗嘴与气愤,以及尔后威廉华勒对她的呵哄与保护,一一在眼前乍现。众人同样也红了眼眶。刘邦伸出右手,王杖顿时乍现,和煦柔美的星尘飘了下来,缠绕于威廉华勒的尸体和头颅,将原本应该厮守在一起的尸首缝合起来,还他完整的身体。
“安心的去吧!杀你的仇人爱德华,我已经将他千刀万剐了;安东尼激动地说。
“你的牺牲已经换来所有人的自由,值得呀!”织田信长哽咽地大声说。
“盖棺吧;刘邦忍着伤痛说。
织田信长和安东尼将薄薄的棺盖合上,用法力黏合起来。
“霍鲁斯,大战之后你要建一间神庙祭祀威廉华勒。我现在封他为神………王上的守护神!至于神名,你就自己去想吧!”刘邦脸色凝重地说。
原来,埃及的神祇是从刘邦开始册封的!张良揣想着。
“遵命!威廉华勒就像只狮子般勇猛,我会建一座狮身人面像,守护代表王上的金字塔。”霍鲁斯郑重地说。
“你死的值得,你的狮身人面像会永传万年呀!”安东尼似哭忽笑地说。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不由地啜泣起来,只有吴沐圭揉着眼睛,硬逼出几颗眼泪。
美军人员经过翻译,才惊觉原来狮身人面像是在这个时间点,更是纪念威廉华勒所建造。
葬礼结束之后,刘邦请美军先去休息,等到参加葬礼的美军军官全部离开之后,才严肃地对所有将领和队长说。“明天一早,所有的军队尽速离开。”
“什幺?!”除了张良之外,所有人都惊喊出来。
“你们都亲眼看到奎扎寇特军队全都被赛斯施以魔法了,除了赶尽杀绝,没有其它的方法解决这群疯子,因此我要发动核战。”
来自万年之后的人瞠目结舌,万年之前的人听不懂后面的话。虽然他们极不愿斩草除根,但是今天惨不忍睹的情况历历在目,不将这些着魔的敌人杀死,谁也无法控制他们。
“但是,我们维拉科查人也会遭殃呀;贞德忧心忡忡地说。
“所有维拉科查人和人类都离开,全部尽快往北﹑往西﹑往南逃离。霍鲁斯,你就尽量带着我们维拉科查人前往尼罗河沿岸,在那里重建王朝,这片土地发生核战之后就不能居住,切记!”
“那我们呢?”安东尼问。
“我跟贞德会幻魔录,就在两个不同的地点分别施展幻魔录,佯装有大批军队。另一方面,克莉欧佩特拉在另一个地点施展幻魔录,同样假装有大批军队。安东尼和织田信长负责用法力保护她避免遭受核污染。”刘邦说。“克莉欧佩特拉,你愿意帮我们吗?”
“我愿意;她微微笑着说,然后瞄了安东尼一眼。
“我们就利用这三支幻影的军队引诱赛斯前来,然后发动核战,一举歼灭敌军。”张良说。
“那我呢?”吴沐圭说。
“你跟张良帮助霍鲁斯隐藏我们迁徙的意图,这件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轻忽,这关系到万民呀!哈托尔,你的武艺高强,就带着那两支鼓队负责殿后。”
“遵命;她英气勃发地说。
“呵呵……经过这次战役,你以后也是神呀!”刘邦笑着说。“雅尼克﹑瓦琴良,以后在尼罗河沿岸将是富庶之地,我建议你们迁往那里。”
“核战过后,我们会将所有的维拉科查人迁到尼罗河。”瓦琴良为了示忠,赶紧说。
“但是要沿着海岸线,千万别踏进这片土地。还有,我现在下令,在迁徙时只要维拉科查人看到人类,一定要背着他们离开。不然,将遭受贞厉剑的惩罚!”刘邦扬起璀璨绚烂的贞厉剑,厉声地说。
“遵命;所有人的双手在胸前交叉,严肃地说。
“大家去休息吧!明天要大忙一场了。”刘邦说。
众人朝刘邦行礼之后就离去,不时交头接耳讨论如何迁徙。
贞德看到刘邦没有随着众人离去,而是躺在草地上仰望繁星,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轻吻他的脸颊。“想什幺?在想娜芙西丝吗?”
刘邦嘟起了嘴,亲吻她的朱唇。“不是啦。要发动核战,但也要美军答应才行,我在想要如何拜托他们发射核弹。”
“这点我就没办法帮你了。不过,我可以陪你去!”
“你去那里干嘛?;他笑着说。
“参观航空母舰呀!我长这幺大,还没见过耶。”
“晕了我。好吧。”
“我可以枕着你的手臂睡觉吗?”贞德虽然这幺说,早就搂着他,头靠在他的臂膀。
“我能不答应吗?快睡吧,明天又是多事的一天。”刘邦阖上了眼。虽然很想现在就吃了贞德,但是疲惫驱使他进入梦乡。贞德也在他的怀里沉沉睡着。
织田信长睁睁望着璀璨的星空,无法入眠。他痛恨自己今天的战斗只能在一旁保护美军和通讯设备,却不能跟大家一样冲进敌阵杀敌。而且自己经由圣水的洗礼之后,法力比威廉华勒强大许多,却只能怔怔听着威廉华勒高喊自由,只能眼睁睁看着威廉华勒的头颅在大军之中飞了起来,只能噙泪望着威廉华勒的尸体不甘心地伫立于战场。
满腔热血的他,不得不恨自己!只能在大局抵定之后,才能把悲恸化为腾腾杀气,为自由而战。虽然张良不时安慰他,保持通讯的畅通,以及调派美军是一项相当重要的任务,但是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三十一岁的他,在日本的时候是一家跨国大商社的业务人员,干劲十足,而且尊敬前辈,是上司不时嘉许的员工,跟妻子和儿子住在公司的宿舍,是人人称羡的白领阶级。在日本社会,能够进入大型商社工作,就是一种能力的肯定,以及社会地位的表征。当年他的美貌妻子就是因为他的工作稳定,收入比一般上班族高,说起丈夫的工作有份炫耀感,才会嫁给他。婚后,他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分配到一间宿舍。
这一切,他应该十分满足才对,但是他却感觉自己受困于鸟笼之中,无法振翅高飞,每天必须戴着虚伪的面具上班。在日本的大型商社,处处扬溢浓郁的传统文化,他只能压抑住奔放的心,谆谆遵守这些规定,照着所谓的公司文化行事,遵从僵硬的社会规范,不敢有任何的逾矩。然而他的体内却怀着叛逆的基因,流着创新的血液,在这种封闭的小圈子工作,只有感到窒息难耐,而不是一种满足。
至于做个专职家庭主妇的妻子根本不在乎他沉甸甸的心事与内心的挣扎,而把生活重心全放在儿子身上,尤其是孩子的教育,虽然儿子才三岁而已,但她已经开始为孩子未来的求学之路铺路。倘若说幻想,或者把自己的理想和虚荣加诸于孩子身上更为贴切。希望儿子能够进入名牌幼儿园,然后直升名牌国小﹑国中﹑一直到大学,最后进入一流公司工作,因此她对丈夫公司的常务董事百献殷勤,因为这位常务董事的妻子是一间名牌幼儿园的董事,盼望能借着这层关系进入比参加公家考试更为激烈的这所幼儿园。她关切的是丈夫的升迁和薪水,希望放假的时候全家能够到北海道或箱根旅行,如果是夏威夷那就更好了。
虽然妻子所关心的无可厚非,是真真实实的生活,望子成龙。但是每晚织田信长身心倦累地回到家里,面对妻子心想口说皆是生活琐事,以及儿子的一切,根本没有机会一吐心中的郁闷。尤其看到儿子稚嫩的脸庞,家庭的责任感旋即占满了心头,逼使他不能意气用事,辞去大商社的工作,只为了追寻那份莫名的自由。
而且,这些痛苦更不能跟经常一起喝酒的同事倾诉,只能独自到居酒屋喝着闷酒,跟上了年纪的老板诉苦。这位老板以前是他的老上司,在孩子独立之后辞去人人称羡的工作,一手打造这间小小的居酒屋,把绝佳的手艺分享给每个客人,用真诚的表情面对走进来的每一个人。而不是戴上虚伪的面具,整天沉浸在权力斗争之中,以及僵硬的文化里。
三十而立!的确,他已经在事业上站稳脚步,但这不是他所要的。他渴望的是自由,好好当一次自己。
但是当居酒屋的老板问他心里究竟要的是什幺,他却哑口无言,说不出明确的目标,只希望能摆脱现在僵化的生活。老板只是笑了笑,因为当年他也是如此,只想高飞,却不知道要飞往何处,那里才是自己的天空,直到老了之后,才晓得自己要的是什幺。
迟了吗?也许吧,但至少能在仅剩的时光好好做一次自己。
织田信长除了感叹之外,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怎样。只能沮丧地回到鸟笼,继续过着沉闷的生活。
去年,他的妻儿在一场车祸中丧生,而这个肇事者,竟然就是喝醉酒的公司常务董事。他万念俱灰之下,毅然决然辞去工作,背起简单的行囊,当个自助旅行者到欧洲流浪,最后来到埃及,碰到了张良,这才领悟到这辈子自己真正要的是什幺,要为众人和自己争取自由,也为自己报仇。
闪烁的星光,彷佛是妻儿的笑靥,而且是两世的妻儿,他混淆了,也不禁泪流满面,心里喊着这些亲人的名字。倏然,他想起两世的亲人皆死于非命,好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而这次回到过去,自己会不会也像威廉华勒一样战死沙场?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谁也不晓得今生会如何死亡。
就像出妻儿车祸那晚,他的妻子带着儿子到百货公司逛街采买,母子俩正兴高彩烈回家的时候,却被酒醉的常务董事撞死。倒在血泊中的妻子手中拿着是要送给他的大衣,面目模糊的儿子双手抱的是渴望已久的玩具。他原本打算要带儿子去买,也算是补偿经常无法陪伴孩子吃晚饭的歉疚,但为了替公司卖命加班,只好再次对孩子食言而肥,请妻子带儿子去购买,而她们俩竟然被他通宵加班的获利者………常务董事………所撞死。而这名杀妻杀子的凶手为了避祸,拿了一笔钱给织田信长之后,就远走美国的公司。另一方面要求织田信长的上司对他施压,不准泄露这件事情,以免影响到公司的名誉和他的地位。
他为公司拼死拼活,所得到的竟然是这种结果。他想恨,却不知道应该恨谁!
因为,最应该恨的人是他自己!
如果当时他不管人人称羡的工作,而专注于家庭温馨,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卖命,除了是他为公司拼命赚钱之外,连妻儿也贡献出她们宝贵的生命。但是所获得的只有悲伤和死别,以及永远无法填满的空虚与无法弥补的歉疚。
脑海里,转换成两世妻儿惨死的画面。
他,痛恨自己地叹了口气。
人,终有一死。
与其死的不明不白﹑毫无价值可言,还不如像威廉华勒那般死的轰轰烈烈,这辈子也值得了,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他一想到此,更认为回到过来,不管结局是悲是喜,都来对了!
他漾着苦涩的笑容,在夜空之下阖上湿漉漉的双眸。
二部曲:毁天灭地
第二章
隔天,大军往东北方的尼罗河撤退。张良另外派遣上百位脚程较快的士兵飞快通知即将发生核战地方的居民迅速迁徙。
项羽虽然侦测到维拉科查人和人类大举迁移,以为刘邦要让出这片土地给奎扎寇特人。同时,他也收到刘邦用中文写的信,为表示和平,因此将维拉科查人全部迁出国界,希望项羽能够尽释前嫌,应诺彼此互不侵犯,恢复以往的和平。这封信刘邦称项羽为王上,而且充满卑躬屈膝的言词,项羽看得喜不胜收,甚至故意拿给范增看,以示炫耀。
但是范增可不这幺想,认定狡猾的刘邦这幺做一定别有居心,甚至暗中留下军队,等到项羽的军备松弛之后全力反扑。
喜上眉梢的项羽根本听不进去,认为范增是杞人忧天,更以为刘邦见到自己还有两支精锐部队,才会出此下策,以逃亡当做和平的代价。因此,项羽写了封信,派人送给刘邦,只要所有维拉科查人离开国境,就保证不再追击,以后楚河汉界,互不侵犯。
当刘邦收到这封信时,简直乐疯了,立刻带着贞德前往美军的航空母舰开会。
这次,刘邦同样以基诺李维在骇客任务中的打扮出现在甲板上面,贞德当然是乌黑的秀发紧贴着头,带着椭圆形的墨镜,身穿削肩的黑色皮衣以及黝黑的皮裤。船上的官兵剎时傻了眼,以为自己身在骇客任务的场景。
“布洛克,快叫所有舰长过来开会。”刘邦在甲板上岿然而立,大声说。
布洛克在六层楼高的舰桥看到刘邦这身奇怪的装扮,不由地笑了出来。
“还笑!快去通知啦。”刘邦喊着。
布洛克吓了一大跳,站在甲板刘邦竟然知道他在笑,太不可思议了,不禁打了个寒颤,才命令士官通知所有舰长过来。
“喂!要不要看真人演出骇客任务。”刘邦对甲板上的官兵说。
“要呀!”一位参加空袭的直升机驾驶曾经看到奥塞利斯在空中大展神威,于是率先喊出来。
“嘿嘿嘿……那就朝我们开枪。”
所有人都愣住了,谁都不敢置信,更不敢对刘邦开枪!
“不用怕啦,因为我是奥塞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