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龄摇了摇头,感叹善良又美丽的蓝馨蕊竟然如此早逝。他,不自觉地幽幽转身,朝小径走去。
忽地,他看到眼前出现一位妩媚的女子,朝他露出暧昧的笑容。虽然他知道绝对不能往前走,但是那股诱人的魅力逼使他不得不往前踏出去,一步﹑两步,他极力想制止双脚,可是它们已不受他的控制。
他,感觉左脚踩到一个凸出物,随即想到脚下可能就是史圣武所埋设的地雷,顿时脸孔揪成一团。他,仰望天空,哽咽地说。“这根本就是战争,是屠杀呀!”
他重重叹了口气,想着反正任务已了,现在就算死了也无碍。
原本已经无声的音响,遽然又发出震撼的唱诗班歌声………布兰诗歌。所有的人,全都吓了一大跳。
他,听到追魂的音乐响起,知道已经没有办法躲开艳容的追杀。
他,深吸了今生最后一口气,闭上眼睛,抬起左脚。
乍然,一阵轰隆的爆炸声响起,浓郁的烟硝四处飞舞。黄秋龄的血肉与断肢朝八方飞散,一一落在这片土地﹑树林与枝叶上面。
“哈!”艳容飞舞着双手。“什么刑警中的刑警,还不是死在我的诱惑之下。因为,我是艳容,来自炼狱的天使!哈。。。 。。。”
空中,若有若无地传来哀恸的嘶喊。
艳容瞅着紧抱蓝馨蕊遗体的唐诺云,她痛恨唐诺云的幸福,只因为他拥有她一直渴望的爱情,虽然短暂,但足以让她心存不满。她很想也让唐诺云死于非命,可是他的手中握有慧剑和项链的实体,不得不令她有会忌讳。毕竟她才刚离开了炼狱,不想现在就得罪不动明王。艳容轻蔑地瞪了他一眼,带着三个魂魄回到结古寺。
虽然黄秋龄不幸殉职,然而经过地毯式搜索之后,刑警在货柜屋里找到一张信用卡帐单,循线查到史圣武在民生东路所租赁的另一个住处,更在里面发现大批黄色炸药和RDX炸药。在此处也发现史圣武在桃园市还有一间租屋,里面有一颗巨大的瓦斯炸弹。
装在炸药和瓦斯上面的接收器,正孤伶伶地等待主人的讯号,准备将这个天使遗忘的国度夷为平地!
当印尼警方查出史圣武同样罹患精神疾病时,台湾和美国当局皆是啼笑皆非。
国家,而不是老百姓,竟然被两个疯子搞得天翻地覆!他们想气﹑想恨,但是对两个已死的疯子,还能怎样呢?
唯一高兴的,就是利用这两个疯子的恐怖组织之残余份子。
青海﹑玉树﹑结古镇﹑结古寺。
正在做晚课的喇嘛坐在垫子上一边颂经,一边翻阅放在前面的长条型经文,低沉的颂经声悠荡起伏,微弱的酥油灯辉映着庄严肃穆的大殿。
在经堂的中央,漾起一点红光,然后逐渐扩大成一个人形。
上千片映着红光的碎玻璃,也就是史圣文兄弟的魂魄,从红光中钻了出来,朝挂在八方的唐卡飞了进去。
艳容露出诡谲的笑容,暗自高兴终于脱离了炼狱,获得渴求的自由。
青海﹑玉树﹑结古镇﹑结古寺。
正在做晚课的喇嘛坐在垫子上一边颂经,一边翻阅放在前面的长条型经文,低沉的颂经声悠荡起伏,微弱的酥油灯辉映着庄严肃穆的大殿。
在经堂的中央,漾起一点红光,然后逐渐扩大成一个人形。
上千片映着红光的碎玻璃,也就是史圣文兄弟的魂魄,从红光中钻了出来,朝挂在八方的唐卡飞了进去。
艳容露出诡谲的笑容,暗自高兴终于脱离了炼狱,获得渴求的自由。
这时,她听到不同于在坐喇嘛的颂经声。她急遽转身,看到一个人在大殿的门口盘腿而坐,闭目颂经。而这个人不时转变形象,一下子是老耄的活佛,一下子变成美貌的蓝馨蕊。
“你/你!”艳容惊骇地说。
“你别高兴的太早!虽然你已经取了我的性命,但是你的魂魄还是归我管!”
“不!你的一切已经结束了。”艳容气愤地嘶吼。
“你千错万错,不该杀了阳寿未尽的黄秋龄!因此,不动明王已经赐给我法力,命令我看管你,免得你在人间滥杀无辜!
“天呀!”艳容在空中惊声尖叫!
“别忘了,世上没有绝对的开始,更没有绝对的结束。开始与结束,只是我们的幻象而已。可见你这些年来还没参透这个道理,还是乖乖的留下来吧!”蓝馨蕊右手举着半个人高﹑绽放蓝色光芒的慧剑,左手握住那串宝石项链,灵犀的双眸漾着狡黠的眼神!
端坐在法座的活佛抬起头来,视线掠过了艳容和蓝馨蕊,不禁露出微笑,低头继续颂经。原本他害怕艳容一旦恢复自由之后,会在人间为非作歹。如今蓝馨蕊手持箝制艳容的两件法器端坐于大殿,不由地安下心来。
不过,他还是有点感伤,聪慧的蓝馨蕊竟然年纪轻轻就往生,眼眶不自主地泛着泪光!
蓝馨蕊举起了那串项链,口念咒语,一股强大的热流将艳容环抱。艳容痛苦的哀嚎,奋力想挣扎束缚。
这时,赤焰环绕﹑浑身湛蓝的不动明王在大殿中央再次现身,他的手一扬,一道狂热的烈焰将声声哀求的艳容逼到那串项链里面。不动明王看到艳容已被箝制住,彷佛激励蓝馨蕊似的漾起炽盛的火焰,蓝馨蕊身上同时绽放半透明的蓝色光芒,在肃穆的氛围中不动明王冉冉消失。
蓝馨蕊双手合十,朝佛像虔诚膜拜。她瞅了一眼项链,漾着诡谲的笑容。
不过,她却忐忑不安,自己的法力是否真的能够控制能量越来越强大的艳容…
祥和低沉的颂经声,悠悠回荡,轮回不止,永远没有绝对停止的一刻。
恰似一首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天使诗歌。
…………The End
《炸弹版》
“就算我死了,你们也无法摆脱恐惧,我还装了骯脏炸弹。”史圣武彷佛知道自己即将丧命,不禁在心里嘲讽着。
他,颤抖地拿起手机,睁大只剩一只的眼睛,打算捺下按钮,将短讯传出去。
这时,艳容让蓝馨蕊感应到他所想的事!
子弹就在他按捺下传送键的那一剎那,击中了手机,碎裂的机壳四处飞散。
可是,一道毁灭性的短讯已经传出去,在无垠的空中直奔繁华璀璨的上海。
另一颗子弹撞断他咬牙切齿的牙齿,掠过口腔,烧毁食道,钻进他的心脏。
接踵而来的子弹直直钻进他的喉咙,打碎喉结,切断声带,让他无法哀嚎。
他睁大被鲜血沾满的独眼,瞪视这个晦暗混沌的世界。
一颗子弹朝那只眼睛钻了进去,眼球剎时爆开,鲜血从深邃的眼眶涌了出来。沉重的身子终于倒了下去,两个空洞的眼眶,仍然瞪视那道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一颗子弹彷佛受到牵引似的,直直钻进蓝馨蕊的颈项,从后颈奔了出来。
白皙的脖子像条漏水的水管,鲜血剎时从前后的两个开口缓缓滴流出来。
姣美的身子像条被拋上岸的美人鱼,不时地在地上抽慉,在血泊中蠕动。
她双手紧摀涌出鲜血的伤口,两眼无神望着高挂天际的姣洁明亮的月儿。
“我还不能死!他在某处装设了骯脏炸弹呀!艳容,让我活到说出这个秘密,求求你!”她的肺部逐渐吸收不到空气,脑部渐渐得不到血液的养份。
夜色中,传来艳容的狂肆的笑声!
三个防恐小组队员趁史圣武正在跟蓝馨蕊对射之际,悄悄摸到了枪眼旁边,疯狂地朝史圣武开枪,将他的下半身狠狠打烂。
史圣武的魂魄冉冉飞离了身体,在烟雾袅袅中看到自己的身体像蜂窝一样。除了穿著防弹衣的上半身之外,全都稀烂如泥,就像一件防弹衣跟防弹钢盔放在一团血肉之中,根本看不出那是一个人。
这时的他,除了惊骇,还是恐惧。
唐诺云急忙跑了过去,抱起即将断气的蓝馨蕊恸哭失声。受伤的黄秋龄同样奋力跑到蓝馨蕊的身边,神色凄楚地瞅着她。
蓝馨蕊朦朦胧胧中看到了黄秋龄,挤出仅剩的最后力量,气若游丝地说。“他,还安装了骯脏炸弹!”这些声音彷佛不是从声带发出来,而是灵魂深处的嘶喊。
黄秋龄听到这句话,吓得浑身发颤,脸色铁青,紧抓着她的身子摇晃。“装在那里?”
那把慧剑在蓝馨蕊的手中再次现身,她努力褪下戴在手腕的项链,连同这把慧剑递给唐诺云。她不管黄秋龄惊慌的询问,只是满脸幽凄地凝望唐诺云,渴望开口跟他绝别。
“走吧,到你应该去的地方,不要让我等太久!生死有命呀,你再留恋的话,只会让爱你的人更加伤心。了无牵挂,才是你唯一能做的。”艳容在空中道貌岸然地说。
蓝馨蕊听到了这句话,了无牵挂地阖上双眸,嘴角漾着甜美的笑容。
唐诺云将她的尸体紧紧搂在怀里,握住她的遗物,放声哀嚎。
在场的刑警看到四周一片腥风血雨﹑血肉横飞的景象,直觉这根本就是一场战争,不由地手脚酥软。
黄秋龄除了命令刑警搜索货柜屋和附近树林,更急忙拿起无线电通知总局,史圣武不知道在那里安装骯脏炸弹。
这个消息震撼了高层,立即调派所有可动用的人力,拿着幅射测量计四处搜寻。
骯脏炸弹的原料有铯﹑钴﹑铱等放射性物质,然后用炸药引爆。一旦爆炸了,核子幅射将会污染几个街道的范围。虽然不像核弹将整个城市完全毁灭,但会造成民众极度恐慌,以及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这对兄弟,才是真的心狠手辣,更是变态,连自己的国人也要下这么狠的毒手!”黄秋龄虚脱似的坐在地上,仰望一轮月亮,在黝黑无垠的天际,只有这颗圆缺交迭的月亮才是真实。
他转身瞅着躺在唐诺云怀里的蓝馨蕊,她的死状,是如此的安祥,彷佛是朵永不凋谢的玫瑰。反观他自己,却是如此丑陋,跟那些政治人物没什么两样。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就算牺牲别人也在所不惜。
美其名是为了大局着想。实际上,大局就是他们的权位!只是没有人会坦然承认。
原本蓝馨蕊可以不需要牺牲,但是为了追杀恐怖份子的大局,他让蓝馨蕊牺牲了!
飒飒悲泣的风声扬起,吹散一地的血腥。
新绿的枝叶随风飞舞,平抚人们的恐惧。
柔和洵美的月光,轻抹于蓝馨蕊的遗容。
“天使的诗歌结束了!”唐诺云哽咽地说。“只是,太短暂了!”
“也许吧!”你真的能控制更为变态的艳容吗?黄秋龄知道唐诺云所说的天使是指蓝馨蕊,不禁凝视她的容颜想着。
4
蓝馨蕊的灵魂飘了起来,像朵在风中飘零的花瓣,彷徨无助,任风吹拂。当她凝望底下慌乱﹑惊骇又哀恸的人群,尤其看到那具躺在血泊中的肉身时,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脸上溢满了对于尘世不舍之情。
“亏你的前世还是得道的高僧,忘了生就是死,死就是生,死是生的开始吗?哼!还这样留恋人间,算什么高僧嘛!”艳容在空中既嫉妒又嘲讽地说。
“求你,逼史圣武说出骯脏炸弹装在那里好吗?我好托梦给黄秋龄知道!”在夜空中飘浮的蓝馨蕊双膝一弯,哀求地说。
“死了就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不行呀!如果爆炸了,除了无辜的百姓冤死之外,成千上万的人民更会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那关我什么事!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抓住史圣武兄弟的魂魄而已,至于别人的死活我可不管。你别忘了,别人的恐惧,就是我的快乐!”艳容扬起双手,放声狂笑,笑声震荡了蓝馨蕊的发丝。
“求你呀!”蓝馨蕊剎时哭了出来,但是奔出眼眶的不是泪水,而是鲜血。
“我好得意呀!你,蓝馨蕊竟然会跪下来哀求我!你还真的很奇怪,刚才受到重伤﹑还有看到自己已死的时候不哭,现在反而为那些陌生人哭泣。”她讽刺地嘲笑。
“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只要你告诉我,我的魂魄愿意向你下跪一百年,任凭你折磨!”她坚毅地说,飘扬的秀发也直直垂了下来。
“哈,这可是你说的!?”她,终于上勾了!艳容得意地想着。
“我既然说了,就一定做到!”蓝馨蕊坚毅地说。
“呵呵。。。 。。。太爽了!不再逗你了,那颗子弹根本没有打中你的颈动脉跟气管。所以,你根本就还没有死,这一切只不过是我在耍你而已。”
“我,恨不得杀了你!”蓝馨蕊唾弃似的狠狠瞪她。
“哈!来呀,杀我呀!别忘了,我已经死了,还是个变态的厉鬼!”艳容轻蔑地瞅着她。
“你!快说啦!”蓝馨蕊怒火冲天地站了起来,身上扬起蓝色的烈焰。
艳容吓了一跳,依然不认输地扬起倨傲的表情。“他在上海安装的骯脏炸弹,但是你已经无法改变炸弹引爆的事实。事情的演变将会如何,我想你也知道!”
“废话!当然是飞弹的报复性攻击,以眼还眼。我要怎么做,告诉我呀!”蓝馨蕊哀吼着,震撼的声波阵阵摇晃艳容的鬼影。
“天机不可泄漏。回去吧!”艳容的手一扬,蓝馨蕊的魂魄剎时往下直坠,飞入弹痕累累的肉身。
“阿!”蓝馨蕊从灵魂深处喊了出来。
当场的人全都吓到了,以为蓝馨蕊变成厉鬼。
唐诺云则是又惧又喜,赶紧抱起气若游丝的蓝馨蕊。“馨蕊,你要撑下去呀!”他转身对刑警嘶喊。“救护车来了没啦!”
黄秋龄却使劲摇晃着蓝馨蕊。“快告诉我,骯脏炸弹在那里?”
在货柜屋上方飘浮的史圣武,凝视蓝馨蕊这个仇人,恨不得冲了过去凌虐她。但是艳容就在她身边,他只能眼冒怒火,怒眼瞪视蓝馨蕊。
“喂!小瘪三,我送你十秒钟的寿命,让你为你自己跟你弟弟报复。你的枪里还剩下一颗子弹。唉,我只能帮你这些而已!”艳容娇媚地说。
“谢谢你,这样就足够了!”史圣武激动地说。
艳容诡谲地笑了笑,扬起了手,史圣武的灵魂遽然直坠而下,钻进下半身变成一堆烂泥的肉身,让他的魂魄和肉体贴合,而不是融为一体。因为史圣武的两颗眼球早就被子弹射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