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必有一疏呀;蔡婉琦用手指戳着他的额头。“那个鉴识人员的妹妹靳泳涵好象很恨你。”
“你知道的挺清楚嘛。”
“呵呵。。。 。。。”她冷笑着。“杀人跟爆炸案是两码子事,如果两者连一起发生就是大事了,我们能不摸清对方的底细吗?”
“那个靳泳涵的右手手指被炸断,右眼也差不多完蛋了。她连枪都拿不稳,凭着左手跟左眼就能抓到我吗?”孙以伦张开眼睛,略为鄙夷地说。
“永新就是从来不轻视对手,因此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都能平稳度过。你也二十七了,别再像个毛毛躁躁的小伙子好吗?”
“嗯,听你的。明天我就要去云南了,晚上能睡在你的肚皮上吗?”他翻了个身说。
“今晚我是你的人,让你痛快地睡吧。”她的双手熟稔地拉起他的罩衫。
孙以伦翻过身子,一边让她为自己褪下衣裤,一边把绸缎袍服的腰带拉了起来,滑溜的衣襟受不了诱惑往下滑去,露出一半的胴体,他的手指沿着衣襟的边缘从颈项滑到拢起的乳房,冉冉………。应版主要求,此段删除,请各位大大自行想象,或者到其它网站观看此段精彩内容……忽慢忽快地扭动臀部,用柔软的胸脯爱抚他的胸膛,感觉就像两颗子弹在他的胸口游移,彷佛下一秒钟就将穿膛入肺。
明亮的房间悠悠萦回中岛美嘉的歌声………我爱你。她微睁迷蒙的双眸,忍不住伴随着逐渐亢奋的呻吟声,在他的耳边含混地唱出。。。 。。。我爱你,我爱你,只爱你。。。 。。。
燃之卷 第六章
我爱你,我爱你,在我身边,让我照耀着你。。。 。。。幽暗的房间里,飘扬中岛美嘉所唱的“我爱你”。。。 。。。
阴黯的墙壁挂着靳少涵和吕锦益的遗照,两张照片之间则是靳泳涵凭着记忆,请警局约聘的画家所绘制的杀手眼睛。照片的前面摆放几十根蜡烛,排成我爱你三个字,婀娜的烛火映在斜坐于地板上的靳泳涵,将美丽却严峻的脸庞抹上幽凄的飘浮红彩,也将诡谲阴森的红光泄染于墙上的三张照片。
一把制式手枪静静夹在她的右腰,一个弹匣摆在左腰。映着烛火流光的朱唇随着中岛美嘉的歌声挪动,眷恋又凄楚的视线在吕锦益与靳少涵的照片游移。越来越激亢的歌声逼使她的眼眶洒下泪水,黯淡的周遭逐渐变得闪烁蒙眬。
为什么﹑为什么。。。 。。。她在心里拼命吶喊着,却连粗略的答案也无法攫取,只有纷沓的疑惑与愤怒。她曾经数次仔细查阅靳少涵和吕锦益留下来的档案,但是没有发现任何足以让凶手置他们于死地的线索。
”为什么”就像一句魔咒,她越嘶喊,身心就越孱弱,却又无比沉重地猛压下来,逼得她只能用双手撑住冰冷的地板。各断了两根指节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抵住坚硬的地板,她咬着唇,用疼痛来驱使扬起的懦弱。
倏地,她的目光落在杀手的眼睛,挺起腰身,左手迅速拔出手枪,褪下弹匣,右手的姆指﹑无名指和尾指抽出新弹匣卡了进去,拉下枪机,然后瞄准。但是,她知道杀手的子弹已经利用这一连串不流畅的动作射入她的额头。她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枪跟弹匣重新放在腰际。
靳泳涵的父亲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喀嚓声不时从女儿的房间传出来,晓得她又再训练自己用左手拿枪射击。他不由地靠在沙发的椅背,阖上双眸叹气。他除了感叹儿子因公丧命﹑女儿受伤之外,更害怕靳泳涵在未来的某一剎那跟凶手火并,而不是纯粹的逮捕将杀手移送法办。
在练习十几次之后,靳泳涵快速拔出手枪,换上新的弹匣,她终于稍微满意这次的速度。她的左手直挺挺地握住枪,左眼的视线带着愤恨通过细小的准星﹑穿过昏暗的空间,击向那对犀利的眼睛中间。
她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也浮现了杀气,手指冉冉扣下板机,砰。。。 。。。
空间里,旋转的黄铜色子弹彷佛在空中停滞不前,而是周遭的景物朝子弹急速往后飞驰,一张头颅的画像赶着赴死似的飞快往子弹奔驰,用自己的侧脸狠狠撞向子弹。
戴着护目镜的靳泳涵放下了手枪,落寞地睁睁凝望。她感觉有只手搁在肩膀,拿下了耳机转身。
“你的左手枪法越来越准了。”苏克辉望着枪靶说。
“但还是没有击中眉心。”靳泳涵自责地说。
“谁叫你瞄准眉心的!你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把你调离重案组。”苏克辉的左手往后插在腰际,厉声说。枪声不停地在靶场响起,彷佛是靳泳涵与杀手相互射击的激战。
“Yes,Sir”她有点不甘心地响应。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但是刑警的职责是逮捕犯人,然后移送法院,而不是像西部电影那样逞英雄,跟歹徒比枪法。”
“Yes,Sir”
“不要只是口头上答应,更要身体力行!如果你还想留在重案组,下午就到心理辅导室治疗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创伤后压力症候群),不准再找一大堆借口逃避。”
“Yes,Sir”她鼓起腮帮子说。
“又是这两个字。”苏克辉忍不住摇了摇头。“好好练习,别再瞄准眉心了。”他凝看了靳泳涵一眼,才无奈地离开。
我也晓得呀!但是,谁都知道这个凶手杀人不眨眼,他会只让我枪伤他﹑甚至弃械投降吗?不可能呀!不然他不会连我哥也要炸死!可是,他为什么要杀锦益呢?靳泳涵在心里无解地吶喊。
她看到苏克辉离开了靶场,倒吸了口气,迅速转身,左手拿起手枪,空的弹匣也同时掉落,就在手枪往前挺直的当下,喀一声,新的弹匣钻进了握把。她的视线像子弹般击中靶心,砰砰砰,旋转的子弹一颗颗冲出枪口,带着满腔怒火朝靶心奔去。
燃之卷 第七章
子弹在冷冽的空气中飞驰,钻进一头赤鹿的身体,赤鹿扬起了纤细的四肢拼命奔跑,但是狂奔了没几步就倒卧于荒凉的野地。
纷乱的枪声,仍然回绕不绝。
不过,其中三颗子弹陆续掠过高耸的冷杉,穿越峥嵘的树枝,在森林里急速奔驰,最后纷纷钻进一位双手紧握手枪的男人胸膛,鲜血剎时喷了出来,准备扣下板机的手也垂了下来,像枯萎的树叶般软趴趴地倒在泥泞地上。旁边的男人见状,惊骇地逃走。
“好枪法;高永新鼓掌说。
夏亦宁和赖健原放下了猎枪,绽放得意的笑容。
刘自钦朝一旁的基普察克突厥人挥了挥手,基普察克突厥人放开急遽挣扎的两只猎犬,猎犬兴奋地一边狂吠﹑一边朝赤鹿的方向奔去。
他们一行人也跟着猎犬的足迹走去。
“委员﹑市长,除了猎野兽之外,要不要试试猎人?我可以安排。”高永新微笑地说。
“什么是猎人?我们现在不正就是猎人吗?”A省的省委赖健原边说﹑边瞅了夏亦宁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来。
“呵呵。。。 。。。猎人的意思就是猎杀人类。找个死刑犯让他在山野间逃命,而我们就拿着猎枪在后面追杀。这是一些俄罗斯有钱人玩的游戏。”高永新的双手在背后交握说。
“还是猎野兽就好了,我可没兴趣玩杀人的游戏。”赖健原虽然有点心痒,然而他身为省委,这趟来俄罗斯更是为了考察,倘若玩起杀人游戏可能落人口实,而且杀人更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虽然他贪污,并未疯狂到这种程度。
夏亦宁则是以赖健原为马是瞻,说怎样就怎样,他没有意见,也不敢有意见。
俄罗斯人用力掰开猎犬紧咬的嘴,抬起赤鹿的头朝他们扬了扬。
“晚上有下酒菜了,继续狩猎吧!”高永新微微笑着说。然后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掌拍了拍两次,扬起送葬似的沉闷声响。
两位当地人用绳子分别把鹿的前后脚绑起来,然后用根木棍穿过两条绳子,再把木棍搁在肩膀,奋力把死鹿抬了起来,朝吉普车的方向走去。
其实,高永新刚才提议猎人的另一个用意是想探索赖健原当上省委之后,已经改变到什么程度,以后该如何应付。
这里是俄罗斯的高加索偏远的山区,赖健原和夏亦宁这趟来这个荒芜的地区是考察采矿技术。不过,考察只是名义上而已,实际是前往莫斯科和圣彼得堡游玩。这趟”考察”的消息在”无意”中流传出去之后,一些苦无机会献殷勤的商人认为终于逮到机会了,争着前来支付旅费,不需要他们俩自掏腰包。高永新也乐的高兴,不需要一直填塞这个无底洞。
当高永新知道他们要来高加索考察,就跟有生意往来的俄罗斯黑帮连系,招待他们来此打猎,享受”杀”的快感,发泄潜藏在人类体内的嗜血兽性。另一方面,他到俄罗斯之前先前往瑞士的日内瓦,把夏亦宁和赖健原贪污所得的黑钱转入一家投资银行。
高永新的祖籍是杭州,因此对清末红顶商人胡雪岩的事迹耳熟能详。在抗日战争时他的祖父举家搬到A市的芙蓉镇,从此高家就在A市落户。当他在A市认识夏亦宁时,夏亦宁只是个政府机关的科员。他到广东和福建干走私两年多之后回到A市,发现夏亦宁已经升到科长,而且吃苦肯干又机灵,是做官之材,因此把走私所赚来的第一桶金压在夏亦宁身上,全力栽培他在政府里当自己的后台。同时,他也经由夏亦宁暗中资助职务高于夏亦宁两级的赖健原。
十七年过后,这两个人不负高永新的期盼,一个坐上市长的宝座,一位当上省委。虽然他们俩都把高永新当做兄弟般对待,毕竟没有他在金钱上的支持与意见的提供,就没有此刻的他们。但是行事低调的他谨守商人的本份,不敢越矩,分寸掐得恰到好处。这点也是他们俩欣赏高永新的地方,更无法脱离他所设下的迷宫,只能当他的俘虏而不自知。
山区里地形蜿蜒起伏,他们不时需要基普察克突厥人的帮助才能爬上遽然隆高的泥泞地。四周是橡树与高加索的冷衫,摆脱冬雪束缚的针叶逐渐成为大地的养份,冷冽的空气透着清新与淡淡腐败的味道,以及令他们血脉喷张的血腥味。
虽然他们都穿著貂皮大衣,赖健原和夏亦宁仍然忍不住哆嗦。高永新从外套里面的口袋掏出一个金色的扁型酒瓶,扭开了瓶口,先递给赖健原。“先喝口酒,去去寒。”
赖健原满意地微微笑着,接了过来,啜饮一口。也许心理作用吧,身子顿时暖烘烘起来,忍不住再喝了两口,才把酒瓶递给夏亦宁。夏亦宁喝了一口就把酒瓶还给高永新,嘉许似的轻拍他的背。高永新的双手在背后交握,浅浅笑着,不发一语。
夏亦宁不觉中萌生了他就是皇帝的念头,而身旁是尽心服侍,又不居功的臣子。
他们绕过了一个积雪融化所形成的小水坑,高永新见四下无人,压低嗓子说。“钱已经汇进去了。”
“呵呵。。。 。。。麻烦你了。”赖健原微笑地说。而夏亦宁露出贪婪的笑容。
“我想利用我们开在英属维京群岛的公司,跟台湾的市场派投资上市公司洗钱,你认为怎样?”这是他第三次跟赖健原提起此事。
毕竟走私必须以美金交易,如果把在台湾炒股之后所赚的钱汇到东南亚,就多出一条付钱的管道,不需要每笔钱都必须经由大陆的地下钱庄汇出去。这件事夏亦宁当然没有意见,只是高永新希望赖健原也分一杯羹,相对的期盼他越陷越深,才再三提起此事。
原本赖健原就有些心动,加上今天打下两只鸟﹑一头鹿,高永新又把他伺候地无微不至,不禁微笑地点头答应。夏亦宁忍不住朝高永新咧嘴暗笑。
“那么下礼拜我就到香港跟他们碰头。”高永新只是露出微微的笑容。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赖健原出资炒股,赖健原只算是外围人员,帮他护航而已,不像夏亦宁是核心份子。这项邀约只不过是让赖健原认为他一有发财的路子就来邀请,没忘了赖健原。炒股的钱高永新早就经由第三地汇入台湾布局。
高永新的手伸入外套的口袋,捺下手机的传送键。过没多久,一只雁子从森林里飞了起来,赶忙喊着。“快,有鸟呀;
赖健原和夏亦宁急忙拿起猎枪朝空中胡乱射击,扰乱原本静谧的森林。雁儿随着几根被子弹击断的树枝和杂乱的叶子落了下来,大地又恢复原本的恬静。
“以后要称呼你们为神枪手了。”高永新边鼓掌﹑边说。
“呵呵。。。 。。。侥幸﹑侥幸。”赖健原笑着说。
而夏亦宁不禁挺起腰杆子,气势非凡地拿着猎枪,一付神枪手的英姿。
一个没变,一个变了!高永新瞧着夏亦宁,微笑地揣想。“天色渐暗了,该回到木屋享受俄罗斯的伏特加,还有金发美女的招待。”他转过身子,面无表情地对基普察克突厥人挥了挥手。基普察克突厥人立即放开猎犬叼回被击落的雁子。
赖健原并非性好渔色,但是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时候,异国风味的金发美人已经让他尝到心驰神迷的滋味。一想到在荒野之地的木屋,吃着自己所捕猎的鸟兽﹑喝着强劲的伏特加,就在温暖的熊熊篝火旁边,跟热情豪放的金发美人来段粗犷的原始驰骋,就让他心痒痒的,忍不住想尝鲜。而夏亦宁也忍不住露出饥渴的表情。
两人把猎枪交给另一位俄罗斯人,随着高永新朝吉普车的方向走去。
躲在树林里的孙以伦看到他们朝四轮传动的吉普车走去,才悠悠走了出来。他们今天所猎的鸟兽全是孙以伦用手中加装灭音器与望远镜的来复枪暗中击落。只是孙以伦藏身在森林里,他们一点也没有发觉罢了,凭着他们的枪法能击中狰狞杂乱的树干就算不错了。
这一切,是高永新害怕他们俩的狩猎之旅打不到一只野兽而恼羞成怒,才刻意安排。那道手机短讯是通知埋伏在森林里的基普察克突厥人,放出预先抓住﹑而且打了一点点麻醉剂的鸟和鹿。
虽然猎野兽比杀人轻松许多,更没有危险性,但孙以伦还是漾着不快,自己的枪法竟然用在娱乐那些贪官上面!但这是高永新的命令,他不敢不听,因为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