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站稳身形抬头观看,却见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
第二章 神秘的一家人 8
眼前是一位高大魁梧长得又极为凶恶的男人,略带沙哑而且恶狠狠的声音好象一个满不讲理的强盗:“不许你接近我太太,小姐!”
萧荫可从未见过如此凶像的男人,更想不到这位可怜的妇人竟有这样一位野蛮的丈夫,她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男人又像狮子一样吼了一声:“请你现在离开这,小姐!”
这句话倒惹起了萧荫可的性子,她一瞪眼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这男人看起来又惊又恨,他大概没有料到眼前这个丫头片子也敢对她如此无理,两只硕大的拳头已握的“咯咯”直响。萧荫可知道遇上了麻烦,便暗中也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一旁年轻的护士显然有些害怕,她不敢得罪来的这位粗暴的男人,而是一个劲儿的冲萧荫可使眼色,萧荫可却假装没看见。两个人四目相逼,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萧荫可猛然又听到耳边响起了声音:“你赶紧走,他会掐死你的。”声音又是低沉又是阴森。她忙扭脸一看,那个死人般表情的女佣正站在她的身后。萧荫可大脑中再一闪念女佣刚刚说过的话,虽是冰冷,却似乎还有一丝奉劝之意,又想到在这公共场合与一个大男人打架,未免有些观之不雅。于是她狠狠瞪了男人一眼,转身就走。
萧荫可一边走一边听身后的动静。就听那男人声音道:“你去哪了?”
回答是女佣的声音:“我去打水了,先生。”
她越发觉得奇怪,这三位是一家人吗?一个软弱,一个粗野,一个冰冷,这一家子倒是有点意思。她忍不住又回头朝后面瞅了一眼,恰逢那男人的后背冲着她。她一看这背影,心中不由大凛:“这背影,这熟悉的背影。。。。。。难道这个男人就是我与谭增那天晚上在穆月红公寓里看到的那个黑影吗?怎么会这么巧?”她知道自己是不会记错的,因为她相信自己的记忆力。
“看来这医院里有好戏看了!”她的脸上浮出一丝冷笑。
萧荫可马上找到了楚君雨,并拉着她急冲冲赶奔花园。楚君雨觉得莫名其妙,边走边问:“出什么事了?把你急成这个样子。”萧荫可却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她拉到了花园的长廊里。庆幸的是那一家人还在那里。
“你认识那三个人吗?”萧荫可满脸严肃的问。
楚君雨顺她的手指方向看了看,点头道:“认识。”
萧荫可闻听心中一喜,又拉着楚君雨到了个没人的地方,低声说:“现在你把那三个人的情况简单给我介绍一下。”
楚君雨奇怪地看着萧荫可,问:“这很重要吗?”
萧荫可说:“关系到这桩可怕的命案。”
楚君雨似乎听明白了,她介绍说:“坐在轮椅上的那个女病人叫陈芳,三十八岁。那个男的是她丈夫,叫伍振豪。那个女的是他们夫妻的女佣,叫阿英,姓什么就不清楚了。”
“陈芳什么时候住进的医院?”
“前天刚住进来的,她的丈夫和女佣也住在这里陪她,不过我看到这两个人时总有点害怕。”
“陈芳的病房在哪?”
就在今天晚上我们要值班的那层楼:二楼。”
萧荫可若有所思地说:“真是太巧了。”
楚君雨看着她那怪样子,感到身上有点发凉:“荫可,这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凶手吗?”
“不知道。我只清楚那个伍振豪似乎与案子有点关联。”
“那,那今晚不会有事吧?”萧荫可微微一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天渐渐暗了下来,夕阳正在徐徐往下沉,花园里的病人也都各自回病房休息去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天完全黑了下来,在二楼的长长的一条走廊里,仅剩下楚君雨与萧荫可奇#書*網收集整理,其余的是病人及其家属。
现在的精神病医院很安静。楚君雨与萧荫可在值班室里聊着天。
“哎,荫可,听你刚才说的,那个伍振豪算是一个嫌疑犯了?”
萧荫可答道:“我只是作个猜测。究竟是不是他我也不清楚。好了好了,别老谈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谈点别的。”
楚君雨笑着说:“谈点别的?好,我问你,你让那个方文礼今晚来陪我们一起值夜班,你安的什么心?用不用为你们俩再开一间房间?”
萧荫可也笑了:“死丫头,你要再胡说,我剪了你的舌头。今晚让那个姓方的来,我是想戏弄戏弄他。你想,就咱们两个人有什么意思啊?”
楚君雨一听便明白了她的用意,笑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人家文质彬彬的一个小伙子,再给吓出点病来,你就不亏心啊?”
“我亏什么心啊?想当我男朋友的人首先必须得胆子大,我这样做算是考验他,更算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要是真吓出点病来,也没关系,这里不就管精神病的嘛,就让他在这住两天好了。”
说着两人都大笑起来。萧荫可低头看了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你去接他一下吧。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楚君雨点头说:“行!今天晚上咱们就试一回。”
方文礼如约赶到了医院门口,他的手里捧着一束花,心情异常激动。到门口时,他才发现楚君雨正站在那里等着他,便匆匆迎了上去。
楚君雨一看见他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我说方先生呀,白天不是刚送了花嘛,怎么今晚又是一束啊?”
方文礼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应该的,应该的。楚小姐,荫可呢?”
“她在里面等着你,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医院,穿过一楼的大厅,顺楼梯上了二楼。
正座医院都静得很,只有他们两人上楼的声音回荡在这楼道里,听起来多少有些令人发憷。
楚君雨上楼上得很快,方文礼有些跟不上她了。上到了二楼只见楚君雨往旁边一拐弯,待方文礼上来时却不见了楚君雨的踪迹。他略一发愣,抬头去望,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他可以一眼看到走廊的尽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人呢?他一边纳闷一边不自觉地往前移动步子,并不时的左右观看。
突然他感到后背有人拍了一下,他忙扭过来看,却一个人也没有。等他再转过脸来,正撞上一个女人的脸,是一张龇牙咧嘴两眼圆睁的鬼脸。他感到心里“突”地一下像是着了火,他瞪大了恐惧的眼睛,正要脱口喊“女鬼”,嘴巴却被从脖子后面伸出来的一只手捂住了。方文礼哪里有过这种经历,早把他吓的体似筛糠,奋力挣扎,豆粒大的汗珠已然顺脸颊滚下。那束鲜花早已掉在了地上。
第二章 神秘的一家人 9
那张狰狞的鬼脸忽然又变的好看了,变成了一张顽皮的姑娘的笑脸,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笑声,说:“方先生,这里是医院,可不准大声喧哗,您千万别大喊大叫。”
方文礼这才认出来,扮鬼脸的是楚君雨。这时,捂他嘴的手已松了下来,他扭脸一看,萧荫可正乐呵呵的看着他。
方文礼已经明白这是她们两人搞的恶作剧,不由得怒火中烧,死要面子的他真想立时发作跟她们吵上一架,但是他忍住了,他是强压怒火忍下去的。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勉强做出的笑容甚是难看:“二位小姐,你们这玩笑开得真是,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他边说边用手去擦脸上的冷汗,并弯腰伸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花。
方文礼捡起花来往萧荫可眼前一递,笑道:“荫可,送,送给你的!”
萧荫可脸上刚才那开心的笑容已经变成了冷笑,她伸手把花接了过来,嘴中冷冷地道:“今晚我拿方先生开心,是我的不对,所以这花我收了。不过,方先生,您的胆子可也真出乎我们的意料啊!”说完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值班室。这样一来正如火上浇油,方文礼心中那刚被强压下去的怒火又“扑”地烧了起来,但他还在努力压抑着,以致他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楚君雨走过来道歉说:“方先生,实实在在对不起,我们这个玩笑开得确实过分了些。不过,嘻嘻,明天我一定让荫可给你赔礼道歉,你大可以逼她在你脸上吻一下嘛。方先生,真的对不起了!”
楚君雨的话使方文礼更不好意思发火。他又勉强一笑,说:“没关系的,我只是被吓了一下嘛,没关系。楚小姐,你们刚才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楚君雨往他身后一指,说:“楼道口一拐弯,那是洗手间。”
方文礼无话可说了,只得问道:“那么,今天晚上我,恩,我。。。。。。。”楚君雨笑道:“你是想问你住在哪吧?”
方文礼点了点头,楚君雨说:“房间早给你准备好了,就是我们值班室的对门。来吧!”说着带他也奔值班室而来。
推开值班室的房门往里面一看,萧荫可正躺在床上,背冲外,似乎睡着似的样子。楚君雨无奈地冲方文礼一笑:“看来你们只好明天再谈了。”
方文礼此时最大的感受就是自己被戏弄了,敢情他方先生来医院就是为了让这两位漂亮小姐搞恶作剧,把自己惊吓一场。想到此处,方文礼更觉得窝火。可是转念一想,萧荫可答应他,只要他今晚来医院,以后就可以约她,心里又略微感到了一丝安慰,只但愿这位萧女探说话算数。
楚君雨把他领到了对面的房间,然后退了出来回到值班室,来到床前推了推萧荫可:“哎,干吗不跟人家好好说话?我看方先生有点生气了。”
萧荫可仍然脸冲里,不以为然地说:“他自己要生气的,我又没逼他!”
楚君雨听了这话倒起乐了:“你对这位方先生怎么向来都是毫不讲理呀?”
萧荫可“哼”了一声说:“想想刚才他被吓得那股狼狈样子,我就来气!一点男人的气魄都没有。”
楚君雨笑道:“你的要求也太出格了。你想想,夜静更深的,突然被吓那么一下子,再胆大的男人也得害怕呀。”
“那也没有被吓得他那种德行啊。行了行了,不谈他了,天也不早了,睡觉吧。”萧荫可好象有些不耐烦了。楚君雨摇了摇头,无话可说。
值班室里的灯灭了。
方文礼睡的房间原来也是一间病房,里面只有一张床铺,方文礼一歪身子倒在了床上,把眼一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总感觉今晚的事令他太生气,自己这么舍死舍生地追求萧荫可,得到的又是什么呢?哪回得到的不是冰冷冷的脸色和冰冷冷的话语?多无趣啊!他想如果萧荫可这次说话出尔反尔,仍不答应他的约会,他很可能会真愤怒的,他也很可能会同她翻脸的。唉,但盼着别发生那种不愉快的事;他的大脑一闪,又想到了刚才的恶作剧,那个楚君雨长得那么漂亮,怎么扮起鬼脸来却那么可怕呢?哦,是了,大概越漂亮的女人扮鬼脸就越可怕。天啊,楚君雨刚才的形象真令人胆战心惊啊,就是现在想起来心还“砰砰”直跳,浑身发冷呢!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渐渐地,他感到头越发沉重了,他最终进入了梦乡。 他梦到自己坐在公共汽车上,乘客并不多,也就六七个人,奇怪的是每个人都神头鬼脸的。车开得还算稳,只是不知道往哪开。“啊……”,乘客中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突然大叫一声,倒在一边死去了。他心中一惊,却见司机和其他乘客都无动于衷,便也不敢说些什么。又过了片刻,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也突然惨叫了一声,一动也不动了。她临死前还用求助的眼睛看着他。他感到害怕,可其他人面对两具尸体仍无动于衷,车上已流下了不少鲜血了。是谁在这辆公共汽车上杀人呢?正想着,又有两个人“啊”了一声,倒地而亡。他的脚下已流满了鲜血。司机连头都没有扭,依旧自顾自的开着车。乘客中只剩下他和另外两个人了。这两个人中,一个是位五十多岁的半老妇人,还有一个是位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士,这两个女人现在正冲他笑呢。但她们笑的很不自然,是一种畸形的,不和谐的,甚至是一种变态的笑。他的浑身开始发抖,只是脸上竟不自觉地也像她们一样发出一种类似变态的笑:“嘿嘿嘿。。。。。。”“哈哈哈!”“嘿嘿嘿!”他知道,凶手不是司机就是这两个女人中的一个,抑或她们都是凶手。正琢磨着,在后排的那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站了起来,像《西游记》里女妖精要吃人时那样张开了双手,只不过她的脸上仍在笑,但那种笑已变成了狞笑,他发现,她脸上的光彩越来越暗了,脸色却愈接近于青色,随着冷森森的狞笑,在紫青色的嘴唇边露出两只尖利的牙齿,他正一步一步的向他接近。。。。。。
“啊!”他叫出了声,睁开了双眼,呼呼喘着粗气,这才晓得是做了一个噩梦。他的全身已被冷汗湿透了。他不敢再闭眼,因为一闭似乎就又看到了那个青面獠牙的女鬼。
又缓了片刻,他的呼吸均匀些了,可同时又感到膀胱胀得难受,他得去厕所小解。
第二章 神秘的一家人 10
他慢慢地坐了起来,伸手把窗帘掀起一个角,往外望去,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来医院时也急了些,竟忘了戴手表,也不知现在是夜里几点。他站起身来,打开门要去厕所。他刚一开门,一股冷风便迎面吹来,吹得他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他探出脑袋往外面的走廊里望了望,依旧是空荡荡的,顶上的灯已灭了好几盏,只剩下一盏灯发出将要断气似的昏暗的光来,很静,静得令人窒息。不知怎的他的脑中又闪出了梦里的那个狞笑着的并在嘴边有两颗尖牙的女人,楚君雨扮的那张鬼脸也同时闪现在他脑中,这两副可怕的面孔似乎正朝他逼近。就想着这些去上厕所吗?他的房间离厕所可有一段距离呢!越是这样想,膀胱就越是胀得难受。他不得不去,而且只能一个人去厕所。能说把对门敲开叫萧荫可楚君雨陪自己去撒尿吗?呸!那不把脸丢到姥姥家去了!这种想法简直是扯淡!只有靠自己了。
于是他迈步出了房门,他发觉两条腿似乎有点发抖,他的胆子有点小,虽然有时他不太愿意承认。走廊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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