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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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红唇-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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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玩具娃娃就会脸色发白,吓的浑身发抖。

这一天,几个人拿着娃娃研究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娃娃漂亮的无可挑剔,如果不是因为卷进了这件凶案,说不定她们几个都会买回来玩。石秀把玩着这个娃娃,忽然想起来,何建和苏琪的手中,都有一个这样的娃娃。石秀当时就决定,立刻就去找何建问个明白。

其时天已经黑了,几个人看了看表,指针都指向了10点半。校园里渐渐的安静下来,还有半个小时,整个学校就会熄灯,陷入完全的睡眠中。苗灿害怕的央告:“明天再去找他吧!这么晚了……”

“不行!”石秀想了想说,“我是一刻也呆不住了,我必须现在找他问个明白!”

雷聪和潭馨想了想,也都说要跟石秀一起去。石秀一挥手:“就这样吧!我们现在就走!苗灿你要是害怕的话,就自己在寝室等我们回来好了。”

“我不要!”苗灿一听她们要把自己一个人留下,一下子跳起来,拉住石秀不放:“我才不要一个人留在这!我跟你们一起去!”

石秀她们三个被苗灿胆小如鼠的样子逗的啼笑皆非,没办法,只好带上苗灿,四人一起拿着娃娃下了楼,朝着篮球场旁边何建住的单身宿舍走去。

石秀她们几个所住的护理楼离篮球场很近,下了楼,一直顺着小路走,穿过临床教学楼和篮球场中间那条小路,建在篮球场边上,挨着解剖楼的,就是体育老师们的单身宿舍。说是体育老师们的单身宿舍,其实至今还住在这里的,就只有何建一个人了,其他的人都已经陆续结婚搬走了。

四个人转过拐角,一眼就看见一楼何建的屋子里亮着灯光。何建高高的身影映在拉起的窗帘上,他好象很焦躁的样子,不停的在不大的屋子里踱过来踱过去,手中拿着那个娃娃。四个人正想走进单身宿舍楼的大门,忽然看见何建屋子里的灯熄了,接着听见他锁门的声音,听见他向外走的声音。

何建他们宿舍楼的大门是一扇铁门。当何建走过来,拉开铁门的时候,那铁门哗啦哗啦的响动,在这静静的深夜里显的格外的刺耳。何建缓缓的拉开两扇沉重的铁门,慢慢的抬起头来。潭馨正想喊他,雷聪暗地里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出声。潭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询问的望着雷聪。雷聪悄悄抬起下巴,示意大家看看何建。大家都朝着何建望过去,都吓的噤声了:何建那双眼睛里,在惨白的路灯下透着凶狠,透着血红,几个小时的时间,他那憔悴的脸庞上竟然生出了一茬浓密的胡子茬,青青白白的点缀着他的脸庞,显的很怕人!他的牙关紧咬着,两边的咬肌高高的爆起来,好象下定了很大决心要去做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学校都熄灯了!石秀她们四个人一瞬间隐没在暗影里。当何建抬起头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面前有人正在盯着他。她们悄悄的相互拉着手,谁都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见何建锁好了宿舍楼的大铁门,一个人朝着解剖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要做什么?要不要跟过去?四个女孩子相互牵着的手心里,都渗出了好多冰冷的汗水。眼看着何建拿着那个诡异的娃娃慢慢的朝着解剖楼走远了,他径直走过解剖楼锁着的大门,顺着墙根朝着旁边的草丛里走去。当他走到那片草丛跟前,停下来四处望了望,确定周围已经没有人了,这才扒开那丛荒草,钻进去了!

来不及多想了,石秀低声说:“我要进去!你们去不去?”其她三人还在犹豫,石秀看看不能再拖了,甩开相互牵着的手,轻手轻脚的也顺着解剖楼的墙根朝那丛荒草走过去了。剩下的三人见状也只好跟了过来,几个人悄悄的围在那荒草旁边,定睛一看,原来这里还隐藏着一个小门!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估计一直到毕业,她们都不会发现这个隐藏的秘密。

石秀把耳朵贴在小门上,听听里面寂然无声,就伸手轻轻的极其小心的推开了这扇神秘的小门。尽管石秀这样的小心翼翼,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晚,一丝丝的吱扭声发出来,都如同打雷一样震动着她们的耳膜!

好不容易把小门推开了一条仅可以挤进去一个人的缝隙,石秀咬咬牙,第一个钻了进去。后面的三个女孩子也鱼贯钻了进来,跟石秀站在一起。

黑暗!纯粹的黑暗呈现在她们眼前!没有一丝的光亮,没有一丝的声音,就如同,如同坟墓一样!四个人一动不动得站在那里,直到眼睛稍微适应了这无边的黑暗,这才模糊的觉出来,原来从这个小门进来,脚下就是一列长长的向下的台阶,通往更加黑暗的地底,仿佛是幽深的地狱……

“我们……我们回去吧!”苗灿微弱的请求着石秀,牙齿咯咯打颤,“下面……下面是……是停尸房……”

是的,下面就是医学院存放尸体标本的停尸房。刚一来学校,就曾经听高年级的老乡们说过,这个很大的地下室里,存放着医学院实验用的所有用福尔吗林炮制过的尸体……

石秀的浑身也不禁渗出冰冷的汗水!究竟要不要下去?这个时候,何建来到这个阴森森的地方究竟想做什么?而且看样子,他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

四个人正在进退两难,忽然听见台阶尽头幽深的黑暗的地下,传来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那忽如其来的声音把四个人吓的差一点瘫倒在地。良久,一切又恢复了寂静,石秀头也不会,低声跟苗灿她们三个说:“你们要是不想去就回去吧!今天反正已经来了,我必须去看个究竟!”说完就小心的顺着台阶向下走去。三个人无法,只好也跟着石秀,手牵着手,一步步小心的顺着台阶摸下去。

石秀一边走一边默默的数着,一直下了11级台阶,前面是面墙壁,朝着右边一拐,还是一溜台阶,依旧是向下的,通往更深的地下!

石秀一只有拿着娃娃慢慢的摸索着向下走,后面牵着雷聪,雷聪牵着苗灿,最后面是潭馨。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四个人才极其缓慢的走到了台阶的尽头。台阶尽头,是一扇破旧的木头门,上面的锁已经被打开了,挂在铁门框上。可能刚才那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就是来自铁锁和门框撞击的声音。

房间里面很黑,没有一丝光亮。何建会在里面吗?他在里面会做什么呢?这里只有这一扇门,眼看着他下来了,那么他一定就在里面。石秀汗湿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她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她的心里拼命的呐喊着:回去吧!回去吧!离开这个黑暗的地狱!但是她的理智却告诉她,她一定要进去!必须要进去!

石秀机械的迈动着双腿,带动着四个人一起向里面走去。四双鞋底踏在水泥地上的沙沙声,就像无数条扭动的蛇在地上爬行!

四个人进去了!她们紧紧的抓着对方,在黑暗中,只有她们此起彼伏的粗重的不均匀的呼吸声响着。

不知道是因为福而吗林那浓重气味的刺激,还是因为极度的恐惧,几个女孩子,在这无边的压抑的寂静的黑暗中,纷纷掉下了眼泪。苗灿都已经快要晕倒了,她紧紧的抓着她所能抓到的每一个人,身体沉重的想要向下滑。石秀环顾着这个根本就伸手不见五指的停尸房,忽然想到,这里应该有灯的。

石秀小心的移动着脚步,向着门边的墙上摸过去。墙壁上真的有一个开关。石秀来不及多想,伸手就拉开了灯!日光灯强烈的白光闪耀了几下亮起来了。几个女孩子因为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眼睛突然受到这光线的刺激,都慌忙闭上了眼睛。等几个人慢慢适应了,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苗灿发出一声简直不相是人能发出来的尖利的喊叫,接着就一翻眼睛,晕倒在地上!

潭馨和雷聪的脸也在这一瞬间变的煞白煞白的,恐惧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从她们那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的剧烈颤抖的嘴唇上滑下来,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这个地狱里,停着那么多尸体!没有皮肤的尸体!那些尸体上本来都盖着毛毯,不知道是谁,竟然把毛毯全掀在了地上!于是四个人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都是一具具尸体!那些尸体裸露着浑身健硕的肌肉,直挺挺的躺在冰凉的铁床上!有的尸体竟然还睁着眼睛,从眼睛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只有石秀,因为站在其他三个人的对面,所以一睁开双眼,就看到了其他三个人看不见的景象:何建冷冷的站在石秀对面的墙角里,血红的凶狠的眼神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四个人。何建的手中,除了那个诡异的娃娃,还有一柄无比锋利的匕首,被何建举在眼前,在刺目的日光灯下,闪着森森的寒光!

第二十二章日记第十一页

2月19号,晴

生活中总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意外。

比如你每天都在门外等那趟上班坐的公交车,可是某一天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公交车竟然很久很久才到,害你毫无防备的上班迟到了。也有可能你按时坐上公交车了,半路上这车却莫名其妙的坏了。更有可能,公交车既没有迟到,也没有半路上坏掉,你好好的坐上了公交车,眼看着都已经到了你公司的门口了,你整整衣服正准备下车,忽然迎面驶来一辆重量级的大卡车,直直的朝你所坐的公交车撞上来……

你永远不知道,你生命的下一刻会遇见什么。人的生命中,当不可预料的事情出现的时候,往往是不如意的事情多一些。虽然生活正因为不可预料,使人增添了很多期待很多乐趣,但是实际上,有很多的人,还是比较喜欢有规律的,一成不变的生活。或者说是喜欢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的生活。

而我,就是这种人。

当我满意的看着满满一桶浓硫酸中那些毫无用处的血肉和衣物等等渐渐的化成黑色,冒着热热的气泡沉浸下去,终于没有了踪影的时候,我只是很惋惜那些昂贵的衣服和首饰。那是一个农民一年的收入,那是一个乞丐在无数个寒冷的夜里乞讨来的饭钱,那是一个小饭店的服务员好几个月的工资,那是……

算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一切的一切,总归要化做黑暗中的一掊泥土,多少年以后,累累的白骨层叠的堆在地狱里,谁还会记得曾经有这些东西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存在过呢?

我心情很久没有这么愉快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生活了这么久,每当我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我都会觉得,世界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个世界。越是在人群中,就越觉得孤独,人们三三两两的热闹着喧嚣着,我觉得自己在这无数的高楼大厦下面,简直就是一只小小的蝼蚁,渺小的无比脆弱。这个钢筋水泥的冰冷冷的城市,仿佛每一个角落都在排斥着我,当然,我也无比的排斥着这个城市。只有当我每次寻到一个完美的猎物,当我手中锋利的刀子熟练的切割在那温暖的美丽无比的肌肤上的时候,我才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温度的。不!在这个时候,我,就是整个世界!我主宰着整个世界!我看着整个世界在我的完美的手法下慢慢的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只把最完美的那些东西留给我!我,就是上帝!

我在这个荒凉寂静的坟地里坐下来,听着寒风吹过枯草的声音,闻着那熟悉的枯草味道。几只一直盘旋在头顶的乌鸦失望的看着那堆美味的血肉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满的嘎嘎叫了几声,就有气无力的重新呆呆的停留在枯枝上,缩着脖子一动不动了。

我就这样坐着,摸着那张渐渐失去温度的肌肤,看着美丽的夕阳羞答答的隐没在山下,这才站起身来,朝着那个冰冷冷的城市中走去。

当我下了公交车,站在城市街头上的一刹那,我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也许是城市和刚才那坟地的气氛相差太多了,我恍惚中竟然以为,满城的人,都像飘忽不定的鬼魅一样,游离在我的视线中。一直到有一个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才猛醒过来。各个大楼的灯光都陆续亮起来了,混乱的音乐在黑夜中似乎更响了。夜晚的城市,比白天漂亮,因为虚华的灯光突出在无边的黑暗中,掩盖了原本肮脏的一切。

这个多风的城市中,一阵阵的寒风钻过我的衣领,吹进我的脊背,我忽然觉得有些寒冷。我裹紧了黑色的风衣,我突然很思念她的温度。于是我就由着自己的性子,信步朝她的店铺中走去。

这,原本不在我的计划当中。我从来不在做完活以后去到别的地方,我总是带着战利品回到家中,拉起窗帘,点亮灯光,细细的观察我的战利品,回味着我那完美的手法,继续陶醉在那悦耳的切割声中。但是人的内心,都有一个最脆弱的角落。这个无比脆弱的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不小心被触动,我也不例外。我忽然很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我需要温暖,我需要她!在这个陌生的冰冷的城市中,只有她那温暖的身体,能抚慰我的孤独。

正因为这样,我才经历了我来这个城市以后的第一个意外。因为这个意外,我坐出了一件本不在计划中的事情。

当我走过那条商业街的时候,我不由加快了脚步,竟然向是一个下班以后匆忙奔向家中的丈夫,仿佛那透出橘黄色灯光的窗户中,有一个人,做好了满桌的饭菜,满心的在等待我回来。

我嘲笑着自己,我把这种可笑的情怀看做懦弱。但是,我是一个艺术家,每一个艺术家,都必须多情而又无情。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不断的刺激着艺术家们有着超出常人的灵感和创造欲,从而创造出传世的绝品!

当我看见那间小小的已经关门的店铺中,真的透出橘黄色的灯光的时候,我心里一阵温暖。我微笑着加快了脚步,一直走上前去,轻轻的拍着门,叫着她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很久,才听见落地的铁门哗啦啦响着朝上边卷起来。她并没有请我进去,而是看见是我,赶紧从里面钻出来。我看见她,凌乱的头发,嫣红的双颊,迷乱的眼神,还有那来不及系上腰带的鹅黄色棉质睡衣。我还知道,她的睡衣里面,是从来不穿内衣的。她的身体永远熨帖的和睡衣相互抚摩着,那么温暖,那么惬意。

她有些惊慌,勉强的朝我笑了笑,红润的微微有些肿胀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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