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又在附近守着,直到他出了巷子,走进街边的电话亭去打电话时,我们才趁机进去把他干掉了!”
郑杰等他们相继说完,始冷声问:“你们要告诉陶老板的,就是你们杀了好几个人吗?”
一名汉子郑重说:“不只是这些,我们要告诉陶老板,那船上在换装船板时,崔二爷已让我们装置了一颗定时炸弹。爆炸的时间定在今天中午,也就是船开出港的两个小时之后!”
“真有这回事?”郑杰惊诧地问。
那汉子恨声说:“就因为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所以崔二爷才要杀我们灭口呀!”
郑杰尚不知“金鼠队”已决定利用这条船来脱身,一看手表,已经是九点半了,急说:“陶小姐,现在我来不及去麦当奴道了,我得先赶到宜安码头去,你去把人带来尽快赶来吧!”
两名汉子自告奋勇说:“这位先生,我们跟你一起去!”
郑杰把头一点,就匆匆带了他们离去,仍然用那辆豪华轿车,赶往宜安码头。
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宜安码头,两个技工突然指着海上惊声说:“糟了!船已经提前出港啦!”
郑杰顿吃一惊,想不到“金鼠队”约定他一小时之内在船上换人的,时间还没到,他们竟置那洋绅士于不顾,带着陶文士乘船提前逃走了。
他们带走陶文士自然是有用意的,因为有个人质在手里,陶小瑛毕竟得顾念父女之情,必然会阻止郑杰报警,通知海上拦截。
同时,为了投鼠忌器,郑杰也就不敢把那洋绅士交给警方了。
等到他们安全到达目的地后,再通知香港这方面,以陶文士交换那洋绅士,还怕郑杰等人不答应?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船上的金板不但是假的,表面一层薄金皮根本值不了多少钱,实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
更没料到的,是船上已预置了定时炸弹,爆炸的时间已定在中午十二点!
由于船早已出港,海上只能遥见一点船影,而且陶文士被劫持在船上,使郑杰为了陶小瑛着想,不便贸然报警。那样一来,她的父亲就必然先遭毒手了。
因此使他一时也茫然不知所措,无所适从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只能怪陶文士自己财迷心窍,居然罔顾道义,串通了“金鼠队”狼狈为奸,企图谋夺那富孀的银行存款,结果不但枉费心机,还落得了自食恶果!
郑杰不能擅作主张,因为这关系着陶小瑛父亲的生死,纵然陶文士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但他总不能促使“金鼠队”杀之以泄愤。而使那少女迁怪于他,那就吃力不讨好,反而落个终生遗憾了。
于是,他只好望着海上逐渐消失的船影,一筹莫展地暗自为身处生死边缘的陶文士捏了把冷汗!
二十分钟以后,陶小瑛才偕同赵家燕,驾车载着那昏睡的洋绅士赶到。
当陶小瑛了解了情况之后,毕竟父女情深,急得失声痛泣起来。经郑杰把她劝住后,她终于毅然拿定了主意,决定向警方报案,要求派遣直升机追截。
她的想法是,与其眼看父亲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即将随同货船的爆炸沉尸海底,倒不如使他活着回来接受法律的制裁。
但这只有她能决定,郑杰却不便作主。于是,他们立即赶往警署报案。
当陶小瑛在焦灼地等待着消息时,郑杰匆匆写了个字条,塞进她的手提包里,她竟茫然不觉。
然后他向赵家燕使了个眼色,便不辞而别,悄然溜出了码头附近的警署。
“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吗?”赵家燕问。
郑杰笑笑说:“直升机已派出了好几架,一定可以追截那艘旧货轮的,同时警方的巡逻快艇也已追去,‘金鼠队’绝对不敢抗拒,截回来大概是不成问题的!这里已经没我们的事了,难道你还想留在码头上等着看热闹?”
“我们总该看看他们被抓回来的场面,和那些流氓绅士的结局呀!”赵家燕说。
郑杰忽然笑问:“你想到自己本身的结局没有?”
赵家燕被他问得一怔,这才想到自己现在已是贼帮的“叛徒”,老贼头只要找到她,就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我……”她不禁苦笑说:“我只好跟你走了,你答应带我离开香港的,总不至于‘黄牛’吧?”
郑杰一本正经说:“当然!不过我们无论去哪里,都得继续‘兄妹’下去!”
“我不会告诉人家,我们是‘姐弟’的!”赵家燕给了他个白眼,其中似乎包含着娇嗔的成份,以及似怒似爱的情意。
于是,他们互望一眼,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
。。白 天 情场赌命
简介
郑杰赶往新加坡找白振飞,他很快摸到了门路,“四海大旅社”是专门介绍人到一个秘密岛去避风头的,那里形同犯罪分子的避难所,白振飞一定到那里物色“人才”去了,于是,郑杰混入秘密岛,陷入危机四伏中……
目录
一、带刺的玫瑰 二、引蛇出洞 三、艳诱 四、潜入
五、逍遥宫 六、插翅难飞 七、冷艳霜 八、千钧一发
九、钓饵 十、红粉干戈
一、带刺的玫瑰
一个女人单独住旅馆是最容易引人注意的,尤其这女郎不但年轻漂亮,身材窈窕,而且还不分白天或晚上,总是戴着付款式新颖的黑色太阳眼镜!
她不知是故作神秘,还是在逃避什么,以致不愿被人认出她的庐山真面目。而且住在这里已经两天了,几乎是足不出户,整天都关着门躲在房间里,连饮食都叫仆欧送到房里去。
据几个仆欧的私下统计,这个登记为赵家燕的女郎,在这两天之内,大概走出房间只有两三次,并且一直戴着黑色太阳眼镜,在房间里也不除下。
就在第二天的晚上,当她要了瓶酒,仆欧替她送到房里去的时候,终于向这位神秘女客人搭起讪来:“小姐,你来新加坡怎么不出去玩玩,此地的几家大夜总会,最近都有精彩的节目表演呢!”
但她却无动于衷,冷冷地说:“我不喜欢上那种地方去!”
仆欧忙陪笑脸说:“除了夜总会,还有……”
赵家燕似乎不耐烦地把手一挥说:“好了,你把酒放下吧!”
“是……”仆欧碰了个大钉子,只好尴尬地应了一声,放下托在手上盘里的酒瓶和酒杯,退出了房间。
他顺手带上房门,立即匆匆回到靠近楼梯口的服务台,向那正在跟另一仆欧交头接耳的油头粉面家伙,轻声报告说:“小老板,那妞儿是水里揉沙子,根本黏不上!”
那家伙急问:“你没套出她的口风?”
仆欧沮然回答:“套不出!刚才我只问了声她为什么不出去玩玩,就碰了她个大钉子,下文就没机会提啦!”
那家伙犹豫了一下,脸上忽然浮起一种充满自信的表情,笑笑说:“让我自己来吧!”说完便径自向甬道里走去。
来到那神秘女郎的房门口,他把那条鲜艳的领带扶正一下,又拉拉上装的窄领,自以为很够潇洒了。才伸手轻轻一转门钮,发觉里面并未锁上,不禁大喜过望,突然推门闯了进房。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闯入,并未使房里的女郎受惊,吃惊的反而是他,因为闯进房一看,坐在沙发上的女郎手里,赫然已握着一把手枪,正对着房门口!
“把房门关上!”她冷声喝令。
他只好推上房门,忙不迭地说:“小姐,我……”
赵家燕面罩寒霜地说:“哼!今晚我早已发现你这鬼鬼祟祟的家伙,料到了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所以索性连房门都不锁,干脆给你个机会!现在你说吧,闯进我房里来想干嘛?”
那家伙急加分辩说:“小姐,请你不要误会,我,我实在是一片好意,想帮助你……”
“帮助我?……”赵家燕不屑地冷笑说:“我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
那家伙见她毫不领情,更着急地说:“我说的是真话,因为发觉你住进来两天了,整天都不出房,还戴着太阳眼镜,似乎是怕被人认出……”
赵家燕又冷哼一声说:“我喜欢戴太阳眼镜,不高兴出房,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你管不着吧!”
那家伙强自一笑说:“小姐,我并不是要管你的闲事,而是以为你有什么困难或麻烦,也许我可以为你解决哦!绝对没存一点坏意……”
“你能替我解决?”赵家燕露出轻蔑的表情,似乎认为这家伙在大言不惭。
他忙不迭自我介绍说:“敝姓庞,叫庞三威,这里的老板庞万通就是家父……”
这父子两个的名字倒真绝,一个叫三威,不知究竟是哪三威?一个叫万通,大概是表示万事皆通吧!
赵家燕故作诧然地“哦?”了一声说:“原来是庞小开,倒真失敬了!”
庞三威顿时眉飞色舞地说:“小姐,不是我庞三威吹牛,无论你有什么困难和麻烦,连我父亲的招牌都不必抬出来,凭我就能出面替你把事情摆平!”
赵家燕仍不相信地说:“你别说得这么好听,现在因为我手里拿着枪,要不然的话,你闯进房来就不是这付嘴脸啦!”
庞三威矢口否认说:“天地良心,我是绝对没有恶意的,实实在在是想帮助你……”
赵家燕悻然问:“那你为什么连门都不敲,就突然闯进我房间里来了?”
“这……这……”庞三威被问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起来。
赵家燕霍地把脸一沉,冷冷地说:“看在你是这里的小开份上,我不愿使你过分难堪。现在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你立刻出去吧!”
庞三威犹不死心地说:“小姐,这么吧,假使你觉得需要我们帮助的时候,就随时叫这里的人通知我。或者到‘海蒂夜总会’来找我,无论天大的事,我们也负责能为你解决!”
赵家燕把枪一抬说:“等我手里这玩意解决不了的时候再说吧!”
庞三威这才相信那仆欧的话,这女郎真好比水里揉沙子,根本黏不上!
他以为凭着小老板的身份,和自命不凡的那股子帅劲,加上对方又极需要相助,见了他还能不大事巴结?
结果大出意料之外,这女郎根本不领情,照样给他碰了一鼻子的灰!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出了房。
两个仆欧正在甬道里,鬼鬼祟祟地窃听房里的动静,突见小老板沮然退出,一看他的神情,就看出是大失所望了。
他们连问都不敢多问,就赶紧恭立一旁,以免小老板把气出在他们头上。
庞三威却把手指一勾,示意他们跟着他走过去,一直转过甬道的拐角,才轻声吩咐说:“你们替我注意那小妞儿的一举一动,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并且带有枪,大概是在逃避什么人的追踪,也许她回头会搬出这里……”
一名仆欧自作聪明地问:“小老板是不是要我们把她留住?”
“不!”庞三威说:“你们不许乱来,只要知道她的去向就行了,我相信她迟早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两个仆欧唯唯应命,他又交代了一句:“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是!”他们唯命是从地恭应着。
庞三威想了想,没有什么其他的需要交代了,才径自匆匆走下楼去。
这家位于独立桥附近的“四海大旅社”,规模和设备都算不上是第一流的,它只有三层楼,而且建筑的工样已相当陈旧。如果跟近在咫尺的其他两家观光饭店相比,不但显得寒伧和落伍,相形见绌,简直等于是小巫见大巫了。
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四海大旅社”的老板庞万通,虽不是社交场合的名流,或知名之士,也不是黑社会中的什么了不起人物。然而他的身份却很特殊,仿佛是这两者之间的桥梁,更是“正”“邪”之间的媒介。因此他的交游广阔,上至达官显宦,下至贩夫走卒,真可说是什么样的九流三教人物都有。
由于这个缘故,他这“四海大旅社”,也就成了要找他帮忙的一条门路,另外一条门路则是“海蒂夜总会”。只是那种地方的耳目比较众多,真要跟他打交道的人,除非是时间迫切,临时要找他,必须去夜总会之外。大多数的人都直接到旅社里来,避免惹人注意。
不过这里一切都由他的大舅子何亦夫负责,庞三威不过是个帮手而已。名义上是在这里跟娘舅学经验,实际上却是替庞万通监视何亦夫,怕这家伙搞钱。
而何亦夫也相当厉害,他抓住了庞三威好色的弱点,尽量投其所好。结果这舅甥俩居然狼狈为奸,一鼻孔出起了气来。
今晚刚好何亦夫出去办事了,庞三威终于按捺不住,私下决定采取了试探行动。
其实从昨天那神秘女郎一住进来,他们就暗觉怀疑,对她加以注意了。中午舅甥两个人还研究过,打算看看她的动静再说,以免表错了情,反而自己先暴露出这里的秘密。
但这小子却沉不住气,趁着何亦夫不在,马上就单刀直入地闯进了那女郎的房间里去。
结果人家非但不领情,还让他碰了个大钉子,碰得他鼻青脸肿!
怀着懊丧的心情,沮然走出旅社大门。正准备赶往“海蒂夜总会”去,欣赏那来自法国的露薏丝三姐妹,演出的“死亡的艳舞”,借以排遣心里这股子闷气。
不料刚一走出大门,突见迎面走来个水手打扮的壮汉,一大把络腮胡子,臂上刺着铁锚和裸女的图案,居然也戴着付宽边的黑色太阳眼镜!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钟,这家伙的眼镜不是遮阳光,难道是怕月光刺眼?
念犹未了,这壮汉已走到庞三威的面前,突然拦住他的去路问:“请问你是这里的庞小开吗?”
庞三威微觉一怔,诧然说:“什么事?……”
壮汉把嘴一呶,故作神秘地说:“庞小开,这里说话不方便,请跟我到那边去!”说完,他也不等对方表示可否,就径自走向街头的拐角去。
庞三威不知这家伙搞什么鬼,由于好奇心的驱使,毫不犹豫地就跟了过去。不料刚一转过拐角,壮汉突然一回身,手里己赫然握着把弹簧刀!
壮汉的行动极快,使庞三威方自一惊,犹未及返身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