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显然是高振飞,苏丽文把嘴向楼上一呶说:“我把他交给小迷汤了,你问他干嘛?”
那绅士皮笑肉不笑他说:“我只是想看看那家伙,究竟是怎样个角色,崔胖子居然敢派他单枪匹马来找你的麻烦!”
苏丽文颇为自负地笑了笑说:“管他是怎样个角色,就是生着三头六臂,我也照样能制得服服贴贴,跟着我屁股后头打转!”
“我得提醒你一句,千万别太自信!”那绅士深谋远虑他说:“崔胖子可不是好对付的,他的人能轻易让你收买过来?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你是存心泄我的气?”苏丽文把脸一沉。
那绅士哈哈大笑起来,挨着她身边坐下说:“小苏,你可不能这样冤枉人,为了你,最近崔胖子跟我闹得很不愉快。说我存心搅他的局,把他的几个大户头,全拉到了你这里来了。你还说我在泄你的气,那可太不凭良心啦!”
“我也没亏待你老吴呀,”苏丽文的脸色这才缓和过来,伸了个懒腰说:“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谈吧,今晚我实在太累,需要早点睡,你也早些回去吧!”
她既然下了逐客令,老吴只好识趣地站起来,笑笑说:“那我走啦,别忘了刚才跟你谈的那码事,还得你多多帮忙呀……”
苏丽文打了个呵欠,懒洋洋他说:“让我今晚好好考虑一下,明天你等我电话好了。”
老吴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她呵欠连天,只好无可奈何地告辞而去。
等他一离去,苏丽文的瞌睡也没有了,精神忽然一振,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兴冲冲地来到了楼上。
胡小姐的房间并未落锁,被她转动门钮,轻轻一推,房门便应手而开。
苏丽文进房一看,只见床上一对男女,正交颈而卧,他们身上覆盖着一条薄被单,睡得又香又甜。显然胡小姐未辱使命,圆满面顺利地达成了任务。
于是,她放心了,满意地微微一笑,悄然退出房外,下楼回到自己的卧房里去。
她的卧房就在楼下,客厅里面的一间。往常这时候她回来,便有个专门待候她的阿妈,替她准备好洗澡水,忙这忙那,一直服侍她到上床。
刚才她跟老吴一起回来,一路只顾着说话,倒是没有留意那阿妈在不在。现在回到客厅里,始发现一直没见到阿妈的人影,以为一定是在里面替她收拾卧房。
“王妈!”
她叫了一声,未见那王妈答应,不由地生起气来,气冲冲地直趋卧房。
正要伸手掣亮电灯,背后突然被一支手枪抵住,黑暗中一个粗哑的声音向她警告:“别出声!”
苏丽文吓得魂飞天外,情不自禁地惊问:“你,你是什么人?”
“那你就不必管啦!”黑暗中持枪的人冷声说:“你要是不想吃卫生丸,最好少问,乖乖地听老子的吩咐!”
苏丽文听这口气,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毫无疑问的,这家伙跟在巷口拦劫的高振飞一样,准又是崔胖子那死对头派来的!
她真后悔,不该催着老吴离去,否则有他陪着,至少可以壮壮胆。现在她既不敢贸然呼救,手提包又丢在客厅的茶几上,连重施故会的机会都没有。
“你要我怎样呢?”她终于硬着头皮问。
那人嘿嘿笑一声,逼令说:“把你身上的衣服,替老子全部脱光!”
“干嘛?”苏丽文大吃一惊。
“你又要多问了?”那人冷森森他说:“叫你干嘛,你就干嘛,再多问小心老子对你不客气!”
苏丽文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家里,居然会发生这种威胁的倒楣事。平时豢养的那班闲汉,在这骨节眼上,竟然一个也没派上用场,岂不是白白养活了他们!
其实这又怎能怪他们呢?深更半夜的,没有她的召唤,谁又敢贸然闯到她的卧房里来?
正在愈想愈气之际,那人已不耐烦了。用枪管朝她背后猛一顶,厉声说:“脱!”
苏丽文再也不敢迟疑,赶紧顺从地将名牌洋装脱下,任它滑落在地上。
那人是站在门旁,借着由客厅射人的灯光,看她只将洋装脱掉,身上尚留着衬裙,和里面的三角裤乳罩,便呆在那里不动了。
“你是要我动手吗?”那人意犹未足他说:“老子叫你要脱光,脱光!你难道听不懂?”
苏丽文可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在这种情势之下,她居然能够力持镇定,勉强笑笑说:“朋友,大家都是在外面跑的,别太过分了,有什么过不去的,我们可以商量……”
“商量个屁!”那人喝止了她,接着怒问:“你究竟是脱不脱?”
“脱就脱!”
苏丽文一气之下,索性处之泰然,不愿向这种小人求情讨饶,刹时将全身脱了个精光!
“现在你该满意了吧?!”她赌气地忿声问。
那人冷笑一声,居然得寸进尺地命令说:“走到床边去!”
苏丽文无法反抗,只好光着身子走到床边。
尚未揣摩出那人意图,不料床上霍地坐起一人,竟出其不意将她拦腰一抱,按倒在床上了。
“救……”情急之下,她不顾一切,拉开了喉咙大声呼救。
但她才叫出声“救……”,嘴已被床上的人,用事先准备好的一团药棉塞住,使她叫不出声来。
她立刻意识到即将遭遇的命运,只得拼命挣扎。可是那人早已全身压了上来,把她压得无法动弹。
随着一阵狞笑,双手被刚才持枪的人过来按住了。
紧接着,脚也被另外两人按住,使她仰睡在床上成了个“大”字型。
黑暗中看不出屋里究竟有几个人,也看不清对方是什么人。但,毫无疑问的,敢用这种手段对付她的,除了那跟她势不两立的崔胖子,还会是谁?
于是,这自命不凡的女人,顿成了待宰的羔羊,任凭床上的那人,在她全身欲情地狂吻,抚摸……终于毫无反抗地被奸污了。
但对方意犹未足,一个下马,另一个接着上阵,在她身上发泄了近似疯狂的兽欲。
由于过度的惊骇和愤怒,再加上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轮奸,她终于陷入了昏迷状态,直到完全失去了知觉。
这一阵狂风暴雨,不知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当她逐渐清醒时,天色已经微明。
她仿佛做了一场噩梦,要不是身上的某部分隐隐作痛,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在夜间遭受了几个大汉的轮流强暴!
睁眼一看,那些人早已无影无踪,待她撑坐起来,才发现在自己赤裸的身上,赫然留着一张纸条。
上面只写着几句话:
“今夜只是警告性的行动,若不自爱,当心遭到更厉害的手段,以此为诫,幸勿自误!”
苏丽文看罢纸条,气得粉脸铁青,浑身直抖,显然已怒到了极点!
三把两把,将纸条撕了个粉碎,霍地翻身下床,吐出了嘴里塞着的药棉。冲进浴室一看,只见王妈被捆作了一团,蜷伏在地上,嘴里也被塞着一大团药棉。
一看这情形,她已完全明白,王妈必是在她回来之前,已被那几个大汉制住,难怪见不到她的人影呢。
此刻她已顾不得身上一丝不挂,急忙先取出王妈嘴里的药棉,声色俱厉地怒问:“那些人是怎么到我房里来躲着的?”
王妈是个三十来岁的寡妇,跟随苏丽文已好几年,平日忠心耿耿,做事也非常巴结,从来不犯一点差错,怎知第一次犯错,就犯了个大错!
其实说起来也不能怪王妈粗心大意,她连那几个强徒是怎么进来的都茫然不知。当她在十一点钟左右,准备替女主人进房铺床叠被的时候,刚一进房,便被门后窜出的大汉拦腰抱住,并且用手堵住了她的嘴。
紧接着又上来两个大汉,七手八脚将她捆了个结实,嘴里塞进一团药棉,便被他们拖进了浴室。
听王妈述说完毕,苏丽文冷冷哼了一声,费了半天的劲,才将她身上的捆绑松开。
“把包正发他们那些混蛋,替我统统叫来!”
“是!”
王妈领命出房去后,苏丽文立即扭开水龙头,放了满满一浴缸水,跳进浴缸,使整个的身体泡在水里,似乎要洗净昨夜在身上的污秽。
倏而,王妈已将那些闲汉从睡梦中叫起来,一个个睡眼惺松地来到了客厅。
刚才他们已听王妈说了昨夜被人侵入的事,心知苏丽文必然会大发雷霆,这一顿派头是吃定了。只是到目前为止,连王妈也不清楚宅内究竟损失了些什么贵重财物。
王妈叫包正发他们在客厅等着,便径自进入卧房,在浴室门口向苏丽文复命:“小姐,他们全在客厅里等着了。”
“叫他们等着,谁都不许走开!”苏丽文大声吩咐。
“是!”王妈唯命是从,出房去把她的话照传不误。
这一批闲汉均以待罪的心情,静候着苏丽文的发落。他们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挨骂等于是家常便饭,根本毫不在乎。怕只怕砸碎饭碗,没地方去混口闲饭吃!
等了足足有十来分钟,才见苏丽文披着件晨褛走了出来,只见她满脸怒气冲冲,气呼呼地走到包正发面前。不问青红皂白,撩手就是“啪啪”两个耳光,掴得他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却连气也不敢吭一声。
“你们他妈的都是喝西北风的?”苏丽文破口大骂:“我就是养条狗,见了生人也会叫两声,你们能让人跑到我屋里来,登堂入室,直进直去,都他妈的没一个人知道?!”
包正发被她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但又不敢抗辩,只得低声下气地陪着笑脸说:“苏小姐丢了些什么?咱哥们负责替你找回来就是啦……”
苏丽文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丢的是什么,怎能向他们说得出口?可是她又不甘心白受此辱,就这么不了了之,让崔胖子以为她怕了他。
“找你个大头鬼!”
她手一扬,吓得包正发连退两步,嘴里连声应着:“是!是……”
苏丽文适可而止,面罩寒霜地说:“昨夜来的是崔胖子的人,我限你们在今天之内,替我查出他们是哪几个,否则你们就全替我滚蛋。我苏丽文不能白养着你们吃闲饭,不办事!”
包正发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说:“他们跟楼上那姓高的小子,是一路的?”
“你问这个干嘛?”苏丽文一时气昏了头,几乎忘记了高振飞这个人。
包正发倒是有点鬼心眼,他说:“那小子既是跟他们一个窝里的,只要问他,一定是可以问出个名堂来!”
苏丽文被他一语提醒,这才觉得自己确实是舍近求远,现成的高振飞在楼上,他既奉命先来找她麻烦,自然会知道崔胖子对付她的整个计划。
于是,她点了点头,同意说:“好吧!你们去把他叫起来!”
包正发见她采纳了自己的意见,不由大喜,立即带着两个闲汉,直登二楼,把拳头在胡小姐房门上一阵擂打。
胡小姐在睡梦中惊醒,不知出了什么事,吓得一骨碌惊坐起来,急问:“谁呀?”
“是我——包正发!”门外大声说:“苏小姐在楼下等着,要那姓高的下去问话!”
“好,等一下……”
胡小姐应了一声,看看床头柜上的小台钟,还不到凌晨五点!
这么一大清早,苏丽文是发的那门子的神经,居然心血来潮,要叫他下楼去问话呢?
眼睛朝睡得正香甜的高振飞一瞟,他竟鼾声如雷,未被刚才的擂门声吵醒。
胡小姐看他美梦正浓,真有点不忍把他叫醒,但苏丽文在楼下等着,她哪敢违命。
于是伏在他身旁,将自己的秀发理出一小束,在他鼻孔里轻轻搔动。
“阿——阿欠!”一个喷嚏,把他从梦中打醒了,睁眼一看,发现竟是伏在身旁的她在恶作剧。
胡小姐不禁“噗嗤”一笑,把脸整个进了他的怀里,笑得浑身花枝乱颤起来。
二、食髓知味
高振飞在熟睡中被弄醒,哪肯轻易饶过她,一个翻身,把她紧紧地拥抱住了,低下头去就是一阵狂吻!
胡小姐来不及说话,嘴巴被堵住,使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只能从鼻孔里发出连声嘤咛。
高振飞根本不知包正发尚在房外等着,被她弄醒,误以为是故意挑逗。欲火既已被她挑起,立即一发不可收拾,情不自禁地以手袭向了她丰满的双峰,一阵揉抚……
胡小姐急欲告诉他,苏小姐在楼下等着他问话,苦于嘴被压堵着,挣扎又挣扎不脱,急得她只有把娇躯左右扭动。谁知这一来,更激起了他的欲火,猛一抬腿,跨骑在她身上了。
正待驰马上阵,忽听房外的包正发大声催着:“胡小姐,快一点吧!”
高振飞猛的一怔,这才停了狂吻,诧然问:“是谁在房外?”
胡小姐喘过一口气来,正色说:“苏小姐在楼下等着,说是有话要问你,你快穿起衣服下去吧!”
高振飞侧过头来一看台钟,颇觉扫兴地忿声说:“现在还不到五点钟,这么早……”
胡小姐春情荡漾地冲他一笑,像哄孩子似地说:“你乖乖地下楼去一趟吧,我等着你就是了。”
高振飞无可奈何,只好怏怏地下了床,走进浴室里,将那一身又旧又脏的衣服穿上,然后出来开了房门。
包正发看他出房,把头一歪说:“快点吧,别那么慢腾腾的,苏小姐在楼下等得要发火啦!”
高振飞被他们大煞风景,心头的火气也不小,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甘示弱地说:“发火又怎么样?我还一肚子的火呢!”
包正发嘿然冷笑说:“老兄有火尽管发,可是别发错对象,我姓包的没招惹你,犯不着跟我瞪眼。是苏小姐吩咐我来叫你的,你有火可以下去对她发!”
高振飞看他那副狗眼看人低的神气,真恨不得过去给他两耳光,煞煞他的气焰。但冷静一想,实犯不着跟这种无赖冲突,随即冷哼一声,径自朝楼下走去。
来到客厅里,只见苏丽文躺在长沙发上,王妈正在替她“松骨”,捏得她龇牙裂嘴,发出低低的哼声,也不知她是感到疼痛,还是浑身舒服。
四五个闲汉,则恭立在侧,似在待命。
苏丽文等他走近了沙发,才挥挥手,示意王妈停止,然后坐正了身子,寒着脸说:“高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