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个死猪。
是不是有其他人也在打郑天豪的主意?失踪的次日,郑天豪居然给公司发了一封快件,那封信绝对不可能是伪造的,也就是说,或者郑天豪是在别人的威逼之下写了那样的信,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有被什么人控制,而是因为儿子不肯认他而黯然离去,这倒是很符合他的一贯性格特点。
他相信郑天豪是自由的,如果他被别人控制了,就不会异想天开的在自己离开以后任命陈浩接任他的职位,控制他的一方应该尽快实现自己的利益。
“必须逼郑天豪现身!”黄玉生坚定的把那枚棋子落到左上角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上。
徐紫娟跪在茶几前低着头有条不紊的摆弄着那套宜兴紫砂茶具,她对茶道颇有研究,但是却难得当真泡茶给什么人喝,可是今天却是例外。
曹子煌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徐紫娟递过来的茶,手忙脚乱的喝了一口,不小心烫了舌头,于是满脸通红的把茶放到他前面的茶几上。赵元则装腔作势的接过茶,先闻了下,赞道:“好茶!”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
徐紫娟有些讨厌这个不学无术却总喜欢附庸风雅的表弟,可是天性的圆滑使得她从来没有对赵元说过什么过分的话。她自己端起一杯茶闻了一会,然后轻轻的放下了。——如果我把这杯茶递给陈浩,他会有什么表现?她不由自主的这样想。
黄玉生的书房布置得很雅致,这让曹子煌有点不自在。他本来是个街头的混混,因为在老家和人家斗殴杀了人才隐姓埋名来到北京这个大都市隐居起来,自从跟了黄玉生,他的性情已经改了许多。在金钱方面黄玉生对他非常仗义,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根本就不值得让这个法律界人士为他花那么多的钱,于是产生了强烈的要报恩的感觉,他心甘情愿的为黄玉生杀人,甘心帮他做任何事情。他知道,自己本来早就该被枪毙了,现在能活着,日子还过得很好,不能不说是黄玉生的照顾。
“黄总,只要您说话,什么事情都可以交给我。”曹子煌用坚定的眼神看着黄玉生,这让黄玉生有点感动。
这个人的忠诚没的说,可是即使如此,事成之后也不得不把他和赵元杀了灭口,不然要查到我的身上太容易了。
“郑天豪躲起来了,这个没有什么疑问,问题是,怎么才能让他现身?”黄玉生看着曹子煌、赵元和女儿。原本他没有告诉女儿,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要死一些人,不过他相信凭着女儿的聪明,这一点她不会猜不到。
“这……”曹子煌抓了抓头皮,动脑筋的事情他可不在行。
赵元有些轻佻的笑了:“郑天豪最在乎的是他的儿子,要是先把陈浩至于危险的境地,或者陈浩忽然得了重病,就算远在天涯海角他也会赶回来的。”
黄玉生看了看女儿,徐紫娟仍旧在摆弄着茶具,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在讲什么。
“娟子,你要是累的话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下吧。”黄玉生不想在女儿面前探讨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
紫娟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门口,离开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着父亲道:“爸爸,我看要不然还是算了吧,我担心……”
“你什么也不要担心,回去休息吧。”黄玉生自信的冲她挥了挥手。他的心里有些不是味,他了解女儿,看样子女儿对那父子两个产生了恻隐之心,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决定在计划完全实现以前不再让女儿介入到这种场合了。
“元儿说的没错,只要陈浩遇到麻烦,郑天豪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子煌告诉我说,昨天晚上陈浩和他的姐姐吵了一架,他的姐姐连夜回了老家,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他们闹得很凶,是因为周倩倩。陈春妮比较热心的要撮合陈浩和周倩倩的事情,惹急了陈浩,好像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不过后来后悔了,给他姐姐赔礼道歉,但是没有什么效果,只好让刘四海把他的姐姐连同柳红药一起送回了老家。”因为徐紫娟不在场,曹子煌镇定多了。
黄玉生看了看曹子煌,又看了看赵元,自己没有讲话。
“我觉得这件事比较正常,也附和陈浩的个性特点,周倩倩把他折磨得够戗,陈春妮没有身处其中当然不知道其中的滋味,凭着农村女人特有的道德观念当然想让他们恢复婚姻关系了,可是陈浩已经无法忍受周倩倩了,所以才对他的姐姐忽然发火。——也难怪,忽然从一个普通白领变成富家公子哥,免不了要增添点毛病的。”赵元喝了一口茶,结束了自己的分析。
“你觉得怎么样?”黄玉生问曹子煌。
曹子煌抓了抓头皮:“我觉得赵元说得有道理,这样很好,既然只有陈浩一个人在家,那我们动手的时候就比较容易些。”
黄玉生呆呆的看着棋盘,心中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这件事是偶然发生的,还是陈浩刻意而为?如果是刻意这样做,那我以前可是有点轻视这个小子了。或许他已经嗅到了一些危险的味道,才故意把他的姐姐气走的吧?如果单纯是口角之争,他未必好意思让姐姐把柳红药也带走。既然他把柳红药送了出去,就说明他和陈春妮之间的那场口角极有可能是早有预谋。陈浩啊陈浩,饶你像鬼一样精明,终究也要落入我的圈套!
“既然如此,我们需要把计划仔细拟定一下,后面的行动必须丝丝入扣,只要出现半点纰漏,我们就彻底失败了。”黄玉生招手让两个亲信来到桌子前,拿出了一张纸,三个头颅顶在一起,他开始把自己的计划讲给两个人听。
陈浩住的那套房子空间不大,姐姐和红药在这里的时候显得很拥挤,忽然走了两个人,他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午夜时分,陈浩仍旧坐在客厅在手提电脑上面忙碌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是他的精力却有限,有时候他恨不得每天能多出二十四个小时好让他能处理更多的事情。
天很热,原本他打算在这里安装一个空调,可是姐姐一直说要省点钱,所以只买了一个台式风扇。此刻,风扇吹出来的都是热风,陈浩感觉身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打算睡觉前冲个凉。
对面楼房的住户大都休息了,只有少数几个窗口还亮着灯。陈浩的窗帘没有拉上,最近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经常性的他会工作一会再往窗外看上一会,借以调整自己的视力。白天,他经常会看到对面六楼的阳台上有一个身上打满了石膏的病人呆呆的坐在那里,病人的年龄看起来不小了,连颈部都用塑料支架固定着。陈浩不明白他受了什么伤,或许是遇到了车祸吧?病人常常面向东方,侧面对着这边,一动不动的在轮椅上坐上几个小时,像一具木乃伊,有时候会有一个保姆过来推他回到里面。
因为那个病人的缘故,陈浩经常会想起阿蛮,她的名字叫徐紫娟吧?很好听的名字,可惜我已经有了红药……
陈浩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一条短信发了进来。
“告诉你的爸爸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回来,否则将发生令你追悔莫及的事情,切记,切记!!!”
陈浩吃惊的看着这条短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一下,拨了过去,可是对方已经关机了。
徐紫娟给陈浩发出了警戒信息,她不知道对方是否会重视这条信息,可是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最开始的时候,她曾经对父亲的布局投入了非常大的热情,这种事情太刺激了,可是当她从父亲以及他的两个下属的一系列行动中嗅到了一连串的死亡气息以后,她的良心受到了极大的谴责。如果所有的一切她自己能够承担,她愿意立刻向公安局自首,可是父亲已经牵扯得太深了,一旦警方对他产生怀疑,无疑就等于宣判了他的死刑,她不能把父亲送上断头台,可是又不肯眼睁睁的看着陈浩父子就这样送掉了性命。
当她假装成一个瘫痪的女孩子来博取陈浩的同情,骗取他亲笔签署了自己的遗嘱的时候,她隐约明白陈浩这是给自己签署了一张死亡通行证,事后她一再想劝说父亲打消原来的念头,可是一直都不成功。
紫娟明白,父亲在最近两天就要有所行动了,行动必定以陈浩父子双双丧命为结果。她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陈浩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宁肯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送给我,我不能再这样欺骗他了。
她从手机里面拿出那张只发了一次短信的sim卡,放在嘴里嚼了几下,弄碎了,然后去卫生间吐了出来,放水冲了下去。
“对不起,爸爸……”紫娟用双手掩住自己的脸,眼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发出的短信是否会起到什么作用,以陈浩的机警,他不会对这样的警示无动于衷,可是这样一来,父亲的如意算盘又要落空了,或许陈浩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可是父亲会不会因此陷入困境?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父亲,不能让他杀人了。
因为这封短信,陈浩有些心神不定,他呆呆的坐了一会,想不通谁会莫名其妙的发这样的一条短信给他。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陈浩忽然觉得左腿内侧有些发麻,于是吃了一惊,连忙低头看了下去。
十一点三十七分,曹子煌和赵元出现在楼上同一单元的卫生间窗口。他们先是站在卫生间的窗前向对面仔细观察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样子,确信对面楼房里没有什么人注意这边,然后才开始行动。
赵元从一个口袋里面拿出一根直径约一寸的工地上用的那种橡胶管子,他的窗帘没有拉上,从窗口慢慢的往下顺,一直顺到陈浩家的卫生间,然后前后摆弄几下,终于使得管子的头部从打开的窗口伸到了里面。
等赵元那边就绪了,曹子煌小心的打开一个皮箱,借着微弱的手电光亮;他用一把长长的钳子从皮箱里面夹出一条二尺多长黑色的蝮蛇。
“小心……”赵元最怕这些爬虫类的东西,所以见到那条蠕动着的黑色的带子状的动物就有些头皮发麻。
曹子煌笑了笑,他知道赵元平时有些看不起自己,换了以前,他一定会拿着那条蛇好好吓唬一下这家伙,可是现在是办正经事的时候,况且赵元是黄玉生的外甥,他不想和对方搞得太僵。
他伸左手轻轻握住蝮蛇的七寸部位,放下钳子,右手抓住了蝮蛇的尾部,轻轻的把三角形的蛇头塞进橡胶管子,然后一点一点的让他钻进去,最后只剩下一条尾巴的时候,他示意赵元打开窗台上的那个装化学试剂的瓶子。
曹子煌觉得手里的蛇有些奇怪,他见过的蛇不多,在他的想象里,蛇的尾巴应该像猪尾巴一样从前到后渐渐细下来才对,可是手里的这条蛇从肛门开始,尾巴却忽然收缩,看上去有点让人不舒服。他不知道,多数毒蛇都有这个特性。
赵元用滴管从试剂瓶里吸了一点稀释了的盐酸,然后在蛇的尾部靠近肛门部位的上方轻轻滴下一滴,立刻示意曹子煌放手。
那滴盐酸刚刚一沾到蛇的身上,那条蛇便激烈的挣扎起来,曹子煌松手,那条蛇顺着橡胶管子迅速进入到陈浩的卫生间里。
因为天气很热;那条蝮蛇本来情绪很平和,可是忽然之间尾部的刺痛,引发了它的野性。它顺着橡胶管子落入陈浩的卫生间,开始狂暴的四下乱窜,疯狂的寻找伤害它的敌人。
此时,陈浩已经有些困倦了,他揉揉眼睛,看了看桌上的闹钟,该休息了,于是站起身来来到卫生间门前打算先冲个凉,当他把手放到门把手上的时候,忽然听到卫生间里好像有什么动静,犹豫一下,仔细听了听,似乎又没有什么,于是陈浩打开了门。
就在卫生间的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那条蝮蛇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猛然冲了出来,扑向陈浩的右腿。
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之下,陈浩本能的惊叫一声往后跳了一下,那条蛇扑了个空,却没有气馁,身子一扭,又冲了过来。陈浩想再往后退,可是后背已经贴到了墙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夜空中远远的传了开去,毛发倒竖的陈浩抓住那条蛇狠狠的摔到旁边,随手提起身边的拖把打了过去。
楼上卫生间里的赵元和曹子煌在黑暗中相互看了一眼,会心的笑了。今晚他们要睡个好觉,因为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一刻钟以后,一辆120急救车停在了小区内,两个医护人员扶着陈浩从楼上走了下来,上了车,后面的一个医护人员小心的用一条医用钳子夹着着一条蛇,那条蛇还在不停的扭动着身子。
汽车开走的时候,陈浩所在单元的七楼的窗帘动了动,赵元拿出手机给舅舅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和曹子煌一起离开了那里。
次日一大早,就有几个记者闯入了陈浩的病房,先是拍照,然后开始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陈浩的腿上缠着纱布,已经注射了抗蛇毒血清,正处于恢复阶段,面对突如其来的采访有些措手不及,于是向刚刚赶到的刘四海做了一个手势,刘四海开始有条不紊的一个接一个的把那些记者从病房里面推了出去,有一个记者嘴里有些不三不四,可是他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就挨了一个耳光。
“董事长,要紧吗?”赶走那些记者以后,刘四海迫不及待的来到陈浩的身边,这是他第一次叫他董事长。
“没有事,医生说顶多两三天就能出院。你待会出去帮我买点洗漱用具吧。”
“好。要不要我把那些记者都打出医院大门?”刘四海的眼里闪着凶横的光,陈浩笑了:“不用了,我们又不是黑社会,当心人家告我们。”
刘四海对陈浩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其实他出手打人的时候通常都是吓唬的成分居多,要是当真的话,死在他手上的记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九点钟,北京分公司的几位高层管理人员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上班,而是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医院,黄玉生也来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陈浩的病情,猜测着在六搂怎么可能会出现毒蛇,会不会是什么人特意放的。
陈浩坐在床上礼貌的和大家应对着,告诉大家自己很好,不要担心,自己有三两天就能恢复等等。
最后赶来的是陈浩的秘书:“陈总,刚刚在网上看到您的消息就连忙赶来了。”
陈浩呆了一下:“这点小事居然上网了?”
“岂止上网,在两个门户网站还是热门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