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来了,十多天前,有两个像政府官员的人,来到书画店,好象认识高梵,还问我高梵的情况,我看他们两个可疑,就没告诉他。”
“看来,军统特工早已盯上了高梵。”慕容雪飞眉头紧锁,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哥,那怎么办,你的救救高梵。”慕容雪雪急的要哭出来。
“我也想救他,可不知他们把他弄到了什么地方。我怀疑高梵很可能被军统带回了上海。”
“上海,那高梵不是回不来了吗?”
“军统这次行动,不知是什么目的,我们只能等待了。”
“等待?那不行,我得到上海找高梵去。”慕容雪雪跳起来,就要去收拾东西。
慕容雪飞拦住了她:“雪雪,你别感情用事,高梵如果落入军统手中,连我也没办法,你一个女孩子,能干什么,到那不仅找不到高梵,如果被军统知道了,还会要你的命,你以为这儿戏。”
“那怎么办?快急死我了。”慕容雪雪又开始跺脚。
“我先打电话,联系那边的警局,让他打探一下,如果有消息,我亲自去上海一趟,你看这样行吗?”
第二百零八章辣手书生
高梵突然失踪,慕容雪雪心急如焚。慕容雪飞真怕妹妹脑子一热,偷偷跑去上海,去找高梵。
他苦口婆心,说了一堆安抚的话,才算把妹妹的心稳下来。下一步该怎么办?能不能追踪到高梵的踪迹,慕容雪飞实在没有把握。
他打电话与上海警察局的一个熟人取得了联系,对方答应他,帮助查找高梵的下落,至于能否找到,那个警局的同僚也不敢打包票,慕容雪飞只能耐心等待消息。
第二天到警局,楚炎把查探的结果告诉慕容雪飞,据说那幢别墅是一个海外华商的私宅,他是经营橡胶生意的,长年在外,在滨岛居住的时间很短。
“那个华商叫什么名字?你查清他的身份了吗?”慕容雪飞问。
“叫林佳豪,滨岛商会那边也有他的资料,他是一个爱国商人,老家就在滨岛郊区,他还在家乡投资兴建了一所小学。”
“这样一个爱国商人,定有一副菩萨心肠,为什么看家护院的却那么凶恶,这不合常理。”慕容雪飞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你是说,有人借用了他的名号。”楚炎说道。
“很有这个可能。这个别墅你要作为重点,派人盯一下,看看都有些什么人进出。”
楚炎亲自盯了两天,这两天,那幢别墅竟悄无声息,好象整幢别墅真的无人居住。楚炎只留了一下暗哨在那里,继续观察别墅的动静,他觉得慕容雪飞过于小心了,也许那幢别墅就是林佳豪的。
两天之后,司马未来从省城赶回了滨岛,当天晚上,慕容雪飞就把司马未来领到了家中。魏涛的母亲看见儿子回来,又是笑又是哭,她埋怨儿子,光知道在外面做事,却不回来看望老母亲。说着说着,她拉着司马未来的手,就要回到原先住的地方。
司马未来慌忙说:“我过两天还要出远门,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吧。”
“是啊,大娘,这就是你的家,你哪也别去。”慕容雪飞在旁边劝慰道。
总算稳住了老人家,司马未来好不容易从慕容雪飞家里出来,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慕容雪飞,你下次别在找我了,这比真刀真枪的打一仗还难受。”
“我也是没办法,能够让老人家宽慰,你也算做了一件大善事。”
送走司马未来,慕容雪飞在门口遇见了慕容雪雪,她狡黠的眨着眼问:“你这是从哪找来的人,怎么和魏涛长的一模一样。”
“我们警局的探长,刚从省城调来没多长时间。”
“我刚见到他,吓了一跳,还以为魏涛复活了。”慕容雪雪小声说。
“这事你可要保密,别说漏了嘴,让老人家察觉出来。”慕容雪飞提醒道。
“你放心吧,我慕容雪雪是什么人,绝对是守口如瓶。”说完,她自己倒先嘻嘻的笑起来。
晚上躺在那里,慕容雪雪想起了高梵,她不由的一阵心酸。平常这个时候,是她最心动的时刻,她开始准备蓝色披风,金丝面罩,然后悄悄遛出来,去找高梵,他会抱着在城市的上空飞翔,他们抓坏蛋,捉匪盗,一个铁面白衣神侠,一个蒙面蓝衣女侠,他们的故事在大街小巷流传,成了一种传奇。
而时刻,你在哪里?高梵。慕容雪雪在心里呼唤着。
她看看窗外,星光暗淡,黑夜茫茫。
远在千里之外的高梵,猛地一个激灵,从床铺上坐起来。他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四周是厚重的墙壁,只有一扇铁门,却紧紧的锁着。
他听见却步声,皮鞋踩在光滑的水泥地上,发出啪啪的声响。铁门打开了,出现一张精致的脸。
“高梵,你还认识我吗?”
高梵看看那张脸,似乎有些印象,但至于叫什么,还真不知道,他只好摇了摇头。
“我叫陈恭澍。”那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陈恭澍?”这个名字,高梵听说过。
陈恭澍是特工魔王戴笠的得力干将,他与赵理君,沈醉,王天木被誉为军统“四大金刚”,人称“辣手书生”,“追命太岁”,又称“军统第一杀手”,此人头脑冷静,办事缜密,
曾策划过多次暗杀行动。
“高老弟,你受委屈了,为了你的事,我们军统局的戴笠处长都来了上海。”
“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竟然惊动戴处长的大驾。”高梵冷冷的说道。
“怎么,你忘记了,我们曾经并肩战斗过。”陈恭澍惊讶的说。
“我和你,这不可能吧,我不过是流浪画家,怎么会和军统扯上关系。”
“哈哈哈,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三年前,我们曾经一起参加过对张敬尧的刺杀行动。”
高梵不免一惊,刺杀汗奸张敬尧,当时曾经轰动一时,难道他也参与那次行动,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张敬尧是北洋皖系军阀骨干,他先后在吴佩孚、张宗昌、张作霖部下任司令、军长等职,曾任湖南督军。1932年他与板垣勾结,参加伪满州国政府,拟任伪平津第二集团军总司令。
1933年,情报探得张敬尧受日本人坂垣、土肥原的指使潜入北平,密谋在天津进行暴动,妄图策动驻军叛变,制造暴乱,策应关东军进占平津。5月7日,戴笠派蓝衣社锄奸,并将这次刺杀行动,交由陈恭澍负责。陈恭澍当时任北平站站长,他会同王天木,白世维、马河图、岳清江、丁宝龄等人,将张敬尧刺杀于北平东交民巷的六国饭店。
可那次行动真的有他吗?难道他也是国民党军统特工吗?高梵努力的回忆,他的头开始剧烈疼痛。
看高梵痛苦的样子,陈恭澍诡异一笑。
“好了,高老弟,今天咱们不谈这个,好汉不提当年勇。对了,你还记得王天木吗?他是天津站站长,如今还在大牢里没出来。”
“你是说轰动北平的“箱尸案”,这件事倒有些印象。”
“我说高老弟,这就怪了,有些事,你记得倒挺清楚。他有两件事惹的总裁不高兴啊。”
关于王天木的事,高梵略有耳闻。1934年初,天津站特务在天津意租界将热河省主席汤玉麟的小孙女绑架,勒索五万元分脏。蒋介石查知后,非常气愤,责令戴笠查处。
1934年春,王天木同天津行动队队员胡大虎,在北平前门逛八大胡同。不想与人发生了冲突。胡大虎是黑道出身,将人打死。尸体放在一个装衣服的箱子里,从青楼后门带出街外,用黄包车拉走。不知是什么原因事态暴露了,一时“箱尸案”轰动北平,大报小报均刊登了消息,最后这件事竟传到蒋介石的耳中。蒋介石大怒,下令严办。结果,胡大虎被捕正法,王天木被判处无期徒刑,关在南京老虎桥陆军监狱中。后军统天津站进行大规模改组,改由王子襄担任站长。
陈恭澍打开房门,拉住房高梵的手说:“咱们今天不谈别的,只是见见面面,叙叙旧。对了,还有一个人,不知道你还认识吗,他叫徐远举,现在是军统海站特工二组组长。他是黄埔七期的,如今很得戴处长的赏识。”
高梵又摇摇头。
陈恭澍微微一笑,拍拍高梵的肩膀:“不认识不要紧,见了面就认识了,他正在“上海老饭店”等着我们呢。”
两个人离开房间,高梵坐上陈恭澍的黑色轿车,穿过南京路,拐了几个弯,停在了“上海老饭店”门前。
第二百零九章谍战上海滩
上海老饭店创建于清光绪元年,原名“荣顺馆”,饭店外观为飞檐翘角仿明清风格,古色古香。它地处繁华街区,紧邻外滩、南京路。老饭店的创始人是浦东川沙人张焕英,原是个厨师。1875年,他在南市新北门内城隍庙西首一条叫旧校场路的小马路上,租下了一幢年久失修的小楼,开了一家小饭馆,取名荣顺馆。这家饭店设备陈旧、店堂狭小,老板自己掌勺烧菜,老板娘和儿子端菜、收账。虽然只是一家小小的“夫妻老婆店”,但因张老板烹调技术高超,烧的虽是肉丝黄豆汤、酱肉豆腐等上海家常菜,但味道鲜美、价格低廉、经济实惠,很受普通市民欢迎,开市不久就客源兴旺。
随着饭店生意越来越好,老板就在店名“荣顺馆”前加了个“老”字,成了“老荣顺馆”。店内不少常客嫌“老荣顺馆”叫起来麻烦,干脆只取一个“老”字,把它叫作“老饭店”,日子一久,渐渐叫出了名,老板也就索性把店名改为“老饭店”。酒香不怕巷子深,当年“老饭店”虽地处陋巷,但由于名厨高手代代相传,名声始终不衰,狭小的旧校场街也因此车水马龙,热闹起来。
高梵随陈恭澍走进老饭店,服务生把他们带进一个包间。里面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站起身,迎过来,握住高梵的手说:“13号?不,高老弟,几年没见,你变得的更潇洒了。”
高梵的手被紧紧握着,却神色恍惚,他根本对此人毫无印象。
“高梵,你真不认识他了,他就是徐远举。1932年你们曾经一起参加过军统培训班。而且,你们和戴处长三人,都是黄埔七期的。”
“哈哈哈,高老弟这是贵人多忘事。”徐远举略带嘲讽的笑着说。
“徐兄刚才说的13号又是什么意思?”高梵奇怪的问。
“哦,那是你的代号,咱们不谈这个,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陈恭澍又介绍了另外三位同僚,都是上海站的高级特工。他们坐下来,陈恭澍对高梵说:“本来戴处长要过来的,他临时有事,来不了啦,叫我们几个陪你,为你接风洗尘。咱们有几年没见了,今天得好好喝一场,咱们不醉不归。”
菜上来了,都是“老饭店”的招牌菜,有虾籽大乌参、红烧河鳗、扣三丝、油爆虾、糟钵头、八宝鸭、八宝辣酱等,摆满了一桌子。高梵虽不能喝酒,但每个人敬的酒,他还是喝干了,头脑开始发晕。
这时,徐远举倒上酒,对大家说:“我明天就要离开上海了,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来,咱们共同干一杯。”
“徐组长,要离开上海,去很远的地方吗?”高梵端起酒杯好奇的问。
“哦,徐组长得到了我们戴处长器重,将出任“护送班禅专使行署”少将参谋,到西藏开展情报工作。”陈恭澍说。
几个人都举起酒杯,恭贺徐远举升迁。
“其实这次破获“怪西人案”,徐老弟功不可没。”
“哪里哪里,这都是戴处长英明果断,以及少校行动组长沈醉和众位同仁的齐心协力。”徐远举谦虚的说。
“怪西人案,这个案子听起来倒挺稀奇。”高梵说道。
“哦,这是最近破获的一起间谍案,怪西人案又称诺林事件,在审讯中,因为这个西方人,一言不发,我们称他为怪西人。”接着陈恭澍向高梵讲述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很显然,诺林事件是上海滩最令人惊讶的间谍案,简直就是一个神秘的故事。海莱尔?诺林的真名叫雅可夫?儒德涅克,他是共产国际国际联络部经验丰富的特工人员,在上海他以法文和德文教授身份工作,而实际上他在领导共产国际远东局的组织部。在妻子塔尼娅?诺林的协助下,他的职责范围包括: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与中国共产党之间、ceei与feb之间、feb与ccp之间、feb与远东其他共产党之间所有的通讯,其中不仅有密码电报,也包括信件、包裹、非法印刷品等。他必须把从大都会贸易公司收到的汇款分发给feb、ccp、共产青年国际等组织。公寓和房子,无论是用来居住,还是干业务或者是开会,都得由他来租借。掩护点的地址、邮箱和电报地址也是如此。
他的公寓里配有家具和佣人,一旦某个特工人员离开后便立即撤销。去东方工人大学的学生和共产国际的人员,都得经过上海。总之,所有与安置、财经和通讯有关的活动都在诺林的管辖之下。
他持一份偷来的比利时护照到了上海,用的名字是凡?德?克吕森。他在上海有10个不同的住处,8个邮箱,7个电报地址,两个办公室,一家商店和10本储蓄簿,共有储蓄50万元。这是极为巨大的数目,在大萧条时期尤其惊人。
警方首次察觉到诺林的存在,是从一个叫约瑟夫?独克劳化名为色基?拉?富朗的法国共产国际信使从新加坡经过时被警察逮捕开始的。在他的随身物品中,他们发现了一个电报地址和一个英租界的信箱号码。这个号码是一套复杂的通讯暗号,它后来被发现是由两套电码组成:一套用来与在亚洲的共产国际人员联系,另一套用来与莫斯科和欧洲的共产国际领导人联系。
与此同时,根据他们自己的线索,军统调查人员开始发现共产国际的这个网络。此案始于在湖北省逮捕了一名共产党嫌疑分子。他的名字叫关兆南,军统在武汉的审讯人员企图让他开口,但他在酷刑下一直拒不屈服,后来南京派了个司法官员说服他给共产党上海支部写信,让他们派信使来与他联系。
上海很快答应,并派遣了一个叫陆独步的人到达武汉,他马上被戴笠的人带走。虽然他在拷打下很快招供,但陆独步所能告诉他们的关于共产党上海支部的内部情况非常少,因为他只负责党的外部联络通讯工作。徐远举为戴笠出谋划策,巧施一计,叫欲擒故纵引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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