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向别人低头吗?你是局长呢?”
“局长又怎么样,上面还有市长、省长、政委、中央呢!做好了受表扬,搞砸了当然就要受处罚,社会乃至全世界都是这样,你还是看开点吧,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很大的委屈。”
“工作最重要是做得开心,有意义才行哪,我做完这个月我就辞掉它,到外面去谋份工作。”
“随你吧,但现在找工作不是那么容易呀。”
“我知道,噢,我要去给副市长做夜宵了,你在这里看书吧,走的时候把门关上就行了。”
“噢,我会记得的,对了,副市长是每天都要吃夜宵吗?”
“是的,每天都要喝完汤才能睡着。”
“噢,那你去吧。”
阿罗走出了图书馆,整个宽大的图书馆只有一个人,显得很空荡,晚上就象一个封口如瓶的预测者,又是一个死亡的见证者,你问他什么,他都板着一个阴沉沉的脸,(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把沉默当作对每个人的回答,我们害怕黑夜,其实是我们害怕自己,害怕自己会在黑夜里有危险,因此害怕黑夜就像害怕死亡,成为了人的一种本能,不需要任何逻辑推理来说明,而有些人却偏要说不怕,那是为了掩饰他心中的害怕。
燕嫄韶在图书馆随手翻了几本书,忽然一种莫名的孤独单感涌上心头,他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了,想到外面去走走看看,刚出图书馆的门又想起阿罗交代的要记得关门,所以又转了身去锁门。
出了门,来到分叉路口向右一看,警员B像一棵松树,笔直的站在那里,燕嫄韶走了过去,带了声问候。
“怎么样?没发生什么吧?”
“没有,局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分秒不离岗位。”
“好,还是小心一点,注意一点啊。”
“是,局长。”
燕局长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往前走,走到自己门口的时候,听到有脚步声便转身看了看。是二个仆人,A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什么?应该是汤吧,因为端着的端板上是一个大碗,碗旁还放着一把调羹,燕嫄韶快步赶了上去问道:
“这是什么?”
仆人B像被背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失手打翻手里的碗,回过头来看到是燕嫄韶才放下心来,答到:
“噢,是周副市长的夜宵,人参莲藕汤。”
“怎么不是阿罗送呢?”
“他说他很忙,让我帮忙送一下。”
“很忙,他现在在哪里?”
“应该在自己房间吧。”
燕嫄韶这才想起来那封恐吓信画的一个人中毒而死,莫非他是要给周副市长下毒,那这碗汤岂不是个很好的手段,想到这里他心慓了一下,但很快又为自己的及时发现而感到庆幸,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像体温计一样的东西放在汤中沾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那根东西,自信的点了点头,把东西又放到袋子里,而又拿出一张塑料纸一样的东西,用它包起调羹,然后用力搓了搓,又放到托盘上,仆人看呆了,有些莫名奇妙,好奇的问:
“局长,你在干什么?”
“噢,安全第一,我怀疑凶手会下毒到汤里,所以我想验一下有没有毒,现在证明汤没事,可以安心享用了。”
“局长,你想得真仔细,办事也很警慎,我真佩服你。”
“唉,这有什么,干我们这一行的习惯了。”
“噢,我该去送汤了,要不待会凉了不好喝了。”
“那你去吧?”
仆人离开了,燕局长觉得纳闷,阿罗到底有什么事会那么忙,连送点汤的时间都没有,恰好阿罗的门正对着厨房门,这会正站在他门口,燕嫄韶好奇便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阿罗,你在里面吗?”
等了一会,里面依然没动静,燕嫄韶将门一推,门没锁,一推就开了,他走了进去,这里是他的卧室,室内摆设得很有条理,整理得很齐,地面也很干净,但床角下却扔了一张废纸,这么美好的一切就被这张纸打破了,燕局长没想那么多,只想阿罗到哪里去了?但人家是仆人,忙也是应该的,也许是自己太多心了,忽然想去找宋子斌,也许他还没有睡呢,于是便关上门去了。
来到宋子斌的房间门口,听到宋子斌的声音从周夫妇的房间里传出来,便直接走进了周齐天夫妇的房间里,宋子斌正在和一个仆人说话,那个仆人不是A,而是阿罗。
“阿罗,让我检验一下汤有没有毒。”
“这个,有必要吗?”
“什么没必要,安全第一,一定要警慎点。”
“怎么了,子斌?”
“噢,局长,你来了,局长你应该还记得那恐吓信吧,那人是被毒死的,我怕凶手会在汤里下毒,所以我想验一下那汤有没有毒。”
“噢,这样呀,不必了,之前我已想到了这一点,我已经验过了,汤很安全没问题,可以喝。”
“这样呀,那没事了。”
“唉,阿罗怎么是你送来的,A说你很忙让他送的,怎么……”
“局长,是这样的,我盛好汤,忽然想起有点东西要急用,于是去找C借,恰好这时A来了厨房,于是我让他帮忙送一下,可我从C房间出来的时,刚好A才送汤来,于是我接过手亲自送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周齐天已经不耐烦了,忙叫道:“阿罗,还不盛汤给我喝。”
阿罗将汤端起,右手拿起调羹,放在汤里稍略搅拌了一下,然后将汤递给周齐天,周齐天接过汤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它,然后摸了摸肚子,就像一只胀着肚子的青蛙,然后吩嘱大家去休息,大家也都陆续离开了周齐天的房间。
燕嫄韶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窗子是开着的,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星星一闪一闪的很迷人,像情人的眼神对碰时那样让人迷恋。古人常说每个人死了都会化作一颗星星,燕嫄韶望着那颗闪得最亮的星星,然后对着它说话,尽管它听不到。
“爸爸,我很想念你,我很怕,但我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这是我责任,我的职责,我会让你看到你期盼的。”
可能是燕嫄韶太想念他父亲了,那是他最亲近的人,也是最爱的亲人,也许太累了,太幸苦了,人在疲惫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最爱的人,最爱的就是最能了解自己的人,就算对方看不到,也深信对方能够感觉得到,这样心里会好受一点,更容易入睡。燕嫄韶慢慢地合上了眼,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狂烈的敲门声,将他吵醒了,他睁开了眼,门外的人在大声的喊:
“局长,出事了,你快开开门。”
是宋子斌的声音,听到出事了,忙掀开被子起身去开门,宋子斌气喘喘地站在门口,显然是跑得很急造成的,燕嫄韶更讶异了忙问: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周副市长他……”
“周……周副长他,他中毒死了。”
“什么?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
“刚才周夫人把我叫醒的,她已经吓得不成人样了。”
“什么叫不成人样?”
“可能疯了,说不清,快过去吧。”
两人迅速跑到了周副市长的房间,房里传来死一般的气息,床上躺着周副市长,口吐白沫,眼睛睁得很大,的确他死了,死得很惨,正如恐吓信里画的一样,燕嫄韶在他身上工作了一翻,然后说:
“不错,是中毒死的,太邪了,又是一起预造杀人。”
“现在怎么办?”
“把大家集中到大厅去。”
一伙人吵着来到大厅,推开大厅的门,大厅的灯开着,地上躺着一个人,是阿罗,他怎么了,口吐白沫也中毒了,大家都吓呆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燕局长查看了一翻之后,告诉大家他只是昏过去了,并没有死,中毒不深,让他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几个小时之后就会醒,周少爷又摆起了少爷的架子,发起了牢骚。
“现在怎么办?我老爸死了,是你们失职。”
“周少,不要太鲁莽了,我会查出凶手的。”
“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人都死了,查出凶手人就可以复活吗?”
“那不查凶手了,好,我们可以走了。”
“你……”
“局长,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毒性很强,应该是河豚粉和尼古丁的混合物。”
“凶手是怎么下的毒,你不是验过毒吗?”
“是啊,我也不明白这点,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在我验毒了之后下的毒,可以接触到汤的只有仆人A和阿罗,而阿罗也中毒了,他是在汤煮好后便吃的,所以这种可能排除,而第二种可能是凶手把毒下到了我们注意不到的地方,那凶手就可能是公寓的人。”
“对,大家都知道厨房的门有五扇,每个人的房间门都几乎朝着厨房门,其中包括周少,仆人A、B、C、D和阿罗,但阿罗已排除了。”
“对,这个公寓的构造十分巧,我们安排的五名警员站的位置可以了解到所有人的行动,把他们叫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对,局长我去叫。”
宋子斌出去了,此刻大厅里四个仆人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了,这是他们的不幸,一会儿五个警员都到了,局长让他们都说一说他们见到的,按倒顺序5号开始说:
“在局长从图书馆出来之前,A到过厨房,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我只是到厨房帮忙,我没下毒,真的不是我。”A忙着解释。
“不要急,没人说你下的毒,4号你呢?”
“在饭后十分钟之后左右,周少出过房间去了厨房。”
“混蛋,我是他的儿子,我怎么会下毒呢?我只是去找点吃的。”周平指着4号警员怒斥
“好,3号你呢?”
“在送汤过来之前,阿罗来找过C,然后又接过汤送了进来。”
“这个我知道,2号你说你的。”
“我这边没什么很不正常的情况。”
“那好,最后只剩下一个1号。”
“局长,我记得不是很清了,有一个或许不是,同一个人在这里走了十几回,他总低着头,也不知道是谁,可能是阿罗,他在大厅我都不知道。”
“阿罗?周少,阿罗会不会吸烟。”燕局长问周少。
“不会啊,他从来不吸烟。”
“好,子斌跟我来。”
燕局长奔出大厅来到阿罗房间,拾起床头那张纸,打开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然后回到大厅,燕局长胸有成竹似的说: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就在大厅里。”
“谁?”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都迫切的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誰,燕局停了几秒,然后指着一个仆人说:
“凶手就是他,阿罗。”
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所有人都想问为什么,真的太让人无法想象了,他明明中了毒怎么可能会是他。
“大家听我说,首先他有动机,之前他说过他对周家十分不满,而且他是有罪证的,罪证有两件,1。他不吸烟就不可能中毒,汤里含有尼古丁,只有吸烟的人才感觉不到,而不吸烟的人却十分敏感。2。就是这个,在他房间找到的,用来包河豚粉的废纸。”
真的是他,证据确凿了,无可置疑了,但唯一没能明白的是,他是怎么杀人的?周少想到了这里便问。
“那他是怎么杀了我爸?”
“他首先煮好汤,然后在厨房和大厅之间来回的走,然后让A帮忙送汤,借口去找C,之后回房将毒粉涂在手上,然后来找C,其实是等A来,他知道我们肯定会去查汤有没毒,而他没急着下毒,最后在给周副市长搅拌汤的时候让粉掉到汤里,我们只要检查一下他的手就知道了,之前他自己也喝了一点,但没有多喝,然后到处走为的是扰乱别人的视线,最后他到了大厅,他知道我们一定会来大厅,这样就发现他了他的嫌疑就没有了。”
检查阿罗的手后,证实了燕局长的推断,大家即安慰又后悔,周少满脑子气,真像个点了火的炸药,突然他拔出枪正中阿罗的心脏开了几枪。
“真的是你,去死吧!去死!去死!”随着“砰砰”几声罗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而事实上他不应该死的。
“周少你干嘛,你杀人了,快放下枪跟我回局里。”燕局长拔枪指着他。
“抓啊,抓我回去啊,他该死,抓我回去不用两天我又安然无恙了,走啊!”
一句话让燕嫄韶明白了一个社会,他没有抓周少,他走了,他知道抓了也没用。
第四章赵小波之死此刻燕嫄韶正在回思;到底应不应该把周少抓回来受审,抓了他回来,以他父亲的关系和他在社会上的地位,不出三天肯定又会被放出来,何况那个仆人该死,他杀了周副市长,横竖都是一个死,拉个周少出来也不能减缓他的罪刑,再说他已经死了,可是,再怎么说他杀了人也应该抓回来意思一下,即使他明天就放出去了,也要让他知道他做错了,也许应该把他抓回来,对,现在就去把他抓回来,对,现在就去……
“铃……”
又是电话声,这两天都被这突如奇来的铃声吓怕了,那可不是小案子,两宗都是市领导人被杀的悬案,不可能不让人害怕,可这是做警察应该职行的义务,再大的压力他们都要扛,因为他们是警察,B接起了电话。
“喂,这里是市公安局,有什么事吗?”
“这里是赵副市长家,今天收到了一封恐吓信……”
“噢,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去。”
恐吓信,太可怕了,比自己亲手收到恐吓信还要可怕,听到它就好像听到死者的吼叫,看到它就必须面对死亡的考验,信上写的不是字,是一个个跳动的幽灵,但他们必须去,这也是职责。
随着飞速的警车,燕嫄韶他们就像乘着一辆飞向死亡现场的烈车,他们别无选择,车上没有交谈声,每个人都怕了,害怕会说错话。车很快就到达目的地,为什么我们期待的幸福和快乐来得这么慢,而种种不快和悲伤却要乘风而来,漫长的等待换来的可能只有瞬间的快乐,而眨眼即到的困苦和灾难却需要人用尽长久,甚至一生去忍受。
又是一座豪华的公寓,玲瑯满目的雕刻和应不暇接的油画,将它的外表修饰得像一座古代的宫殿,地板是橡胶玻璃制成的。它所耗费的资金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人力物力都和鐲子公寓所耗费的不相上下,当官的都有自己的公寓,而全慧玮市却还有30%的农民面临饥饿的处境,面对这栋公寓所耗的资金,足以使那30%的农民舒舒服服的过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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