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鸭与野鸭的投币式置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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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鸭与野鸭的投币式置物柜-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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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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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说,屌到不行。‘屌’,不懂。”

“(别问这个。没有其他的吗?)”我才不想查什么屌字。

“那,‘切八段’是什么?”

“切八段?”我有不好的预感。

“有人说过,切八段。”

“(这也不行。那种话你用不到的。)”

“(琴美好严格唷。)”多吉也没生气,反而像是在享受,“那,家鸭和野鸭,哪里不一样?”

手上的辞典我连一页都没翻开,就回答:“(家鸭是外国来的鸭子,野鸭是日本土生土长的鸭子。)”记得曾经听过这种说法。

“真的,吗?”

“(或许不是。)”一被追问就没了自信,是我的个性。是个性中好的部分。我翻开辞典,查了“家鸭”,接着查“野鸭”。

书上并没有我所期待的答案,我大失所望,上面只写了鸟的特征而已。

只不过,上面写家鸭是中国人改良品种得出的鸭子,我把书上写的告诉多吉,“(反正把家鸭当成外国的鸟,野鸭想成日本的鸟就没错了。)”

“(好可疑。)”多吉怀疑我的回答,“(那样的话,我和琴美就是家鸭与野鸭了。)”

家鸭与野鸭吗?我心想,这个形容不坏。虽然是非常相似的动物,实际上却完全不同。

忽地我觉得屋内很闷,打开了窗户。一只黑猫似乎埋伏已久,跳了进来。

呀!我尖叫出声。我还以为是那几个宠物杀手的年轻人为了对我施暴,大费周章地从后院侵入,趁我开窗的时候跳了进来。

黑猫完全不理会害怕的我,在房间里东奔西跑,弯曲的尾巴竖得像根天线似地,左右摇晃。它一下子躲到窗帘下,一下子探出头来,跑一跑又紧急煞车,绕了几圈。

“(真悠闲哪。)”我不是受不了它,而是羡慕。

“它的,尾巴,奇怪。”多吉指着黑猫说。

“是啊,尾端弯弯的。”

“神签,呢,”多吉说。

我一瞬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很快便意会到他是说绑在神社树上的神签。“的确,好像可以绑在这弯弯的地方呢。”

“彩券,如何?”多吉似乎打算听从河崎的建议,尽量使用日语。

“彩券?”

“平常买的,彩券。把那个,绑上面。有人,发现。”

他是在说我们固定会买的数字彩券吧,多吉提议把它绑到猫尾巴上面。“发现的人一定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吧。”我想像如果自己是发现者会如何,“(一定会急忙挖出报纸来,拼命查看有没有中奖吧。)”

“英语,不可以。用,日语。”

“好啦好啦。”我嫌麻烦地甩甩手。

“要,给谁?”

“要把彩券给谁吗?这交给猫决定就行了吧。”

“给,河崎先生吗?”

“就算是落空的彩券,我也不想给那个人。”

“那只猫,做什么,总是来?”

多吉指着在电视机前抬起脚来开始舔膝盖的猫。

“来消磨时间吧。”

“磨?磨什么?”

“消磨时间。”

“用石颜,磨吗?”多吉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他可能真的不懂吧。

这时电话响起,黑猫率先有反应。它的头陡地一震,瞪向电话机,舌头就这样露出嘴巴外头,看上去很可爱。

我也同样一动也不动地望着电话。我没有立刻接起电话,因为有股不祥的预感。

“不接吗?”多吉讶异地看着我。

房间的电话都是由我来接,因为如果是老家的双亲打来的就麻烦了。我还在犹豫不决,电话已经切换成答录机,传出我的录音讯息。

有种从外头窥看别人房间的感觉,我并不觉得自己参与其中。我很希望自己只是观赏惊悚电影的观众,与剧中被卷入悲剧发展的主角毫无瓜葛,所以一直心想这与自己无关。

开始录音的讯号声响起。

一开始电话那头是无声的,没人说话,只依稀听得见杂音。对方好像是在室外打的电话,背景混杂着机车呼啸而过的声音、车子的引擎声、以及交通号志灯明灭的声音。

我和多吉面面相觑,突地男子“喂——”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我缩起身体,无意识地把手放到胃部一带。

“小琴琴,等我们唷——”与前几天在那座儿童公园的黑暗中听见的声音一样,对方故意把嘴凑近话筒,吐出粗重的呼吸。

“等我们唷——”是女子的声音,紧接着高亢的笑声,女子不像是对着话筒,而是和一旁的同伴聊天似地说:“欸,我想到一件事,人跟狗不一样唷,人会说话,不是比较好玩吗?”

“噢噢,有道理。狗不会说‘请饶了我’嘛。”

“真想听听求饶的声音哪。”女子笑道。

他们的声音与其说是兴奋,更像是在卡拉OK里愉快地喧闹,令人毛骨悚然。

“那么,最后一句话。”男子说道,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喂,你拿话筒啦,我来抱起来,这边啦。——隐约传来这样的对话。“因为小琴琴跑掉了,这是代替你抓来的小猫咪。”

他们抱着猫吗?话筒另一头响起微弱的、幽幽的叫声。

我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口中异样地干燥,舌头仿佛黏在口腔内侧,无法动弹。

紧接着“嗄——”的猫叫声从电话里传来。房里正在理毛的黑猫弹了起来,这不是比喻,我看着它吓得四肢都腾在半空中了。

黑猫就这么一瞬间冲出窗外消失了踪影。

我和多吉彼此对望,说不出话来。注意到时,电话已经挂断了,通知录音结束的电子音响起。我甚至觉得刚才那个叫声听起来很像婴儿的哭声,不,或许是有谁模仿了猫叫。

但我心里很明白,那是真正的猫因为无法承受的痛苦而发出的惨叫。我不想承认,但一定是这样。

“(到底是什么电话?)”多吉恢复用英语说道。比起我,他显得平静多了。

“(是在威胁我。)”我硬是把嘴里的舌头剥离口腔似地,总算开了口。

“(有猫的声音。)”

“(是真的猫吗?)”我说,但我并不是想要答案。

一时之间,我和多吉都保持沉默。

“(琴美根本没做什么啊。)”

“(就跟台风或地震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

“(就算没做坏事,它也会侵袭过来的。这就是毫无道理的恶意。)”我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句话。

电话机显示有留言的灯光闪烁着。我伸出手按下按钮,删除了录音。

身体在发抖,有一种自己的周围被水淹没的不安。我停止呼吸,忍耐着不发作。但另一方面,我也清楚自己的脑中涌出了泡泡。愤怒化为汽泡,宛如沸腾的水,汽泡一颗接一颗破裂。

“(应该报警吗?)”多吉开口。

“(是啊。)”我这么回答,才想到不该把电话留言删除的,报警的时候应该可以当作证据。我在干什么啊?

我吸了口气,从噘起的嘴巴慢慢地吐气,重复了两三次深呼吸。要是把现在的我拉直来横切成一片片圆片,愤怒与恐怖一定会以各一半的比例流出来。

我比自己自觉到的要害怕得多了。

【现在 7】

直接回家,还是去找山田他们呢?犹豫的结果,我决定去买必备的教科书。

我前往大学校园内的书店,边走边查看钱包,确定书钱够不够。“听好了,寄给你的生活费,是我靠这家小鞋店拼命赚来的钱。但你不必在意,就尽情地用吧。”我想起老是把这话挂在嘴上的父亲。什么叫不必在意尽情地用?那种说法反而更让人耿耿于怀。

穿过银杏树夹道的道路来到书店,店里没什么人,我走到教科书区的陈列平台,把书翻过来一看,封底上印着根本是在开玩笑的价格,我很讶异,第一次发现竟然有书比CD还贵。我忍不住怀疑,这是在叫惨淡经营的鞋店的儿子不要念书了吗?

柜台站着一名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妇女,深蓝色的衬衫加了件白色围裙,松弛的下巴肉也显得很亲切。

我把装了教科书的提篮放到台子上,她拿起书正打算读取条码。

“啊。”

“怎么了吗?”妇人停手,偏着头问。

“啊,那本可以等一下吗?”我指着放在最上面薄薄的一册,“那本我昨天好像买过了。”

“哦,那就不要了对吧,用不着买两本嘛。”她俐落地正想抽起那本书,但状况并非这么单纯。

“不,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我努力回想昨天买的教科书书名,“我买了好几本,或许这本家里已经有了,只是……”

“也有可能没有。”妇人聪颖地接话。真是幸好我后面没有客人在排队。

“我要是买回去才发现这下有两本,相当悲哀啊。”

“不过总比又买第三本要好些啰。”

“那本我还是先不要好了。”

“或是你打个电话回家,请家人帮忙确定一下呢?”妇人建议说。她粗胖的手指在我面前挥呀挥的,宛如一名掌握状况、指示风险最小的做法的司令官。

“很遗憾,我一个人住耶。”

“没有女朋友或是房东之类的,可以进去房间帮你看看的人吗?”

我觉得回答“我没有女朋友”是一件屈辱的事,只是皱起脸来表示否定。

“你跟隔壁邻居的交情不好吗?”

她这么一说,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尾端圆滚滚,接着是河崎。邻居。的确,那对我来说是身旁唯一的邻居。

“我下次再来买。”

我付了其余的书钱,离开书店。

“是啊,下次再来呀。”妇人说。我觉得自己仿佛被调侃:“洗好脸再来吧。”

我直接往回家方向移动,途中拨了手机,打到前几天才刚储存的河崎的房间电话。

迟迟没人接,正想放弃的时候,传来“喂”的声音。

“我说你啊,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啊?”我还没报上姓名便说道。

“你迟早也会变得跟我一样的。”河崎似乎马上就认出是我。

“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给你。”

“吓了我一跳。”他的语气却听不出惊讶,“就住隔壁,不需要打电话吧。”

“我现在在学校,有事想拜托你。”

“拜托我?”

虽然这么说自己很怪,但我自认不是个厚脸皮的人,我很少直截当地拜托别人帮忙。

但是我一方面又觉得河崎欠我一个“抢书店共犯”的大人情,多少应该听从我的任性才对。我想他不可能一口气还我这么大的人情,所以想让他一点一点地分期付款。

“我想拜托你去我房间,帮我找个东西。”

“进去你房间?”

“钥匙在房间外面。门旁边挂着一个灭火器,我把备份钥匙贴在那底下。”

“灭火器……,是用来扑灭火的那个东西?”

“要不然是扑灭什么用的?”

“等我一下。”河崎说完,传来“喀沙喀沙”放下话筒的声音,还听见细微的脚步声。

接着响起门开关的声响,我感觉话筒再度被拿了起来。“有了。”是河崎的声音。

“你已经拿来了?”他手脚太快了,我有点吓到,“那你等下进去我房间,就会看到右手边有一排书。”

“书?”河崎语带警戒地说。难道他因为抢了书店,开始害怕被书诅咒?

“我刚才在书店想要买一本书,又担心或许家里已经有了。”我说明自己现在的状况。

“我不知道书放在哪里。”

“不要紧,你一进房间就知道了,我所有的书都放在那边。”

“绝对在那边吗?”

难道河崎这么不愿意答应我的拜托吗?他近乎讽刺地再次确认。

“绝对在那里啦。”

“是么。”他的语气心不甘情不愿的。

两人之间一小段沉默。

“这事并不难吧?虽然拜托你这种事,我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啦。”可是也用不着这么不甘愿吧?比起抢书店,我这请求根本和平太多了。

“嗯,不难。”

“那你去到我房间之后,可以麻烦打电话到现在这支手机吗?直接用我房里的电话打就好。”

这时,我才想起河崎没有手机。如果我们两个都有手机的话,抢书店的时候或许还有其他方法的。

“我知道了。”河崎不甚情愿地同意了。

我挂断电话,望向玻璃窗另一头。脚踏车停放处的旁边,两只乌鸦正在抢夺地上的果实。一向支持弱者的我,为体格小一号的那只加油,结果还是大只的赢了。大乌鸦有节奏地刺出鸟喙击退对手,逮住机会俐落地飞走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是我。”河崎的声音响起。

“那,你可以把书名一本一本念给我听吗?”我打算用这种方式确认那本书是不是买过了。

但河崎说出口的,却是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回答:“没有唷。”我相当惊讶。

“没有?”

“没有书。”

“怎么可能?”我心想自己可能被捉弄了,礼貌性地笑道:“就在房间的右边啊,不是有音响吗?”

“有。”

“旁边有垃圾桶对吧?”我在脑中描绘房间的示意图。

“有。”

“那么,前面应该排着几本书才对啊。”

“没有。”河崎的口气一本正经。

我觉得自己的脖子仿佛被人倒着往上摸,一股寒气窜过。“什么都没有吗?”

“没有书。真的是放在这里吗?”

“真的是放在那里啊。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问我啊。”

“有小偷!”我的嘴里终于迸出这样的推理。

“或许吧。”

“我房间门是锁着的吗?”隔着电话,我急得快死了,真想把身体钻进话筒里,穿过电线或线路,爬出另一侧,马上自己亲眼确认状况。“那庭院那边的窗锁呢?”

“窗户是锁着的。玄关也一样,我是用刚才的钥匙进来的。”

“好奇怪。”在我心中,不安强过困惑,“没有任何人进去,书不可能不见哪。”

“很奇怪呢。”我似乎看见河崎面无表情地这么说,或许他正用那看透世间一切的表情扫视着房间。他甚至问说:“是尾端圆滚滚吗?”

“你是说那只猫拿了我的书,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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