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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托看了一眼侯俊,皱了皱眉,问魏宝山:“这是?”
魏宝山赶紧告诉岳托,这是他刚交的一个朋友,认作了兄弟,确实今天一大早就和师叔马伯通出城,在铁胆侠家做客,晚上遇到了一些麻烦,刚刚从城外赶回来。
岳托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兄弟,我们哥俩相信你的为人,不过,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认准了就是你,事情可有些麻烦啊!我们出来的时间可不短了,你赶紧跟我们进宫,当面和汗王说明前因后果,我相信汗王是不会冤枉你的,假的永远也真不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魏老爹和魏老妈在旁边吓得直掉眼泪,一个劲儿地求情。
魏宝山见状,赶紧把老爹老妈请进屋内,好言相劝了好半天,这才从屋里出来,冲着岳托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随你们走一趟。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不信邪能压正!”
马伯通和侯俊不放心魏宝山,就和岳托商量,希望能同魏宝山一起进宫,也好给魏宝山做个证。岳托想了想后,点了点头,赶紧带着魏宝山这几个人返回皇宫。
进了皇宫,见到皇太极后,还没等魏宝山说话,皇太极反倒是先开口了:“宝山哪!你不用说!我知道,这事肯定不是你做的!你放心,本王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魏宝山一听,心里感激,赶紧叩头谢恩。
皇太极摆了摆手:“宝山,这事我知道是有人捣鬼,要陷害你。不过,眼下种种形势的确对你不利。你也知道,我那个姐姐一向任性刁蛮,这件事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刚刚在我这儿闹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回去。叫你们来,不为别的,咱们得好好分析一下,看看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人所为,为的是什么。你提前回来这几天,有没有结下什么仇人?”
马伯通晃了晃脑袋:“汗王,我和宝山回来这几天哪儿都没有去过,也没和人发生什么争吵。臣倒是觉得此事肯定是有人用阴谋挑拨离间。常言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宝山这几年来的所做所为,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如今宝山风光了,估计是有人心里不平衡,这才故意要陷害宝山,想置宝山于死地。”
皇太极笑着点了点头:“本王相信宝山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做这种糊涂事。要不然这样,我明天一早下旨,先释放宝山,让他戴罪立功,寻找真凶,限你们在百日之内捉拿贼寇归案,你们觉得如何?”
魏宝山一听,赶紧撩衣襟跪倒在地:“谢汗王大恩!臣当尽力查办,一定找到真正的贼人,还自己清白,给汗王一个答复。”
皇太极摆了摆手:“起来起来!宝山,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没有!汗王言重了,汗王深明大义,对宝山的照顾,宝山心知肚明,说什么委屈呢!”
皇太极叹了口气:“明天我会和莽古济去谈,劝她安静等待,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只是,此事无头无绪,想要查得明白,恐怕也不容易啊!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回汗王的话,我现在心里十分繁乱,一时还没有想到什么办法。都城这么大,想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盲目去找,肯定不是办法,回去后我们再仔细商议吧!”
“嗯,说的也是。 宝山,说是让你们百日之内捉贼归案,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万一要是办不到,大不了,我再想些办法,借别人之口再为你们说情,容期缓限,这个不用有太大的顾虑。就算是查不到,大不了本王为你撑腰,我就不信谁敢和本王作对!”
皇太极这么一说,魏宝山更是心存感激,再三谢恩。
大伙在宫里一直谈论到天明,眼看着要到早朝时间了,这才散去。
按下皇太极如何下旨,如何安顿莽古济不表,咱们单说魏宝山,回到家里后先是安慰家人,让家里人别上火,又把汗王的意思一说,家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皇太极也更加感恩戴德。
回到厅里,魏宝山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边吃饭,边说着这些事。
侯俊不熟悉大金国的事情,就问魏宝山:“宝山哥,那个莽古济是谁啊?”
马伯通在旁边“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告诉侯俊:“谁?当今汗王同父异母的姐姐,莽古尔泰的亲妹子。这婆娘可不是一般人,鸡蛋里挑骨头,没事都能找出事来,平时谁都怵她几分。我看宝山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她暗中捣鬼!”
书中交待,努尔哈赤这一辈子娶了十六个老婆,育有十六个儿子和八个女儿。其中莽古济是努尔哈赤的第三女,她的母亲就是继妃富察氏衮代,莽古尔泰、德格类和费扬果是她同母兄弟。莽古济在十一岁时就被太祖努尔哈赤以政治联姻嫁给了海西女真哈达部首领吴尔古代,因而又称哈达公主,亦称哈达格格。天命末年,吴尔古代突然死了,莽古济又被皇太极再度嫁给蒙古敖汉部博尔济吉特氏琐诺木杜凌,赐以开原之地。
说起她的母亲衮代,那可是个大美人,是建州右卫名酋莽色督珠乎的小女儿。衮代生得极为标致,面如白玉,口似桃花,一度深得努尔哈赤的宠爱与信任。后宫里的那些事情无论是哪朝哪代向来都是是非之地,大金国也不例外。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叫“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终于有一天,衮代因为某些涉及政治利益的矛盾,当然也与她年老色衰有关,她与努尔哈赤的夫妻关系开始日渐疏远。在天命五年,努尔哈赤以“盗藏金帛”之名为衮代罗织罪状,并将她休弃“迫令大归”。
据野史记载,真正让努尔哈赤动怒的并非是衮代自己藏有小金库,而是有人背地里告发她勾引大贝勒代善,还用萨满邪术加害过努尔哈赤最宠爱的福晋孟古。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小家庭都是如此,更别说努尔哈赤这个大家庭了,不可能不忌讳这一点。但是,衮代不可不办,给她安个什么罪名呢?勾引儿子的事儿,绝对不能拿到桌面上。福晋们之间争风吃醋这种事也不好明说,努尔哈赤思来想去,决定以“盗藏金帛”的罪名,把她休弃了。
这段历史亦真亦假、虚虚实实,一直流传于一些清朝野史的书籍中,所以历史上到底有没有这件事情呢,后人是不得而知的。衮代和代善关系亲密,这个或许有,但要说两个人发生关系,其实都是猜测,谁也没有真凭实据。
不过,皇太极数年之后,曾将清宫档案中关于衮代以及萨济富察家族与爱新觉罗家族之间姻亲背景的所有资料悉数删除了,档案空白。直到今天,关于这位继妃的很多事迹皆难以考证,甚至连她的生卒年都是不解之谜,这个倒是耐人寻味。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书接前文,侯俊听马伯通说完后,点了点头,冷哼了一声:“要这么看,我觉得马叔说得有道理,十有八九就是她暗里使坏!”
魏宝山此时早已经焦头烂额了,看了看侯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唉!兄弟,实在是对不住了。 本来想好好亲近几天,不想祸从天降,竟然摊了官司。这事儿一天两天也处理不完,兄弟,要不你还是先回家吧,免得你师父惦记。我这边事情完事儿后,我第一时间给你捎信儿,到时候咱哥俩再聚!”
侯俊一听,当时就不乐意了:“宝山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有难,我跑了,那还叫人吗?何况要不是我偷走了你的宝伞,你也不会在城外耽误那么长时间。说来说去,这事儿我也脱不了干系啊!要怪也得怪我!哥哥你也别说了,这件事我一定得帮你查清楚!我明天就给我师父写封信,他老人家通情达理,一定不会怪罪我的。哥哥你就放心吧,真要是掉脑袋,兄弟我陪着!”
“不行!不行!兄弟,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是这件事你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自有办法能查清楚!”
侯俊说什么也不走,魏宝山说什么也不想让侯俊蹚这次浑水,二人一时争执不下。
马伯通在旁边摆了摆手:“宝山,侯俊,你们先都别说了!”喝止住二人后,马伯通就冲魏宝山道:“宝山,要我看,侯俊这孩子也是好心,不如让他留下来吧。怎么说呢?毕竟这孩子本事好,高来高去,轻松自如,真要是打探消息或是擒贼捉凶,比我们总要强多了。现在咱们正是缺人手的时候,都是自家兄弟,我看也就别客气了。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咱们一起商量也有个照应。”
侯俊见马伯通向着自己说话,乐得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点头。
魏宝山见马伯通也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坚持了,叹了口气,冲侯俊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兄弟了!”
侯俊乐得一蹦三尺多高,连连摆手:“宝山哥,咱们都是兄弟了,你还和我客气什么?有什么差事,你就尽管吩咐!”
魏宝山点了点头:“这件事我想过了,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莽古济暗中使鬼,倒打一耙,故意陷害于我;还有种可能就是有人在借刀杀人,故意扮成我的模样,偷走我的金牌,栽赃陷害于我,要借莽古济之手致我于死地。”
侯俊听完后,眼珠转了转:“宝山哥,马师叔,常言说的好,要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要我看,干脆我晚上夜探公主府,听听她背后在嘀咕些什么,这不就完了嘛!真要不是她也就罢了,如果是她从中捣鬼,我肯定饶不了她!”
第五十六章 三贝勒抑郁吐血 小悟空巧遇淫贼
花开两朵,单表一支。
莽古尔泰自从御前露刃被罚以后,一日之间,从天上就掉到了地下。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当初顶撞皇太极的后果竟然会这么严重,如今肠子都快悔青了,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了。他不仅被革去了贝勒的名号,夺走了所属的五牛录,同时还被罚银一万两及马匹若干。
这都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朝堂之上,再也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以前对自己毕恭毕敬的那些人现在也敢当面顶撞反驳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帮兔嵬子竟然落井下石,真是岂有此理!
莽古尔泰郁郁寡欢,每当回想起朝堂上独自端坐的皇太极,心里更是恨恨不已,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喘不上来气,嗓子眼儿一咸,一股热乎乎的东西立时就冲上来了。他急忙用手捂住,等到看清手上的东西后,当时就惊呆了,没想到竟然是一块黑红黑红的血块子。
想起人们常说的“英年吐血,性命不长”这句话后,莽古尔泰两眼发直,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发软,就连坐都坐不祝好不容易才把气喘匀,赶紧差人把妹妹莽古济和弟弟德格类叫了过来。
深更半夜的,德格类急匆匆赶奔了过来,见莽古尔泰躺在床上,浑身软绵绵的,像是没了骨头似的,脸上青灰,连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当时就吓了一跳。
大小福晋们都围在四周,见德格类来了,赶紧站起身来,偷偷地问德格类:“十弟,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生病了?”
德格类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莽古尔泰喝过几口参汤后,觉得好了不少,看了看围在四周的众人,摆了摆手,让众福晋都先退下了,就让德格类留了下来。
屋子里没有外人了,德格类忍不住破口大骂:“皇太极也太无情了,他想独坐,可以私下商量着来嘛!二哥和五哥不见得不答应。那样的话,二哥和五哥主动撤下来,多体面。为什么偏偏要这么来?实在是太让人气不过了。”骂了好一阵,又转回头来安慰莽古尔泰,“哥,你别想不开。俗话说,宰相肚里能行船,咱们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沟小坎就过不去了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以后还有机会。”
莽古尔泰长叹了一口气:“老十,理是这么个理,可轮到自己时,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我看老八是存心往死里整我,打击咱们这些个开国功臣。你没见朝堂之上,我说一句,他顶一句,最后连理都不理,当我说的话是放屁啊!”
德格类赶紧扶莽古尔泰先躺下,叹了口气道:“五哥,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听你的,别生气了!”
正说着话,莽古济也到了。兄妹三人围在一起闲聊,时而骂天,时而怨地,不住地叹气。聊了好一阵后,莽古尔泰突然想起白天朝堂上的事情,赶紧就问莽古济:“妹妹,你告魏宝山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赶紧和我说说。”
莽古济哼了一声:“别提了,那小子也不知道在哪儿灌了猫尿黄汤,竟然偷偷地潜入了我的府中,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自以为有汗王给他撑腰,就为所欲为,欺负到我的头上,这还了得吗?皇太极今天在朝堂上也说了,百日之期让他捉凶,捉什么凶?要我看,分明就是缓兵之计。如今五哥不得势,所以才这么欺负我们,我倒要看看,过了百天后,他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你是说,魏宝山醉酒闯府是真有其事?”莽古尔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当然!要不然我平白无故说这个干嘛?又不是什么光彩事!”
“不对!肯定不对!魏宝山那小子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来,我看这件事另有蹊跷!”
“哟,五哥,你到底帮谁说话?”
德格类插话道:“姐姐,哥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相信这事儿未必是魏宝山做的,你想啊,他虽然深谐风水术,但是拳脚功夫可没有啊!你说那么高的房顶,他来去自如,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莽古济一听也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晃了晃脑袋:“不过,我可看得真真的,就是魏宝山那小子无疑,那长相、那打扮多好认啊,哪会认错,而且又有金牌在身,肯定是这小子深藏不露,骗了大伙了!”
听莽古济信誓旦旦,咬死了魏宝山,莽古尔泰和德格类也犯了糊涂,心想:难道魏宝山真会绿林功夫?一直在骗大伙?这也有可能,都说猫教老虎还得留一手呢,本身他就来自民间江湖,也不排除会些高来高去的绿林功夫!
三个人在屋里一直聊到后半夜,这才散去。
再说侯俊,天刚黑就摸到了公主府上,找到莽古济的住处才发现莽古济人不在。小伙子一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干脆,我也别找了,就在这儿等着吧。于是,侯俊往房顶上一躺,看着月亮数星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