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看段正明还能传位给谁!”说着提起钢杖,便向段誉胸口戳落。
东方不败疾运真气,“嗖”地便以一指气镖击开钢杖,同时飞身而下,一把抢过地上的段誉,将其放到自己身后。
蓦地里见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段延庆、南海鳄神、云中鹤也没看清来人是谁,手中的兵刃“唰”“唰”“唰”地就朝东方不败攻到。
段延庆内力最高,手法最快,钢杖眨眼间就已递到东方不败面门。
东方不败施出少林金刚指力,左手食中二指那么一夹,“当”地一声就牢牢夹住钢杖尖端。
这时南海鳄神右手鳄嘴剪和左手鳄尾鞭同时杀到,东方不败右手太极巧劲轻轻一拨,南海鳄神的鳄尾鞭,便往段延庆攻来的那条钢杖上砍去。
而后东方不败抬腿那么一踢,南海鳄神便哇哇大叫,右手递出的鳄嘴剪竟啪啪啪地向段延庆杵地的那根钢杖上夹去。
段延庆那只钢杖一点地,准备向后跃开,这才发现另一只钢杖既被东方不败夹住,又让南海鳄神的那条鳄尾鞭给缠上了,一时脱不开身,喝骂道:“岳老二,你疯了吗?”
南海鳄神赶紧硬生生收回鳄嘴剪,直将自己弄得内息紊乱,几欲吐血。
另一边厢,云中鹤倏地将右手钢爪挺出,抓向东方不败面门。
东方不败左手松开,使出“斗转星移”的借力打力之术,往钢爪爪背那么轻轻一拍,那钢爪蓦地里一转,却直撩南海鳄神的下阴。
“云老三,你干什么呢?”南海鳄神一面不住咒骂,一面向后疾疾退开。
而他的鳄尾鞭和段延庆的另一条钢杖缠在一起,这时东方不败已松开了那条钢杖,如此一来,段延庆和南海鳄神相互拉扯,差点一同跌倒,委实狼狈不堪。
这时东方不败左腿一扬,击出一记由“独孤九剑”化来的腿法,但闻“啪”的一声,云中鹤左手上那只钢爪就带着他整个人扑向交缠在半空的钢杖与鳄尾鞭。
“噗通”一下,三大恶人撞在一起,再也把握不住平衡,一同倒地。
东方不败一口气击退三大恶人,虽然运使了不同种类的武功,但是每一招每一式都衔接得天衣无缝,仅在几息之间便完成了所有攻防,其动作之快,武功之高,由此可知。
而就在东方不败同三大恶人交手的时候,大厅内的人尽皆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段延庆挣扎着用钢杖支撑身子爬起来,定睛朝不速之客瞧去,才发现她竟然是东方不败,于是用腹语问她:“东方元帅,你跟老夫什么仇什么怨,为何几次三番坏我大事?”
东方不败朗声答道:“小可与前辈无冤无仇,只是这大理段正淳一家与我交情颇厚,还请前辈看在小可薄面上,放他们一马。”
段延庆听了她的话,心下黯然,明白这次夺位计划又要告吹,但先前屋内“天龙寺外”四字响起时,他就心神激荡,此刻与东方不败斗罢,这才四下寻找声音来源,发现刚才说话者居然是倒在一旁的刀白凤。
段延庆心头大震,颤声说:“观……观世音菩萨……”于是钢杖一抬跨了过去。
东方不败立时闪身,翼蔽于刀白凤前面,问道:“怎么?难道前辈还不死心,想要加害段王妃么?”
段延庆却回答:“东方元帅,不必担心,老夫只是有几句话要向段王妃问清楚,问完之后我便离开。”
东方不败听他这么说,自然稍微往旁边一让,但还是运功戒备。
段延庆仔细一瞧刀白凤的模样,脑子中一阵晕眩,眼前一片模糊,似乎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东方宁定,世间唯爱不败(六)亲子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东方宁定,世间唯爱不败(六)亲子
那晚也是这般月黑风高,段延庆终于从宋国赶回大理,来到天龙寺外。
当年他父皇为奸臣所弑,他这大理国的皇太子只好在混乱中逃出大理。
流落在外多年,待内乱平息后,他终于归国。
只是他在湖广道上遇到强仇围攻,虽尽歼诸敌,自己却也身受重伤,双腿折断,面目毁损,喉头给敌人横砍一刀,声音也几乎发不出了。
他简直已不像一个人,全身污秽恶臭,伤口中都是蛆虫,几十只苍蝇围着他嗡嗡乱飞。
当时大理国的国君段正明是他堂兄,可是真正的皇帝应当是他而不是段正明。
他知段正明宽仁爱民,颇得人心,通国文武百官、士卒百姓,人人拥戴,谁也不会再记得前朝皇太子。
如他贸然在大理现身,势必有性命之忧,谁都会讨好当今皇帝,立时便会将他杀了。
他本来武艺高强,足为万人之敌,可是这时候身受重伤,连一个寻常的兵士也敌不过。
他挣扎着一路行来,来到天龙寺外,唯一指望是请枯荣大师主持公道。
枯荣大师是他父亲的亲兄弟,是他亲叔父。是保定帝段正明的堂叔父。
可是天龙寺的知客僧说,枯荣大师正在坐枯禅,已入定五天。再隔十天半月,也不知是否出定;就算出定之后,也决不见外人。
失望之余,他只好爬到寺旁的一株菩提树下,等候枯荣大师出定,心中却想:“这和尚说枯荣大师就算出定之后,也决不见外人。我在大理多逗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只要有人认出了我……我受此折磨苦楚,这日子又怎过得下去?我不如就此自尽了吧。”
他只想站起身来。在菩提树上撞死了,但全身乏力,又饥又渴,躺在地下说什么也不愿动。没了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求死的能耐。
当月亮升到中天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一个白衣女子从迷雾中再再走近……
他只觉得这女子像观音菩萨一般的端丽难言,身周似烟似雾,好似笼罩在一团神光之中,心想:“定是菩萨下凡,来搭救我这落难的皇帝。圣天下有百灵呵护。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你保佑我重登皇位,我一定给你塑像立庙。世世供奉。”
而那白衣女子则一言不发,慢慢解去了身上罗衫。走到段延庆身前,投身在他怀里,伸出像白山茶花花瓣般的手臂,搂住他脖子……
淡淡的微云飘来,掩住了月亮,似乎是月亮招手叫微云过来遮住它眼睛,它不愿见到这样诧异的情景:这样一位高贵的夫人,竟会将她像白山茶花花瓣那样雪白娇艳的身子,去交给这样一个满身脓血的乞丐。
那白衣女子离去之后良久,段延庆兀自如在梦中,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是自己神智糊涂了,还是真的菩萨下凡?鼻中还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一侧头,见到了自己适才用指头在泥地上划的七个字:“你是观世音菩萨?”
他写了这七个字问她时,那位女子点了点头。
突然间,几粒水珠落在字旁的尘土之中,是她的眼泪,还是观音菩萨杨枝洒的甘露?
段延庆听人说过,观音菩萨曾化为女身,普度沉溺在欲海中的众生,那是最慈悲的菩萨,因而心想:“一定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观音菩萨是来点化我,叫我不可灰心气馁。我不是凡夫俗子,我是真命天子。否则的话,那怎么会?”
段延庆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际,突然得到这位长发白衣观音舍身相就,登时精神大振,深信天命攸归,日后必登大宝,那么眼前的危难自不致成为大患。
他信念一竖,只觉眼前一片光明。
次日清晨严寒,也不再问枯荣大师已否出定,跪在菩提树下深深叩谢观音菩萨的恩德,折下两根菩提树枝以做拐杖,挟在胁下,飘然而去。
他不敢在大理境内逗留,远至南部蛮荒穷乡僻壤之处,养好伤后,苦练家传武功。
最初五年习练以杖代足,再将“一阳指”功夫化在钢杖之上,然后练成了腹语术;又练五年后,前赴两湖,将所有仇敌一家家杀得鸡犬不留,手段之凶狠毒辣,委实骇人听闻,因而博得了“天下第一大恶人”的名头,自称“恶贯满盈”,摆明了以作恶为业,不计后果。
其后又将叶二娘、南海鳄神、云中鹤三人收罗以为羽翼。
他曾数次潜回大理,图谋复位,但每次都察觉段正明的根基牢不可拔,只得废然而退。
前不久他见段誉奉段正淳之命远赴西夏求亲,就起了劫持这位王子的念头。
可是他见段誉整日价与萧峰等人在一起,于是忌惮东方不败和萧峰高强的武艺,出众的智谋,以及手下勇猛的大辽武士,一时没有动手。
直到段誉跟萧峰等人分别之后,段延庆才召集在西夏网罗的帮凶,设下埋伏,擒获了他。
然后段延庆又让巴天石等段誉的随从带话给段正淳,要他以大理皇位来交换爱子的性命。
方才段正淳带着包括夫人刀白凤在内的人杀到这座土城里,意欲救回爱子。
当刀白凤见到段延庆脸上垂直而下的长刀疤,便已认出他就是当年那个化子。
原来当年段延庆眼中那位观音菩萨,就是刀白凤。
那夜她对段正淳风流成性的恼恨已达极点,只想设法寻死,既决意报复丈夫的负心薄幸,又自暴自弃地要极力作贱自己。
她初见段延庆的形状如此可怖时吃了一惊,但随即心想:“我要找一个天下最丑陋、最污秽、最卑贱的男人来和他相好。你是王爷,是大将军,我偏偏去和一个臭叫化相好,让你斯文扫地,脸面丢尽。哈哈哈!”于是就和段延庆结下一段孽缘。
当她被南海鳄神击倒在地,而且点了重穴之时,暗自打定主意,宁可让段延庆处死,也不提旧事。
可方才刀白凤见段延庆要杀自己儿子,迫不得已,吐露真相,在东方不败出手救人的同时吟了那四句话出来:“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这十六个字说来极轻,但在段延庆听来,直如晴天霹雳一般。
他更看到了段夫人脸上的神色,心中只是说:“难道……难道……她就是那位观音菩萨……”
段延庆与刀白凤的目光相对,只见她眼色中似有千言万语欲待吐露。
可是刀白凤忽地低下头去,喝道:“你……你……你给我走,我不想见到你。”
忽然间,几滴水珠落在地下尘土之中,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是泪水,还是杨枝甘露?
段延庆更无怀疑:“我只当是菩萨,却原来是镇南王妃。”
这时候他明白了真相,心中立时生出一个绝大疑窦:“为什么她要这样?为什么她看中了我这么一个满身脓血的邋遢化子?”
思索片刻,段延庆抬起头来,遇到了段夫人泪水盈盈的眼波,蓦地里他刚硬的心肠软了,嘶哑着问道:“刚才你说那话是要我饶了你儿子的性命么?”
段夫人点了点头,低声对东方不败道:“东方……东方先生,请你为我解开穴道。”
东方不败应道:“好!”同时伸手轻拂,刀白凤身上被点穴道当即解开。
刀白凤挣扎着站起,走到段誉身边,从他颈上取下一块长方的小金牌,转身递给了段延庆。
段延庆俯身去看那块小金牌,只见刻着一行小字:“壬子年十一月廿三日生。”
段延庆看到“壬子年”这三个字,心中一凛:“壬子年?我就在这一年的二月间遭人围攻,身受重伤,来到天龙寺外。啊哟,他……他是十一月的生日,刚刚相距十个月,难道十月怀胎,他……他……他竟然便是我的儿子?”
他脸上受过几处沉重刀伤,筋络已断,种种惊骇诧异之情,均无所现,但一瞬之间竟变得没半分血色,心中说不出的激动。
回头去瞧刀白凤时,只见她缓缓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冤孽,冤孽!”
段延庆一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室家之乐,蓦地里竟知道世上有一个自己的亲生儿子,喜悦满怀,实难形容。
只觉世上什么名利尊荣,帝王基业,都万万不及有个儿子的可贵,霎时间惊喜交集,心神激荡,只想大叫大跳一番,胸中有一个极响亮的声音要叫了出来:“我有一个儿子!”
一瞥眼见到段正淳,只见他脸现迷惘之色,显然对他夫人这几句话全然不解。
段延庆瞧瞧段正淳,又瞧瞧段誉,但见一个脸方,一个脸尖,相貌全然不像,而段誉俊秀的形貌,和自己年轻之时倒有**分相似,心下更无半分怀疑,只觉说不出的骄傲:“你就算做了大理国皇帝而我做不成,那又有什么稀罕?我有儿子,你却没有!”
转念又一想:“就算我果真夺回了皇位,待我死后,终归是要传位于自己儿子的。而段正淳这厮以后也会将皇位传给我儿子,就如同把皇位交还给我一般,我现在又何必急于一时,费尽心机去抢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东方宁定,世间唯爱不败(七)选妃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东方宁定,世间唯爱不败(七)选妃
言念及此,段延庆心中便即释然,双杖点地,飘然而去,同时一个声音传入南海鳄神和云中鹤的耳中:“老二,老三,咱们走!”
兀自趴在地上的云中鹤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明所以,疑惑道:“咦!老大,咱们怎么就这样走了?你的皇位还没有抢到手呢!”
南海鳄神则一把拽住他,同他一齐站起,说道:“老大叫咱们走,咱们就跟着走呗!说这么多废话干嘛!”而后两人就拉拉扯扯地追出大厅去了。
见三大恶人尽数离去,东方不败这才安心,立马帮屋里被点中穴道的人解穴,而后对他们说道:“各位,三大恶人说不定会去而复返,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速速离去吧!”
“好!”段正淳等人应道,而后便相互搀扶着走出土城。
段誉经过这场劫难,只是受了点轻伤,稍微调养了两天便即恢复。
而对于他的身世,刀白凤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
担心段延庆一伙还会加害段正淳及其家人,东方不败带人一直护送他们返回大理境内这才转身北上。
她达到上京之时,萧峰已经返回多日。
二人一相见。便一同入宫向耶律洪基请罪。
只听二人奏道:“启禀陛下,臣等有负皇上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