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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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案演风雷-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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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饭队长,这儿就交给你了,一定按时吃药,我跟老铁出发啦!”

王警长回到保安队,背上鬼子配发的王八盒子,推着李元文丢弃的那辆自行车,站在院子里故意吆喝一嗓子:“岗哨安排好了吗,时候不早啦,麻利儿着!”

老铁背着大枪跑来,“报告队长,全都安排好了,要不要再带几个弟兄?”

王警长嚷道:“是你的命要紧,还是县城要紧?就你一个人跟着!”这话说给汉奸们听的,随后压低声音:“日本人要不了咱的命,谁还能要咱的命?”

老铁嘿嘿一笑,“我这不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嘛。”

二人出了县城上运河大堤,王警长用自行车驮着老铁直奔独流镇。

蹬着车,王警长禁不住“噗哧”乐出声,“操,整这么大药剂子,那小鬼子连肠子都得窜出来。”

老铁说:“光窜稀便宜了小子,那粘糊糊的马尿,保准让他连爆肚都吐出来。”

王警长说:“赶明儿,解了穴也缓不过来了,要不了几天就得滚蛋。”

路上寂寥,老铁乐意跟王警长拉话,换了个话题说:“王警长,你老出关的时候,没回老家看看嫂子和孩子?”

老铁这一问,勾起王警长心事,“队伍撤出来的时候就跟狼撵兔子似的,谁还顾得上回家?你是不知道‘九一八’是咋回事,小日本杀人就跟割韭菜一样,估计老婆孩子早就……”

老铁后悔不该提这话题,引得队长伤心,便说:“队长,咱干脆脱了这身皮明着干吧,省得顶个汉奸的骂名心里窝囊。”

王警长认为时机不到,安慰老铁:“我说了好几遍了,大丈夫敢为天下不能为,能忍常人不能忍。咱这叫身在曹营心在汉,只要不忘自己的祖宗,对得起中国人这仨字,不怕你披什么皮。”老铁心里虽然依旧觉得别扭,听王警长一说还是不言声了。

借着脚力,工夫不大就是十几里地,远远看见前面墙上的“独流镇”三个白字,老铁从车后架上跳下来,“队长,咱还进镇子歇歇脚不?”

上了独流大桥,王警长站在桥中央朝下望着混浊的河水,伫立良久凝思不语。

老铁最了解王警长,“你老还惦记那桩案子,那不是咱无能,是……”

王警长扶好车把,“算啦,别说啦!上车,不进镇子了。”二人下桥右拐,继续沿河堤而去,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二十一里堡。

在二十一里堡村外千里堤上,一群青壮年紧傍着堤坡挖出来一堆兵器。德旺撕掉一把大刀的包裹,露出刀鞘上的蛇皮面,抽出大刀月色下寒光闪闪。小德子凑近了仔细查看,惊叹不已:“全是血油布包的严实,一点锈都没有,先人们真是神啦。”

德旺一下子严峻起来,思绪回到久远的过去,“这是先人们庚子惨败后埋下的,这些家当传下来不容易,这是留给咱报国恨家仇的,现在应该派用场啦。”

小德子招呼汉子们:“搬走!”

小三德子跑来在德旺耳边低语,德旺点点头拉过小德子,“王警长来了,我去照应一下。你们赶紧把这些家伙运过子牙河,在村子周围放几个眼线,防备外人靠前。”

小德子与众人扛兵器往河边搬运,没注意王警长和老铁也登上千里堤,站在土地庙旁正看稀罕呢。一条小船泊在河沿儿,小德子带人往上搬运兵器,河对岸不时有人晃白毛巾,王警长扯一下老铁,“看见了吗?两边都有行家,那边平安无事让这边稳当住了。走吧,德旺等着咱啦。”

王警长和老铁一进煎饼秃的院子,德旺马上迎了上来,“哎呀,正盼着二位兄弟哪!”小三德子接过自行车推到柴禾垛后面放好。王警长对老铁说:“你呆在院里望着点。”

德旺拉着王警长和老铁,“不用,四周围全放着眼线呢,都进屋。”

煎饼秃的里外屋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王警长刚坐在炕沿上,小三德子抱来两杆大枪举给王警长,“你老看看,前天搞的!”

王警长接过枪,高兴的打量着,“三八大盖,好枪!”德旺点好烟袋递给王警长,高兴得更是合不拢嘴。

小三德子眉飞色舞地向王警长讲述战绩:“你老送来的信儿真准,吃过晌午饭,我们就到运河东边候着,没费劲干脆利索就干掉俩。”

王警长问:“死尸埋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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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六回利刃吓煞丧家犬;偏方整治鬼子兵 中
(更新时间:2006…8…31 10:04:00  本章字数:4863)

小三德子一挥手,“费那劲干嘛,把衣服扒下点火烧了,鬼子光着腚放河漂多凉快。反正天天河里漂死人,拿水一泡分不清谁是谁,流到海河就分不清鼻子眼了。”
王警长无不忧虑的提醒德旺:“那天响的两枪不好,只要枪响大致就能断出方位,往后尽量避免响枪。”

德旺让王警长放宽心,“也没太大的事,铁道那边经常响枪,鬼子天天开枪打乡亲的小鸡子,运河边上都看不见下蛋的鸡了。”

小三德子又插话说:“几只鸡换颗鬼子头外加一条三八大盖儿,值啦!”

德旺问:“王警长,咱有二十来条抢了,你看怎么着好?”

王警长想也没想,“老哥,别绕圈子啦,这些枪放在咱这一时不能露白,一道弄过河去吧。你们知道吗?那个叫小岛一郎的日本人去古典家了,方圆百里的任何事也瞒不过他。”

德旺对古典吃不准,便问:“他不致于把乡亲们卖出去吧?”

王警长说:“你老比我清楚,财主家的心靠不住哇!”

德旺觉得王警长说的有道理,嘱咐小三德子:“把你师哥叫来,趁热打铁今天就把这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小三德子攥着枪有点舍不得,“这都是咱……”见师父冲自己横眉立目,没再说话。

老铁凑近跟王警长说:“咱来一趟不容易,趁这机会,我去暗中探探古典那老东西。”德旺也想展示一下身手,“我看,还是我去方便。”

王警长权衡了一下,觉得德旺的功夫不在这方面,“你不能显山露水,还是老铁去方便,一则他会点儿轻功,二则他是奉旨行事。万一露了白,他这身衣裳还能保他脱身。日本人派来办案查访的,谁也怎么样不了。”

德旺知道王警长对自己不放心,可是他对老铁也不放心,于是对王警长说:“那就让小德子跟老铁去一趟,起码有个望风的,万一有闪失好有个接应。王警长在这儿候着,咱们再议议今后的事。小三德子,去把你师哥叫来。”

闻听此言,王警长也不好说别的,“好吧,就这么着。”

不大工夫小德子来了,一身轻装打扮,真有几分侠客劲头。

王警长把短枪交给老铁,“把这个带上预备着,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搂火。”

跟英豪相比,英杰在古宅当大管家,显得舒坦多了。顶个管家的名分,其实没有多少事归他管。租子大都是自动交上来的,剩下欠租的没有多少户,古典主张,兵荒马乱的年景,更无须逼得欠租户砸锅卖铁。英杰无须仿照李元文,挨家挨户敛那三升半斗粮,源自古典要求自己像个真正的善人。善人要善于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兵荒马乱的年头,佃户们正需要古善人雪中送炭。

一年之中,收租子并非管家最重要的活计,在古宅,顶累人的当数一年一张扬的庙会。由于老王爷的过世加上小鬼子搅局,庙会办不成了。欠租户往年仰仗在庙会上拔份可以获得减免,庙会办不成也造成佃户的负担。古典是这么想的,可是商家们不这样看,办庙会古宅得名声,掏银子却是大小买卖家的事。所以说,每年的庙会商家并非多么积极,可是没有庙会买卖又萧条,真是怎么都不舒服。

最舒服的当然就是英杰啦,偌大的宅子养他一个大闲人,至少吃穿无忧,每天可以大松心的睡懒觉。伙房留下一个顺子,这个顺子最腻歪伺候英杰,人家吃早晨饭他叫吃早点,叫嘛倒没关系,早点你可早点起来吃呀,他没准点总得伺候着。起初的日子,英杰起来洗涮一通,好歹吃口指望着中午这餐。古宅却跟庄户人家的习性一样,中午饭只是象征性填补一下,没有正经的饭菜。慢慢英杰习惯了乡下的生活方式,基本随着古宅早睡早起了,为了一日三餐他也得早睡早起。

早早起来并没有多少正经事,多半帮着古典分析一下时局,没有报纸没有广播,消息来源多是街头巷尾的议论,分析也是瞎分析。古典白天多数时间闷在客厅看他的古书,他认为那里面埋藏着取之不尽的精神财富。特别是当前,应急的对策和智慧都在里边哪。每逢古典看书的时候,英杰到上房跟孤寂的罗氏唠闲嗑,净讲些王府的故事。譬如王府的规矩啦,福晋、格格吃嘛穿嘛啦,贝勒爷如何娶妻纳妾啦,都是罗氏闻所未闻的稀罕事。加上英杰仪表堂堂善于表达,颇受罗氏的赏识。罗氏跟英杰亲近,古典并不反感,他觉得这样利于罗氏开化,同时也免得英杰没事干显得寂寞。

每当古典看完书有了心得,便跟英杰交流,闲暇时指点英杰舞剑。英杰对古文不感兴趣,对耍枪弄棒倒很有悟性,渐渐对习武发生了浓厚兴趣。古典觉得这是好事,每天吃过晚饭休息一会,二人就在院子里各种兵器都摸一遍。

英杰最感兴趣的还是舞剑,这天已经练了会子了,英杰耍了两个剑花跃起身子,使了个哪吒探海收势,“时候不早了,今天到这儿吧,你老也该歇着啦。”

古典很满意英杰的进步,夸赞道:“行,有点底子了。这年头艺不压身,要是肯吃苦,我这点儿玩艺儿就不留着了。”

英杰:“你老肯传授,岂不又办了件大善事,正好把我的一身赘肉练下去。”

古典莞尔一笑,“剑术之道讲究轻翔灵动,熟极而流,得搁长工夫,心急叫不了热豆腐。这里面的学问,不在招式上而在气运上。再深一步说,儒家的中正平和、佛家的超凡脱俗、道家的天人合一都在里面。你慢慢咂摸,越练越觉得学问大,行,歇着吧。”

老刘头用银盘托着热毛巾过来,“老爷,管家,擦擦汗。”

古典擦着汗对老刘头叮咛:“这些日子睡觉轻醒点儿。”

“是喽,老爷。”老刘头总是话不多,听不到一个字的废话,接过毛巾退下了。

英杰受到古典的鼓励,待古典进屋又乘兴展势,一路三环套月,燕子抄,左拦右扫。一套招式毕,方持剑归原。英杰正准备进屋,见老刘头提着气死鬼的灯笼从后院巡视过来, “夜间有嘛动静不要惊动老爷,直接招呼我就行了。”英杰刚练了几天把式,就萌生艺高人胆大的思想,可见习武之人都是争强好胜的主儿。

老刘头让英杰好生歇着,安慰道:“管家放心睡吧,咱这宅子墙高门紧,从来也没出过闪失。”说罢,提着灯各处察看去了。

英杰会心一笑,学着武生的白口念道:“敢有梁上君子造访,爷叫他有来无回。”挥剑朝夜空挥去,一枝海棠从天而落,英杰接到手中吃着回屋,少顷闭灯无声。

老刘头提着灯照照大门门栓,两道门栓还顶着一道顶门杠,老刘头放心的转身离去。老刘头并不知道,门外一个黑影正跳上台阶,矮身贴着门缝谛听动静。

此时,上房还没有就寝,罗氏见古典洗漱完毕,帮着古典解衣宽带服侍上炕。古典坐在炕沿上望着罗氏,“我怎么见你这些日子总跟捡了个大元宝似的,嘛好事说给我听听?”罗氏喜不自禁地卖乖:“老当家的,大元宝咱也不换,你猜猜嘛好事。”

平素看着总是一本正经的古典,突然柔情地托起罗氏的胖脸,罗氏妩媚地望着丈夫,悄悄地将一件件小花袄拿给古典看。

古典眼前一亮,不由喜形于色,心里“嘣嘣”乱跳,“哎哟嘿,有喜啦!”

罗氏得意万分地露出肚皮,“摸摸,这么大动静还能假得了?”

古典“噗”地吹灭灯,搂着罗氏钻进被窝……

门外的黑影离开高台阶,左右望了望确信无人跟踪,只是远处偶有狗叫,从侧面跳下台阶,沿着古宅院墙拐入胡同。

这是一条死胡同,所谓胡同就是古宅特意停放车辆的地方。马车停在后门旁边,门内就是古宅后院,马厩、伙房、粮囤、乃至所有库存都在这里面。黑影来到后门贴耳听听,院子里面一片寂静,唯有顺子的阵阵鼾声。

黑影立起身,手沿门框向上摸,摸到一块三寸宽半尺长的木牌,白天可以看清上面书写的“武举宅第”四个字。木牌只钉一颗大号洋钉子,转动木牌门框上出现一凹槽,凹槽内窝藏一枚铜钱,铜钱拴着万年不腐的细老弦。老弦的另端通过门轴、门板的暗道,连着里面的门闩,一抻老弦门闩就打里面开了。以往的大户人家都有类似的装置,像这样的深宅大院,建房造屋的时候考虑的十分周全。大门防贼还能防得住自己吗?都有暗道机关。复杂的走暗门直通内宅,简单的就像这扇门一样。这个机密只有家庭重要成员知道,嘴不严的不能知道,在外头交际广的不能知道,不管谁知道,同着不该知道的人不能干这手活,憋出尿来也不能让外人知道。这么隐秘的机关,按说不会为外人所知,那么这个黑影是谁呢?

黑影迅速打开门扇进了后院,返身将门轻轻关严复将两道门栓插牢,矮下身子窜到前院。黑衣人溜到上房窗下,捅开窗户纸窥视,屋内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却听见古典夫妇在说话。

古典说:“前房没能留下一男半女,祖上积下的阴德终于让我有后了,你是咱古姓的功臣,到死也记着你这份功劳。”

罗氏心有顾及的说:“老爷,我已年近三十才怀上头胎,怕是临产要遭罪呢!”

听着像是古典亲了罗氏一口,“不怕,到时候去天津卫请个洋大夫接生。”

罗氏娇滴滴的说:“洋大夫都是老爷们,我可不要洋大夫。”

黑影听两口子被窝里说话大概听入了迷,竟然忘了身置何处,忽然觉得脖颈子凉飕飕的,用手一摸竟然是把利刃,这小子反应真快,立马浸出一股尿液,失声叫唤起来,“啊!”

听到动静古典翻身坐起,断喝一声:“外面何人喧闹?”

英杰搭话,话音带着调侃:“老爷,有客人深夜造访,在小弟剑下学猫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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