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子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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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子笔记-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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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子的儿子叫赵志广,我们叫他海虾子,此时看到这么多人吐就在那儿笑,一下就忘了把方向,赵海子一耳光就甩到他头上,嘴里还骂了几句。我心道他这老子当得太凶了,我十七八岁的时候我老爷子骂都懒得骂我。

正想着赵海子就从驾驶室里走出来,给了一个伙计一包东西,然后低声说了些什么,那伙计点头就进了船舱,过了一会儿那伙计就出来,端了一个大水壶,给那些晕得昏天黑地的家伙一人灌了一些。

船舱里空间有限,那些伙计都被雁朗安排进了底舱,那本来是用来放鱼的,人站着头就能够到顶,很憋屈,但看得出来这些人都还算听雁朗的,虽然怨声载道,但还是一个个钻了进去。

我本来是想睡甲板上的,但海虾子说这样得拿绳子把我捆了,否则半夜里来个浪头一下就能被掀到海里。

雁朗把伙计们安排好后就拿着罗盘站在了船头,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一边对照着罗盘。我心里不禁惊叹。这家伙如果不是在装A和C中间那东西,那他在倒斗这一行里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了。

胖子似乎是刚吃完东西,嘴里还在大嚼特嚼,他往我身边一坐,道:“怎么,小刘对风水还感兴趣?”我抬头看了一眼星空,点了下头。

胖子见话题来了就说道:“要论起寻龙点穴,胖爷我可是行家里手,中国最后一个摸金校尉可不是吹出来的。怎么样,有兴趣没?胖爷我教教你,学费就收一件明器。”

不知怎的,胖子一说摸金校尉我就想到了发丘中郎将,然后脑子里就映出一张此时已经有些模糊的脸,也不知道柳景年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胖子“嗯?”了一声,我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想远了,摇摇头就道:“你要是正统的摸金校尉,那这活就应该你来干。”说完我斜着眼看了看雁朗,他一只手端着罗盘总让我感觉有些别扭。

我对胖子水准的怀疑让他有些不爽,哼了一声就道:“你丫的还真是笨!我们摸金校尉寻龙点穴是走山川,寻河流。讲的是三掐两捏。这海龙非得用星象定位,胖爷我从小就懒得用罗盘。”

胖子顿了顿又说道:“你小子也别当真,我也就是说说,真让我教我还不干!同行是冤家,用在盗墓这行当上最合适不过。搞不好哪天咱俩就看上同一座墓子,到时候免不了一场刀兵相见。”

我笑了一下,知道他这是想挽回点面子,也就不再理他。雁朗看了一会儿,进了驾驶室,和赵海子说了点什么又走了出来,道:“其他人晚上在船舱里休息。”说完自己就钻进了底舱,丁文龙忙问道:“那我呢?”雁朗头也不回,道:“你也一样。”

一天后船驶进了真正的深海,这里浪高超过了两米,海水也呈现出那种近似于黑色的颜色。

胖子说咱们现在脚底下是海沟,掉下去几天都沉不到底。亮子就笑着道,胖子那体型掉海里,绝对会被海里的东西当怍祭用的猪吃掉,过几天就成鱼粪了。两个人此时都光着膀子,胖子浑身的肥肉,亮子则看起来健壮如牛,两人吵着吵着就差点动起手来,又被丁文龙拉开了。

海虾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小子说话有些结巴,就问我道:“你……你说他们……俩谁厉害。”我一指亮子,道:“这个,浑身的腱子肉。”

海虾子一听就呵呵地笑,“我说那白肉大胖子厉害,我们打赌。”我随口问道:“赌什么?”海虾子指了指我的战术刀。

这时我就见赵海子从后边走过来了,忙对这小子打眼色,谁知这憨蛋根本没领会,就被赵海子揪住一顿狠揍。

船上的伙食是极其差的,基本就是被煮得糨糊似的挂面。一天吃过来人就有些吃不下去了,午饭的时候赵海子从鱼舱里捞了几条鱼,胖子忙上去帮忙,去鳞开膛胖子一气呵成。鱼被丢进了船上那口最大的牛头锅里煮,等锅里鱼香味儿刚冒头的时候胖子又一股脑地把作料倒了进去。

十几分钟后所有人都聚在了甲板上。这些伙计年龄基本都在三十岁以上,平日除了丁文龙外很少和我们这些年轻人交流,此时这些伙计都背着滑膛猎枪,看起来几乎有些吓人。

雁朗让海虾子把酒拿出来,我一看就呆了,居然是用坛子装的土酒。雁朗嘱咐众人不要多喝,最近就要干活了。我本来不想喝,但胖子热情得可以,端着碗就上来,我尝了一点,发现并不烈,便一口喝了。

胖子朝我竖起拇指,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那些伙计都是小口地抿着,接着我就觉得天旋地转,最后只听见胖子喊了句“哟西!”就人事不知了。醒来一看自己躺在船舱里,可能是酒还没醒就发现自己不停地晃。

第五十五章 海中的棺材

看了一下表下午五点多,但不知道怎么搞的舷窗外投进来的光十分的暗淡,整个船舱里都漆黑一片。突然船就猛地晃了一下,我猛地就被甩了出去,还好前面正好有一根立柱,我一把抱住,接着就听见舱井传来赵海子的吼叫声。

扶着立柱从舱门里探出头,一个比船都要高的浪头迎面就拍了过来!我一下浑身的酒意就被甩了出去,脑子也瞬间清醒过来!朝四周望去,全是滔天的巨浪,简直有两层楼那么高,天空上浓密的黑色铅云压得很低,几乎快和那些黑浪混为了一团。

抖擞了一下精神,往甲板上望去就见所有人腰上都拴着绳子,那些伙计左右摇晃着,往装备上铺雨布。

但船晃得实在太厉害,感觉这些伙计像在蹦床上作业,一个绳结几次都打不上,我找了根绳子,一头绑在舱里的横梁上,一头拴在腰上就想出去帮忙,可刚往甲板上一踏,风差点就把我欢飞出去,我不得不拽住舱顶,稳住身影。这风实在是太大了,耳朵被吹得发出一阵嗡嗡声。

胖子离我很近,趴在一堆装备上,大号裤头被吹得老大,这会儿嘴里像是在骂人,但他那声音,一张嘴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了。

风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会持续几天几夜,只是肆虐了一个多钟头就平息了。只是空中的黑云压得更低了,所有人都倒在甲板上跟死猪似的,浪头还是很高,但已经不至于威胁船的安全。

亮子靠在一堆装备上,扭着脖子骂道:“他娘的,这天气预报也太失准了,不是说这几天南海平浪静吗?”赵海子不知道为什么又在教训海虾子,听亮子一骂抬头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懂什么!这是海里的小气候,别在这儿瞎嚎,要命的还在后头,都把精神给我打起来!”

“快看!那是什么!”不知道哪个伙计突然喊道,我往远处望去,就见海天相接的地方有两道白色竖着的线,隐隐约约,看不太清楚。

赵海子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样式很老的望远镜去看,他这一看脸色就变得更阴冷了。

“龙吸水!”

胖子还趴在那堆装备上,听赵海子说,就道:“哪有两条龙一起吸水的!胖爷我看是龙撒尿才对!而且这条龙的肾不咋好,都开叉了!”

龙吸水其实就是水中的龙卷风造成的,以前在网上见过图片,十分的壮观。不过这龙吸水一般只有在极端恶劣的气候下才会产生,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雁朗接下赵海子手中的望远镜看了一眼远处的龙吸水,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笑意。“全速朝那双龙吸水的方向开!”

雁朗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阵惊呼,赵海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就道:“不行!龙吸水说明龙王爷发怒了!咱们必须绕着走!”赵海子的话语气很绝,似乎不带一点商量的余地。雁朗听后脸上的笑意竟更重了,看了看驾驶室里的海虾子,贴着赵海子的耳朵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赵海子满脸的沮丧,走进驾驶室一把拖出海虾子,就开始转向。

半个小时后,船在浪中颠簸着驶进了雨幕,望山跑跑死马,在海中更是这样。那两条水柱现在看起来依然只有铅笔那么点大。天已经泛着黑了,雁朗拿罗盘确定了方位,接着就派出一部分人留在甲板上,其余人全部拥进了船舱。

这一夜过得十分的漫长,几乎隔几分钟就会有人出舱去看情况,但是雨太大了,能见度最多只有二十米。那些伙计缩在一起抽着烟,船舱里顿时烟雾缭绕,胖子大概是觉得气氛太沉闷就朝我这里靠了靠。

“小刘,你想不想知道咱们这次到底是在哪位太岁头上动土?”我知道胖子肯定知道不少内幕,于是假装不知,说道:“不是说了是什么叫陆禹书的墓吗?”

胖子嘿嘿一笑,道:“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陆禹书只是一个别名,这个人本来的名字应该叫做杨清。”

“杨清?”这个名字听起来有那么一点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胖子接着说道:“你还记得那个铜镜子吗?就是送礼那个。”我一听就知道胖子是在说雁朗给我的资料上那照片上的铜镜,但那又和这墓主有什么关系呢?

我点了点头,胖子声音就小了起来,我离他这么近也是勉强能听到。“延瑞,延瑞就是蒯延瑞……”

我脑子顿时一下就像被电击了一下,这就有点像有时候你忘了一个字怎么写,左思右想一点头绪也没有,然后请教别人,结果别人刚写第一笔的时候,你就灵光一闪,道出一声:“我会了!”胖子只一句话我却一下就想通了不少,但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蒯延瑞其实就是崩祥,这个人不是别人,其实就是现在学术界公认的北京紫禁城的设计者与建造者。但一直以来,关于紫禁城的设计者究竟是谁一直是争论不断,因为蒯祥这位“香山帮”的帮主进京时只有二十不到,让这么年轻的人来全权负责修建皇家宫殿,恐怕有些不可能。而且蒯祥的“香山帮”更多的是杰出的木匠与泥瓦匠,他本人也只是擅长设计建筑物,并不特别精通于风水。

这样,一个叫杨清的人渐渐浮现出来,但是史料对这个人的记载十分有限,而这个人也隐藏得极深,甚至连杨清这个名字都是明成祖朱棣赐的。这个人在风水上的造诣恐怕不输给盛唐时的袁天罡与李淳风,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留下的东西却像被肆意抹杀了一样。

如果不是我对古建筑着迷,甚至也不会偶闻这个人的名字。

胖子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小眼微眯,就道:“胖爷我也真是看你面善,其他人跪这儿问我都懒得说。你要觉得胖爷我拿你逗闷子,下来的话你还是不要听了。”

我摇了摇头,递给他一根烟,道:“虽然听起来有些惊悚,但还能接受。”

胖子点着烟,笑了笑,说道:“信也好,不信也罢,就当故事听吧,说实在的胖爷我自个儿都感觉这是瞎扯。我有小道消息说那杨清在北京找到了天下不二的风水,呈报给朱棣后这家伙就想建皇宫了。这杨清也确实有两把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这紫禁城设计出来了,朱棣一看之下十分满意,就让杨清负责开工。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听得入神,他一停我就忙道:“你就别卖关子,直接说呗!”

胖子又吸了一口烟,才道:“结果这一探就是三年,最后这家伙就神秘地消失了。据说是这家伙在天之正中挖出了一件逆天的东西,最后卷走了这东西,一路南逃,朱棣甚至派出了锦衣卫向南一路追捕,结果你也知道。”

我只觉得胖子的口才太好了,这么离奇不堪的事儿竟说得我简直有些信了。“哐!”船猛地发出一声巨响,我只觉得一股巨力把我甩飞了出去。等爬起来就发现那群伙计摔成了一团。

我心里暗叫不好!触礁了!还没等我喊出来,胖子和丁文龙就冲出了船舱,连忙跟了出去,就见驾驶室上的大型汽灯被打开了,刺眼的白光穿破雨雾,照亮了附近的一片海域。

雨还是大得吓人,几乎是泼水似的,我几乎低着头才能呼吸。船有些向左倾斜,雁朗带着几个守夜的伙计,拿着潜水手电顺着右侧的船舷往海里照着,紧接着就有两个伙计往腰上拴绳子,似乎准备下去。

从刚才撞击的那一下力度来看,还是比较“温柔”的,似乎并没有导致船体破裂的可能,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准备下去检查。

船舱里的伙计很快就出来了,我就跟着他们来到了右舷边,向下看去,发现能看见的礁石因为灯光漫射的缘故看起来像动物的骨骼似的,雨夜里尽显狰狞。

底下的两个伙计钻进了船倾斜的死角,只能看得清有两束手电光不时闪动两下。因为雨太大的缘故这些人几乎很少开口交流,先到的人只是向后来的人打了几个手势,我看他的手势似乎是在说一个四方体的东西,但从我这个角度看下去确实只有嶙峋的礁石而已。

很快底下的伙计又打了信号,上面的人排成两排往上拽绳子。很快我就看见一个黑色长满毛的巨大物体被缓缓拖了上来。丁文龙的眼镜被雨水冲得根本看不见,这会儿似乎有些来火,踢了几个伙计。

这几个伙计就开始搭雨棚,防水布搭建的简易雨棚很快就完成了。长时间在雨中淋着反而不觉得冷,这会儿没了雨,就觉得凉意逼人,很多伙计就开始打喷嚏。

那巨大的黑色物体被很快地拖上了甲板,这会儿看去这东西有点像棺材,只不过上面生满了黑色的藻类,远远看去就像生满了黑毛的怪物一样。

我心里暗想难道咱这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正好撞塌了海葬墓,那陆禹书的棺材就浮了上来。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一笑置之,如果说这海葬墓这么容易被破坏,那么早就自然坍塌掉了,不可能撑过几百年的岁月。

雁朗朝身边的伙计打了个手势,几个人便取来工兵铲开始清理上面的黑藻。但这木头腐朽得厉害,稍微一使劲儿就带下来一堆木屑。最后表面的黑藻被清理完,很多地方都漏了。

雨水拍打棚布的声音很响,让我觉得心烦意乱,胖子说这确实是棺材,看情况可能是陪葬的人,不过从那洞里流出的黑泥来看恐怕是没什么洋落了。

正如胖子所说,棺材被打开后只有半棺材的黑色泥浆,很没看头,几个伙计嘘了一下就回船舱里去了。雁朗又叫了两个伙计去清理里面的黑泥,这两个人看起来年纪比其他的稍小,看来平时没少吃这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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