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说,你难道就没有其它来钱的渠道?
风中咆哮耸耸肩,无奈的说,我主人是名声大美女多钞票少,我也跟着受累。
小强说,改天我送你那双皮鞋。
黑旋风酸溜溜的说,你倒是大方!
小强说,我主人在网络公司上市前,给我买了10万原始股,现在纳斯达克行情大涨,我手里的股票现在起码值300万,一双皮鞋还不是洒洒水。
黑旋风说,那不过是市值,到最后说不定泡沫一堆。
小强说,你口气不小啊,懂新经济吗?
黑旋风说,就是我懂也不玩那玩意,风险太大。我玩的是权,权就是钱。权就像金库大门的钥匙,需要钱就打开门随便拿。我说风兄,改天我给你盖个条子,找个企业随便就能搞个二、三十万,买个皮鞋店都可以!
小强说,怎么?狗也有章盖条子?
黑旋风说,主人的,我负责保管,用一下还不是顺手牵羊。
珠穆拉玛说,当官的就没有风险了?搞不好“双规”,轻则蹲大牢,重则吃枪子。这年头还是商人灵活,办个美国护照,有点风吹草动直飞拉斯维加斯,彻底资本主义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用卡晃晃,接着说,主人给我在瑞士银行开的帐户,里面有3000多万,美金!本来在非常情况下才可使用,看着风老弟被一双皮鞋折磨的份上,我打算先取出100万美金给风老弟投资办个皮鞋厂,每天换百双皮鞋都没问题!
风中咆哮急了,唉唉!你们以为我是叫花子啊!凭主人的知名度我弄点钱还不容易,只是近日身体不适,懒得为双皮鞋钱动精气。
珠穆拉玛说,好好好,我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不知风老弟如何捞钱啊?不会是做鸭吧!哈哈……
风中咆哮火冒三丈的说,你他妈的才做鸭呢!
珠穆拉玛把酒杯又一摔,怒吼道,想打架啊!老子明说了就是黑道上的,WHO怕YOU啊!
帝王急忙起身劝解,两位都消消火,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我们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狗物,为双皮鞋大动干戈,传出去要闹笑话的。来,两只狗来握握手,拍拍掌,又是一对好朋友。珠穆拉玛和风中咆哮在帝王的撮合下像征性的握了握手,手掌轻轻互击一下。
帝王说,这不就对了,又是好朋友!
除了两只母狗眉飞色舞外,餐桌气氛受刚才局部摩擦的影响有些阴沉。于是,帝王调侃道,我来给大家讲一个段子。有一天啊,大象突然死了,大家跑去看它最后一眼,发现旁边有只蚂蚁在哭,就问她大象是怎么死的?蚂蚁抹了眼泪说,我告诉他怀了他的孩子,它就……唉!作孽啊!几天后,蚂蚁产了一堆卵,孵啊孵啊,结果孵出一群鸵鸟。靠!大象死的真他妈的冤啊!
哈哈……欢娱气氛瞬间被点爆。风中咆哮说,我的版本更绝!蚂蚁和大象结婚后的第二天,大象就死了,蚂蚁一边挖坑一边说,就他妈的幸福一晚,得挖一辈子坑。
珠穆拉玛说,我也来个段子。一只狗去嫖娼,图个新鲜就找了条蜈蚣。第二天早晨,狗愤怒的说,他妈的,掰开一条腿不是,掰开一条腿又不是,再掰开一条腿还不是,我他妈花钱掰了一夜腿,哈哈……大家直夸精彩,有创意,还有嚼头。
直立行走忽地插话说,嗨嗨!你们注意点啊,这里还有淑女呢!你们这些臭公狗不是聊钱就是聊性,还是贵族呢!
珠穆拉玛说,我们不聊钱和性还聊什么呀,难道要我们几只狗研究原子弹不成?
直立行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被阉割了,是个废物!
珠穆拉玛说,废物怎么了?还可以口交嘛!
直立行走说,你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珠穆拉玛说,倘若遇到饥荒年有屎吃就不错喽!
直立行走说,恶心,一点涵养都没有!
帝王说,那你们两只母狗说说看我们中间谁最有涵养?
莎莎含情脉脉的望着我说(我早就察觉她朝我放电),冬冬啊!你们瞧他一言不发,正襟危坐,好一副君子派头。
帝王恍然大悟的说,对啊!不见冬冬说一句话。
大家好像发现世界第八大奇迹,纷纷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问我怎么了?是佯作深沉?是故弄玄虚?是寂寞高手?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是扁桃体发炎?……揣测我什么的都有。其实真正原因是我还不适应这种社交场合,弥漫着赤裸裸的谎言和虚伪,其本质和人类的几乎没有区别,要说有区别的话,就是人是人、狗是狗。
我说,大家别瞎猜了,我是在向大家学习呢。
直立行走说,别说笑了大明星,你乃深藏不露的高手也!
莎莎说,冬冬可不像你们个个油嘴滑舌的,瞧得出是真君子,所以他既不是虚伪也不是谦虚,是君子本色。
直立行走说,怎么了妹妹?你是不是看上冬冬了!
大家起哄,把我们推到一起拉郎配。
我一拂袖说,闹啥啊,我跟莎莎是哪门子事呦!
帝王说,还别说,我发现莎莎好几次偷偷瞟冬冬,眼睛直放高压电。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看莎莎这次是白放电了!
莎莎挥起小拳头就捶帝王,帝王围着桌子转,一边跑一边说,冬冬无情我有情,不如咱俩凑个对……莎莎在后面一边追一边骂,你这狗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帝王忽地躲到我身后,拿我做挡箭牌,莎莎一个没刹住,撞到我怀里(我觉得她是故意的),小脸羞红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就是不从我怀里出来,摆明了揩油。
恰时,女主人一行走了过来。见此情景,万里香酸溜溜的说,唉呦,瞧不出来,冬冬还挺招女孩子喜欢的,跟叶绿素一样是个情圣!莎莎随即离怀,哧溜躲到她主人身后。原来女主人她们Party结束,临走前把各自宠物领走,见我们热闹的场面又围着聊起来(主要是女主人和万里香斗法)。
女主人说,那是当然,我们家冬冬可是世界上最棒的!
万里香依旧带醋的说,是不是真的啊?现在都是狗仗人势,看起来挺有本事的,有没有真材实料就说不准喽!
女主人脸色一沉说,那你说怎么才算真材实料?
万里香说,听说狼狗都不会摇尾巴,倘若你们家冬冬会摇的话,我不仅承认他是世界上最棒的,还把脖子上这根白金链子送给他。
有人窃窃私语,这不摆明着刁难吗!
万里香有所察觉不利于自己的民意,补充道,我可不是为难冬冬,只要他把尾巴翘过背部,停留5秒钟即可。她又俯下身来,抚着我的脑袋假惺惺的说,冬冬,我相信你是世界上最棒的,这个对你小儿科而已。
女主人犹疑的望着我,我则朝她自信的狂点头。
我明白,愈是这种关键时刻愈不能让女主人失了颜面。我更明白,万里香敌不在我而是女主人,这种明里和气暗地斗法的伎俩乃小女人之为也。同时我心窃喜,这摇尾巴的功夫正好是我刚学会的必杀绝招,就连女主人都不知晓。想不到天赐良机,让我在众人众狗面前一展神功,就当是个唱前的热身吧。
我目视前方,调允呼吸,气沉丹田……首先花拳绣腿故弄玄虚一番,直到听见众人及狗的小声议论,怕是要出丑了吧!最急的还是女主人,那似要崩溃的目光一直在祈祷神灵。等吊足了大家胃口,我轻轻把尾巴一抬就摇起来了,一片惊叹喧哗之声骤起。这只是刚开始,我摇着尾巴甩圈圈,由慢到快至极速,尾巴甩成一个首尾相连无缝的圆,好似高速旋转的螺旋桨,众人及狗自是目瞪口呆。然后,我又把尾巴朝后脑勺直线伸展,直至尾巴成了挠痒痒的抓耙,众人及狗又是一阵持久的惊叹声。最后,我走到女主人面前,背对着她,用尾巴在空中左划右划一阵,当即有多人认出我划的是什么,太不可思议啦!冬冬在用尾巴书写英语“I LOVE YOU”!
停下,放下尾巴,轻喘一口气。
那如雷的掌声差点把女主人乐晕过去,她一把抱起我狂吻,喜赞道,好样的,我的宝贝!
万里香气的脸色发绿,却要佯作中头彩的兴奋表情,摘下脖子上的项链亲自为我戴上。好家伙!这白金项链中间镶嵌着一颗足有花生米般大小的钻石!闪得我眼发花。
今天的草地Party,一个意想不到的完美结局!
临上车前,莎莎突然跑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张纸条说,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记得一定要打给我!
我说,我还小。
莎莎说,现在流行姐弟恋!
我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莎莎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我变!
我用手指抹着她猩红的嘴唇说,涂得太浓,像衔着个樱桃似的。
当女主人的车和万里香的车擦肩而过时,她们惺惺谦让。我朝帝王打招呼,他没有反应,不知是他没有看见我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只见帝王的头耷拉在车窗上,极其沮丧,那沮丧的深度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为何?
第九章 狼之初,性本善
若真像你所说的那样狼之初、性本善,那你为何在残杀我过后,心底暗涌着魔的快意,甚至生起迎魔的喜悦,那魔难道是你凭空想像出来的吗?
我和女主人在化妆间里精心扮颜。说来也怪,此时我一点都不紧张,就连女主人脸上也始终挂着从容的微笑。她今夜要面对五万观众唱十五首歌满两个小时,而我只不过在最后十分钟里演绎最后一首歌。
离演唱会还有最后十分钟,我的肚子忽然痛起来,为了不影响女主人即将登台的情绪,我咬紧牙根不露声色。过了一会儿,疼痛化做了气泡,咕嘟咕嘟的从一堆有待分解的浆状食物中冒出。气泡越来越多,声响越来越大,甚至影响到他人的听觉。女主人狐疑的瞥望我,我佯作灿烂直摇尾巴。气泡终于可怕的汇集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在体内横冲直撞找寻着出口解脱,它们最终选择了屁眼。我提前警觉出它们的动向,紧紧夹住双腿,收缩肛门肌,以抵挡它们排山倒海的攻势。我心明白,这股强大的气流若从屁眼迸发出来,其尴尬之境可以想像。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它们能改变路径,选择口腔解脱,打嗝要比放屁雅观的多。
强大的气流并不以我的意志转移,反而被激怒,誓要与我的肛门肌决一死战!怎么办?我快要守不住了,身体像要爆炸,亦似一艘驶向外太空的大推力火箭正在进行发射前的倒计时!
时间已不再允许我无谓的浪费,危急关头,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出化妆间,来到安全出口的楼梯道,一个响彻寰宇的霹雳屁适时的爆发。玻璃哗啦啦的颤抖,积蓄久已的尘埃像一团优美的蘑菇云从我身下升腾。我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感恩上苍对我的厚爱,俗话说好狗有好报,不,是好狼有好报!
踏着轻盈的步履,吹着欢快的口哨,我回到化妆间。女主人以及化妆师、服装管理员、经纪人、助理、统筹等工作人员的表情依旧,丝毫不觉刚才发生了怎样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离演唱会还有最后五分钟,大家忙碌异常,唯我尚可偷闲,不免有些幸灾乐祸的惬意。
难道是我敬错了神?又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流卷土重来,攻破肛门肌的策略也改变,而是像龙卷风般肆意侵袭着脆弱的五脏六腑。流质翻滚,血液逆流,肠子纠缠一起,胃撞击着肺……一时间,我乱了阵脚,完全丧失控制危机的能力,抱腹在地疼痛的打滚,哎呦!……怎么了!怎么了!所有人围上来。我已恍惚,汗水顺着舌头如逶迤的溪流在悬崖尽头成瀑倾泄,众人的影像被扭曲、被淡化、被拉扯、被另一个未知的空间包裹。女主人摇着我的脑袋狂呼,冬冬,冬冬……别吓我啊!也许是从女主人的真情呼喊中获得了力量,我恢复些许神智,那个包裹众人的未知空间也顿时消失。
我喃喃开启嘴唇说,我要上洗手间。
离演唱会还有最后一分钟,我从洗手间回到化妆间,女主人殷殷询问我如何?我跳了跳,蹦了蹦,露出两排洁白牙齿灿烂一笑。这时保健医生被舞台导演推到我面前说,你快给这狗瞧瞧,不能让完美的结局变成灾难!
保健医生推搡着说,不行,乱套了,我不是兽医啊!
舞台导演说,还不都一样,无非就是器官长得畸形而已!
保健医生耸耸肩说,我试试吧!
舞台导演随即催促女主人说,叶绿素,快上台吧,去迎接你人生中最恢弘无比的辉煌!放心,这里有我们照顾冬冬。他拍拍女主人的肩,给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女主人最后问我,没问题?
我用尾巴在空中划了个“OK”。
女主人走后不久,轰鸣的掌声夹杂着“叶绿素”的呼喊便连绵不绝的响起,震得钢结构的体育馆哆哆嗦嗦!我亦兴奋,血液沸腾,仿佛此刻是自己站在绚烂的舞台中央。
保健医生刚取出听筒,我就又迫不及待的冲向了洗手间。往返三次过后,我精疲力竭、元气泄尽,医生也得出诊断结果:根据病人的症状反应,是吃了含有超标大肠杆菌的食物,导致中毒腹泻。
舞台导演说,那赶紧开药啊!
吃了两份止泻药后,我心想,这下总该好了吧,再拉稀的话非得要小命不可!药下肚十分钟后,肠胃果然舒服许多,体力也像温度计似的缓缓往上爬。我琢磨起今天到底是吃了什么不洁食物,搞得自己岌岌可危,想来想去都找不到嫌疑犯。我从昨夜就一直和女主人在一起,寸步不离的,就连喝的吃的都是一式两份,若我食物中毒的话,那女主人也应该是啊?难道是人和狗的免疫系统有别?也不对啊,狗的免疫系统要比人强多了,俗语都说狗有九条命,何况我是比狗优秀多的狼。想着想着,肚子又忽地绞痛起来,看来止泄药效用有限,刚刚回升的体力瞬间消失殆尽。洗手间和化妆间又成了我疲于奔命的噩梦旅途。
导演急得团团转,斥问医生,你瞧这狗,眼珠子都发绿了,四肢软得像稀泥,舌头变成了黑茄子,你开的止泻药怎么一点作用也不起啊?
医生沉思了一下说,我估计这不是简单的食物中毒,而是误吃了强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