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科曼奇人了。现在温内图酋长已经通知了他的阿帕奇人,他们会恰如其分地接待敌人的。现在我们一起去老酋长那里吧,如果你们方便的话,先生们!”
我们站起来,同女士们告别,并向下到底层去。在下面我们看到自己像在上面一样的走廊里,我们进了左面最后一道门。
在这个凉爽的房间里躺着那位白发苍苍的阿帕奇人。我已经担心我在老死神面前玩的捉迷藏游戏要露馅了,好人会认出我,并将我作为老铁手来问候。不过老人没有认出我。烧虽然退了,但老人还是很虚弱,几乎都不能说话。他的眼睛深陷,脸颊塌了下去。温内图在医治伤口上是个行家。他替老人敷上了有疗效的药草并严禁揭开绷带。创伤热一过去,病人的生命就不再有什么危险了,只有大量的失血和发烧才会使他很虚弱。
在外面走廊里我向庄园主说明,我想在河中洗个澡。
“如果您想这样做的话,您就不需要先在楼梯上绕远,”他说,“我就在下面这里放您出去到院子里。”
“我想,这里没有门吧?”
“噢,有的,只是出口藏起来了!我让人装了门,为了如果哪一天敌对的红种人攻入了房子时我们有一条逃路。看,就在这里!”
墙边立着一个柜子,他把它推开了,我看到了一扇伪装的小门通向院子,小门在外面被灌木丛掩盖着。主人领我出去,指向外墙正对的地方,那里长着同样的矮树丛。
“从那里出去就到了河边!这是最近的路。不过您还是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要送给您一套舒适的衣服。”
这时大门上的钟被敲响了。唐·阿塔纳西奥亲自走过去开门,我跟着他。外面站着五个骑手,身体健壮,他们是被派去追盗马贼的人。
“怎么样?”他问道,“你们没有追回马?”
“没有,”一个人答道,“我们已经接近了他们,并从印迹中看到,我们一定会在十五分钟内赶上他们。但这时我们突然碰上了一种很多马的踪迹,它们从北方过来,同他们的合在一起,他们大概是碰上了科曼奇人。我们继续跟着他们,不久所有的人都在我们面前了。确实是科曼奇人,远远超过五百人,我们不能冒险。”
“完全正确,你们不应该为几匹马丢了性命。科曼奇人友好地对待那些白人了吗?”
“我们不能靠近他们看清楚。”
“他们向哪里骑去了?”
“向着格兰德河。”
“那我们对他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很好,到你们的牧群那里去吧!”
这位好骑士可惜是在犯一个大错,因为我们后来得知,科曼奇人很快就从吉布森那里听说,受伤的阿帕奇人酋长留在骑士大庄园里。一队科曼奇人战士已经动身,要骑马到庄园来捉住好人,并且为唐·阿塔纳西奥对阿帕奇人的友好而惩罚他,他却马上平静地沿着楼梯上去了。一会儿下来一个仆人安赫洛,他请我跟他一块走,他领我去河边。在庄园前面是一片河中浅滩,但在这片浅滩下游水流却很深。在那里安赫洛站住不动了,他胳膊上搭着一套白亚麻布的衣服。
“这里,先生,”他说,“您洗完后,请您穿上这套衣服!您现在脱下的衣服,我可以立刻带走。然后您敲大门上的钟,我会给您开门的!”
他带着我的衣服离开了,我跳入水中。经历了白天的炎热和骑马的辛劳之后,在深深的河里潜水和游泳真是快乐无比。在我穿衣前,我在水里嬉戏了大约超过半小时的时间。当我的目光落到对岸时,我刚刚穿完衣服,我可以从我的位置穿过树丛向上游看,在那里河流有一个转弯。这时我看到来了一队骑手,一个接一个地像印第安人。我跑向大门敲钟,等待着我的安赫洛开了门。
“快到唐·阿塔纳西奥那里去!”我说,“印第安人从河的对岸向庄园来了!”
“多少人?”
“大概超过五十个。”
这个人在我说头几句时显得很震惊,当我现在对他报了数字后,他的脸上又有了一种平静的表情。
“没有了?”安赫洛问道,“那就不是那么严重。五十个哪怕更多的红种人我们对付得了,先生,我们对这样的拜访随时有准备。我不能上去找骑士先生,因为我必须立即把消息传给牧人们。拿着您的东西!请您在我身后用门闩别上大门,并赶快去找唐·阿塔纳西奥!但是请您在身后把梯子拉上去!”
“我们的马怎么样?它们安全吗?”
“是的,先生。我们把它们带到牧人们那里去了,这样它们可以吃草。你们的马是不可能被夺去的。”
现在安赫洛急忙去了。我在他身后关了门并沿梯子上到平台,赶紧在身后把梯子拉了上来。我刚一来到平台上,唐·阿塔纳西奥和老死神就从房子里面出来了。当我向他们报告五十个印第安人到来的消息时,庄园主一点儿也不吃惊。
“他们属于哪个部落?”他镇静地问。
“这我不知道,我不能看清他们脸上画的图形。”
“那么,我们不久就会得知的。要么是阿帕奇人,温内图派他们来接受伤的酋长;要么是科曼奇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要跟一个侦察分队打交道,他们会问我们是否见过阿帕奇人。如果他们得到了我们的回答,他们会立即继续赶路的。”
“但我觉得他们还是有敌意的,”老死神说,“我建议您尽可能地采取防卫措施。”
“已经做了。我的每个人都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须怎样做。看,那边安赫洛跑向了最近的马!他将骑上一匹去通知牧人们,至多十分钟内他们就把牧群赶到一块了。他们有二十一个人呆在牧畜那里看守它们,其他人抵挡红种人。他们的套索是危险的武器,因为一个牧人在这上面比一个印第安人熟练得多,他们的卡宾枪比红种人的弓或老式枪射程更远,他们不用怕五十个印第安人。我们在这里庄园上反正是有防护的,没有一个红种人爬得过围墙。此外我还是可以指望你们的吧?你们加上黑人是五个装备良好的人员,我同八个在建筑物中的人加进来,加起来总共有十四个人,这样我倒要看看会把大门砸开的印第安人。噢,不,先生!红种人会相当和平地敲钟,进行他们的探询,然后又离去。如果暗探看到十四个武装良好的人在这上面站着,他会退让的,完全没有危险。”
老死神的脸仍旧表现出怀疑,他摇了摇头。
“我在权衡,我觉得令人忧虑。我确信我们要面对的不是阿帕奇人,而是科曼奇人。他们想在这儿干什么?一种纯粹的打探不能把他们引到这里来,因为如果有一队敌对的阿帕奇人在这里,那也得有印迹在。不,他们不需要在这里打听。这帮人有一个相当明确的理由恰恰是要到您这里来,唐·阿塔纳西奥,这就是负伤的酋长。”
“他们对他可是一无所知的!谁会告诉了科曼奇人呢?”
“吉布森,我们追捕的那个人,在您这里呆过的。您确实给他看过好人了。他向科曼奇人出卖了老酋长,好使自己跟那个部落更接近。如果这不对,我就不叫老死神。或者您对此怀疑?”
“这是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科曼奇人将要逼我们交出伤员。”
“当然。您会这样做吗?”
“绝不!温内图是我的朋友,他将好人托付给我,我一定不辜负这种信任。科曼奇人不会得到伤员的。我们自卫!”
“这会使您陷入极大的危险。虽然我们会打退五十个人,但他们会力量增强十倍打回来,那样您就完了。”
“这由上帝决定。我会在任何情况下对温内图信守诺言。”
老死神向房子的主人伸出手去。
“您是一个真正的人,您可以信赖我们的帮助。科曼奇人的头目是我的朋友,也许我会以此使您免受打击。也许您也给吉布森看了围墙的密门?”
“没有,先生。”
“这很好。只要红种人不知道这些人口,我们就能够抵抗他们。现在下去吧,我们好取武器!”
在我游泳的时候我的同伴们已经被安排了房间,人们把他们的连同我的行装都搬了进去。我们到了那里,为我指定的房间在房子的前部,通过两个射击孔得到光线。房间里挂着我的枪,当我想从墙上把它取下时,我的目光落到了野外,我看到印第安人从树下出来,就在庄园前面河中浅滩所在的地方。他们骑马过了河,现在奔驰着向着这座建筑物来了,不是号叫着,而是像他们通常习惯的那样,诡诈地,静悄悄地。我觉得这很危险,我现在从他们脸上涂绘的颜色看出,那是科曼奇人,眨眼间他们就停在外面围墙边上了。他们用长矛、弓和箭武装,只有骑在前面的人,很可能是头目,手中有一枝枪。他们中有几个在马后拖着长长的东西,我以为那是帐篷的支柱,但马上意识到我弄错了。我赶忙离开小房间去通知别人。当我走进走廊时,老死神从对面的房间向我走来。
“注意!”他喊道,“科曼奇人爬上了围墙,他们带来了新砍的树当梯子。快到平台上去!”
不过事情的进展不像他期望的那样迅速。仆人们在比我们低一层楼的地方,对他们来说到平台去的路比对我们还远。连我们俩也无法赶紧爬上去,因为同时骑士和他的两位女士也走出来到了走廊上,不断地询问我们可怕的问题。在我们把楼梯抛在身后之前,可能已过去了几分钟,这样的一种情境下这是一段宝贵的时间,损失时间的恶果也立即显示出来了。当我们到达平台上时,第一个印第安人已经一跃而过了墙头,跟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我们手中有武器,却不能再阻止他们进来,如果我们不想干脆将他们击毙的话。他们借助于新砍的树,以不同寻常的速度攀上了外墙,然后攀上了三个平台。“用枪瞄准他们!别让他们过来!”老死神命令道,“我们必须首先赢得时间。”
我算算有五十二个红种人,他们中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我们被他们彻底地突然袭击了。但他们毕竟不敢马上向我们靠过来,而是压在平台的边沿,摆好他们的弓和箭。长矛他们留在下面了,为了不致因为它们在爬的时候受阻。骑士向他们走了几步,以那种西班牙语、英语和印第安语的混杂语发问,这种混合语在边境地区被用作沟通理解的语言:
“红种人想在我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你们事先没有得到我的许可就进入了我的家?”
头目现在已拿起了他的枪,他向前走了几步。
“科曼奇人的战士来了,因为白人是他的敌人。今天的太阳是这个白人看到的最后一次。”
“我不是科曼奇的敌人,我爱所有的红种人,不管他们属于哪个部落。”
“这个白人撒了一个大谎。在这所房子里藏着一个阿帕奇人的酋长,阿帕奇人是科曼奇人的敌人,谁收留一个阿帕奇人,就是我们的敌人并且必须得死。”
“啊!你们难道想禁止我收留某个人,如果我乐意的话?谁在这儿说了算,你们还是我?”
“科曼奇人的战士们登上了这所房子,那么就是这里的主人。把阿帕奇人给我们交出来!或者你想否认他在你这里?”
“我可没想否认,只有害怕的人才撒谎,我却不怕科曼奇人,并且我想……”
“停!”老死神小声打断他,“别急,唐·阿塔纳西奥!”
“您认为我应该否认?”这个墨西哥人问道。
“当然,坦诚在这里纯粹是自杀。”
“自杀?这些人对我们的十四条枪能怎么样?”
“能做很多,因为他们现在在这上面了。他们中的大多数当然会倒下,但我们也会在身上挨几箭和几刀,阿塔纳西奥。即使我们胜了,幸存者也会搬来另外的五百人。让我试一下!我来跟他们谈谈。”
老死神转向红种人的头目。
“我的兄弟的话使我们大吃一惊,科曼奇人怎么想到一个阿帕奇人在这里?”
“我们知道。”头目坚持道。
“这样你们比我们知道得更多了。”
“你是想说我们弄错了?那你就是说谎。”
“你说我说谎,如果你重复这句话,你就必须用生命为此付出代价。你看到我们的枪对准了你,只需我一示意,它们就会开火,把你和你的人杀死。”
“但我们会派来更多的兄弟们。外面还有很多的科曼奇人战士,他们会把这所房子从地上清除掉。”
“他们一定过不了围墙。我们会从上面这里用那么多的子弹欢迎他们,使他们一个也剩不下。”
“这个白人真是吹牛皮。你为什么对我说话?难道你是这所房子的主人吗?你是谁,你叫什么,你敢于同科曼奇人的头目讲话?”
老死神做了一个轻蔑的手势。
“谁是科曼奇人的头目?你是一个著名的战士?或者难道你在智者中占有一席之地?你头发上没有戴战鹰的羽毛,而我在你身上也看不到任何酋长的标记,我却是白人的一个酋长。你们究竟是科曼奇人哪个部落的,你们为什么不先问问我是谁?我的名字叫做科沙佩微,我同科曼奇人的酋长白海狸拍过和平烟斗,我昨天也同他的儿子大熊谈过话并在他那里过夜。我是科曼奇人的一个朋友,但如果你们称我是一个说谎者,我会用一颗子弹回答你们。”
在红种人的行列中响起一阵嘟哝声,他们的头目小声地同他们说话。从他们打量老死神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的名字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一阵简短的商议之后头目转向了侦察员。
“科曼奇人战士知道,科沙佩微是白海狸的一个朋友,但你说的不是一个朋友的话。为什么你向我们隐瞒阿帕奇人的存在?”
“我没向你们隐瞒什么,而是断言,他不在这里。”
“然而我们得知了相反的情况,而且是从一个白人那里,他已托庇于科曼奇人。”
“这个白人的名字是什么?”
“那个名字听起来像塔一希一哈一霍。”
“大约是加维拉诺?”
“是的,他是这样叫的。”
“那么科曼奇人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我认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