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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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蚂蚁-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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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想听哪方面的?”

“哪方面的都行。”

我说:“我给你讲一个淫秽的吧!”

孙红点了点头。看着她的模样,我冲动地和她接吻。孙红温柔地迎合着我。过了一会儿,孙红轻轻地推开我说:

“你给我讲吧。”

“有一个报社的记者,他叫什么名,我忘了。”

孙红说:“你是不是想说他叫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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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记不清了,反正有这么一个记者,他为了锻炼身体,去年牵着几匹骆驼独自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他在沙漠里行走时,很没意思。他走着走着,产生了极强的欲望。他憋蒙了,就想对一个母骆驼非礼!但是,在他实施这种犯罪行为时,这头母骆驼却性如烈火不畏强暴,一脚就把他踢出好几米远。这个记者没成想,连母骆驼都会如此爱惜自己的贞洁。正当他感慨之余,他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美丽少女晕倒在路边。他急忙走过去观察这个少女。这个少女声音很低地说,我要喝水。记者紧忙把自己身上带的水慷慨地给这位少女喝了。不一会儿,少女苏醒了。她感激地望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说,大哥谢谢你救了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这样吧,现在你向我提个要求吧,我保证答应你!这个记者高兴地问,真的吗?这位少女害羞地说,真的。见此情景,这个记者激动地说道,那我求求你,你帮我把那头母骆驼摁住吧……”

孙红边笑边说:“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记者,是一个警察。”

我说:“对对对,这个人是一个警察,那个母骆驼是农业银行的……”

孙红说:“不是农业银行的,是团委的!”

我搂着孙红,说:“我现在就把骆驼摁倒。”

孙红推开我说:“你别闹,我也给你讲一个笑话。’’

孙红说:“有两个日本人到西班牙去旅游。当地正在举行斗牛比赛。他们就买票进去看。”

说到这,孙红问:

“这个笑话你听过吗?”

我说:“没有。”

孙红继续说:“西班牙斗牛有一种时尚,什么呢?就是在把牛斗死以后,斗牛场旁边有一个饭馆,专门吃这头斗死的牛。这个饭馆里的牛肉很贵,而且,每回也就斗死这么一头牛,所以,想到这里吃饭的人,必须得早去。”

孙红认真地讲着,我津津有味地听着,我不断地问:“后来呢,后来呢。”

孙红最后说:“第二天,这两个日本人早早地就来了,比赛结束后,老板就把他们要的菜上来了。这两个日本人一看上来的菜就不高兴了,他们问饭店的老板,给我们上的这个牛鞭怎么这么小呢?你猜老板怎么说?”

我平静地说:

“真对不起,你们的斗牛士让牛给顶死了……”

孙红用拳头打着我说:

“烦人,这个笑话你听过。”

从悬赏通报发布之后的十天里,全市各界群众向我们提供有关照片上的线索三十六个,像薛成提供的具有重要价值的有七个,但经过工作,我们一一否定了。

随着线索一个个被否定,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糟糕。

我甚至觉得我每天的生活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乍看起来一切都很美好,都充满了希望,可到了跟前却很可能不堪入目。

也许,命运就像一个个不断出现的线索,他们什么时候来不知道,但他所能引起的肯定或否定的结局却清晰可见。

5

“你晚上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我们那个同学。”

“哪个同学?”

“就是准备结婚的那个。”

“你去干什么?”

“我把钱送去。”

“我拉你去呀?”

“太好了。”袁燕的声音像小鸟的叫声。

我说:“但是得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晚上,你得请我吃饭。”

“行。”

晚上下班后,我到袁燕的单位去接她。袁燕上了我的车。我盯着她看。她说:

“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我说:“你今天特别妩媚。”

袁燕笑了:“得了吧!”

我启动车后,我问:

“你喜欢吃鲇鱼吗?”

袁燕说:“我吃什么都行。”

“你们这儿跟前有一个饭店,鲇鱼做的特别好吃,咱们去吃鲇鱼吧。”

袁燕说:“行。”

我们坐在三号雅问里,上菜时,服务员偷偷地看了我一眼。我问袁燕:

“好吃吗?”

“好吃。”

我说:“我今天到大厦溜达,看见了一条项链挺好的。”

我从兜里拿出了一条反射着银光的项链放在了袁燕的跟前。

我问:“怎么样?”

“还行。”

“我送给你行不行?”

袁燕说:“我不要。”

“为什么?”

“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我说:“你说你多不讲理吧,兴你请我吃饭,就不兴我送你东西呀。”

“我请你吃饭才几个钱啊!”

我说:“你知道这条项链多少钱吗?”

袁燕摇了摇头。

我说:“才一百三十七块钱。”

“不可能吧!”

“我骗你干什么?这是银的,你看这是发货票。”我从兜里掏出一张发票,袁燕看了一眼。我感慨地说:

“你说现在人们多能耐吧,我当时以为这是白金的呢,没想到这是银的。你戴上我看看,保证能挺不错的。”

袁燕说:“我不戴。”

“你是不是嫌太便宜了?”

“不是。”

“你戴上看看好不好看,你要是不喜欢的话,过几天,我给你买一条白金的,行不行?”

我说着就把项链给袁燕套在脖子上。袁燕轻轻地叹口气说:

“今后,你别给我买东西了啊!”

我说:“行,今后,再也不给你买了。”

吃完饭,袁燕趁我不注意想要把项链摘下来。我说:“你晚上回家再摘吧。”

“咱们一会儿不是到我们同学家吗?”

“你不想让她们看见是不是?”我端详着袁燕,安慰她道:

“没事儿,她们保证都认为这是白金的。”

袁燕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袁燕的同学叫何娜,她见到袁燕高兴地说:

“你怎么才来呢?”

“现在来也不晚啊。”袁燕乐呵呵和何娜说着东南西北。

何娜的男朋友对我很客气,急忙从柜子里拿出一盒中华烟,我摆着手说:

“我不抽烟。”

何娜对我说:“是嘛!”

我说:“以前抽,后来就给戒了。”

何娜对她男朋友说:“邱风,你也把烟忌了吧!”

邱风说:“我再抽几天,等结了婚我就忌。”

何娜盯住袁燕的脖子,问:

“你这项链在大厦买的吧!”

袁燕点了点头,急忙转移话题,她问:

“咱们同学你还告诉谁了?”

“没告诉谁,现在都找不着。”何娜对邱风说:

“你看这条多漂亮,我说要买这条,你说什么也不干。”

邱风说:“都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你就嫌这个贵!烦人。”我注意到何娜的项链确实没有袁燕脖子上的好看。

我说:“你要是觉得这个好,你们俩换换得了。”

袁燕的脸一下子红了。何娜说:“不换不换,我是随便说说。”

见袁燕没吱声,我对袁燕说:

“要不,你摘下来给你同学试试?”

袁燕偷偷地瞪了我一眼,何娜说:“不用不用,我在大厦试过。”她看着袁燕说:

“袁燕,你戴这条项链显得可高贵了!”

袁燕笑了笑,说:

“何娜,结婚那天,你就让别人给你当傧相吧!”

“你看哪,就这么点事儿,你都不想干,还好朋友呢。”

我问邱风:“你现在有男傧相的人选吗?”

邱风很聪明,他说:“没有啊,你给我当怎么样?”

我说:“就这么定了。”

回家的路上,我问袁燕:“你当时怎么不和你们同学换项链呢?”

袁燕忽然问:

“苏岩,这条项链到底是银的还是白金的?”

我说:“你希望是什么的?”

袁燕说:“你快说到底是什么的?”

我说:“这个问题你让我不太好回答。”

“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你就实话实说呗!”

我说:“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了。假如我要是说是白金的吧,你肯定得烦我了,因为我能看出你最不喜欢撒谎的人对不对?如果我要说是银的吧.我在心里又觉得非常不安。袁燕,你戴上这条项链不仅是漂亮,而且确实像你们同学说的那样给人以非常高贵的感觉。所以,现在我觉得,只有白金的项链才能配得上你。”

“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知道它是银的还是白金的?”

薛成在诗中写道:

我站在白色的边缘

太阳的光线把眼泪汽化为

长长的飘带

……

我在他的诗中寻找着有关对孙红的描述,但没有,诗中只有一首写到了女人:

夜里我在想黑夜像什么呢

像女人

早晨,我想明白了

黑夜其实什么也不像

6

上午,段平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是一个游荡在社会上的闲人,由于朋友多,他往往知道一些破案线索。他对我说:

“你们在报纸登出的这个人,像小二。”

我问:“哪个小二。”

“你不认识,他是北南市的,黑道上有一号。”

我说:“你到我这儿来一趟。”

放下电话,我问高军:“你知道北南市有个小二吗?”

高军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号。”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他不是很出名,他有个哥,前年被枪毙了。”

段平来了之后,我问他:“你见过这个小二吗?”

段平说:“我和他喝过酒。”

“你有他的照片吗?”

“没有,但肯定是他。”

我说:“这个坏蛋不知怎么搞的,和他长得像的人已经有好几个了。有一个叫刘广雄的,他自己都说照片上的人就是他,所以,你可得整准了。”

段平说:“应该差不多。这个小二手挺黑的。”

北南和我们相距八十公里,是一个县级市。我问:

“这个小二叫什么名?”

“他叫程浩。”

“他能在家吗?”

段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问高军:“这个事儿你说怎么办好?”

高军说:“向赵民请示一下。”

我说:“万一再不是怎么办,这么老远,去一趟得花不少钱。”

高军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花你的钱。”

我对段平说:“你今天先去给我看看,看看小二在不在家。”我从兜里拿出一千块钱,塞进段平的兜里。段平这种人向我们提供线索都是为了得到好处。

段平说:“咱们一起去呗。”

高军也说:“这么大的事儿,你让他自己先去好吗?”

我想着心事,高军说:

“这件事儿和赵民说了,我估计他也得跟着去。”

我对段平说:“你下午等我电话,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咱们晚上就动身。”

段平走了之后,高军问我:“咱们怎么不现在走呢!”

我说:“中午我有事儿。”

我和孙红相对而坐,孙红问:“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我给孙红倒了一杯酒,孙红说:

“你别给我倒,我不喝。”她拿出镜子,照了照,“苏岩哪,咱们不能这么频繁地见面。”

我说:“行。”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说:

“今天晚上我们可能要到北南市去抓人,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孙红把镜子收起来,问:

“抓谁呀?”

“还是照片上的那个人。”

“有危险吗?你可得注意点。”

“没事儿,我们已经习惯了。”

孙红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但我一点食欲也没有。

我说:“那天在酒桌上,我觉得耿长春可是挺喜欢你的呀。”

孙红说:“别缺德,他是我姨夫,你开什么玩笑。”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耿长春挺欣赏你的。”

孙红点了点头:“那是。”

我忽然问:

“你和薛成是怎么认识的?”

“别人介绍的。”

“谁介绍的?”

孙红看着我问:

“苏岩,你今天怎么了,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我看着孙红沉默了。孙红又问:

“你怎么又不说话?”

我说:“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挺红的?”

孙红点了点头。

我说:“我已经好几宿没睡好了。”

孙红问:“你怎么了?怎么睡不着觉呢?”

我说:“我睡不着的时候,总是在想你,这两天,我一直在犹豫是否和你好好谈谈,也许,我根本就不应该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呗!”

我平静地看着孙红没有吱声。

孙红说:“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我走了。”

我问:“你和耿长春几年了?”

“你胡说什么?”

“我非常希望我是在胡说,但是,这好像就是事实。”

孙红愣愣地看着我,我说: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听我把话全都说完,你觉得我要是胡说的话,你可以今后再也不理我了。”

“苏岩,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我说:“我今天就是希望你能把我这种想法实实在在地铲除掉。”

我平静地说:

“你前两天给我讲了一个笑话,就是斗牛士被牛给顶死的那个。这个笑话,肯定是耿长春给你讲的!”

“你可真有意思,这个笑话社会上早就流传了。”

“这我承认,但是,有一点,你可能还不知道,社会流传的不是你讲的这个版本。你讲的这个版本,是我改编的。社会上说的笑话,没有指斗牛士是日本人,这个日本人,是我加上的。”

孙红说:“你可真有意思,你加上的又能怎么的?”

“你听我把话说完,当时,我讲这个笑话时,只有三个人听到,一个是高军,一个是薛成,再一个就是耿长春。可是,我没想到,这个笑话,在第二天中午,你就给我讲出来了。”

“对呀,这是薛成给我讲的。”

“你别撒谎了。假如要是薛成讲的话,他肯定能事先告诉你这是我讲的笑话。薛成是个老实人,他肯定会这么说的。这是第一,第二,那天晚上,你和薛成没在一起。很显然,讲这个笑话的人只能是耿长春。”

我怕孙红打断我,我飞快地说:“那天晚上,你本来答应我要出来,可是,你突然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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