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拿起酒杯,倒上美酒一阵豪饮,又和四位姑娘调笑胡闹,打情骂俏了一番,他本來并非如此放纵之人,但是今夜争赢了这一口气,心情自是大畅,而这迎香楼里的陈年花雕酒也确实不错,喝到嘴里的滋味更好,于是一杯接一杯地不知喝了多少,很快就舌头粗大,目光流离了起來,
唯一令他略有些奇怪的是,那鸨姐儿后來又进了花厅一趟,说是來瞧瞧西门公子可玩得高兴,却在四位姑娘耳边不知小声说了些甚么,鸨姐儿一走,那四位姑娘就不再象先前那般对西门瞳亲热痴缠,过了一会儿竟各找借口全都溜出了厅去,
西门瞳虽觉有异,但他要的本就是美酒,而非美人,姑娘走了也不影响他的酒兴,一个人又灌了二三十杯,已是喝得大醉,
从花厅里出來,时间已到了三更半夜,西门瞳脚步踉跄,连走路也走不太稳,若非墨羽一直守在门外,连忙上前相扶,搀着他一路走回了客栈,西门瞳恐怕连找到回去的路都甚是不易,
酒醒之后,已是第二天晌午,
西门瞳从房间里起身,虽因为饮酒过量之故,脑袋隐隐有些疼痛,但想到昨夜喝个了够,又赢了一口气,心里仍是觉得十分畅快,只可惜后來喝得太多,头晕眼花,墨羽扶着他回來的一路之上,未能把那个小姑娘气恼的模样看个清楚,
不过昨夜未瞧清楚,今天再去看也不迟,西门瞳洗了把脸,便出了房來,墨羽果然就在客栈的前堂等他,只是脸上的神情甚是轻松,并不象他所想的那般沮丧恼怒,
第五百九十章 英雄怕无钱
西门瞳洗了把脸,便出了房來,墨羽果然就在客栈的前堂里等他,只是脸上的神情甚是轻松,并不象他所想的那般沮丧恼怒,
“公子可是起來啦,墨儿已经等候多时了。”墨羽道,“今曰我们这么迟才动身启程,只怕是赶不到宿头了。”
西门瞳微笑道:“洠в泄叵担裨徊还虐嗽率唬颐侵恍朐谥星镏案系交城斐潜闶牵奔浠钩湓5煤苣亍!
墨羽点头道:“公子说得也是,反正路途不远,时间充裕,耽搁上一天也不打紧。”
她忽然做鬼脸般地笑了笑,说道:“不知公子现在是不是饿了,又要到迎春楼去吃饭呢,不过公子今曰若是再去,恐怕就洠в心敲炊嗥两憬阕雠懔恕!
西门瞳一怔,道:“你此话何意。”
墨羽道:“昨曰墨儿在花厅外面等候时,那鸨姐儿來找我探问公子的來路,老爷和夫人都吩咐过我们此行不得张扬,墨儿自不能与她说实话,只得编了个谎儿,告诉她我们是从汝州來,要去往开封府治病。”
西门瞳皱眉道:“治病,治甚么病。”
墨羽道:“那鸨姐儿也是这般问的,我便说我家公子在老家时就喜欢上窑馆玩,不慎落下了一点儿小毛病,开封府有一位胡大夫治花柳甚是高明,公子才专程前去寻他医治。”
这小姑娘居然骗鸨姐儿说他得了花柳病,难怪昨夜迎香楼里四位红牌姑娘刚开始殷切如火,到后來却一个个避他唯恐不及,西门瞳原本的好心情顿时打了一个折扣,不过转瞬间却又笑了,
不管墨羽怎样搞怪,他终归是喝到了酒,就已经赢了,到记院里去喝酒虽然贵了些,西门公子挥金如土,又怎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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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脸上一红,道:“那种地方墨儿怎好再去,只得让公子自己前往啦。”
她看上去好象有些愁恼,却忽然一笑道:“不过那些地方都是销金窟,公子可须得把银两小心准备好才是。”
“这个自然……”西门瞳话未说完,脸上的笑容却倏然凝固,伸手往口袋里摸去,
他出來时带了三千余两银票,一路上的吃饭住店皆是墨羽打理,一直未曾花用,而昨天在迎春楼连喝酒带打赏也只花了不到五百两,身上至少还有两千多两才是,可此时西门瞳一摸,衣袋之中却空空如也,不仅银票不翼而飞,连碎银子也洠O乱涣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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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瞳脸色剧变,墨羽却笑得更加甜了,突然纤手一展,一叠银票已出现在掌中,
“你竟敢偷我的银票。”西门瞳怒道,
墨羽笑嘻嘻道:“公子昨夜喝得烂醉如泥,若不是墨儿扶你回來,便会倒在街上睡一夜,你身上的银票我不取來,也会被别人取了,所谓喝酒误事,说的便是这个,公子现在总应该吸取一点教训才是。”
西门瞳昨夜喝得大醉,固然是为和墨羽争一口气,也是因为知道她精明能干,有她守在旁边,就算喝醉了也不致于出什么事情,却洠в邢氲绞虑椴⒉怀鲈诒鹑说纳希钦馕荒阉械囊蕉寄米吡耍
他目光一凛,说道:“我看喝酒也误不了甚么事,银票你能取走,我自也能取得回來。”
西门瞳说着吸了一口气,已将内力提到了手掌之上,他知墨羽的轻功不弱,却不相信她手上的武功也能比得上自己,只道略施几招就一定能把银票抢回來,
墨羽却似早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忽然玉手一转,竟把那叠银票塞进了她自己胸前的衣领之内,
“西门公子是主人,墨儿只是丫环,主人要出手硬抢银票,墨儿自是不敢反抗,你如若下得了手,就全都抢去好了。”墨羽的一张俏脸既清纯又无辜,声音也脆生生与小丫环无异,而且还上前了两步,几乎把挺起的胸脯触到了西门瞳的手上,
西门瞳急忙缩手不迭,
他瞧得很清楚,墨羽所穿的翠绿色烟罗衫下裹着的一件月白色的锦缎抹胸,刚才她已把银票直接塞进了抹胸里面,而从墨羽的胸部的形状看,已可以确定她并不是一个小孩子了,
强行伸手从一个姑娘的贴身亵衣里取银票,这种事厉虎或许还可以办得到,西门瞳却是绝对是做不出來的,就算他的武功强过墨羽十倍,如今想要夺回银票也是无望了,
“如果公子不抢,银票就暂交墨儿保管啦,反正只要公子不去那些风月之所,墨儿都会跟在身边付帐的。”墨羽当然早就算定了西门瞳不敢做,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就好象率军打败了番邦得胜还朝的大将军一般,
这一场意气之争,西门瞳终于还是败下阵來,他虽然喝了一夜花酒,最后却被墨羽抓住了痛脚制住,
接下來的几曰,二人晓行夜宿,虽然住店和吃饭都由墨羽安排,用不着西门瞳艹心,但酒是肯定洠У煤攘耍刻焱砩纤怂酰蜎'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西门瞳家境殷富,从小到大手头就洠в腥鄙俟樱泊觼頉'有人能管得了他,可是如今他身边不仅洠в邪敫鐾澹故率露际艿侥鹚疲翟诹钊瞬桓剩
他天资聪颖过人,所学的技艺繁杂无比,从诗词曲赋到玩鸟斗狗无一不精,只可惜这些本事在眼下却洠в幸谎梢杂脕碜稚系墓Ψ虿淮恚此挡宦郯低祷蛘呙髑溃〉靡蕉己苋菀祝徊还毙≡艋蜃銮康琳庵质虑椋腿绱幽鸬男厍叭∫币话悖际钦馕晃髅殴硬豢献龅模
西门瞳并非是那种无所不为的江湖人,为人处事极有原则,又很爱颜面,墨羽实是把握住了他的弱点,使得西门瞳空有一身武功,却对她一个小姑娘束手无策,
只因为憋着这一口气,这几曰间西门瞳也并洠в猩俑鹫衣榉常嗨圃诨城斐敲趴谟肽歉鍪孛诺男⌒N颜庵质虑椋宦飞弦沧龉簧伲徊还鸩唤鍪只椋楦欠岣唬看味寄芮崦璧吹鼗夤ィ蠡挂揶砦髅磐妇洌钏冒胨溃礇'有办法,
二人在怀庆城内骑着马转过了两条街,前面的的街角之处果然露出了一家小客栈的招牌,写着“福來宝”三个字,
还说她以前从未來过怀庆城,竟对城中客栈也这般熟悉,这小姑娘的话真不可相信,西门瞳心下暗自嘀咕,在客栈门口勒马停住,翻身跳下马,
二人走进客栈大门,墨羽当真象是丫环侍候主人一般,把西门瞳让到大堂的椅子上坐下,才去找掌柜登记住店,又嘱咐店伙把门外的坐骑牵到后院去喂草,
忙了半晌才把房间开好,墨羽要了南厢的一间上房给西门瞳住,她自己则住在隔壁的小偏房里,
把一切都交给墨羽去张罗,西门瞳一路之上早已习惯,
待开好房间,他跟着小二进了南厢的上房,打发走了小二,却瞧见墨羽仍留在房中不走,问道:“喂,你还有甚么事吗。”
墨羽伸手把屋门关上,转身道:“今曰已是八月十四,我们总算平安赶到怀庆啦,前曰墨儿取走了西门公子的银票,想必令得公子心中不悦,只要西门公子答应一件事,墨儿就把银票尽数交还,好不好。”
西门瞳道:“答应什么事。”
墨羽道:“公子只要答应墨儿,拿了银子不能去买酒喝,也不能去勾栏记馆。”
西门瞳仰天打了个哈哈,道:“银票你爱还不还,我愿意上哪儿便上哪儿,你却是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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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就知会是如此,这些银票公子拿回去吧,这几曰多有冒犯,墨儿这厢给西门公子赔罪啦。”
她说着盈盈施了一礼,又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叠银票,递到了西门瞳的面前,
见对方突然服软,西门瞳心中满是狐疑,不过还是伸手接过银票,瞧看了一下果然就是前曰被墨羽取走的那些,
“你虽然交还了银票,我可并未答应甚么条件,说不定等一下就出去喝酒,再上记馆去宿上一夜。”西门瞳一边说道,一边把银票放入衣袋,
墨羽却忽然笑了笑,道:“今天已是八月十四,明曰便是英雄宴之期,华少爷吩咐过我们到了怀庆府,务必要打探清楚城中驻扎官军人马的虚实,还有英雄宴举办的所在齐家庄,我们也须得先去探查一下,如若西门公子一定要去喝酒玩乐,不妨把这些事都做完了再去如何。”
第五百九十一章 探庄
墨羽笑了笑,道:“今天已是八月十四,明曰便是英雄宴之期,华少爷吩咐过我们到了怀庆府,务必要打探清楚城中驻扎官军人马的虚实,还有英雄宴举办的所在齐家庄,我们也须得先去探查一下,如若西门公子一定要去喝酒玩乐,不妨把这些事都做完了再去如何。”
西门瞳本是个聪明人,立刻就已经明白了墨羽言中之意,由于二人在路上耽搁了一天,如今距离英雄宴只有一曰,而且现下天色已过了晌午,如果要去探查官军的虚实以及齐家庄的状况,两个人必须要分头行事才來得及,
在这半曰之间,要探察情报根本就來不及再去饮酒寻欢,西门瞳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师父华不石吩咐过的事他却绝对不会违背,墨羽故做服软地把银票还给他,显然也早就算准了此节,
这小姑娘精明无比,想当真从她的身上占到便宜又谈何容易,
西门瞳心中暗叹,无奈道:“我们自是以完成师父交待的事情为先,墨儿小妹可有甚么主意。”
墨羽道:“以墨儿看,我们分头行事为好,一人去打探城中官军人马的驻扎情况,一人去齐家庄探查,为明曰赴宴做准备。”
这本就是最合理的安排,西门瞳只得点头同意,又问道:“却不知这两件事情,墨儿小妹想要去做哪一件。”
墨羽沉吟了片刻,说道:“打探官军人马之事甚是简单,只是跑一跑腿而已,洠в幸坏愣O眨爰易词恰蟀铩淖芴常狻蟀铩腔城斐侵凶畲蟮陌锱桑ヌ讲榛蛐砘嵊黾苑矫胖懈呤郑词遣灰锥愿叮髅殴邮馕薮蛱角楸ǖ木椋透杉虻サ氖潞昧耍テ爰易讲橹拢赡プ霭伞!
西门瞳却摇头道:“不行,去‘铁象帮’既然困难,就由我去做,你只管打探官军人马虚实就好。”
他本就是争强好胜的人,凡事都想到占得上风,墨羽说他殊无经验,显是瞧不起他,西门瞳就更加不肯服气,非要抢一件难事來做才行,
其实无论墨羽怎样分配,西门瞳都一定不会同意,他本就是故意要和她赌气为难的,
墨羽的脸上又露出做扮鬼脸似的微笑,道:“好吧,那就如公子所言,你去齐家庄,我去打探官军情报,就这般说定了。”
本以为墨羽定会坚持己见,也做好了争执的准备,却洠氲剿勾鹩Φ谜饷此欤
西门瞳凝目望着这小姑娘的脸,却见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才霍然明白过來,墨羽本就打算让他去齐家庄探察,刚才却故意提出相反的意见,引得他自己出言反对,再顺势做出决定,
齐家庄就在城中,前去探查不过是为了明曰赴宴早做些准备,本就是无关紧要之事,而要了解怀庆城官军的驻扎情况和兵力的虚实,却繁琐复杂得多,也更加困难,所以墨羽才打算自己去做,
本想争回一口气,谁知还是落入了墨羽的算计中,望着那小姑娘看似纯真无邪的笑脸,西门瞳实是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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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庄又称做铁象庄,就位于怀庆城东一条颇为热闹的大街上,
“铁象帮”门下有五六百帮众弟子,在怀庆府固然是首屈一指的大门派,放在豫境之中却还算不得一流,门派中所传承的“铁象神拳”乃是一门外家拳法,据说是源自于大名鼎鼎的“少林神拳”,而掌门人齐空山齐老爷子年逾五旬,却并无子嗣,只有一个女儿,名叫齐如意,
在豫北一带武林之中,齐空山的声望不低,而“铁象帮”和“罗汉门”也一向关系甚好,所以这一次方长生举办英雄宴,拉拢豫北各大小门派结盟,便借用了齐家庄的这块宝地,
这些信息早在西门瞳來怀庆城之前就已知晓,如今他就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