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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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 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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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飞上“姚记香油铺”的屋顶,厉虎马上就瞧见房瓦之间有一个大洞,在房顶接应的是孟欢和另外两条大汉,立时上前就将马车拖进了大洞里。
    这条通道斜行向下,当马车进入地下时,上方传來一声轰鸣,正是“姚记香油铺”已爆炸起火。
    地洞颇为宽敞,仿佛就是专为了这驾马车量身而挖,另一边的出口,则在百丈之外的一个院落里,一出地道,便有人为马车重新套上了辕木和马匹。
    所有的物件早就备好,艹作之人的动作也十分麻利,所以换马在极快的速度下完成,片刻以后,厉虎就已经重新驾着马车驶上了大街。
    “顺着标记走,便可以出城。”厉虎驾车出院时,孟欢对他说道。
    这驾红漆马车车厢宽大,只能在大道上行驶,城里的小巷和胡同都无法通过,而今曰又是端阳佳节,街上的行人车马皆是不少,如若无人指引开路,厉虎要想驾着这辆马车顺利出城定是不可能的。
    然而这一切也早就在计算之中,华不石为厉虎安排的出城道路,并非从距天桥大街最近的永定门,而是向东而行,通过较小的左安门,这其中的原因,一是永定门最近,是以通往此门的街道也最可能被阻截,二是永定门守卫的兵士较多,不易强行冲过。
    周密布置之下,在每处街口都画有引路标记,而要经过的十余条街道,全都安排人手清畅路径,以确保马车能一路疾驶不用停顿,在左安门的城门口,更是安排了三百头肥猪进城的大场面,以拖延城门关闭的时间。
    肥猪公子王南,正是“万金堂”里那位文武双全的熊大公子熊天南,而那些赶猪的乡民,则是从熊家大罴部里挑选出來的弟子。
    出了城门之后,厉虎驾着马车转向东行,一直疾驶了四十里地,眼见后方并洠в凶繁档牧狡ヂ斫帕σ呀撸翟谀岩耘艿枚耍欧呕毫饲靶械乃俣取
    此处早已到了京城的郊外,四下皆是荒野和树林,人烟不多,道路旁偶尔可见到一些农田,田里的高梁已长得有一人多高。
    在一个水塘前,厉虎拉缰绳停下了马车。
    他用刀柄重重敲了几下车厢的侧壁,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叫道:“喂,里面的人听着,如果不想死,就快点开门。”
    自从天桥大街突袭,厉虎劫持了这驾马车,到这一路疾驶出城,车厢内的人都未发出一声,而车厢的门也一直从内锁闭,连两侧的车窗也被里面拉上的锦帘掩住,从外面全瞧不见车厢内的情形。
    此时面对厉虎的敲击叫喊,车厢之内依然洠в卸病
    厉虎又叫道:“喂,你不出声可是聋了么,还是哑了。”
    里面仍无应答。
    停了片刻,厉虎忽然咧嘴一笑,道:“你躲在这乌龟壳似的马车厢里不出來,就以为本大爷洠в邪旆ǎ墒谴蟠硖卮砝玻也还苣闶橇嘶故茄屏耍衷谥皇拢闳粼俨豢牛敬笠桶颜獬迪岣辖靥晾铮业瓜胍纯茨闶遣皇堑闭嬗形诠甑谋臼拢谒镆膊换崴馈!
    这驾马车是用精钢所铸成,坚固无比,两旁车窗上亦有细密的雕花格栏,想用刀剑兵器强行砍开是决计不能的,只可惜车厢却并不防水,而且颇为沉重,如果掉进池塘里立时就会沉底,车内的人非淹死不可。
    “一、二……”
    厉虎尚未数至“三”,却只听得“喀嗒”一声脆响,却是车厢门后的栓锁被拉去,门也缓缓地开启。
    门后垂着一道绣着龙纹的锦帘,仍然瞧不到车内的情形。
    厉虎笑了,“你果然不聋,也洠в械蔽诠甑谋臼隆!
    他伸手拉开锦帘,准备把车厢里的人抓出來,却在此时,变故突生。
    厉虎拉帘的手忽被刁住,对方两指分别按向了他腕脉之上大陵,内关两穴,同时衣袂带风,却是对方的另一手并指点出,朝他肘上曲池穴袭來。
    大陵、内关、曲池皆是要穴,如果被人点中,立时就会全身酸麻,失去反抗之能,先前施青竹说过,此番刺杀目标的三驾马车里,所乘座的人皆不会武功,可是这分明是上乘的分筋错骨手法。
    难道是“天诛”的情报有误,在这驾马车之内竟然藏着一位武功高手么。
    厉虎心中大惊,费了这么大的气力,拼上老命才把马车劫出城來,若是在这里反被劫來的人质制住,那可才真叫做在阴沟里翻船了。
    虽然猝不及防失掉了先手,厉虎的应变却是迅捷之极,身形不退反进,猛地朝着车内扑了过去,他的武功之道,所讲的就是一个险字,在厉虎看來,动手便是搏命,尤其是面对高手,想要搏掉对手的命,就得拿自己的命去赌。
    车内之人出手突袭,所使出的手法又如此精妙,若是勉强避闪,势必正好落在对方的计算之中,所以他才倏然反进,虽是危险,却能令对方预备好的后招难做施展。
    这本是以险搏险的妙招。
    然而结果却再一次大出意料。
    厉虎扑入锦帘,身体顿时撞上了一个人,只听得“哎哟”一声,两个人一起滚倒在车厢之内,而厉**压在对方的身上,左手按胸,右手所持的短刀锋刃已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之上。
    如果说刚才对方的一式分盘错骨拿穴之术十分精妙,这一下被撞之后的应对,却是拙劣之极,就象是不会武功一般,厉虎压在上面,也立时就发现对方的身体软绵绵的,不似寻常习武之人那般筋骨强健,而鼻间还闻到了一股幽香气息。
    这种感觉厉虎倒是一点儿也不陌生,只不过以往都不会是在拼杀格斗之时,而是发生在床上。


第七百九十四章 野蛮人
    厉**在上面,立时就发现对方的身体软绵绵的,不似寻常习武之人那般筋骨强健,而鼻间还闻到了一股幽香气息。
    这种感觉厉虎一点儿也不陌生,只不过以往都不会是在拼杀格斗之时,而是发生在床上。
    由于锦帘遮挡了光线,车厢之内甚是阴暗,但厉虎的左手正好按在对方的胸前,立时能确知此人是一个女子,而且十分年轻。
    只有未满二十岁的女子,才有如此柔软的身体,也才能有这样的胸膛,对此厉虎倒是颇有经验。
    “大胆,你……你……你这个野蛮人,快下去,把手拿开。”虽是恼怒至极的喝斥,嗓音却如同银铃,果然是个少女。
    厉虎却并洠в邪咽帜每囊馑迹硐碌纳倥钟昧Γ胍阉瓶赐耆撇欢
    一切都已明白了,刚才对方刁拿厉虎的手腕,所用的招式虽然上乘,其实却只是徒有其表,手上并无劲力,便是真地点中了穴道,也无效用,倒是把猝不及防的厉虎吓了一大跳。
    寒光一闪,厉虎手中的短刀划出,车门前的绣帘应手而断,光线射入,立时把车厢之内的情形照得清清楚楚。
    车厢里竟然有两个人,除了被厉虎压住的少女,还有一个十來岁的男孩。
    这个少女的年纪,大约比先前所估的还要小些,正当二八妙龄,眉目莹然,眸如黑钻,鸭蛋秀脸,乌溜溜的头发梳到头顶,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发髻。
    她穿一身白碾光绢的绣金挑线裙,腰间束着白玉镶翠的彩凤文龙带,一双绣鞋也是金缕银线,华贵难言。
    以容貌而论,这少女已可算是一个小美人,便是厉虎以往去过的记馆之中,这样的人才也不多见,在此情形之下她虽然颇显狼狈,但在秀美之中透着雍荣骄傲的气质,却是任何青楼楚馆里的女子都不可能具有的。
    而那个十來岁的孩子,亦是唇红齿白,相貌端正,且头戴金冠,锦衣玉带,衣着极是华贵,只是体格瘦削,显得有些孱弱,此时他缩在车厢的一角,脸上露出惧怕的神色。
    相比而言,这少女一双大眼睛直瞪着厉虎,倒有几分倔强不服的气概。
    厉虎的目光扫过男孩,又落回到了少女的脸上,道:“本大爷还以为这马车里坐的是皇帝老儿呢,却原來只是两个小屁孩。”
    少女挣动身躯,怒道:“我才不是小屁孩。”
    既已知道车厢里的两人洠в蟹纯怪Γ骰⑼笠桓龇碚酒穑终埔泊由倥男靥派夏每鋈坏阃返溃骸澳闳肥挡皇呛⒆恿恕!
    若只是孩子,就不会拥有这般挺拔的胸膛,少女自是能听得出厉虎言下之意,脸蛋上红霞顿起,咬着牙道:“我是堂堂的大明公主,你胆敢对我无礼,已经犯下抄家灭族的大罪,定是要被千刀万剐的。”
    厉虎饶有兴致地望着少女,道:“你说你是公主,可是真的。”
    少女道:“当然是真,我就是坤仪公主。”
    崇祯皇帝的子女并不算多,且有不少早夭而亡,坤仪公主朱徽婵,是其中最长的一个,乃是正宫周皇后所生,厉虎虽然对于皇家的事情所知不多,也还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大公主,却洠氲骄褪茄矍暗恼饷咚甑纳倥
    厉虎道:“好吧,就算你是公主,那他是谁。”
    厉虎所说的他,自是指缩在车厢一角的那个小男孩。
    朱徽婵眼眸一转,道:“他是我的一个贴身书童,只是一名下人,你抓了也是无用,不如把他放了吧。”
    厉虎盯着公主,忽然脸孔一沉,凶相毕露,道:“洠в杏玫娜耍敬笠騺砭筒涣簦灰坏犊沉肆耸隆!
    说罢手里的短刃一振,便要上前杀人。
    朱徽婵大惊,失声叫道:“你不能杀他,他是太子。”
    若论耍心计,厉虎可比朱徽婵强得不少,只一眼便瞧出了这男孩衣冠华贵,定然不会只是个下人,所以才故意作势杀人,立时逼得朱徽婵说出了他的身份。
    这小男孩竟然就是当朝太子朱慈烺。
    若说公主朱徽婵的身份已是非同小可,太子朱慈烺却又更加重要十倍,难怪这驾马车被劫持,蓝浩辰和吕荣会如此紧张,丢失太子的罪,确是足以让他们脑袋落地。
    便是厉虎听到此言,也不由得盯着小男孩多瞧了几眼,希望能看出这位大明天下未來的继承者,到底有甚么特别之处。
    然而这朱慈烺除了穿着华贵,与普通的小男孩实在洠в胁煌诶骰⑷窭哪抗庾⑹又拢毕诺昧成园祝聿丁
    “你乱看甚么,难道不知要守君臣之礼么。”还是朱徽婵瞧见弟弟受惊吓,出言喝斥。
    厉虎收回了目光,把手里的短刀一晃,道:“都下车來。”
    朱徽婵道:“你在和我们说话。”
    厉虎道:“废话,这里只有三人,我不和你们说话,难道在和鬼讲。”
    朱徽婵却将俏脸一扬,道:“我是公主,我弟弟是太子,你身为庶民,要与我们说话应当尊称千岁,而且先要跪下行叩拜之礼。”
    厉虎上下打量了朱徽婵几眼,咧嘴一笑,道:“很好,那本大爷就先给公主千岁行个大礼。”
    他话未说完,倏然身形欺进,刀柄疾出,敲中了朱徽婵的颈侧,公主不及提防,口中“哎呀”只叫出一半,便失去了知觉,身体软倒下去。
    厉虎走到车厢之内,一把拎起了太子朱慈烺的后领,随手一指,却是封住了他的穴道。
    ※※※※※※※※※※※※※※※※※※※※※※※※※※※※※※
    朱徽婵恢复知觉时,俯面趴在泥土地上。
    脖颈上仍然好疼,那坏蛋是个野蛮人,甚么事情都干得出來,朱徽婵心中忽然又生出一阵惊惶,连忙垂目察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在时,才稍微放下了心。
    她想要爬起來,却全身酸麻,手足无力,就连翻个身都做不到,这就是穴道被封的感觉么,她知道武林中有封人穴道的功夫,甚至还学过几招精妙的点穴架式,只是平生从未真点过别人的穴道,自己当然亦是洠в谐⒐坏阊ㄗ涛丁
    这滋味实在并不太好,而且象这般俯趴在地上,身上的衣裙也全都弄脏了不说,满头满脸都沾着泥土,朱徽婵身为大公主,从出生起每一天都锦衣玉食,哪曾经过这等情形,就更令她感到难受万分。
    她勉强扭过头,发现这是在一片树林里,朱慈烺躺在一旁三尺之外,同样俯面而卧,想來也是一般被点了穴,而在周围却看不见厉虎的影子。
    “阿烺,你洠в惺苌嗣础!敝旎真康溃澳歉龌档暗侥睦锶チ恕!
    “我还好。”朱慈烺答道,只是嗓音颤抖,显然受了不轻的惊吓,“那个人把咱们抓下骧龙辇,扔到这树林里就走了。”
    “走了。”朱徽婵凝眉,“他可是赶着骧龙辇走的么。”
    朱慈烺道:“不是,他是骑马走的,骧龙辇被他沉到池塘里去了。”
    “那坏蛋真是大胆,竟敢把骧龙辇沉进池塘,仅这一条罪名就可以杀他的头。”朱徽婵咬牙切齿地道,心里却是觉得奇怪,难道那个家伙是因知道了自己姐弟的身份,所以畏罪而逃了。
    逃就逃了吧,只不过自己和弟弟两人眼下穴道被封,全然动弹不得,被这般扔在荒郊野外,如若遇到了野兽或坏人,却是有些不妙。
    朱徽婵猜想厉虎会逃,却是估计错了,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从树林外面传來了一阵马蹄之声,朱徽婵转头望过去,正是那坏蛋野蛮人骑着马回來了。
    厉虎已换过了一身衣衫,原本那件被刀剑划破且沾了不少血的粗布衫已然不见,此时穿着一件蓝布短袍,头上戴一顶蓝色的便帽,一装束得颇为整齐,短刀也藏进了衣服里,外表与普通的年青人无异,甚至还颇显英俊矫捷,气宇不凡。
    厉虎跳下马,从马背上取下一只大包袱,提在手里走进树林,他來到朱徽婵姐弟身边,随手在二人身上拍了两下,顿时就解开了他们的被封的穴道。
    “嘭”地一声,包袱被扔在了朱徽婵的面前,布结散开,露出來的却是一些粗布衣裙。
    “换上。”厉虎命令道。
    “换上。”朱徽婵从地上坐起,揉着被压得麻木的腿,“为甚么。”
    厉虎把眼睛一瞪,道:“不为甚么,你如果不换,我就点你身上十八处要穴,叫你好好尝一尝穴道被封的滋味。”
    首次穴道被封的人,都会感觉特别难受,厉虎当然知道,是以用此相胁,果然朱徽婵的脸立时就有些发白。
    他转头对朱慈烺道:“包袱里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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