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村民就能拥有麻将工厂90%的股份,可以说每个人分到的钱就是以前的两倍了,在这么大的利益面前难免会有某些人为此丧失理智,这也是正常的。”
虽然侦查员们的分析也有一定有道理,但还是被孟少辉否定了。
“你们所说虽然乍一听是成立的,但是你们想想,那份遗嘱连魏秋远的四名子女之前都不知道内容,那村民是如何得知的呢?魏秋远还不至于在生前就把遗嘱的内容告知村民吧!”孟少辉说道。
“也是,如果村民知道了遗嘱的内容,万一走漏风声传到他四名子女的耳中,那他们闹起来估计足以把魏秋远活活气死。”
“更何况魏秋远的遗嘱写明,如果一年内四名子女找不到‘雀归巢’的秘密,那么他的麻将工厂的股份才归村子所有,也就是说在他死后他的四名子女并非没有机会继承遗产,除非是他的四名子女在规定的一年时间之内找不到‘雀归巢’的秘密。”孟少辉继续说道。
“那‘雀归巢’是麻雀村的秘密,魏秋远虽然在村子里待了几十年,可毕竟是村外的人,有没有可能村民早就知道‘雀归巢’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所以才有十足的把握,认为魏秋远的遗产根本不可能被他的四名子女拿走。”
“也不可能,魏秋远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一直都在试图解开‘雀归巢’的秘密,如果这个东西真的不存在,而他又压根不想把遗产交给四名子女,那大可不必把遗嘱写得那么麻烦,直接写明将麻将工厂的股份全部给村子,而不分给子女不就行了?就算遗嘱公布后他的子女要闹,闹到最后的结果还不就是打官司,可是遗嘱是他亲手写的,还有律师可以作证,法院肯定会判遗嘱所写的内容生效,到最后闹剧也就不得不收场了。既然如此,魏秋远又何必写下如此耐人寻味的遗嘱来为难子女呢?”这个结论也是孟少辉思考了许久才得出的,他始终觉得遗嘱的内容是个关键。
“也是,就算四名子女再如何不孝,那也是自己亲生的,有什么理由不把遗产给自己的亲生子女,反而要给外人呢?”
“孟队,那依你分析,‘雀归巢’真的存在吗?会是什么呢?”侦查员好奇地问道。
“这个问题提得好,不过我也很想知道。”孟少辉无奈地苦笑道,“现在这起凶案真是越来越离奇了,残忍的行凶手法,一份奇怪的遗嘱,四名不孝的子女。”
“那我们接下来从哪方面入手呢?现在的情况比想象要复杂很多。”
“我们还是围绕熟人作案这一点入手,最主要的调查魏秋远的四名子女,毕竟魏秋远一死,在不知道遗嘱的前提下,他们是最为可疑的。其次就是麻雀村的村民,因为他们也是遗嘱的受益人,更何况这些年魏秋远几乎从没离开过麻雀村,那么他和村外的人结仇的可能性就非常小。”
布置完了接下来的调查工作,孟少辉不仅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反而更加地紧张,倒不是因为担心破不了案,主要是不希望看到魏秋远的四名子女或是村民双方任何一方中的某人是真凶。不管他的四名子女再怎么不孝,但毕竟是血脉相连,而他必生的心血都放在了麻雀村,这里的村民就如同他的家人一样,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是凶手隐藏在哪一方之中,最终的结果都足以让魏秋远“死不瞑目”。
第07章 雀神庙血案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案件的调查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不过却没能找到任何一条对破案起到至关重要的线索。
麻雀村的村民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年轻的村民都到城里去打工了,甚至很多也安家落户在了城里,而另一部分则是上了年纪的村民,他们平日的工作就是到麻将工厂上班,闲睱之余到地里干些农活,自给自足,当然也少不了偶尔打上几圈麻将,而一些日常用品都由运送麻将出村的货车在返程时拉回来,他们倒也乐得逍遥自在,说实话,这样的生活还真是让人挺向往的。
而在调查过程中也了解到,他们都挺满足现在这样的生活,不用像城里的人那样早出晚归地忙碌着,赚的钱还要考虑还房贷,而且衣食住行花费也高,空气也不好,到处都是废气污染。相反,在村子里,生活有保障,衣食住行一样也不缺,甚至某些生活条件并不比城里差,空气就更不用说了,比城里不知道要清新多少倍。
在这样一种生活状态下,还真是找不出任何理由让他们中的某人会行凶杀人,更何况杀的还是他们的恩人。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而魏秋远的四名子女这两天也安分了许多,他们把妻儿都打发回了城里,自己则留在村子里到处找村民打听“雀归巢”的线索,雀神庙也是他们每天必去的场所。
魏东升、魏燕南和魏西落、魏北归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毕竟是同父异母,而且魏西落和魏北归的母亲冯瑶已经继承了麻将工厂10%的股份,虽说钱并不多,但万一他们在一年内都没人能解开“雀归巢”的秘密,这10%的股份好歹也能维持日常开销,所以这一点也使得魏东升和魏燕南大为不满,双方的关系因此也更加紧张,相信无论哪一方得到遗产,一定是不会便宜另一方的。
之前魏东升曾说过只要父亲一死,拿到了遗产,不仅能还清高利贷,下半辈子还能躺在床上数钱,虽然他的这一说法足以代表其余三人的内心想法,但是仅凭这一点并不足以证明他们某人会是凶手。
案件的调查工作仍在继续,但仿佛陷入了僵局一般停滞不前,凶手仿佛就是黑夜中的恶魔,乘着漆黑的夜色悄然降临,又借着漆黑的夜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案件一时间陷入了僵局,但是凶手似乎并未因此停止犯案,就在魏秋远凶案发生后的第四天早上,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正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孟少辉,魏秋远的大儿子魏东升被人发现死在麻雀村的雀神庙书房内。
这个消息把孟少辉从半梦半醒的状态彻底刺激清醒了,脸也顾不得洗,立刻驱车朝麻雀村赶去,一路上他始终沉默不语,满脑子除了凶案外,就是“雀归巢”的秘密。
也许魏秋远的凶案并不是一起单纯的凶杀案,有可能只是一个连环凶杀案的开始,凶手的目标很可能就是魏秋远的遗产,那么魏东升的死是兄弟间相残,还是被某位村民杀害的呢?父子俩的死是否为同一个凶手所为呢?如果是,这里面似乎又有一个地方是矛盾的,那就是凶手杀害魏秋远的行凶手法,很明显就是仇杀?难道真的是凶手故意布的局,用以迷惑警方的调查?
不得不说,到目前为止,孟少辉被案件搅得脑子里是一片混乱。
当孟少辉赶到凶案现场雀神庙的时候,先一步赶到的勘察人员已经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侦查员也在忙着向围观的村民询问情况。
案发现场位于雀神庙院子右侧的书房,其中一个书架倒在了地上,书架上的书也散落一地,而魏东升的尸体则仰面被书架压在了底下,在他尸体的周围满是已经凝固的血液。
“谁先发现的尸体?”孟少辉迫不及待地向一旁的警员问道。
“魏西落和魏北归先发现的,他们说早上来这找‘雀归巢’的线索,进门后发现这边书房门敞开着,就走了进来,结果就发现魏东升死在这里。”
“有初步验尸结果了吗?”孟少辉蹲在尸体边查看了尸体的情况后,向法医询问道。
“死亡时间在10个小时左右,应该是昨夜的11至12点之间,致命的原因应该是颈部大动脉被利器割断,导致失血过多死亡。凶器应该是匕首之类的锋利的物体,不过现场并没有发现类似的物体,具体情况还有待进一步检验才能得出结论。”
“11至12点之间?那种时候死者来这里做什么呢?如果是为了找‘雀归巢’的秘密,大可不必那么晚来啊!白天来不是更好?更何况这里又不是图书馆,还要在这里看书,拿回去看不就得了。”孟少辉思忖着。
“另外在尸体附近发现了一组血鞋印,应该是凶手曾经在尸体旁逗留时沾到血液留下的,估计是为了确认死者是否死亡。我们会提取回去进行详细检验,不过从鞋印的尺寸上看,凶手有可能是名女性。”
“女的?”
法医的这个答案让孟少辉吃惊不小,他本以为这起案件和魏秋远的凶案很可能是同一名凶手所为,但是目前看来,在凶手的性别上已经有了出入,难道这并不是一起连环凶案?
“孟队,由于案发的时间是深夜,村民基本都已经睡着了,没有目击者。”
“嗯,那死者身上的财物有没有丢失呢?还有,他的家里有没有去看过?”孟少辉问道。
“死者的钱包仍然在口袋里,里面的钱和银行卡以及各类证件都在,至于死者的家我们也查过了,并没有翻动过的痕迹,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我们四处都找不到死者的手机。”
“找不到手机?”孟少辉皱了皱眉头。
“是的,而且我们根据死者家属提供的手机号码回拨过去,是处于关机的状态。”
“魏东升在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时间出现,难道是凶手引他来的?凶手在案发后拿走手机是为了毁灭证据?马上派人去调出案发前死者的手机通话清单,查一下案发前所有呼入和拨出的电话号码,看是否有可疑。”孟少辉吩咐道。
至于对村民和魏氏一家的问话可以说是浪费时间,所有的人都仿佛是商量好的一般,清一色的回答都是在案发时间在睡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凶杀案,至于有什么可疑人员,就更没人知晓了,再加上雀神庙位于村子较偏的角落,周围也没村民居住,所以到了深夜就更加没人会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不得不说,凶手行凶占据了天时和地利两大优势,如果是在市里,别说是11点,就是凌晨2点街道上都未必能安静下来,可是在麻雀村,这里的村民基本到了晚上10点过后就关灯休息了,而两起凶案都发生在10点过后的时间里,根本没有任何的目击者,现场能调查到的线索基本为零。
回到警局后,一直等到深夜,法医才将验尸报告送来,可以说对这份报告孟少辉是寄予了厚望,这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能有可能从中发现线索的关键。
死者魏东升被书架砸伤,导致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但均为轻伤不足以致命,其致命原因是被利器割断颈部大动脉和气管引起大量出血,血液从气管断端被吸入到支气管深部和肺内,既有失血性休克,又有吸入性窒息,数个因素联合导致死亡。
在死者指甲内发现一些纤维组织,但其中并未发现任何皮肤组织,而这些纤维组织都非常普通,常见于衣服、手套之类的物品中。另外,在案发现场的倒下的书架向上一侧也发现了和死者指甲内相同的纤维组织。
现场所发现的血鞋印,经过鉴定,是由一款旅游鞋留下的,尺码为36号,穿鞋者为女性,身高在米左右,体重约在45公斤上下。其离开案发现场时所留下的足迹清晰,步伐间距均匀。由此可见,其在离开现场时行动非常冷静。
“凶手真的是个女人?这就和之前魏秋远的凶案存在着根本的差异。但是有一点却又相同,从现场留下的足迹来看,两起凶案的两名凶手在离开现场时都非常地冷静,并没有仓皇逃走的迹像。”孟少辉看完了验尸报告后,试图从两起凶案中找到一些共通之处,“杀完人后冷静地离开案发现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凶手很了解村子里的情况,在那种时间行凶,不必担心会被人发现,所以根本没必要逃走。这样看来,凶手是村外人的可能性就非常低了,那么两起凶案是否能够并案呢?一男一女的凶手,到底他们是否认识呢?又为什么会选择魏家的人下手呢?”
正想到这里,孟少辉的思绪被负责调查魏东升手机号码的侦查员打断了。
“孟队,查到魏东升的手机在案发前曾经有号码呼入的记录,时间是11点31分,但是通话时间非常短,只有十几秒钟,从时间上来看,和魏东升遇害的时间非常接近。”侦查员将两份电话清单递给了我。
“那有没有查到呼入号码的资料?”
“呼入魏东升手机的号码是在案发前一天的时间新开通使用的,仅有两个使用记录,一个是短信,一个是电话,所拨打的号码就是魏东升的手机,而短信是在案发当天下午发出的,同样是发到魏东升的手机上,但是查不到短信的详细内容。不过在魏东升死后,这个号码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至于这个号码的使用者暂时无法查到,因为通讯公司的一些号码是由经销商销售的,而到经销商处购买号码根本不需要进行任何的登记,不过我们可以通过该号码的经销商进行追查。”
“嗯,一方面派人继续盯着那个手机号码,一旦开机立刻进行跟踪;另一方面紧跟号码经销商这条线索,看能不能找到买号码的人。”
第08章 不速之客
对于魏东升的人际关系调查可谓是问题多多,他生前结交的朋友完全可以用“狐朋狗友”来形容,因为全都是一些牌桌上的赌友,除了赌钱就是赌钱,当然,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一些就是放高利贷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有作案的动机。
虽说放高利贷的经常会因为收不到钱而找魏东升的麻烦,但是他们却也是最不希望他死的,而且在魏东升回麻雀村时,也曾和他们说过是去继承遗产的,一旦拿到遗产,就有钱还给他们,可谁想他这一去就不复返了。
而对于在魏东升遇害前呼入他手机的那个号码的调查,根据经销商所说,他把号码交给了一些零售小店代售,而根据其中一间零售小店店主回忆,在案发前三天的一个晚上,曾经有人买过一张电话卡,但由于当时正准备关门,来人既没选号,也没让他帮忙开通使用,只是随便拿了张电话卡扔下钱就走了,再加上那人戴了一顶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所以没看清样貌,只是从其说话的声音听得出来是个女人,而其余的特征也没多留意。
通过对手机号码的调查,证实了购买电话卡的人是名女性,从性别上来看,和法医方面给出的案发现场血鞋印的结论相吻合,不过由此却也让魏东升的案件和其父魏秋远的案件产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