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杨小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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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杨小邪-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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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说观众有一千多人,打个整数,就以一千人计算,不多,不多,一万两而已。”
  阿三笑嘻嘻道:“俺‘三撇老蛋’今天只撇了一下,对折啦,五千两,全部一共一万五千两。”他拿出一张白纸,递给王坚∶“请签字!”
  王坚挥出掌劲,将白纸震得粉碎,冷森道:“死到临头,还在装模作样,给我拿下。”
  蓦有七名棉衣卫抽刀投向小邪,刀锋凌厉就要砍下,小邪冷喝∶“滚回去!”右手推出淡柔一掌,已然将七名锦衣卫逼退。
  邱公公大,吼道:“弓箭手侍候!”
  命令方下,数百名弓箭手已搭箭上弦,张满弓,蓄势待发。
  小邪轻笑道:“山羊猴,你要抓人,也得有理由,太原城可是有王法的地方喔!”
  王坚和邱公公闻言,心头已暗道:“果然耍出此招了。”两人更为狡笑,王坚道:“任你如何狡辩,今天恐怕也难逃噩运”他冷笑道:“你无故拆毁城门,视同造反,本官必须拿你问罪。”
  此言一出,通吃帮弟兄全都哈哈大笑,如此杰作,果然轰动全城。
  小邪笑道:“我们不是打过赌,城门倒塌,可不关我的事。”
  王坚冷笑道:“本官指的不是此事,乃是你又在东北城开了一座门,此举你心里明白得很”
  小邪装蒜道:“明白?什么叫明白?说话客气点,否则你的屁股就白不起来了。”他冷道:“证据,没证据就是诬告。”
  “第一、你的大镖车已不见,第二、你曾对本官夸下海哩,有办法将镖车完整无缺弄出城。第三、你先震垮城门于先,再凿墙于后。除了你,天下恐无人有此能力。”王坚冷笑道:“凭这三点,我就能定你罪名。”
  “嘿嘿!定我罪,”小邪狡黠笑道:“怎么定,我看你买把大铁锤,将那些罪状写在木板上,一锤锤的钉在墙上,多钉几下,我会觉得很痛苦的。”
  阿四叹息道:“有些人说话就像在放屁,管说不管用,还要抓铁锤逢人就钉,我看他老婆早就变锤锤(呆)了。”
  阿三频频点头,道:“看你那么喜欢钉人,干脆就封你一个外号:”天下第一钉锤‘你觉得如何?“
  几个人叽哩咕噜一阵,已勃然大笑起来。不久,小邪睨眼道:“鱼虾之嘴,何饭不吃(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可惜你只合吃软饭,我这个硬饭,小心啃断你牙齿。”
  王坚老脸一变,正待发作,阿三又叫道:“这算哪门证据?本帮的镖车爱怎么送,没有必要告诉你,你更没见着镖车出了城,凭什么拿它当证据?至于震垮城门一事,小邪帮主早已‘元极大失’,哪还有兴致再凿墙?黑皮奶奶的,你有没有人性?”
  “哈哈哈……”王坚突然大笑∶“说得好,答得妙,本官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小邪也不客气,笑得比他更大声∶“说得好,答得妙,软话一吃多,舌头都变软了。”
  王坚煞住笑声,怒道:“杨小邪你三番两次,出不逊,侮辱本官,饶你不得。”小邪不屑道:“嘿,我可没骂你,你硬要将我的话往身上砸,我也没办法。”
  王坚切齿一阵,突又大笑,道:“杨小邪你当真以为我是为城门一事而来?”
  小邪间言,心知不妙,却想不出毛病出在哪里,仍保持不屑姿态,道:“管你铁锤如何敲破你家铁锅子,也不关我的事。”
  王坚冷笑道:“任你狡黠如狐,今天也难逃死路。”他指向邱公公,阴狡道:“你可认识他?”
  小邪瞄向他,觉得他都已五十几岁出头,连根胡子都没有,当下戏谑道:“这老头是谁?该不会是没毛吧?”
  邱公公黠笑道:“本官隶属司礼监,乃王公公手下,不是梅豪(没毛),姓邱、单名一个梅字。”他倒高雅的报出名号∶“现任为监军使。”
  “监军使?这是什么玩意儿?”小邪倾头耳朵送往柱椅后的小丁,希望小丁告诉他是何含意。小丁轻轻一笑,细声道:“是太监的一种职务,管印信、礼仪……”她还没说完,小邪已笑出∶“哦……原来是个太监,那你不只是没毛,连‘那个’都没了。”
  阿三、阿四和小七己禁不住轻笑起来,小丁虽脸红,亦窈笑不已。
  大监对此最是敏感,邱梅间吉,登时怒喝∶“杨小邪你找死!”一掌就掴过去。
  小邪封出掌劲,已将他逼退,笑声更炽∶“好好好,别生气,就算你有好了,也不必生那么大的嘛,哪天弄个假胡子挂挂,不就成了?”
  邱梅心知不是他对手,也不再出掌,怒容满面,反笑道:“冤家果然路窄,杨小邪你作婪也想不到,有人认出你就是劫走叛贼张克正的人吧”他摊开通缉今,奸笑不已。
  小邪乍见,苦笑不已∶“哇佳佳,这下可落蛋了,怎么在节骨眼里,老是出毛病?”
  王坚大笑不已,道:“杨小邪你想不到吧?”“是有点想不到,小邪指通缉令,甚不高兴道:”想不到你们把我的像画得那么丑,真没水准。“杨小邪发威第二章补完瑞雪银白,来自清冷天际,毫不间断地撒向大地,勾出一座水晶般雕出的山河,白如刻霜山峰,总会有古松苍翠透出雪面,或稀稀松松,或浓浓密密,仿佛白玉屏风中的绿翡翠,穿向人们舒活眼眸,更给画一般的景物带来无限生气。长而弯结了冰,滑亮如镜,曲游翻转,隐隐现现,真以为仍在流动的银河,从远处一直延伸近处,再弯向远处。若有人从山头那端往下滑,必能顺畅无阻地泄往无垠的梦幻世界。
  另有一条嵌在雪中的黑河,滚流般刺向山的另一边——那座庞然无际的都城。黑河在流,也有声音,流的是穿梭不息的人群、马车。雪花溅落泥,官道一路湿渍渍,让人浑身着了粘糖似的,很不舒服。
  小邪就坐在一辆破了一半车门的马车上,双腿荡在车后,悬空的甩来甩去,他正甚有兴趣地看着紧跟不放的另一辆排场十分豪华的马车。
  马车再行,酷冷的冬季里,小邪仍一身便衣,一点也不觉得冷。豪华马车的车夫已瞧见小邪如此“神勇”,禁不住向他投以佩服眼神。小邪想装出一副不在乎神情,但就是装不出来,让人觉得他十分怪而好笑——明明就是得意样,却百般做作,像小孩扮大人一样,甚为惹人。中年车夫已忍不住笑出声音。
  车中传出女人声∶“阿安,你笑什么?”听声音,是个少女。
  “回小姐,没……没有!小的只是想笑而已……”
  小邪一时兴起,笑道:“他在笑我,你们看,我是一个很好笑的人!”
  他扮鬼脸,伊伊呀呀,叫声也甚怪,目的乃在想引诱车中小姐。
  “你是谁?”那女子稍带兴奋的声音传出。
  又有一较低沉声音传自车后:“小姐,您千金之躯……”车后已伸出一位头挽发髻,似如富家子弟的年轻人,他乍见小邪,亦稍微愕楞,顿觉小邪有股邪气,随时都能深深吸引他人。但只一楞,他马上叱道:“小鬼,没你的事,快躲回破车里,少惹麻烦。”
  小邪瞄向他,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油头粉面型的男人,喃喃道:“我怎么老是碰上像你这里不像男人的男人?唉!真衰(倒霉)啊!以前有个青继山,再来一个洛可,再一个陆伯欣,我猜……你也是用扇子的吧?”
  “大爷用的是剑!”那人抖起剑鞘叫道:“再不进去,小心我砍下你脑袋。”
  小邪有些失望,怎么猜错了,他仍不心,道:“我想你还是有扇子,只是大雪天,你不好意思用,对不对?要是你说对,我就进去,用爬的进去。”
  年轻人以为小邪畏惧自己,更形狂妄道:“不错,大爷不但有扇子,而且有三把,你现在可以爬进去了吧?”
  “好,我爬。”小邪轻笑地回答。
  车内已传出另一女人声音∶“真没用!”
  小邪仍一本正经,比手划脚道:“我爬呀爬,爬上天来,爬下地,爬过山河,爬过家,左一爬呀右一爬,爬上树呀爬下石,前一爬呀后一爬!”看样子他是爬不完了。
  年轻人喝道:“你爬完了没有?大爷是要你爬进车!”
  小邪叹道:“难喽!你没听到我爬的全是不会动的?马车会动,大概要三十几年吧!”
  此语一出,连小邪前座的车夫都笑出声音,豪华车厢更传出咯咯笑声。年轻人怒冲天,猛跃车顶,高硕身躯罩着一身白貂皮斗蓬,高贵是有,雅致却差些,上翘的眉毛,更显一副高傲,冷笑不已∶“你现在进去还来得及,否则……哼!地上的泥巴,就是你的午餐。”
  小邪叹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哭(古),我又何处得罪你了?何必逼人太甚呢?”
  年轻人冷笑道:“你骚了车中小姐,就是犯了大罪,大爷没割掉你舌头,就算是客气了!”
  小邪“哦”了一声,道:“这么严重?慢来,我得问问看,总不能你说说就算数!”神情兴趣地朝车厢问话∶“哈罗!大姑娘,我有冒犯你吗?”
  “什么叫‘哈罗’?”姑娘好奇地说。
  “是打招呼的话,波斯传过来的,好像是什么羊叫的声音。”小邪道:“我国的羊见面都是‘咩咩’直叫,在比谁漂亮,番邦的羊都叫‘哈罗’,大要也是赞美的意思吧。懂了没?懂了就该换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小邪的解释,惹得姑娘轻笑不已。他的吹牛功夫果真到家,无啥道理之事,仍能说得头头是道,让人真以为有那么回事。
  笑过一阵,车内已传出俏皮声音∶“我嘛……你说有无冒犯我?……”
  小邪甚有自信的回答∶“本来就没有这回事,你的护花使者硬要说有,太霸道了。”
  笑声又出,突地一声传来∶“有,你已冒犯了我!”
  年轻人顿时哈哈大笑,震得马匹稍微慌而蹄步已乱,他叱道:“听到没有?再不进去,休怪我手下无情。”
  小邪不服道:“死丫头啊,你口是心非,想陷害忠良,说话要凭良心。”
  姑娘似乎存心和小邪过不去,刁钻道:“有就是有,你和我说话就是冒犯了我,你又能怎么样?”
  小邪不怒,反笑∶“好,有撇!天底下也只有你们这些不怕死的人敢来惹我。”他抓起车上积雪,就往对方车厢甩,戏谑道:“下雪喽……”
  车夫顿时挥掌想拦下雪团,可惜他这里平凡身手,要本一无用处。雪团冲破两寸厚红桧木窗,霎时有两声叫传出。
  年轻人大怒,喝道:“小子你不要命了?”他想出手,却怕溅起的泥会弄脏一身白斗蓬,一时甚为踌躇,光是吼叫,无啥用处。
  小邪甩得兴起,再压雪球,又往对面砸,笑道:“大雪又来喽……”
  叫再次传出∶“王峰你快将他拿下嘛……太可恶了,我衣服被弄湿了!”
  大小姐衣衫都不保了,王峰若再顾及斗蓬,恐怕佳人就要责罪了,然而不停溅起之泥,仍怵他目,他心,大小姐叫声又传出,因为小邪又赏她一团雪球。顾不了,大喝一声,他已抽出长剑,凌空飞掠前面丈余远的小邪,存心一剑刺穿他心窝,然后借力倒飞回来。
  他想得美,小邪想得更绝,见他掠至前后车间隔之间,已笑喝“停——”,声音乍起,吓得马匹惊惶急嘶人立而起,马蹄扬起连带之泥巴,一大半甩溅王峰背面,溅得雪白斗蓬已一片乌黑。
  王峰仓惶而叫,想避已无去处,身形为之一窒,就在此时,一团大雪球已砸向他脸庞,炸得他满脸生花,倒撞而退,掉落地面渣渣连退几步,差点摔在泥浆堆里,纵是没摔着,下半身已黑透了内衫。
  小邪轻笑道:“怎么样?雪花好不好吃?眼楮张大点,还没学会走路就想飞?你以为侠客那么好当的?又不是老母鸡,乱飞什么劲?呵呵!”
  王峰哪知道第一回合就吃人家大雪团?他硬是不愿相信小邪会武功,只认为对方是侥幸得手,眼见自己已污泥全身,不禁怒意更甚,顾不得衣衫了,厉骂几声,又已往前冲去。
  小邪撕下车厢破布,笑道:“脸脏了是不是?来,尿片一块,擦擦就行了。”
  右手一扬,布块竟如硬铁块般,方方正正地推向王峰,劲势不疾不徐,已挡住他视线。
  王峰怒笑不已,长剑一拨,心想定能轻而易举拨开布块,岂知剑峰划处,只能从左下斜右上划出一道裂痕,布块仍往前罩,当真封向他脸庞,又罩住双目了。
  此乃小邪预料之中,笑嘻嘻之际,又打出两团雪球直取对方双膝,笑道:“哦,我忘了擦脸是要水的,此地没有清水,地上的你就将就些。”
  话声甫落,雪团砸膝,啪然双响,王峰一个立足不稳,当下跪下,现在不是半身泥,而是全身泥了。
  车厢已探出一位发结双束,缀满红珠花,闪着大眼,十分刁钻,约十四五岁的貌美小姑娘,她乍见小邪,先是一楞,随即翘起朱红嘴唇,骂道:“小鬼,你太可恶了,本姑娘饶不了你——”
  小邪笑嘻嘻望着她,品头论足道:“长像嘛──还可以啦,就是恰了些,骂我一句,扣十分,勉强六十五分好了。”
  姑娘见他没反应,更形生气,身躯又探出不少,红色华贵衣衫已露,纤白右手直往小邪点来,嗔道:“你欺负我,我要打断你的手——”
  又钻出一位较大挽有发譬之青衣女子,她也骂道:“死小鬼,你敢犯我家小姐,你死定了。”
  两人一左一右探出前面车窗,中间嵌着老车夫,倒也十分惹眼,小邪见她俩骂不停,更形开心,道:“你们骂吧,呃呃──”装出痛苦样∶“你的话好厉害,骂得我快要死了,呃呃──”
  主仆两人霎时露出得意笑容,红衣少女叫道:“知错就好,还不快跪下求饶。”
  “呃呃──我快死啦。”小邪挣扎一下,突地一转而笑∶“才怪!”他大笑道:“我混了数十年,从来就没听过有人被骂死的,你们骂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凶像,也不虚此行啦。”主仆俩霎时骂得含蓄多了,似乎也怕凶像外露。骂不出结果,红衣女于也抓起雪块往小邪甩去,小邪正转瞧方爬起而狼狈不堪的王峰,一个不察,左脑袋被丢个正着。
  主仆俩已雀跃拍手直叫好∶“好啊。,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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