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也和她们一样,对小邪变化无常心态,猜不猜,方才还好好的,霎时献出此怪招,真以为他有虐待狂,想尽情的招待他,都无从做起。而自己乃有目的请小邪来此,目的尚未达成,说什么也不便翻脸,否则前功尽弃也。
比照之下,侍女要卑贱得多,以前什么香惜玉,全是逢场作戏,何必认真。
他轻笑道:“凉兄嗜好实在特殊,小弟今天开了眼界了!”
小邪只是想摆脱她们“毛手毛脚”,并非存心虐待人家,见其冻得嘴唇发紫,也甚为不忍。他笑道:“待会儿还有更够味的足让你眼睛胀裂!”
“那小弟就拭目以待了!”
小邪不理他,转向女郎,招手笑道:“游上来吧本公公还舍不得你们呢”
几位女郎连连装笑道谢,赤裸裸地游回玉亭,仍不停打颤。
小邪道:“冷吗?我以为你们衣服穿那么少,比较耐冷──”目中又露出邪光,“冷不冷?”
女郎见着他那里眼神,说有多怕,就有多怕想起他一天要虐待女人七八回,心头就发毛,急忙装笑,强压制身躯以不让其发抖。“不冷艳不冷艳我们习惯了!”
小邪皱眉道:“这么快就习惯?”
“不不不!”女郎急忙温柔而笑,“好久以前就常下水了!”
“该不会是夏天吧?”
“不不不妾身是说许多年的冬天都如此!”
小邪狡黠直笑:“好你们不怕冷,一定是怕热了,穿上衣服热死你们多穿一点,我就是有虐待狂!”
众女郎忙从命,穿起衣衫。小邪为了“虐待”她们,连挂在玉亭四方的白纱也扯下,要她们裹在身上。还差两条,只好用柔软的狐皮代替,女郎此时虽然不再妖冶,如裹棕子般笨掘,却也获得温暖,终于嘘了一口气,默然坐于小邪旁边,不敢再作怪。
先前那里温柔乡之气息已减少大半,就连脂粉味也淡得多。
小邪瞄向众女人,得意笑道:“我公公的专长就是在虐待女人,好好服待呵呵──我都是以虐待行动来表示心中的高兴!”
女郎那敢再尝试小邪的虐待,皆不敢表现太殷勤,省得小邪一高兴,那不就惨了?
小邪本也要她们别太殷勤,否则可真消受不了。如今已清静多了,方自端起酒樽,笑道,“来吧女人不行喝酒,我可从不输人!”
“好好!”王峰霎时举酒畅笑,“凉兄果然豪迈,小弟敬你!”
两人霎时畅饮起来。
愈喝,当然愈开心,过了十巡,小邪已快发酒疯,反而先骚女郎,搂搂抱抱,真像那么回事。
王峰脸颊微红,然而眼神却如蛇般尖锐,见着小邪如此模样,已知时成熟了,也装疯卖傻,道:“凉兄,你的武功实让小弟心服来我敬你!”
小邪迷糊抓起酒杯,唏哩哔啦往嘴灌,一饮而尽,狂态毕露:“小意思更厉害的功夫,你可没见过我可以一掌推倒八丈高城门,你信不信?”
“信信!”王峰奉承道,“自从上次和你动过手以后,小弟就已完全佩服凉兄武功盖世了!”
小邪更形得意:“嘿嘿人家要练数十年,我只要一天就够了哈哈──”
王峰又替他斟酒,连灌七杯后,又问:“听王公公说你的功力来自一种丹药?”
小邪霎时明白王峰为何突然对自己那么谦卑,原来是想骗取那所谓服下以后会天下无敌之丹药,心头暗自讥笑:“小子里这可是你自找的!”
打个酒嗝,他嚣张道:“当然非常功力要用非常的方法,而且我也──”他突然眼暧昧直笑,细声在王峰耳际道,“我也将这秘方告诉了王公公你不能告诉别人喔!”
“不会的我最守信用!”王峰目露狡光,细声问,“可是──公公那秘方,似乎不大有效──”
敢情他服了小邪告诉王振用以洗炼身躯之秘方而不起作用,是以才会再找小邪骗取。
小邪得意道:“哪有这么简单?要是如此,天下第一就没我的份了!”他细声道,“我隐藏了几样秘方这才是最重要的药引,没有它,起不了多大效用的!”
“那药方──”
“不能说不能说!”小邪醉态可鞠,直摇头,“那是我的保命本钱,怎能可以乱说呢?
来不谈这些我们喝酒!“
“好喝酒!”王峰又陪他喝了数杯,用尽了所有方法引诱他露口风。
小邪终于禁不起“引诱”,两眼发胀,醉言醉语道:“好吧看在你如此顺眼又──知错──认错──份上我告诉你──”
他迷糊中念了十数味稀奇古怪之药名,听得王峰目露喜色,还暗中以手沾酒写在椅角上。
小邪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暗道:“这些药不让你泻个十天半日,也会让你变成疯狗般乱吼乱叫这‘天下第一泻’非你莫属了!”
自认记熟后,王峰已狡黠笑起:“凉鞋我等你这些药引可是煞费苦心啊”
小邪醉言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想成为天下第一对不对?”
“不错!”王峰一改温驯态度,冷残道,“你说了,也就该醉死了你可听过宴无好宴这何话!”
小邪迷糊中似醒不少:“你是说──你不好心眼──”
王峰冷笑:“对你这里绝子绝孙的人,本统领从来不屑一顾何况我们更仇深似海哩”
小邪晃身道:“你──你不怕我──杀了你──”
王峰不屑道:“你现在如此模样,又能干什么?来呀!你杀啊!”他伸长脖子,“劈中这个位置就成了!”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
蓦然小邪不客气快捷如电地掴出右手。啪然一响,王峰莫名其妙已被掴了一记火辣辣耳光,倒撞椅后,差点摔撞下水。
“你──”王峰大矢色,直瞪小邪。
“我?我很好啊我!”小邪醉态尽失,得意直笑,已往他行去,“我是专门治你嘴巴的人看掌!”
话声未落,人已再次冲上,相准准又是一个巴掌刮向王峰,掴得他东倒西歪。侍女亦惊惶四处逃窜。
王峰跌向左侧,突向侍女急叫:“快啊──”
小邪得意而故作迷糊道:“快?这么快就被打上瘾了?好快就快!”
身形如电又已飞欺王峰,更是戏谑地掴出右掌,其势果然快多了。
侍女闻声,不一而同撒出手中酒壶之白酒。酒花已从四面八方罩向小邪,如雨淋身,避无可避。
小邪不惧任何普通毒药,不禁大笑:“小子里你在替我洗澡──”突然他觉得脑际昏沉,大失色急叫,“是‘南海神仙’?”
话方出喉,整个人已如木头摔往地面。趴地压坏两张短倚,早已昏死过去。
南海神仙,无色无味,乃为天下第一迷魂药,昔日“美髯秀士”江振武曾以此药迷倒小邪,不知王峰从何处得到此药?
随着酒滴散落,女郎也为之昏迷,先后倒地。
此时王峰已魂初定的爬起,忙以预藏于椅下之绳索将小邪肉粽般捆妥。方自嘘道:“此药果然有效早知如此,早该用了何须再挨他两个巴掌?”
原来他早已准备此酒,但太过于担心小邪精灵古怪,会被他识破而功亏一篑,是以迟迟未敢让小邪服用,故而想灌醉他,再套出秘方后再下手。谁知小邪竟然千杯不醉,还赐了他两巴掌,情急之下,他不得不用此药以救命。当酒滴撒向空中,马上随酒透向空中,而且又由四面八方而来,小邪穴道口能呼吸,是以不经鼻子就已中了迷药,只好往地上摔了。
王峰不敢怠慢,马上朝远处卫兵喝道:“来人快将他押入地牢,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一声整齐应声,四名卫兵已将小邪扛起,急速奔向地牢。
小邪此次栽得不轻,任他如何绝顶聪明,却也想不到王峰会有自己唯一忌讳之迷药?本认为足以控制一切,还大摇大摆地赴宴,结果是被人扛着走。
王峰哈哈大笑:“看来天下非我莫属了!”霎时他又忙寻向方才暗中写下酒迹之布巾。
酒迹仍在,笑得更狂“哈哈天下第一神药轻而易举就已落入我手中谁说我不是无所不能?哈哈──”
笑声中,他喂服昏迷中女郎解药,已扬长直笑,走往那神秘圆弧形宫殿。
第六章
碰着冷硬地板,小邪已惊醒过来四下张望,甚熟悉的铁栅和冷墙,以及远处那盏淡淡灯火。他苦笑不已:“妈的!天生就是坐牢的命!”
双手拦腰被困在后头,还好双足仍能活动,轻轻立起,走向铁栅瞧瞧,足足有大手臂粗,想挣脱,实不容易,再往背部石墙撞去,沉硬声音响起,他知道最少有三尺厚,击碎不是不可能,但须一段时间。
习惯性地了解四周环境以后,他已开始回想事情,不禁苦笑:“妈的!自以为聪明?明明知道这小疯子以强烈脂粉味作掩饰,必定是想用迷香之类的迷药!我老人家故意将那几名美人鱼赶下水中,也洗掉她们身上不少骚味,还裹得她们紧紧,谁知道王峰会搞到这味‘南海神仙’?!活注该栽筋斗!呵呵──”“
难得栽一次筋斗,而又间接栽在那几名本已貌美,后来却被包起棕子般的糗态女郎手中。而且还换了王峰两个巴掌,倒也值得乐上一乐──总是自己的杰作。
原来他逼那群女郎下水,乃在无声无息中想化掉过浓的脂粉味,以及洗去女郎身上可能携带之迷药之类东西,甚而可以防止王峰暗中施放想以脂粉作为掩护之迷药。纵使自己不怕普通迷药,但在耳智上自以为已高出王峰多多,谁知王峰会用“南海神仙”?他实在栽得没话说。
“‘南海神仙’……”小邪不解道,“此药早已失踪多年,上次除了黑巾使者……中原三秀之一的‘美髯秀士’江振武对我下过以外……可以说无处可见……而且此药又如此珍贵,配制不易……凭王峰这小子,怎可能会有呢?……”
这是一个大问题,他开始沉思。
虽然江振武已丧命摩天岭,黑巾杀手已冰消瓦解,但事实上黑巾杀手似乎已死灰复燃,至少西域拉萨和尚仍存在,而且已有意无意找到他头上,现在又有“南海神仙”之出现。这一切似分似合,总牵着冥冥中之某种关系,而仍不断在进行演化。尤其连在江湖中如此没没无名的王峰都拥有了“南海神仙”?问题不可谓不严重了。
“难道王峰和江振武有所牵连?……至少王峰拥有了南海神仙……”
“难道黑巾杀手死灰复燃?……还有可能是拉萨和尚取代了……如若是……这未免太可怕了吧?”
想至此,小邪心头为之一凛:“不行,我得好好找王峰问问!”
心意已定,随即转向站得远处,遵循王峰指示不准和小邪交谈的卫兵,笑道:“喂!老兄!开开门,我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关不得的!”
卫兵冷笑不已,仍没行动和回话。心头却在想:“再红也红不过王公公,而王公公却是和王峰一家亲!何须买你这小太监的帐?”
小邪又道:“王公公对我百依百顺,你们再不开门,将来可有你们罪受了!”
卫兵忍不住叫道:“凭你说王公公对你百依百顺,大爷我就可以一刀斩了你!少说废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小邪闻言,不禁毛了心,叫道:“你们到底开不开?”
卫兵冷笑不己,一名道:“通常较自大的犯人,都会像你一样学狗吠!嘿嘿!狗就是狗!再叫一千年也不会变成人!哈哈……”
“妈的!你们当真不信邪?”小邪沉声邪笑,“你以为这破牢关得了我?”
“哈哈……我看你的幻想症是天下无双!如此地牢……”
突然两名卫兵楞傻了眼。因为小邪已不可思议的挣断缠在身上数十条韧绳。双手一扬,甩掉断绳,呵呵直笑:“对!我就是有幻想症!”
话末说完,双掌劈出,一股狂大气流如无坚不摧之龙卷风卷向铁窗,人也腾空而起,直罩铁门。
“轰”然巨响,铁门整片从石壁嵌接处,因禁不起强大推力而崩裂,巨网般倒压两名卫兵。
卫兵惊惶,两眼都快掉出,已白铁栅压在地上,唉叫不已。
小邪得意搓搓双手,讪笑道:“不开门,我也能出来!不必将来,现在就够你们罪受了!”
啪啪然,不知掴了两人多少嘴巴,然后才利用断绳塞住他们嘴巴,呵呵而笑,扬长地走向出口。
忽然有几名被惊动的卫兵奔向地牢,急问:“出了什么事?”
小邪住足,笑道:“没事!只不过铁链被拆掉而!”
卫兵一时也想不出是何处铁链被拆,踏入门内,匆忙又道:“严不严重?”
较为黝暗黑夜,对方并没看清小邪,仍往前趋,小邪则有意让他们靠近些再出手,以免再惊动他人,含笑道:“刚才不严重,现在……”
“现在呢?”
“现在就严重了!”话未完,小邪己腾身扑前,双掌十指猛张,霎时戳住五人要穴。只一照面,就已将五人无声无息放倒。
拍拍手,他呵呵直笑:“刚才只压两人,当然不严重,现在多压你们几人,想不严重都不行!”
很快地,他已将五名卫兵拖往地牢,压在沉湎湎之铁栅下,轻巧地又往牢外潜去。
他想找王峰,但宣威府并非小小几落宅院而已,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独立古雅楼阁。四处卫兵密密麻麻,明哨暗哨不知几许。
小邪潜伏花园叶丛中,心想如此多卫兵看守,想必里边必定住着重要人物,说不定就是王山磔。一想至王山磔他已冷笑不已:“冤家的路一向是很窄的!”
他决心闯入一探,考虑半晌,还是以本身太监服饰作为掩饰。马上整理一下衣服,虽沾了不少酒渍,却也差不到那儿去,心神笃定,已放开步伐,走出花园,直往卫兵行去。
立时有人喝住他:“站住!你要找谁?”
小邪心念一转:“王公公有秘旨,很重要,不得耽搁。”
卫兵仍犹豫:“可有信物?”
小邪道:“有!不过要到内厅才能拿出来,除了统领,谁也不能看!”他急道,“不要再耽搁,你不信,就随我一同进厅中,等统领来辨别,不就得了?”
他想只要将卫兵引到较少人的地方,再将他放倒,也不致于惊动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