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金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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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金蝉-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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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剑道:“贤妹不知,那启洞之钥,早被陈小凤用偷天换日手法偷去了。”
  乾坤门掌门人涂琬玲目注史姥姥,含笑道:“史护法,你把实情告诉白大哥吧。”
  史姥姥咧开大嘴,笑道:“公子,只怕你做梦也想不到,那陈小凤偷了半天,结果得去的还是一只废品。”白剑双眉一蹙道:“你没弄错吧……”
  史姥姥笑道:“真东西我根本就没拿出来,不管她怎样奸诈,反正就是假的。”
  白剑慨叹一声,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亏你处处想得这样周到。”史姥姥摇手笑道:“别夸我,这该归功于掌门人的高瞻远瞩,洞烛先机。”白剑忽然心中一动,暗忖道:
  “陈夫人发现那启洞之钥是假的之后,只怕会来此地生事……”
  一念未了,掌门人涂琬玲已是心有同感地黛眉一皱,道:“不好,我们得准备一下了。”说话之间,目光一转,投向白剑,接道:“大哥,你看,他们会不会转兵到远尘山庄来。”白剑点点头道:“我想这是必然的结果。”
  掌门人涂琬玲回顾左右六老,道:“这一天终于来了,请六位师伯叔,各就各位应变吧。”
  那六个老人同时离座而起,纷纷退了出去。
  六老刚一退下,便有一位门下弟子匆匆而入道:“启禀掌门人,有一群来历不明之人,正向本庄而来。”掌门人涂琬玲秀眉一挑,挥手道:“注意监视他们,随时报来。”
  “是!”那弟子急急地退了下去。
  武林一怪公孙丑哈哈大笑道:“来得好,老夫今天非好好地斗斗那陈夫人不可。”掌门人涂琬玲秀眉轻轻一潭,欠身向武林一怪公孙丑和白剑道:“公孙老前辈,白大哥,小妹有一事,要请两位见谅俯允。”
  白剑道:“什么事?”
  掌门人涂琬玲斗志飞扬地道:“说来,这陈夫人才真是毁我先师一家的首恶元凶,小妹早有找她之心,如今她自动前来,请两位把这个机会留给小妹吧。”
  武林一怪公孙丑摇头说道:“涂姑娘,你可知道那陈夫人……”
  白剑向武林一怪公孙丑使了一个眼色,截口道:“贤妹壮志,令人可敬可佩,只是那陈夫人手段恶毒,贤妹千万大意不得。”掌门人涂琬玲微微一笑道:“小妹理会得。”
  猛抬头,又见刚才那位传讯弟子急步走了进来。
  掌门人涂琬玲道:“他们可是已经到了庄前?”那弟子恭声道:“是!他们有拜帖一份,请掌门人过目。”旋即双手送上一份拜帖。
  掌门人涂琬玲接过那份拜帖,看也不看,一挥手,道:“大开中门,待本座相迎于她。”
  那弟子朗声传话道:“大开中门,掌门人亲迎陈夫人!”
  掌门人涂琬玲起身离座,举步迎了出去。
  史姥姥笑笑道:“两位请稍座,老身也出去看看。”紧随在掌门人身后,出厅而去。
  她们出去之后,武林一怪公孙丑摇头而叹道:“老弟,我看涂姑娘实在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白剑虽然无轻视涂琬玲的心理,却也不敢不相信她有与陈夫人抗衡的力量,相对苦笑道:“她壮志凌云,我们自然不能扫她的兴头,只好暗中见机相助了。”
  身旁侍候他们的一位年轻弟子,微微一笑,道:“两位老前辈,可要看看敝派对付敌人的手段。”
  口气之中,充满了信心。
  白剑原来未注意那年轻弟子,这时回头望去,只见那弟子年约十四五岁,长得甚是丽秀,不由问道:“小兄弟贵姓?”
  那弟子躬身道:“晚辈姓秦,草字大可。”
  白剑点头含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秦大可恭敬地道:“两位老前辈不要生气,请随晚辈来。”
  秦大可带领武林一怪公孙丑与白剑出了花厅,穿过一条甬道,进入一问斗室之内,请他们就了坐,道:“两个老前辈请抬头向镜中望去、大厅之中的一举一动,便尽入眼底。”白剑两人依言抬头,向一面斜挂着的镜子望去,果然大厅中景像一览无余。
  武林一怪公孙丑哈哈一笑道:“真看不出……”
  话声刚出,只见影像之中,涂琬玲正迎着陈夫人满面笑容地从门外走进厅中,武林一怪公孙丑一抿嘴,硬把未出口之言吞了回去。
  秦大可微笑道:“没关系,老前辈尽可说话,他们听不到的。”武林一怪公孙丑一怔道:“真的?……”这时,室内忽然响起外厅谈话之声,就连白剑也不由惊讶不止地接道:
  “我们不是明明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么?外面怎会听不见我们的谈话之声?”秦大可摇头道:“什么道理,晚辈也说不出来,反正他们看不见和听不见我们,要不,我们现在的谈话,他们怕不早就听到了。”秦大可的话,一点不错,陈夫人他们要是察知暗中有人,态度上绝不会不动声色。
  白剑与武林一怪公孙丑只好捺住一肚子纳闷,望见镜中的外厅情景。
  陈夫人带来的人共有十八人之多,人多还在其次,而他们实力之强,便是白剑与武林一怪公孙丑都不由直皱眉头。
  陈夫人自己不算,其中有她的贴身侍女紫娟,血手恶煞詹烈,雪山四怪等六人,另外十二人,都是年约四十左右的威猛大汉,想必也是功力深厚的高手。
  陈夫人与涂琬玲两人都是笑容可掬,表面上看不出半分火药气味。
  宾主依礼入座,涂琬玲与陈夫人之间,隔着一张红木茶几,奉客的香茗,就放在那茶几之上,这时,涂琬玲身后,只随侍着四个年轻少女,和六七个年轻弟子,一旦动起手来,不由入不替他们担心。
  涂琬玲欠身微微一笑道:“夫人驾临敝地,不知有何见教?”陈夫人比涂琬玲笑得更甜,道:“本来是没有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你,以慰阔别思情,谁知在路上又遇上了一件事……”故意一顿,挑着眉峰,神秘地笑了笑,接道:“你猜猜,老身遭上了什么事?”涂琬玲黛眉一皱,沉思有顷,摇头笑道:“海阔天空,这叫晚辈从何猜起,还是请夫人明白见示了吧!”陈夫人笑道:“老身提你一个醒儿,贵派最近失落了什么东西没有?”涂琬玲一震道:“夫人不惜亲身前来,那东西一定很重要了,晚辈一时也查不出来,还是请夫人真言相告好了。”陈夫人笑容微敛道:“你派人去看看,你们那宝库的启洞之钥,还在不在?”
  涂琬玲回头向身后一位少女道:“快去叫史护法把‘金狮宝钥’取来!”那少女应声退了出去,过了半晌,只见史姥姥手中捧着一只紫檀小臬子,射进厅来嚷道:“谁说我们的‘金狮宝钥’不见了,这是什么?”重重地向陈夫人与涂琬玲之间的茶几上一放。
  她原是怒冲冲而来,放下那小箱子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粗鲁失礼,又忙忙地向陈夫一礼,道:“哦!原来是夫人,恕我老婆子失礼了。”陈夫人笑道:“或许是老身看错了也不一定,请先打开箱子看看。”涂琬玲恢复了镇定,微微一笑道:“夫人说的是,待晚辈打开箱子一看就知。”
  她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亲自动手,打开了那小箱子,箱盖一开,只见箱内金光闪闪,一排放着五只小金狮子。
  陈夫人记得陈小凤一共替他们刻了五只仿制品、这时五只都放在一只箱子之内,不由一怔道:“你们没有把它们分开来收藏?”
  涂琬玲苦笑一声,道:“都是史姥姥,一时不小心,把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我们也分不出哪是真哪是假,只好真假不分地收藏在一起了。
  陈夫人脸色变了一变,从怀中也掏出一只金狮子,道:“怪了,老身这儿也有了一只哩!”
  涂琬玲脸上掠过一丝惊容、由于身份关系,忍不住没有叫出声来,史姥姥却张目大叫道:“你这只是哪里来的?”陈夫人望着史姥姥笑道:“从一个不开眼的小贼身上得来的,因而推想到你们失了重宝,将来壁还还,想不到这是另外的一只……”
  双眉一皱,目光闪闪地道:“怎会多出这只来呢?且让老身比一比,是不是一样的。”
  她原以为陈小凤一时大意,取回来的是假的,所以不动声色地前来,想用偷夭换日的手法,再把真的骗去,以免惊动整个的江湖。
  现在看来,她的如意算盘似乎打不通了。
  突然之间,只见她双眉一飞,格格一笑,把所有的金狮子统统向自己怀中一塞。
  第四十四章  初挫敌烽
  史姥姥大吼一声;道:“你要干什么?”
  陈夫人东西到手,端坐不动,微微一笑道:“不干什么,老身不过想借用一下而已。”
  涂琬玲突然格格大笑起来,笑得腰都伸不直道:“姥姥,你也真会做作;你也不想想人家陈夫人是何等人物,怎会上你的当?”
  史姥姥一怔,道:“掌门人,她明明已经上了当,你为什么要告诉她。”
  涂琬玲目射冷焰,由群魔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回到陈夫人脸上,冷笑一声,道:“你也未免欺人太甚了,以为天下之人,个个都任你玩弄于股掌之上么?”陈夫人目射凶光阴笑一声道。“你这才叫不知死活哩!”
  蓦地,一伸手,直向涂琬玲肩头上抓来。
  涂琬玲与她不过一张小小茶几之隔,伸手所及,好大胆的涂琬玲,见她伸手抓来,竟是视若无睹,含笑相待。
  陈夫人出手如风,原已触到涂琬玲肩头,犹见涂琬玲静等,不由怀疑之心顿起,脑中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暗付道。“莫非她另外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待老身上当?”
  此念一生,抓势一敛,就要收腕而回,就在她这一微转念之际,突见茶几上,二杯热茶,急射而起,对着她们面门飞到。
  茶杯离桌晃眼即至,二杯茶水,已淋头洒下,任她陈夫人功力神通,也被洒得满头满脸。
  陈夫人缩手而回,忽然茶几又整个倒翻而起,正好迎着她缩回的手臂,“咔嚓!”一声,打个正着。
  茶水与茶几,当然都伤不了陈夫人,可是却羞得她老脸发燥,直跳了起来,口中发出一声狞笑,道:“好丫头,纳命来。”就要向涂琬玲向下杀手。
  史姥姥冷笑一声,道:“你敢动,你看看老婆手中是什么东西!”杀人泄忿是一回事,保命求生又是一回事,别看陈夫人这时已被激得形同疯狂,却也不敢不先顾自己的命。
  陈夫人猛然一低头,只见史姥姥手中托着一只乌黑的圆筒,径口一寸半,长不过一尺,圆筒顶端嵌着一粒鸡蛋大小的红球,鲜红如火,不但耀眼,而且吓得她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用史姥姥说,他也认得这东西乃是天山七毒之一的“万花竞艳”,筒口那颗红色圆球,便是万花之母,只要史姥姥一按卡簧,红球立炸,圆球之内的小零碎多如牛毛,都是志破内家罡气,见血封喉的奇毒之物,所罩面积又广,任你通天神功,只要被它沾上了,就只有来生再见。
  陈夫人只觉背上冷汗直冒,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却听出自己的话声有些打颤了,自己也不知怎样,竟说出了一句最失身份的话:“姥姥,我不动手了,但凭吩咐就是!”
  说话之间,目光闪闪,只见带来的一干属下,个个呆若木鸡,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一下,而且腰杆挺得毕直,比平时对她还恭敬。
  凭座中血手恶煞詹烈与雪山四怪等人的一身经验,只要随便扰乱对方一下心神,她就有机会反败为胜,何以他们竞这样糊涂,不知支援呼应?
  她心念思付之间,只听涂琬玲冷冷地道:“你别想动脑筋,他们自身难,谁也不敢动弹。”陈夫人怕的是对方一言不发就下毒手,这时涂琬玲说话了,她反而暗中吁了一口气,因为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触发点,触发时机一过,对方动手的心理准备,便随之消失,生死须臾,此后的机会就多了。
  陈夫人老狐狸一只,涂琬玲既已开口说了话,她的心机便活跃了起来,只见她双眉一皱道:“你不要唬人,我不相信他们都已落入你的手中。”
  涂琬玲道:“你不信就试一试!”陈夫人目光一闪,定在一个汉子身上,叱声道:“王五,你过来!”
  那名叫王五的汉子其实心中也正在打主意,不大相信身后所爱的禁制。
  原来,在陈夫人被史姥姥喝住的同时,她的所属也都被人用传音神功警告过,不得轻举妄动,否则触动椅子上机关,必将身遭惨死。
  这就是血手恶煞詹烈那种绝世凶人,也不敢贸然发难之故。
  那王五一则自己不完全相信暗中的警告,再则更不敢抗命不动,一声哈哈大笑,霍地从椅上站了起来……
  但听“嚏”的一声脆音,从他坐的椅子中发出,只见他刚站起来的身子,突然平地弹起来一丈多高,一声惨号,翻身跌落尘埃,背上开了一个大洞,立时气绝。
  再看那椅子,靠背上原镶着的一朵铁莲花,已是不见。想必是钻进王五背心里去了。
  群魔睹状,无不人人色变,惶惊不安。
  但暗中窥伺的白剑却不由在室内大叫一声道:“不好,给了那恶妇机会了……”
  一言未了,镜子里的影像已形势大变,只见大厅之内人影纷乱中,夹杂着呼喝、呜号、叫骂、怒叱之声。
  原来,座中群魔个个都是老于经验的武林强者,看那椅子虽然厉害,却不是没有缺点,因此,他们表面上虽是惊恐至极。内心之中,反而沉下气来。
  陈夫人蓦地大喝一声:“侧身滚倒……”话声未出口之前,她身形已动,疾射而起,话声出口,人已转到了涂琬玲身后,把她做了挡箭牌。
  史姥姥手中慢了一慢,眼前已失去了陈夫人身影,当她看出陈夫人掠向涂琬玲身时,她哪还能出手。
  这也就是相对之间,距离大近之弊,史姥姥先发固然可以一拳要了陈夫人的命,可是一旦给了陈夫人闪让的机会,也就极容易失去目标。
  大庭中,其他群魔,也是同时发动,逐个一侧,向地上翻滚了出去,其中虽也有手脚稍慢的,一样被背后铁莲花击中而死,但大多数却恢复了自由之身。
  陈夫人掠到涂琬玲身后,一声嘿嘿怪笑,道:“这次你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屈指连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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