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娘娘蓝纫秋秀眉深锁道:“我就是受气也得回去照顾你程伯伯啊!”
史莒道:“伯母,你以为史威会给你照顾程伯伯的方便么?”
闪电娘娘蓝纫秋长长叹息一声道:“史威至多把我和倩姐姐和孩子们关在一起,我能因此照顾倩姐姐她们也强似苟且偷安。”
史莒诚恳地道:“伯母,您这分好心,却有些妨碍小侄的整个计划,不知伯母……”
闪电娘娘蓝纫秋一听史莒直率地说出她回去有碍大局,知道如果再任性下去,未免显得自己不识大体,于是,不让史莒把话说完,便爽快地点头道:“好吧!完全听你的,我也该去看看你娘了。”
史它只笑了一笑,也不加解释,带着闪电娘娘蓝纫秋和青衣叟许地山数经转折,来到一处地方,闪身让过一边,躬身道:“伯母,到了,您先请!”
闪电娘娘蓝纫秋又转让青衣叟许地山道:“许老前辈先请。”
青衣叟许地山笑道:“该你先走的地方,你就不用客气了!”
闪电娘娘蓝纫秋也是反应奇快的人,听出青衣叟许地山话中有话,不由以疑惑的目先向青衣叟许地山望去。
青衣叟许地山一笑道:“放心先走吧,我们不会存心害你。”
说得闪电娘娘蓝纫秋开口不得,只得举步先行。
史莒与青衣叟许地山相视一笑,放意落后远远的。
闪电娘娘蓝纫秋穿过一道石缝,只见前面是一座石洞,她人刚近洞门,忽听一声娇叱:
“什么人?”
接着,洞内闪出二条娇小人影,各执宝剑,挥起二道剑光,一左一右向她攻来。
闪电娘娘蓝纫秋自忖身为客人,不便还手失礼,晃身退了五步。
当她正要自报身份时,却忽听颤声惊呼:“哦!哦!原来是夫人!”
剑光敛处,面前拜倒两个。
闪电娘娘蓝纫秋一怔,正要伸手去扶,那两个正好抬起脸来。
她一看清两人面貌,心中火气大得把什么都忘了,柳眉一坚,骂道:“该死的丫头,你们原来躲在这见,现在可叫我找着了。”
玉燕、金莺吓得花容失色,匍匐在地,急呼道:“夫人,请听婢子等一言!”
闪电娘娘蓝纫秋冷喝道:“你们四小姐呢?”
“妈!”
又从洞内飞出一条人影,落在玉燕金莺前面,也挡住了闪电娘娘蓝纫秋,脸上两串珍珠似的眼泪,疾滚而下。
闪电娘娘蓝纫秋陡见爱女突然出现眼前,忍不住声音打颤:“珍儿,你好狠的心,娘也不要了!”
抱住雅珍失声而哭。
玉燕金莺抬头望她们母女一眼,心中像是落下一块石头,说不出的轻松。
母女二人哭一阵,闪电娘娘蓝纫秋轻轻托起程雅珍下颌,见她那又黄又瘦没有半点血色的面孔,忍不住又紧紧地抱着她哭道:“孩子,苦了你了,也是妈害了你了。”
程雅珍慢慢挣脱闪电娘娘蓝纫秋,一脸迷惑之色道:“妈,你来做什么?”
闪电娘娘蓝纫秋苦笑道:“妈已是无家可归了。”
程雅珍一震道:“庄上出了什么事?”
闪电娘娘蓝纫秋一叹道:“说来话长,我们到里面再说吧!”
程雅珍脸上掠过一道难色,犹疑了一下,回头见玉燕金莺还跪在地下,乃顾左右而言他道:“妈,你为什么对她们这么凶?”
闪电娘娘蓝纫秋一笑道:“不怪她们是了。”翠柏一挥,道:“你们起来!”
玉燕金莺谢了闪电娘娘蓝纫秋,双双起身,站在程雅珍身后。
程雅珍仍无请闪电娘娘蓝纫秋入内之念,生怕闪电娘娘蓝纫秋见了闻非之,发起脾气,影响他的用功。
这时,她正竭力地动脑筋,想挽救这情势。
闪电娘娘蓝纫秋乃是快性子的人,柳眉微挑道:“珍儿,还不带娘进去看看你那猪窝。”
程雅珍只得一顿莲足,娇声道:“妈!
挡住闪电娘娘蓝纫秋一动也不功,可是叫过妈之后,僵住了。
她再厚的脸皮,也说不出洞中还藏了一个大男人。
闪电娘娘蓝纫秋可有点生气了,娘的架子一端,板起面孔,道:“你!”
“哈!哈!丑媳妇难免要见公婆,嫂子,你就干脆把闻大哥叫出来拜见丈母娘吧!”
史莒笑着转出来。
程雅珍见了史莒,心中恍然大悟,这一定是史莒从中捉弄,羞得脸色面孔一红,杏目圆睁,跺脚骂道:“讨打!”
柳腰一扭,跑回洞内去了,心中却也放下了沉重的担子。
史莒来了,还怕什么。
史莒走到闪电娘娘蓝纫秋身前,笑道:“伯母,请给小侄一个脸,不要为难闻大哥。”
闪电娘娘蓝纫秋以为闻非之和程雅珍就这样马马虎虎成了夫妻,不由吃了一惊,道:
“他们……他们……唉!”
史莒笑道:“伯母,放心!他们并没有越轨行为。”
闪电娘娘蓝纫秋吁了口长气,道:“我想他们也不致这样糊涂。”
史莒应声道:“他们当然不是糊涂人,只是这些日子闻大哥给珍妹逼惨了,小侄希望伯母不要再给他来个下马威。”
闪电娘娘蓝纫秋柳眉一坚道:“他不要我们珍儿?”
真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史莒忙自解释道:“不!闻大哥哪敢不要珍妹,而是珍妹要闻大哥出人头地,整天逼着闻大哥练功夫,把他通惨了。”
闪电娘娘蓝纫秋不由一笑道:“珍儿也太胡闹了。”
就这两句话时间,程雅珍已带着闻非之迎了出来。
闻非之自经史莒助他打通行奇经八脉,又服了一粒“紫府金丹”,功力精进,一改前些日子那副疲累不堪的可怜相,只见他容光焕发,精神奕奕,远远地就向闪电娘娘蓝纫秋行礼道:“小侄叩见伯母!”
以大礼拜了下去。
闪电娘娘蓝纫秋笑哈哈地上前扶起他,道:“贤侄不必多礼。”
闻非之又见过师父青衣叟许地山和史莒,然后,他和程雅珍一左一右把闪电娘娘监纫秋迎入洞内。
第一二二章 爱在心中
闪电娘娘蓝纫秋入得洞内,便把程雅珍拉到一边,母女两人自去谈私去了。
史莒和青衣叟许地山则趁这机会,考校起闻非之的武功进境来。
闪电娘娘蓝纫秋母女谈完了私语,也转移阵地,参加了史莒他们对问非之武功方面的考校。
当然,她们的所谓参加过来,也只是看个热闹而已,说句不客气的话,她们这时要想听懂他们的谈话,都相当费力了。
闻非之真下了一番苦功,只见他对答如流滔滔不绝。
青衣叟许地山和史莒都是笑容满面,高兴十分。
程雅珍明明看出他们对闻非之极为满意,关心之下,还是忍不住要问道:“怎样了,我这些日子的精神没有白费吧?”
史莒笑道:“好!真是太好了,我包你不出两个月,他就可以和史威一分高下了。”
程雅珍高兴得跳了起来,道:“啊!啊!真谢谢你们!”
史莒笑道:“谢倒不用谢,只是从现在起,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程雅珍一怔,道:“你们可是认为我督促得还不够严厉?”
史莒摇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没有时间照顾闻大哥了,所以,我们准备把他带走。”
程雅珍道:“没有时间!谁说我没有时间,我妈来了只有帮我的忙。”
史莒道:“你自己也该用用功了。”
程雅珍苦笑道:“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史莒剑眉微轩道:“你还有你自已的责怪哩!”
程雅珍摇头一叹道:“我……唉!经过这些日子下来,我已有了自知之明,在你们这多高人之前,我还能做什么事。”
不是不想做事,而是自知凭自己那点点武功,实在谈不了做事。
是感慨,也是后悔,过去太不知用功了。
史答道:“你听令堂说及‘梵净山庄’的情形了吧?”
程雅珍道:“不是有你统盘策划么了‘史莒道:”我觉得你该回去庄去尽一份人子之道了。“
程雅珍道:“这与用功有什么关系?”
闪电娘娘蓝纫秋爱女心切,抢着道:“贤侄,珍儿回去岂不正遂……”她原想说“正进了史威的心愿”,话到口边,猛然想到这话当着嗓非之的面说出。大为刺耳,是以,言未尽意地顿住了口。
史莒道:“倩伯母她们需要保护,只有珍妹才有办法接近,至于别的事,伯母不用担心,小侄另有安排。”
闪电娘娘蓝纫秋道:“珍儿那点功力比倩姐姐差了一大段,派得上用场么?”
史苦笑道:“这就是小侄要珍妹用功的理由了。”
闪电娘娘蓝纫秋道:“还来得及么?”
史莒笑道:“这是小侄与闻大哥的事,伯母不必过虑。”
程雅珍明眸一闪,落在史莒脸上,双目之中,现出了无尽幽怨之色,那目色等于是向史莒道:“你这又何必呢!你已不欠我什么了。”
史莒见了她那目光,如同寒芒刺骨,哪敢再与她相对,借着与同非之说话为掩饰,扭开头道:“闻大哥,现在看你的了。”
闻非之笑向程雅珍道:“珍妹,你得好好跟我合作,别叫我丢人现眼。”
程雅珍樱唇一撇,道:“凭你就想替我打通奇经八脉?”
闻非之当然还没有替人打通奇经八脉之能,但他己得到史莒的暗示,心里笃定,微笑道:“成不成当面试验,你给我盘膝坐下好不好?”
程雅珍微微一叹,盘膝坐在地上。
史莒报了一个穴道名称,闻非之照着那穴道部位点了一指。
史莒一连报了四十九处穴道,闻非之点完四十九处穴道,已是显得精疲力竭,气喘吁吁。
这时,史莒从怀中取出了“紫府金丹”,倒了一粒交给同非之道:“把这粒金丹喂给嫂夫人眼下之后,你也趁势休息一下,然后再替她打通奇经八脉。”
闻非之眉头一蹙,摇了摇头,表示他已是无能为力。
哪知此时,他忽觉腰中一热,似有一团暖暖的力道速体而入,穿经过脉,顿时不仅疲惫尽消,而且精力大旺,大有过满欲益之势。
他知道这是史莒暗助于他。让他先在丈母娘面前显能,将来更好在爱妻面前讨好邀功,心感之余,正要向史莒表示谢意,忽听史莒又道:“闻大哥,这个人丢不起啊!”
暗示他闲话少说。
闻非之只好报之以点头一笑,自去喂程雅珍服食“紫府金丹”。
史莒瞥眼间,发现玉燕金莺两人满脸渴望之色,注视着他手中的“紫府金丹。”
“紫府神君”夫人送他的这瓶“紫府金丹”,足有数十粒之多,于是索性大方地倒出三粒,先送了一粒给了闪电娘娘蓝纫秋,然后,给了玉燕金莺各人一粒。
玉燕金莺两人早从闻非之中得知“紫府金丹”的奇效,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史它又吩咐她们两人道:“你们也快快把这金丹服下,好好用功,日后也好助你们小姐一臂之力。”
王燕金莺两人当时便将“紫府金丹”服下,自去调息运功。
闪电娘娘蓝纫秋却捏着那“紫府金丹”在手中,看来看去,道:“这是什么灵丹?好像不是你外祖母的‘玉酥丸’嘛!”
史莒笑道:“这是‘紫府神宫’的‘紫府金丹’,功效比‘玉酥九’更要超出数倍。”
闪电娘娘蓝纫秋没有见过“紫府金丹”,但对它的大名,却是早有耳闻,又惊又喜,道:“啊!啊!真是受之有愧!”忙把那“紫府金丹”向怀中放去。
史莒道:“伯母何不此时把它服了?”
闪电娘娘蓝纫秋讪讪地道:“我……我……现在不要服。”
史它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意,笑道:“倩伯母和各位兄妹,小侄这里还有,伯母还是服了吧!”
闪电娘娘蓝纫秋微微一叹道:“孩子,你真是太好了。”
这才把那粒“紫府金丹”服下。
这时,闻非之已经调匀真气真力,准备开始替程雅珍打通奇经八脉,史莒叫住他,嘱咐了他许多话,然后又请青衣叟许地山留在这里替他们护法,他自己却似另有别的事情待办,先一个人走了。
史威自以为还垂手可得的武林盟主,竟因闪电娘娘蓝纫秋被人从他手中劫走,而耽误下来。
他深知北剑程中和的为人性格,一时之间也不敢再去逼他。
在未与北剑程中和拿顺言语之前,他也不敢放各大门派进入“梵净山庄”以免北剑程中和与他们通了声息,横生枝节。
各大门派当然少不得有人来找北剑程和商量应付大局之策,但都被他以北剑程中和情绪恶劣为词,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的挡了回去。
到了推无可推的时候,他不免在有意无意之间,透露一点北剑程中和受了重伤的真消息,使大家不致怀疑见不到北剑程中和另有原因。“至于各大门派住的地方,则被他借口史莒势大,必须隐藏目标,而分别地安排隐秘之地,相约待机而动。
更严戒大家在准备未完成之前,切不可随便外出,以免泄漏形迹。
各大门派都尝过“紫府神宫”的手段,自是无人怀疑到他别有用心。
于是,内外消息隔绝,只有完全听他的了。
这时,史威身边除了南北武林好手之外,更有不少“七煞宫”的高手,在他直接指挥之下,为他奔走效命。
经过他费尽心力打听之下,得到了一个非常可喜的消息,那就是“紫府神宫”已离开了“梵净山”,自回他们的琼州岛去了。
同时,却也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便是“紫府神宫”撤走之后,史莒忽然断绝了“梵净山”对外的交通和消息。“
看史莒这种手段,似非困死“梵净山庄”不可了。
但由此可见史莒虽然派人把闪电娘娘劫去了,显然并未相信闪电娘娘替北剑程中和分辩的话。
而仍视北剑程中和为其杀父大仇,非瓦解“梵净山庄”不可。
因此这件事看来不好,其实对他却是大大有利,史莒的压力越大,他更好从中左右各大门派,以遂私愿。
不过他为了稳操胜算,仍暗中派人偷出“梵净山”区,把“七煞宫”的力量集中到“梵净山”附近,以为一举消灭史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