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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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飞霜-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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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为了稳操胜算,仍暗中派人偷出“梵净山”区,把“七煞宫”的力量集中到“梵净山”附近,以为一举消灭史莒之用。
  一切有了头绪之后,史威的箭头又指向了北剑程中和。
  他现在必须先把武林盟主弄到手,才好实施进一步的计划。
  现在虽然失去了闪电娘娘,对北剑程中和也许不太好说话,但他却把王美人白倩如搬了出来,带她一起来找北剑程中和说话。
  他在大娘玉美人白倩如面前,身份尚未暴露,大娘玉美人白倩如在他花言巧语之下,甚至把他对她的囚禁也视作尽心尽意的保
  护。
  这次他对北剑程中和也恢复了以往的尊做,未入北剑程中和书房之前,在门外就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程伯伯!”
  北剑程中和没有理他,于是他又叫了第二声:“程伯伯!”
  北剑程中和冷冷地道:“不敢当,内人来了没有?”
  史威像儿子扶母亲一样,把大娘玉美人白倩如扶入房内。
  北剑程中和一见大娘玉美人白倩如来了,心中暗笑,但却还是一怔,道:“秋妹呢?”
  这话当然是对大娘玉美人自情如说的。
  大娘王美人白倩如道:“她……她……”
  史威原替她编好了一套谎话,可是事到临时,她却说不出口了。
  北剑程中和故意双眉一扬,道:“她怎样了?”
  大娘王美人白倩如尽了半天劲,才红着脸道:“她生病了。”话出口,内愧于心,忽的垂下了螓首。
  北剑程和心见有数,也不加追问,只“嗯”了一声,表示相信了她的话。
  大娘玉美人白倩如取出一卷小小的面像,交给北剑程中和道:“秋妹要我把婆婆的遗像送来给你,不知你这时要它做什么?”
  北剑程中和双手接过慈母遗容,道:“我很想看看她老人家……”说到慈母,想起目前处境,不由心中真的难过起来,黯然神伤。
  他恭恭敬地将慈母遗容纳入怀中,道:“你们都好么?”
  大娘玉美人白倩如道:“我们都很好,威儿也真能照顾我们,他怕我们遭到意外伤害,特别派了很多人保护我们,你尽可放心。”
  大娘玉美人白情如真是老实人,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处境的危险。
  史威眼见大娘玉美人白倩如的无知,心中感到得意非常,大为欣赏自己的天才杰作,但,为了怕她言多必失,不得不快快结束他们的谈话,忙轻轻咳了一声,道:“伯母,此地随时可能被史莒侵入,不是久留之地,您要没有特别重要的话说,我先送您回去了。”
  大娘玉美人白倩如与北剑程中和老夫老妻,北剑程中和经常在外东奔西走,平常本就会少离多,数日不见在他们之间,一向就没有离别的感觉。
  大娘玉美人白倩如仰面向北剑程中和道:“大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北剑程中和也不愿扰乱爱妻平静的心境,好在一切均有安排,遂也不多说什么,点头道:“威儿说的是,你还是早回去的好。”
  史威扶起大娘玉美人白情如,道:“程伯伯,我们走了,等一会我还有许多消息要向你禀告。”
  北剑程中和暗笑忖道:“你欺我诈,我们走着瞧啊”念动间,口不应心地道:“好,我随时等着你。”
  史威送走了大娘美玉人白倩如,北剑程中和这才又从怀中取出慈母遗容,展了开来,注目端视。
  蓦地,他忽视全身一震,注目端机。
  “倩如,你……你……”萎然跌在椅中。
  第一二三章  忍唇负重
  原来,玉美人白倩如并不如外表那样一无所知,也不像平时那样拿不出主张,这时,她在那画像之上,用细小的花针,刺了一行小字,这行小字可把北剑程中和急坏了。
  “大哥,我们不会替你丢人,你放心做你该做的事吧!”
  够了,有了这句话,是以表明她的决心和勇气了。
  北剑程和如果在未与史莒互相谅解之前,玉美人白倩如这一决定,正是他想也想不到的明智之举。
  可是,现在情形完全不同了,前途充满了光明,她这倒成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怎不叫北剑程中和叫苦不已。
  正当他不知如何图谋挽救之际,忽然外面有人大声喝道:“你们是谁?难道不知庄主近日心情不好么?还不快快退去。”
  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道:“谁!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这是我的家,我高兴怎样,你管得了么?”
  北剑程中和双目一亮,人从椅子上跳起,冲到门外,果见爱女程雅珍带了王燕与金莺,正在和一位从未见过的黑衣老人对立着。
  北剑程中和叫了一声:“珍儿!‘掠身到了她们面前。
  程雅珍瞪了那老人一眼,一头冲到北剑程中和怀中,忍不住哭了起来。
  北剑程中和在那黑衣老人不及阻止之下,已带程雅珍到了书房之内。
  王燕和全莺也没被那黑衣老人留住,跟着入了书房。
  她们二人左右一分,自动地一人守在门口,一人守在窗口。
  北剑程中和松了程雅珍的手,长声一叹道:“孩子,这个时候,你跑回来干什么?”
  程雅珍未答话之前,先向玉燕和金莺两人扫了一眼。
  王燕摇了摇头。
  金莺也摇了摇头。
  那是表示外面的人,没将离去藏在暗中窃听。
  程雅珍秀盾一皱,接着又一扬,道:“爸,我们没了吃的东的,不回来怎么办?”
  北剑程中和道:“那你们也该逃到外乡外县去呀!”
  程雅珍又道:“谁想到身上该带些银子。”
  “你这些日子躲在哪里生活?”
  程雅珍道:“就在山内一处隐秘所在。”接着又一叹道:“真苦死我们了。”
  北剑程中和哪知程雅珍乃是有为而来,只道她任性调皮,是真的耐不住苦,不知天高地厚地闯了回来,除了叹气之外,简直就不知怎样说她才好。
  程雅珍又哪里不想将一腔心事说了出来,只因,外面有人窃听,她不得不胡扯一顿,以避对方耳目。
  程雅珍有苦说不出,明眸之内却是充满了热泪,凡欲脱眶而出。
  北剑程中和更以为她受尽了委曲,想起她是从小娇生惯养,锦衣工食,只因自己一时被人愚弄,引浪人室,以致落得妻离子散,更险平身败名裂的下场,内愧之心,油然而生,叹声道:“孩子,是爸不好,苦了你们了。现在还来得及,你们快快地走!”
  程雅珍呜咽着道:“不,我再也不到外面去吃苦了。”
  完全还是不懂事的老样子,虽说,她这是表演给藏在暗中的人看的,可是却也使老父痛心更甚。
  北剑程中和摇了摇头道:“你就是不愿走,只怕爸也没法子把你留在身边。”
  程雅珍一怔,道:“听爸这话,好像爸什么事都不作主了?”
  北剑程中和苦笑道:“你不知道,现在作主的是史威了。”
  程雅珍“哼!”声骂道:“他算是什么东西……”
  一言来了,守在门口的玉燕突然轻轻咳了一声。
  程雅珍方自住口,门外已传入史威的笑声,道:“珍妹,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真把愚兄急死。”
  随着话声,史威出现在她面前。
  程雅珍小鼻子一耸,道:“急死活该,关我什么事。”
  史威笑道:“珍妹,你难道真的不要我了?”
  程雅珍冷笑道:“我眼睛里从来就不曾有过你。”
  史威笑向北剑程中和道:“伯伯,珍妹敢情是要赖婚了。”
  北剑程中和皱眉道:“赖婚又怎样!”
  史威脸色一变,忽又哈哈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只愁身不立名不显,何愁无妻,好!
  好!我们不谈这个,我们另一桩约定呢?“
  说着,目先中棱芒暴射,杀气腾腾地罩住了程雅珍。
  当然,这又是对北剑程中和威胁的姿态,等于说:小心!我把你程家斩尽杀绝。
  北剑程中和神态一软,低声道:“老夫岂是食言自肥之人,你放心好了,包你扬名显亲就是。”
  史威阴阴一笑道:“多谢了,明天小侄便来奉请伯伯与大家见面,此刻小侄先带珍妹去见二位伯母可好?”
  北剑程中和正担心无人制止玉美人白倩如与孩子们轻生就义,有程雅珍去传达自己意思,自是求之下不得之事,但为了怕史威多心起疑,他哪能马上答应。
  当时,剑眉一扬道:“威儿,你难道还不够么?你也未免太……
  那个了。“
  史威道:“程伯伯,你不是告诉过我,凡事做得越稳越好么!”
  两人都有顾虑,说的话半隐半显,程雅珍听得心中直发笑,假装莫明其妙地道:“你们说什么呀?我觉得你们都变得快叫人不认识了。”这时她应该有这种感觉,否则,便是白痴了。
  史威笑道:“没有什么,只是近来史莒邀集了一些江湖无赖联合‘紫府神宫’与我们作对,为免招致不必要的牺牲,我们把老弱妇孺都疏散了,你离家日久,自然听了我们的话,没头没脑。”
  程雅珍“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妈她们都不在庄上,她们在哪里?快快带我去。“
  史威笑向北剑程中和道:“伯伯,珍妹都等不及了哩!”
  北剑程中和深深地一叹,道:“你可不能欺负她啊!”
  这话似恳求,也有威胁,软中带硬,当然,这也是烟幕手段之一。
  史威一笑道:“伯伯,小侄哪会。”
  北剑程中和向程雅珍一挥手,道:“好,你们去吧!”故意让程雅珍走到门口,又像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道:“珍儿,回来!为父还有话和你说。
  程雅珍走回北剑程中和身前道:“爸,有什么吩咐?”
  北剑程中和叮嘱道:“你见了你娘,说我说的,任何东西她都不得替我擅作主张损坏,我要她替我好好地照顾一切。”
  程雅珍蛾眉一皱道:“妈和你老人家斗气了?”
  北剑程中和见程雅珍真是被自己宠坏了,什么事都不懂,摇头苦笑道:“不要胡思乱想,你把我的话带到就是。”
  程雅珍翘着小嘴唇,赌气地道:“是!爸!”
  一扭腰,带着玉燕金莺随史威而去。
  北剑程中和瞧着程雅珍的背影在门外消失,不由慨叹不已,同时,也真奇怪史莒为什么不好好地照顾她,却让她跑回来增加自已心理的负担。
  他心事重重地颓然倒在座椅上,蓦地,耳边响起史莒的声音道:“程伯伯,你放心,珍妹吃不了亏的。”
  北剑程中和精神一振,回头望去,只见史莒不知何时,竟已立在他的身后。
  北剑程中和大喜之下,几乎大声叫了起来。
  史莒摇手止住他,传音道:“程伯伯,这两天史威对你监视得更严了,我们只能用传音神功谈话。”
  北剑程中和点头传音说道:“史威要我推举他为中原武林盟主的日子,大概很接近。”
  史莒道:“小侄知道这个日子,他是定在后天上午。”
  北剑程中和吁了一口长气,道:“你知道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到底该如何做呢?”
  史莒道:“我们一切布置都很顺利,到时候你就照着他的意思做吧!”
  “他要是当上了武林盟主,各大门派势必向他立誓投诚,他一旦大权在握,各大门派再要反抗他,就不容易了。”
  史莒笑道:“那也不见得,伯伯放心就是。”
  北剑程中和对史莒神出鬼没之能,早已佩服到底,当下毫不犹疑地道:“好!我就一切听你的!”
  “那么小侄告退了。”
  人影一闪,凭北剑程中和的努力,都没有看出他是从门口抑或是从窗口退出了书房的。
  北剑程中和脸上忽然现出一抹笑容,默默地道:“烈弟,你泉下有知,见了莒儿如此表现,真不知该多么的高兴了?”接着,又不胜其自责地道:“只是愚兄大对不起你了!”
  两天一眨眼就到了“梵净山庄”突然之间热闹了起来。
  北剑程中和一个人等在书房内,微微觉得有点局促不安。其实,他英雄半生,已经不知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的磨练,可就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紧张过。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史威的声音在门外恭敬地道:“程伯伯,大家都到齐了。”
  北剑程中和咳了一声,跨出房门。
  第一个迎着他眼光的正是那心肠狠毒的史威。
  其次,左边站了西北六省的患难弟兄,右边站了四个南七省的老朋友。
  从他们的眼色中,可以看出他们对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友爱和尊敬,似乎他们还不知道史威的狠毒心肠。
  北剑程中和自己知道得太迟,更没有机会告诉他们,内愧之心油然而生,竟不敢和他们正目相对地低下了头。
  史威抢步过来,扶住他道:“程伯伯,您也真是,受了史莒这样重的伤,还一心只记着培植小侄,先父在天之灵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伯伯的大恩大德……”
  北剑程中和被史威说得全身冒冷汗,忽的双睛一热,滚下两颗英雄之泪。
  这不是高兴,而是太伤心了。
  史威说着话,右手已经插过他的左肋,贴在他背上。
  北剑程中和但觉史威到背上的右手,暗中立指在他“背心穴”
  一点,点得他脱口:“啊呀!”一声,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史威犹要做作,张惶失措地道:“程伯伯,你……你怎样了?”
  口中却传音说道:“我对大家宣布说你身受重伤,所以对不起,不能叫大家说我欺骗他们。”
  北剑程中和怒目注视了史威半天,真恨不得马上和他摊牌,但一想起史莒的一番苦心安排,不由又将满腔恼恨忍了回去,摇头叹道:“唉!我是不成了!”
  两旁那八位南北豪雄,拥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对他表现了无比的关切。
  北剑程中和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有含糊其词地唯唯诺诺地应付过去。
  大厅之内,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和武林中身份显赫的名人,又聚集在一堂了。
  其中唯一与过去不同的,就是各大门派出席人中,身份较次的弟子都未在座。
  北剑程中和的到达,引起了一阵哄动。
  他的声望,似乎并未困对“紫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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