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宜安码头,两个技工突然指着海上惊声说:“糟了!船已经提前出港啦!”
郑杰顿吃一惊,想不到“金鼠队”约定他一小时之内在船上换人的,时间还没到,他们竟置那洋绅士于不顾,带着陶文士乘船提前逃走了。
他们带走陶文士自然是有用意的,因为有个人质在手里,陶小瑛毕竟得顾念父女之情,必然会阻止郑杰报警,通知海上拦截。
同时,为了投鼠忌器,郑杰也就不敢把那洋绅士交给警方了。
等到他们安全到达目的地后,再通知香港这方面,以陶文士交换那洋绅士,还怕郑杰等人不答应?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船上的金板不但是假的,表面一层薄金皮根本值不了多少钱,实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
更没料到的,是船上已预置了定时炸弹,爆炸的时间已定在中午十二点!
由于船早已出港,海上只能遥见一点船影,而且陶文士被劫持在船上,使郑杰为了陶小瑛着想,不便贸然报警。那样一来,她的父亲就必然先遭毒手了。
因此使他一时也茫然不知所措,无所适从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只能怪陶文士自己财迷心窍,居然罔顾道义,串通了“金鼠队”狼狈为奸,企图谋夺那富孀的银行存款,结果不但枉费心机,还落得了自食恶果!
郑杰不能擅作主张,因为这关系着陶小瑛父亲的生死,纵然陶文士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但他总不能促使“金鼠队”杀之以泄愤。而使那少女迁怪于他,那就吃力不讨好,反而落个终生遗憾了。
于是,他只好望着海上逐渐消失的船影,一筹莫展地暗自为身处生死边缘的陶文士捏了把冷汗!
二十分钟以后,陶小瑛才偕同赵家燕,驾车载着那昏睡的洋绅士赶到。
当陶小瑛了解了情况之后,毕竟父女情深,急得失声痛泣起来。经郑杰把她劝住后,她终于毅然拿定了主意,决定向警方报案,要求派遣直升机追截。
她的想法是,与其眼看父亲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即将随同货船的爆炸沉尸海底,倒不如使他活着回来接受法律的制裁。
但这只有她能决定,郑杰却不便作主。于是,他们立即赶往警署报案。
当陶小瑛在焦灼地等待着消息时,郑杰匆匆写了个字条,塞进她的手提包里,她竟茫然不觉。
然后他向赵家燕使了个眼色,便不辞而别,悄然溜出了码头附近的警署。
“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吗?”赵家燕问。
郑杰笑笑说:“直升机已派出了好几架,一定可以追截那艘旧货轮的,同时警方的巡逻快艇也已追去,‘金鼠队’绝对不敢抗拒,截回来大概是不成问题的!这里已经没我们的事了,难道你还想留在码头上等着看热闹?”
“我们总该看看他们被抓回来的场面,和那些流氓绅士的结局呀!”赵家燕说。
郑杰忽然笑问:“你想到自己本身的结局没有?”
赵家燕被他问得一怔,这才想到自己现在已是贼帮的“叛徒”,老贼头只要找到她,就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我……”她不禁苦笑说:“我只好跟你走了,你答应带我离开香港的,总不至于‘黄牛’吧?”
郑杰一本正经说:“当然!不过我们无论去哪里,都得继续‘兄妹’下去!”
“我不会告诉人家,我们是‘姐弟’的!”赵家燕给了他个白眼,其中似乎包含着娇嗔的成份,以及似怒似爱的情意。
于是,他们互望一眼,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