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派衙役把你老婆拿来。”
太守说这话的时候,他太太正躲在后堂偷听,听太守这般说,大怒,冲出堂外。太守慌忙对这个官吏说:“你暂且退下,我的内衙的葡萄架也要倒了。”
——明·冯梦龙《笑府》
怕老婆
几个怕老婆的人聚在一起,想议一下不怕老婆的办法,以正夫纲。有个人吓唬他们说:“列位尊嫂已经听说你们在这里,她们约好一会儿就过来打。”大家害怕,各自走散。独有一人坐定,可能此人不怕老婆,可仔细一瞧,这人已经吓死了。
——明·冯梦龙《笑府》
怕老婆吓破胆的人
有个人一向惧怕老婆。他的老婆死了,老婆的遗像悬挂在灵柩前。这个人想起和老婆的旧恨,就用拳在老婆像前做出要打的样子。忽然风吹像动,这人大惊,忙把手缩回来,说:
“我不过是想开个玩笑。”
——明·冯梦龙《笑府》
分家不认父
有父子俩同赴宴席,父亲坐在上首,儿子就坐在对面。同席的人疑惑不解,便问那个儿子:“上席是令尊吧?”儿子答道:“虽是家父,但是我们早就分家了。”
——明·冯梦龙《笑府》
“骏足”
有个人想借马,便写了一封信给马的主人。信上说:“我要到别处去一趟,特向您告借骏足一骑。”主人问:“什么是骏足?”借马人说:“就是马。”主人说:“原来畜牲也有表号。”
——明·冯梦龙《笑府》
下棋
有个人喜欢下棋,自以为下得好,很自负。有一次他与人较量,连输三局。后来有人问他:“前天你与某人较棋几局?”他说:“三局。”又问:“胜负如何?”他说:“第一局我不曾赢;
第二局他不曾赢;第三局我要和,他不肯,罢了。“
——明·冯梦龙《笑府》
假儒
有个富家子弟,很愚笨,可他偏偏假装成秀才,到县衙门告状追债。
县官见他粗鄙,怀疑他不是个秀才,便有意考问他:“你是秀才,请背诵‘桓公杀子纠’一章,可以吧?”富家子不知是书句,以为是件事案,便连声大叫道:“小人实不知情。”县官见他是个冒牌秀才,便命令手下人把他打了二十棍子。
富家子走出县衙,对仆人说:“这县官太不讲理,说我阿公打死翁小九,把我打了二十棍子。”仆人说:“这是书句,你当时就说略知个大概也就罢了。”富家子说:“我连叫不知情,他尚且打了二十大棍,若说知道,还不拿我偿命吗?”
——明·冯梦龙《广笑府》
聂字三耳
有个书生好写错别字,有一次造花名册,把“陈”字的“阝”写到右边,被官责罚,打了二十棍子。这个书生本来愚笨,他误以为凡“阝”都应写在左边,后又将“郑”字的“阝”写到左边,又被官打了二十棍子。后来有个姓聂的委托他写状子,书生大呼道:“我因两耳,一连挨了四十棍子。你那个聂(繁体为”聶“)字三耳,若为你写状子,岂不送了我的命!”
——明·冯梦龙《广笑府》
玉堆宫
有两个蒙师在道上相遇。道旁有一座墓,墓碑上写着:“鲁三之墓”,蒙师甲忙下拜,说:“这是曾参墓。”蒙师乙说:“不对,这是曹参墓。”两个人争来争去,互不相让,便打了起来,又把官司打到王推官那里。
推官说:“知道是谁的墓有什么难,把当地人叫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吗?”后经询问,实为鲁三墓,推官把那两个蒙师各打二十鞭子撵走了。
两个蒙师的朋友想为他二人和解,便在玉堆宫摆宴席请他二位出席。两个蒙师将入门,抬头忽见门上的匾额,便慌忙走了出来,相互望了一眼,吃惊地说:“这是王推官家,咱们何苦再去惹他?”
——明·冯梦龙《广笑府》
引马入窑
东家令蒙师作篇祭文,蒙师搜索枯肠也作不出,正不知所措,情急中便骑上东家的马,跑到荒郊野外,找到一座烧瓦的窑,忙下马跑进去躲了起来。此马徘徊踟蹰,不愿进窑,蒙师在窑中煞是着急,骂马道:“你若会作祭文,便在外面站着吧,反正我是不敢出去了。”
——明·冯梦龙《广笑府》
落山落水
某教师不学无术。有个客人从京师回来,到教馆来拜访他。恰好这时有个徒弟拿书来问“晋”字,教师不认识,用红笔在字旁抹了一道,托言等客人走后再来问。又一徒弟进来问“卫”字,教师还是不认识,就用红笔把这个字画了个圈,也说等客人走了再来问。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徒弟,问“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乐”字怎么读。教师说:“读作‘落’字便了。”教师这才问京师来客:“最近京师有什么新闻?”客答:“我出京时,只见晋文公被戳了一枪,卫灵公被红巾围祝”教师问:“不知部下军士怎么样了?”客人笑者答道:
“落山的落山,落水的落水。”
——明·冯梦龙《广笑府》
坏了一州
某秀才在县衙当教师,教《千字文》时说:“户封七县。”县官问为什么户封七县,秀才说:“本来是八县,今被本官不才坏了一县。”县官怒,禀告州官对秀才治罪。州官想考考这个秀才,便命他讲《禹贡》。秀才说:“禹别八州。”州官问他:“为什么少了一州?”秀才答道:“本是九州,今被本官坏了一州。”
——明·冯梦龙《广笑府》
衣食父母
一个艺人扮演一个官到任,一百姓来告状,官与吏都大喜,说:“好事来了。”官连忙放下手中的判笔,下厅对告状人频频作揖。衙役说:“他是您的子民,有冤来告,求您为他伸冤,您为什么这等敬他?”官说:“你哪里知道,来告状的,便是我的衣食父母,教我如何不敬他?”
——明·冯梦龙《广笑府》
当官要领
某新官赴任,问手下的官员道:“做官的要领是什么?”手下官员说:“一年要清,二年半清,三年便混。”新官叹了口气,说:“教我如何熬到三年!”
——明·冯梦龙《广笑府》
赃官立誓
一官员因贪赃而被判罪,不想巧遇大赦而被赦免。这官员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自己立下誓言:“以后再接人钱财,手当生恶疮。”
不久,有一个打官司的,为了胜诉,便贿送这位官员钱钞。这位官员想起自己立下的誓言,钱不能用手接,那怎么拿钱呢?他想了一会儿,便说:“你既然如此殷勤,那么暂且把钱放在我的靴筒里吧。”
——明·冯梦龙《广笑府》
赃官管厕
有个官员贪得无厌,巧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受其祸害的人不计其数。他的朋友开他的玩笑说:“看你的所作所为,将来恐怕除了干个管厕所的差事,别的就没有什么可干的了。”这个官员说:“若让我管厕所,那好办。有钱的想上厕所,我不让他上,除非他给我钱;对不想上厕所的,我则硬逼着他上,他无可奈何,还不是也得送钱给我吗?”
——明·冯梦龙《广笑府》
直走横行
有个人被流配充军,到了流放之地,管理他的军官想向他索要钱财,便故意找他的茬子。一次,军官故意命令这个新军站在自己的面前,新军服从了。军官骂道:“你这么站,是想让我跟着你吗?”又命令他站到自己的身后,新军也服从了。军官又骂道:“你这样站,是想让我当你的向导吗?”新军无所适从,不知所措,便跪在地上问道:“请问,我应当怎么做才对?”军官说:“你若是送我些钱财什么的,任你直走横行。”
——明·冯梦龙《广笑府》
诗僧咏伞
吴地有一诗僧,被牵扯进一个讼案,被官府传讯。官是个昏官,听信身边人的谗言,判案不公。诗僧受屈,大呼冤枉。官指大厅中的一把伞,令诗僧当面作诗,试试他有无真才实学。诗僧不假思索,当即吟诗一首:
万骨攒来一柄收,行藏长得近诸侯;
轻轻撑向马前去,真个有天无日头。
——明·冯梦龙《广笑府》
访察
一个巡察大员暗中访察,认为匡章、陈仲子及齐人三个人有罪,就把他们逮捕了。匡章自信是个孝子,陈仲子本来就是一介清客,他二人都不曾请人为自己开脱。只有齐人把自己的一妻一妾送给了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再三请求他为自己走后门说情,以求释放。
那个有权有势的人便去见巡察大员,大员向他介绍了这三个人的罪状,说他们都是败坏风俗的头目,所以予以查访逮捕。那个有权有势的人说:“匡章离弃老婆孩子,陈仲子也不靠他的哥哥而离母逃走,老大人您逮捕他们,做得很对;可那个齐人成天在坟墓间偷吃供品,是个十足的叫花子,你捉他干嘛?”
——明·冯梦龙《广笑府》
知母、贝母
有个人初开药铺,一天他外出,让他的儿子守铺卖药。这时,来了一个顾客,买牛膝、鸡爪、黄莲。铺主的儿子愚笨,不识药,以为牛膝就是牛的膝盖,鸡爪就是鸡的爪子,翻遍药屉也没找到这两味药,便把自家的耕牛的一条腿、两只鸡的鸡爪砍下来,卖给了顾客。
父亲回来,问儿子卖了什么药,得知上述事情,苦笑不已,叹了口气说:“顾客要是买知母、贝母,说不定你会让他们把你母亲抬走了。”
——明·冯梦龙《广笑府》
山人取锅
有个风水先生,为一富豪家选择了一块葬地。他先欺骗富豪家说:“某月某日你们到葬地挖墓穴,如果有个人头顶一口锅走过来,那就证明我为你们家选择的葬地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风水先生后来又偷偷地约好一个人,让他在那天头顶一口锅到那块葬地去,这人答应了。
到了某月某日,这人果然头顶一口锅到了那块葬地,他看着那个富豪人问道:“前几天有位风水先生让我在今天头顶一口锅到这里,不知道该把锅安放在哪里?”
——明·冯梦龙《广笑府》
不语禅
有个和尚,号不语禅,他名为禅师,实际上并无学识,全靠他的两个侍者代他答问。
有一天,两位侍者外出,恰好有一游方和尚来向他求教。游方和尚问:“什么是佛?”
禅师回答不出,慌乱中不知所措,便东看看西看看。游方和尚又问:“什么是法?”禅师仍回答不出,便看看上边又看看下边。游方和尚又问:“什么是僧?”禅师照旧回答不出,无可奈何,便闭上眼睛。游方和尚又问:
“什么是加持?”禅师还是不知道,只伸了伸手。
游方和尚告辞走出寺门,正好遇见了两位侍者回来,便告诉他们说:“我问佛,禅师东看西看,意思是人有东西,佛无南北;我问法,禅师看上看下,意思是法是平等的,没有高下之分;我问僧,他只是闭目养神,意思是白云深处高卧的那位,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我问加持,他就伸出手,意思是接引众生。这位大禅师的学识真是达到了明心见性的境界了。”
侍者回到禅师身边,禅师大骂道:“你们到哪里去了,不来帮忙,叫我出尽洋相。他问佛,教我东看你不见,西看你又不见;他又问法,教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又问僧,我无可奈何,只好假装睡觉;他又问加持,我自愧什么都不知道,还做什么长老,不如伸手挨门去要饭当个叫花子算了!”
——明·冯梦龙《广笑府》
承包道场
有一户人家要进行祭祀,便想请几个道士来设道常其中有个道士是属于那种贪财不要命的人,他为了一人独得设道场的钱,便对那户人家说:“你家不必请那么多道士,由我一个人承包好了。”那户人家只好同意。
只见这位道士,又是念祭文,又是祷告,又是击法器,一个人不分昼夜地忙个不停,忙得手忙脚乱,没有一点时间稍微停下来休息。这样忙到第三天,道士再也支持不住,晕倒在地。主人家怕出人命牵累自己,便商量请当地的挖土工把道士先抬出去,再想处理办法。
道士在地上听说,拼命把头抬起来,望着这家的主人说:“你千万别雇挖土工抬我,你把雇人的工钱给我好了,等我替你慢慢爬出去吧。”
——明·冯梦龙《广笑府》
不请客
有户人家很吝啬,在附近闻名。有一次他家要做祭祀,便托道士给请神,道士给他家通报说,请神就要请两京的神。主人说:“为什么请那么远的?”道士说:“近处的神也都知道你家是向来不请客的,即使你真心请他,他也不信。”
——明·冯梦龙《广笑府》
金罗汉
有个人挖地,挖出金罗汉一尊。他知道罗汉是十八尊,便用手敲打着金罗汉的头问:“那十七尊在哪里?‘
——明·冯梦龙《广笑府》
下水
池沼里养的鱼,往往被水獭偷吃了。一天,雌獭先下水偷鱼,雄獭在岸上蹲着,没想到被鱼主人捉住了。雄獭大叫道:“不干我事,全是我老婆下水。”
——明·冯梦龙《广笑府》
“菜酒”与“而已”
有个文官,去迎接上司,刚骑上马要走,便碰上他的同乡来拜访他,他没工夫与同乡叙说,便匆匆告诉妻子说:“待以菜酒而已。”
他妻子听不懂他这文绉绉的话,搞不清“而已”是什么意思,便问婢女和仆人。婢女和仆人们也不懂,有的认为“已”就是尾,可能就是指的家里所养的大羊吧。于是他妻子便宰羊,摆上丰盛的酒宴款待了同乡。
同乡走后,文官回家,问是怎么招待的,妻子把情况一说,文官叹道:“这是无端的浪费。”一连几天闷闷不乐。从此以后,他只要出外,就嘱咐家里人说:“今后如来客人,只用‘菜酒’二字,切不可用‘而已’了。”
——明·冯梦龙《广笑府》
酒疯
一只老鼠居油房,专偷酒喝。一只老鼠居酒房,专偷油喝。一天,酒鼠喝完酒,便邀油鼠到酒房来,请它喝酒。酒鼠用口衔住油鼠的尾巴,油鼠的头朝下,垂到酒瓮中喝酒。油鼠喝到高兴处,便向酒鼠表示感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