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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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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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象个天使!
  夜雨飘香:听:我在赌!
  床头突然有亮光闪动,铃声响起。
  沈夜尊舔了下发苦的上唇,慢吞吞的拿起了手机,“喂——”他的声音萎靡不振,吓坏了那边打电话的人,顿了半天后,不肯定的问了句:“尊?”
  “南昊先生,你打扰了我的睡眠。”他不悦的警告。
  那边呼出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重点。”他淡淡地丢下这两个字。
  南昊没脾气的重重叹口气,“总裁大人,麻烦你不要忘了今天晚上的宴会。”
  “宴会?”他想了下,然后皱起了眉头,“你会不会说的太早了?”那个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他才睡下不久吧!
  “早?”那头阴阳怪气地惊呼,“大老板,你我一直以为你终于决定放一个八年都没见过的假期才一早上没来啊!”
  他的大脑顿时清醒,从床上坐了起来,拉开了厚厚的天鹅绒窗帘,刺眼的明亮霎那间洒满整个室内。他拿着手机不相信天已经大亮,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愣了好半天,直到那边像是母鸡一样聒噪的叫嚷不停,他才拨回神智给电话那头的人,“昊,我晚上直接过去。”他的头还是有些晕,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压了手机撇在床上,他苦笑着背靠窗台,双肘反撑在窗沿边,他仰头看天花板,八年,过的真的好快,是不是正如自己一直思念她一样所以,才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一如昨日……
  闭上眼睛,他喟叹,右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为什么今天那么强烈的在想念着她,好像,她就在身边,好像,她就在他的身后默默的看着他呢?
  他摇头,又爬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窗外,绿草青青,百花盛放,静谧的独门独院二层别墅外站着一个短发的女人,她静静的仰首看着那道背对着她的身影,直到他离去才默默的消失在了风中。
  夜晚,宴会。
  沈夜尊觉得自己的大脑要爆炸了!
  轰的一声。
  他感到自己四分五裂。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穿金色礼服的女子离去。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平静,平静。听死了!听已经死了!那不是听,从侍者盘中拿过一杯红酒,猛灌下去压迫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他告诉自己:康纳利士说了,她叫展芳雨……展芳雨……展……
  该死!
  酒精扑在了他心口的熊熊大火上,一下子燃烧了起来。突然听到了手掌心里有东西破裂,温热的液体急剧的涌出。他瞪着眼,不敢相信耳朵刚才听到了什么:
  展芳雨?
  不,不,不是!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睁大眼睛看着四周歌舞升平,可是却不是他的快乐。
  听……听……
  他脚步漂浮,一步步的追了出去,他不信,那个就是听,她的气息,她的眼神,她的一笑一颦,是她,就是她!他无法说服自己,那不是听!
  殷红的液体顺着他的方向落在地上盛开出妖艳的曼陀罗,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听,听!”他低喊着,觉得自己身体里有温热在一点点的流失,四处搜寻着,台阶下只有一个小型喷泉还在为这奢华的宴会妆点高贵,却不见密林深处细细索索的传来男女调情的呻吟声,他焦灼的四处环顾,却寻不到佳人,正要下楼梯再找,就听到身后一声叹息,拉住了他的脚步,教他狂喜的回头:
  “这位先生,你受伤了。”
  “听!”他回头,欣喜的,准确的对上了她的视线。心突然一颤,她的眼神太冰冷,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
  她笑,眼中流露出无奈,“哎,我再重申一遍,我叫展芳雨。”接着,她低下头咕哝:“已经有不少人把我认错了。”
  他蹙眉,黑瞳只是盯着她。
  “喂,先生,要去看医生还是要打电话给殡仪馆,我不管,但是你敢不敢给我让开?”她向左走,他拦,她向右走,他还拦。她气结的抬头瞪他。
  高大的身躯始终和她保持一个拳头的距离,这样暧昧的姿势,让低他一个半头的她倍感压力。
  “听,你又在玩什么?”他宠溺的对她笑,他想过如果她还活着,他会怎么责怪她怎么忍心放下自己一个人,也曾想过,会生气的抓着她狠狠的打她的屁股让她明白他到底这八年来到底有多痛。可是,今天看见了,他却发现心口那座随时演练爆发的火山,轰然崩塌。见到她,只想说,你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心口泛滥的是甜蜜,是幸福,偏偏没有一点生气。他怎么舍得对她生气呢?
  她的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样圆,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我叫展、芳、雨!拜托,先生你看清楚好不好?”
  “不好。”他熟稔的冲她温柔的笑,“听,这个世上没有两个人会长的一模一样。”
  “孪生姐妹!我们是孪生姐妹!”她咬牙,快要抓狂了。
  他摇头,“听,你又在骗人。”
  “我没有,……还有,我叫展芳雨。”她觉得自己的头顶都要冒烟了。
  “你可算到八年后要编这样的谎?”他轻声问她,一只手绕过她的背想要安抚她,瞧,她的脸都气红了。
  躲开他的大掌,他笑自己当初没有做好前期的铺垫吗?白他一眼,哼。她早有准备!从随身的手包里取出一张照片,指给他看上面的两个六岁的女孩儿,“喏,你现在信了吗?”
  他瞠目,这才感到惊讶。细细的端详了照片上的两个人,背后是一个座城堡,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虽然都显得沉默腼腆,但是左面的那个更懒散右边的那个更阴沉一点。他默不做声。
  “现在你相信了?”收起照片,她就要绕过他而行。
  “我错了。”他的手还在流血,挡住了她的道路看的她触目惊心。
  横他一眼,用眼神责问他为什么还要拦住自己。而听到他这样说,她的脸上浮现得意之色,可这个表情还没有维持十秒钟就被他后面的话扯了下来:
  “我错了,你早在八年前就编好了这个谎!”他微笑的看她,对自己的手恍然不觉。好像流的血不是他的一样。
  “你……”她瞪眼,对他真是无话可说,嘴角扯了下,仰头反驳他:“你胡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他笑,挑眉看了看她的手包:“哪个正常的名门闺秀会随身带着自己幼年的照片到处走呢?”
  她震惊,没想到他一针见血的戳破她自认为无懈可击的布局!顿了下,她不能认输,倔强的别过脸冷冷的说:“那是我们姐妹情深。”
  “若真是情深,你不会跟我交往十余年而不提起她!”他见解精辟,表面镇定自若,可是内心却一再战败,她在心底又退了一步。眸光波澜不惊,她不想他居然轻易的就点出她们姐妹俩感情不和这样的事实!沈夜尊……她在心底又一次咀嚼这个名字,唉,做他的对手恐怕是件很倒霉的事情。
  “我说了,我不是她。”她觉得自己心力俱疲,尤其是看到他的那双血手,更是心情焦急,他该去看医生了!
  他苦笑,她眼中毫无感情,甚至对他连一点情愫也没有,自己故意抬出受伤的手,想用苦肉计逼她,却也不见她有丝毫动摇,他担心的问她,“听,你是不是失忆了?”
  哽了一口空气,她好好的端详眼前的男人,“先生你的想象力真好!”抱歉,失忆这种戏码通常发生在你沈夜尊先生身上!
  “那你为什么不认我,听?”他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心痛大过于手上的伤痛。
  “我姐姐死了,这是,这是她朋友都知道的事情,如果,如果你是她朋友你就知道啊!”她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缠功上来,简直可以折磨死她!而且他的才智见解扎破她一个个防卫到无漏洞的身份,让她疲惫不堪的补上一个又一个漏洞。
  他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慢吞吞的说:“如果说你们真是孪生姐妹的话,那么八年前到底死的是谁,恐怕除了你们两个人之外,谁也不知道。”
  她惊悚,背后有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他顿了下,又加上一句:“或许是她当时以死胁迫,你顺水推舟也说不准!”
  她……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不敢让眼睛睁得太大,努力控制自己的嘴不要惊讶的张开,抿了抿唇,他的话像是锤子狠狠的砸中了她的脑袋,让她几乎蒙在了当场。静默不语,直到背后有阴风窜过她的脊梁,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才知道自己背后浸透了汗水。
  “不管怎么说,我是展芳雨。”她撇出无赖的招数,怎么着吧,我就不认!这个情况,言多必失,要再和他抬杠下去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冲动的话来,干脆就反攻为守,至少,不会再露出破绽。
  他有些力不从心的退后一步,摊开双手,“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她瞪着他那双血手,强忍着自己不去关心他。内心挣扎了好久,她绕过他,僵硬的提着金色礼服一步步往下走。
  “听——”他朗声道。
  她没有停下脚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走。
  “我在赌,我流干血之前你会不会回头。”
  他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剑一下子穿透了她的心脏,把她钉在了当场。
  坚定的目视前方,望着满天繁星,她低下头又慢慢的离去。
  夜雨飘香:听:我想我在回忆
  真是狠心的女人哪。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融入夜色,等到寻不到了半分影子。他才转回目光,把受伤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吸允自己腥甜的血液,原来甜蜜不知不觉就渗透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嘴角上扬淡淡的宠溺,我受没受伤无妨,你不爱我了也无妨。我爱你,就够了!
  等到他看不到自己后,展听雨几乎瘫倒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心口,还不住的回头张望。
  他的感觉太锐利了,简直就好像是一把手术刀,轻易的就把她解剖。
  跌跌撞撞,她回到家中惊慌的捂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好像自己不压住它,心脏就会跳出来。
  “妈妈……”小翼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出来,在看到自己母亲的神色后,睡意顿消。
  展听雨听到儿子稚嫩的呼声才渐渐安定下心神,只是脸上依旧仓惶,只能勉强给他扯扯嘴角,“拿瓶酒来。”她急需酒精安抚自己。
  小翼点头,乖巧的拿了水晶杯和一瓶红酒出来。
  看着妈妈给杯子里倒满那鲜红的液体然后又一饮而尽,他心疼的说:“别喝太多。”
  “安心,你妈妈我还不会喝一杯就醉哦。”酒精温暖了她僵硬的身体,让她的肌肉也柔软了下来,她摇了摇酒杯冲着自己儿子笑。
  小翼翻白眼,以冷静认真的表情对着她:“妈妈,你手中的‘巴比伦花园’黑市一瓶的价格已经够我平凡花一辈子了,所以你别喝太多,给我留些零花钱。”说真的,他老妈真是厉害,居然能随便就能找到这么好的宅院,家具装修一个没少,就连酒窖里的酒,藏在哪里她都了如指掌。
  她差点把酒喷出来,一只手抹过嘴,还不忘瞪自己那个没良心的儿子。
  “不过妈妈,你到底碰到什么了?”他一双黑亮的贼眼四处乱转,能看到他妈妈这个表情可是百年难见啊。
  她的手指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失笑问:“那么明显吗?”
  他用力的点头。
  展听雨靠在了椅背上,仰着头,淡淡的说:“我看到你老爹了。”
  “哇!帅!!”他兴奋的跳了起来。
  她缓慢的转头,轻轻的突出两个字:“什么?”她可是几乎吓的肝胆俱裂啊!
  小翼立马见风使舵露出悲愤的表情,“怎么会这样呢?简直巧的太讨厌了!妈妈你伟大的计划都还没有开始实行爸爸怎么可以就这样冒出来搅局呢?真是太不应该了!”
  她这才翻白眼的点头,啜口酒后,看着自己儿子一脸倦容,对他扬扬下巴,“去睡觉吧。”
  “你呢?”他站在原地没动。
  “我过一会儿。”指了指桌子上的酒。
  小翼皱起了眉头,“妈妈你可别喝太多,明天你要带我去新学校报到。”
  她点头不耐烦的冲他挥手,“知道啦知道啦,快去吧。”
  小翼这才慢吞吞的,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房间。
  诺大的房间顿时只剩下她一个人,撇下了杯子,她一个人摇晃的打开了二楼的琴室,月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洒满一地雪白,她脱下高跟鞋,赤足踩在银光中,仿佛站在白雪之中享受孤独,曼妙轻舞,她在旋身中金色的礼服反射出璀璨的光芒,仿佛,她是天上的天使,洁净的令人心生崇拜之情。
  身体最终不支,她提着酒趴在了墙角边上的三角钢琴上,大口的灌下一口酒后,她眼神迷离的用修整得圆润丰盈的手指尖划过琴盖,指痕或过灰尘留下她的印记。
  她……回来多久了?三天?五天?还是七天?……她不记得了!
  她记得回来后,她逛过每一间房间,得意地给她儿子炫耀过她曾经和好友们在这里居住过的点点滴滴,可唯独这里,她打扫过,却不敢触碰。
  萧瑟感冲击过她的全身,莫名的,她感到了发冷。缓慢的打开了琴盖,干涩的手指,落在雪白的琴键上,嫣红的指甲和冰冷的琴键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一下子扣入了她的心里。久久,她压不下一个音来——
  “听,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棒的房子?好像电影上的鬼屋啊!”
  她隐约看到何心美就站在壁炉前拍手称赞。
  路砚点头,“没错,这个房子很有历史价值,而且环境清幽,格局巧妙,听,你从哪里找的?”
  谭惜泪则是一幅精打细算的样子,皱起了眉头问她:“买这套房子你花了多少钱?”
  她嬉皮笑脸,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摊开手,一边旋转,一边问:“重要吗?重要吗?”
  他们三个全翻白眼,“这家伙疯了!”
  她停了下来,睁大眼睛看他们:“你们有想要做的事情吗?”
  他们三个人皱眉头,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有没有什么非常想要做的事情?例如说事业?”她眨眼睛,半带戏谑半认真地口吻问他们三人。
  三个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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