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未来,我的大弟夜尊说是想学画画,他们就让他画画,我的小妹夜舞想做一个全职太太,所以我爸妈他们就让她去学家政的课程,至于我……我说我想当一个黑道老大,他们就把我扔到了伊拉克……喂,姓展的你不要再笑了!”
“好好好。”作出一个“停止”的动作,她捂着嘴绷着脸看他,“这充分说明了你们家的开明嘛!”
“什么开明?这叫不负责任。”他们当时只是十来岁的孩子,怎么可以把他们的话当真呢?现在他一想到他父母当时那么和蔼的问他们的理想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不对劲,怎么会那么傻的冒出这样的话来,其实,他很想走正道,不想做流氓的……
“呵呵呵,”她甚至能想到他父母这样做的良苦用心,“他们是让你们自己体会什么叫选择。”
“不,就是不负责任。”沈夜啸坚持自己的看法,“他们只是每个月按时给我们汇款,一年大家回家开个聚餐会来联络一下微薄的亲情,而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在外面云游四海,找不到人!”
听着他的控诉,展听雨用一只手撑住脑袋,像睡佛一样的躺着,一手拿起了酒杯,啜了口香槟,纳闷的问他:“你父母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能送他们进这所学校,能任由他们随心所欲的发展,该是有多么庞大的财力和势力才能让他们这样的没有后顾之忧?!
——她不敢想象!
“……不知道。”说到这个问题,沈夜啸也愣一下,说真的,除了每年定时回去还有他的父母像是幽灵一样的莫名其妙的蹦到他的面前之外,他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她瞠目,“你开玩笑吧?”哪有人连自己的父母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是真的。”他不好意思的微恼。
“……”展听雨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好像都不用上班,也没有特别忙的时候……”沈夜啸从童年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片断中思索着说,“他们好像不工作一样,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我们的身边。”尤其他的母亲,简直就是他们的天敌,有新奇的玩具先一步抢在他们之前玩,看到肯德基和麦当劳之类的地方肯定是打着他们的幌子理所应当的买下所有的儿童套餐,吃得给他们,可是赠送的玩具她全部都揽在了自己的臂膀之下,而且有谁敢不知死活的想染指那些玩具,就一定会死得很惨!
“是吃祖产吗?”她眯起眼睛困惑的呢喃。
“不知道。”他闷声说,他们家似乎也不是那种有金山银山可以吃的那种,住的普通人住的,吃的是普通人吃的,没有进过五星级的酒店,也不会追求名牌挂在身上的风光,他们在外人眼中好像就像是普通家庭一样,没有什么两样。除了……他的父母不上班,没有工作,以及一个随时可以拿出生活所需钞票的钱包。
“似乎很刻意。”眼中掠过一抹精光,只要是有一个线索,她就能够找出秘密的前端隐瞒。
“刻意?!”展听雨的这两个字让他的脑中闪出一道光来,没错,他们家的模式在他们儿童的时候似乎真的是很刻意,像是电视上那些情景喜剧的样板家庭,和邻居热情的聊天,可是转眼之间就能够忘记刚才说话的人的长相,而且……他的父母和他们的全家福一直都是自己拍的,而且都是父亲在家里冲洗,照片照出来后,也是绝对会放在父母身边,他霸道的母亲美其名曰:她想他们的时候用照片来减轻她的思念!天知道,她到底会不会思念他们!
可是照着展听雨说得那样,如果用“刻意”来概括他父母的行为,好像完全正确!
“没错,你不觉得他们刻意得让自己变得大众化?让大家认同他们就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和别人没有两样吗?”大隐隐于市,这样的道理人人都明白,但是真要做出来……那么这一对夫妻的才智定然是普通人所比不上的。
“介不介意说一下你父母的姓名?”她一边喝酒一边若有所思的问他。
“我父亲叫沈仲,我母亲叫萧小。”
“连名字都这么大众化啊。”若有所思的勾起唇角,需要再多一点线索来从人海茫茫中找到埋藏在滚滚红尘中的秘密,“你长得像你父亲还是母亲?还是……都有?”这样英俊的一张面孔该是上一代的基因好吧!
“我父亲应该说很有男人的味道,可是他的品位……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而我母亲,横看竖看都不是一个美女!”
“是这样吗?”听着他的话,她打了个哈欠,真是的这么舒服得的天气让她莫名其妙的就想睡觉,说起话来也软了下来。
看着她,沈夜啸微微摇摇头,从篮子低下抽出早就准备好的大毛毯,扔给了她。
“谢谢。”咕哝一声,她闭上眼睛熟练的撑开毛毯,然后像是裹糖一样的把自己三两下卷进了毛毯里,连脑袋也藏在了里面,就没了声息。
他想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她把自己卷成了一个毛毛虫,否则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个毛毯下面会有一个人的。
静静的享受阳光,这个时候的图书馆通常都是非常的安静,啜口酒,看了一眼那个卷住的毛毯,嘴角泛起心疼的笑意,展听雨,你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难道也得不到自己想要得吗?想到她刚才眼中飘过去的恍惚人影,他知道她心中也有解不开的心结。
闭上眼假寐,和风而过,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睁开眼,眯起了眼看远方,三个人影好像是在搜索一样的往这边走过来,越走越近……
“咦?”何心美首先发现了他,惊奇的指着他茫然的脸对其他两个人大喊:“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他一头雾水的看着其他两个人全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他,里面还包含了一些微微的震惊!就连他一直觉得深沉的路砚和精明的谭惜泪都难免流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他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今天穿错衣服了?还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路砚大步的走过来沉声问他。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他的表情和问话让沈夜啸感到奇怪。
“我们刚才在音乐室那边看到你了啊!”何心美低声地喊道。
啊?那时不是他该说对不起,他跑错了地方?他们一个个圆瞪着眼睛,脸上所散发出来的控诉神情,让他真的感到很无奈,双手一摊,任命的给他们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
“那是我的孪生弟弟,不是我。”
“什么?”他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心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
沈夜尊来了?!
异端礼拜堂:第五章 我叫仙杜瑞拉(3)
“你……弟弟?”路砚皱起了眉头,他们当初设想的是不要让听碰到沈夜啸,以免看到他会想到沈夜尊。没想到……
“怎么,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沈夜啸环视他们三个人的面孔,很纳闷的问,他有弟弟很奇怪吗?
“没什么。”三个人迅速的收回自己不经意外露的情绪,看天的看天,看风景的看风景,看草地怎么那么绿的看草地。
“确定?”他眯起眼睛,觉得他们三个人的话和他们的行为很不搭调。
“我们当然很意外,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间祸害,居然还有个弟弟……和你一起祸害人间,还真是恐怖的让人不敢想象!”路砚缓缓地说,脸上真诚的表情不掺杂一点点对谎言的惊慌。
说得好!谭惜泪和何心美给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不只是给他们的窘迫解了围,还让沈夜啸因为他的话微怒的转移话题。好!
果然,沈夜啸举起了拳头,正准备咆哮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旁边的那团毛毯……忍了忍怒火,他装作不屑一顾的微微抬头,冷哼一声:“我不和你们计较。”
“哎,别啊。”路砚本来在这个时候就该转入正体问他们来这里的最终目的,可是他忍不住小小的八卦了一下:
“你弟弟难道和你不一样吗?”
“尊才不会是流氓呢!”他尽量压低声音的对他们说,他不响吵醒后面那个睡觉的毛毯。
“那就是说,你确定自己是流氓了?!”路砚听到他话的语病,就本能的立刻抓住他的小辫子继续追问。
“……”我瞪,我瞪,我用眼睛瞪死你!沈夜啸凶狠的看着他,龇起了牙。
“咳咳。”谭惜泪轻咳两声。
路砚笑笑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状似无意的问他,“那你弟是干什么的?来这里……是要上学吗?”如果沈夜尊来这里上学的话,不知道对听来说,是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尊他有两个硕士学位,然后给我妈说上学没有意思,就隐居了。”他说的时候的口气就是很典型的“啊,今天天气真蓝的”那种无所谓的口吻。
可是听的三个人……
已经全都傻了,开玩笑吧?尊那个样子,慢吞吞,温文尔雅,是属于那种什么都是无所谓类型的吧?怎么就突然之间冒出了这样两个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而且……他才只有十八岁吧!
“他智商两百,那三五个博士都不会使问题的。”看出他们的吃惊,沈夜啸像是早就习惯一样的再给他们解释一下。
两百?他们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冒出一个怀疑:
那么,他是不是当初就看出了他们和听是一起的呢?
不会吧?谭惜泪摇摇头。
大概不会吧?何心美不肯定的眼神飘向路砚。
可能……不会吧?路砚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不过还好,按听的话,他应该是已经失去了记忆……
“你们到底怎么了?”沈夜啸总觉得他们三个人今天怪怪的。
“没什么。我们就是诧异。”路砚对他微微的一颔首。
“诧异……你们是亲兄弟。”谭惜泪像是看垂死之人很惋惜的摇头。
“差距……怎么那么大咧?”何心美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你们这群家伙想找死是不是?”沈夜啸微怒的举起了拳头。要不是怕打扰身后睡觉的人,他早就教训他们了!
三个人做双手投降状,然后谭惜泪收到路砚的一个眼风,决定转入正题,“你……看见听了没有?”
微微挑眉,他环顾他们三个一周,再不露痕迹的瞥了后面的毛毯一眼,如果说看到了他们会怎样?没看到又会怎样?
“没看到?”路砚无所谓的问他。
“你们不是一般都在一起吗?怎么现在找不到她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如果说出来他们会给他颜色看的感觉呢?
“她没有拴在我的身上,找不到是正常的吧。”路砚沉稳的笑,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紧张和迫切,随意得让沈夜啸慢慢卸下了心防,正要张口说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马凡儿的呼叫声:
“听——听你在哪里?”
“听?真的在这附近?”路砚的表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本能的扑向了沈夜啸,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让听看见他!
而其他两个人似乎也是带着同样的想法,所以三道人影毫不犹豫的把瞪着眼睛惊恐的沈夜啸扑在了身体下面。
“啊——”一声惨叫从他们的身体低下发了出来。
“你忍忍,不要让听看到你!”路砚叠在他的身上捂住他的嘴认真地说。
“唔唔唔?”他瞪着眼看这个距离他的面孔不到三公分的同性面孔,开什么玩笑,这个样子如果让他的小弟看到了会怎么想啊?!
“你说什么?”路砚皱着眉头小声问他。
“他说:为什么?”旁边的女声很配合他的也用小声说。
“听看到你……你就忍忍,这几天不要让她看到你,她心情不太好。”路砚也不知道该给他怎么解释,就干脆不负责任的一笔带过。
“唔唔唔唔唔唔!”
“啊?”他继续皱眉,这个姓沈的怎么这么多废话?
“他说:那关他什么事。”
“也别问那么多,反正你就记住不要让听看到你就行了,现在明白了吗?”
“唔唔唔。”
他舒了口长气,说道:“这句我是听懂了,你说明白了。”然后仰起头对趴在他上面的何心美一笑,“还好有你给我解释,否则我连他说什么都不知道。”
何心美微微瞪眼,“我没有说啊。”然后再扭过头看她上面的谭惜泪,“是惜说的。”
“我以为是你说的。”谭惜泪淡淡地说。
那是谁说的?三个人在确定完后脑中同时冒出这个想法。
然后一个刚才翻译的声音很细微的从他们的一旁发了出来:“拜托你们能不能在思考的同时把脚从我的身上移开?”
脚?他们互相看了看,缓缓的垂下头望声源处投下了疑惑的目光。
一张怨气十足的面孔,瞪着一双睡眼,很无奈的看着他们三个人。
“听……”路砚干涩的说。
“你怎么……”何心美半张开口。
“在这里?!”谭惜泪发现自己嘴角在抽搐。
露出脑袋在外面的展听雨臭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的对他们清晰地说:“麻烦把你们的贵足挪挪地方可以吗?”真是的,她睡得正开心,却没想到就在她要吃到最大的那块蛋糕的时候,背部被用力的推了下去,整个脸都栽在了蛋糕里面,而且这还不算完,直到又来两下她的脸埋得更深后,才悠悠的从这甜美外加疼痛的睡梦中转醒,看到这样没有丝毫意义的对话。
“噢,噢,噢。”三个人迅速的从沈夜啸的身上跳了下来。
龇牙咧嘴的扭扭身体,展听雨在沈夜啸的帮助下慢慢的爬出了毛毯,好疼啊!他们还真是下得了脚。
“原来你在睡觉啊。”何心美吐吐舌头小声地说。
“如果不是的话,就不会被你们踏到了!”呜呜呜,不知道现在被后面是不是都青了,明白的印着三个脚印?
“不好意思……”谭惜泪看她都不敢直立起身体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很痛!
“你们下次下脚之前能不能看一下到底踩到的到底是什么?”对沈夜啸招招手,让他来扶住自己。
“马凡儿说你在音乐室。”路砚拢了拢眉,上前在另一边扶住了她。
“那你们应该往音乐室那边去啊,干吗来这边?”埋怨的瞅他一眼,要不然也不会踩得她这么痛!
“因为那边……”正要解释的声音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