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自己的领带,不舒服的咕哝,“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出门吗?”
“该不是就为了演刚才那一出吧?”她恍然大悟。
“你以为呢!”展梦雨脱掉了西装解掉了衬衣的两颗扣子,一边扇风一边心不在焉的说话。一听到听被带走了,她就火冒三丈,恨不得马上就带人铲平那帮人,可是,如果情绪太激动,就会让有心人看到她的弱点,听虽然可以自保,但是,她怎么能让那个小肩膀再加重负担呢?所以不得不装出,呃……这个对听有什么企图的那种人,再加上西装一穿,她简直就是完美的同性恋!而且,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她就不会再让听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那么很多人就会以为听已经是过去式,应该也就不会找她麻烦了。
“谢谢。”
啊?她正在沉思,没想到忽然天外来了这么一道声音。展梦雨回头,看到了神情漠然的展听雨,她皱住了眉头:
“听,我是不是不应该让你来这里。”
展听雨淡淡的一笑,“来不来都是那样,既然作了准备,我不迎战,岂不是……不给面子。”伦敦,发生这些事情肯定是大姐也没有料到的,否则不会那么着急得找她来。毕竟,“他”的聪明才智她从来不觉得低于自己!
“不过,听,听到你被带走了,吓死我了。”她拍拍胸脯,在刚才确定要不要开灯的时候,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好怕一开灯就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倒在血泊中。
“不是没事吗?”淡淡地说,她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过是更加坚定了人性的脆弱而已。
“对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居然都不动手?”她最惊讶的就是一群人手中拿着刀,却茫茫然的不知道该往哪里砍下去。
“只对他们说了凭什么!”是啊,凭什么?人啊,一旦想到凭什么,心气就不服了。她不过也就用了一下这个罢了。
“既然看得这么透,那你还执著什么?”展梦雨看到了她眼中的落寞,心中又是一阵酸涩。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啊。
“我也气啊,”瞟了她一眼,展听雨笑了一声,轻声喃道:“我也在想凭什么啊?凭什么你会过得比我们好?一个杀人凶手凭什么在电视里可以义正言辞的说最恨那些背后捅刀子的人。嗬嗬,他到底要对着镜子演练多少遍才能告诉骗得了别人?”
“听。”展梦雨的手摸上了她的头,轻轻的爱抚,希望能让她不要再哀伤下去,这样的仇恨背负的太久了。
“不说这个。”展听雨摆摆手,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在绝对黑暗的情况下能不能看到人?”
“你是白痴啊?”展梦雨没想到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呃,换个问法,其实我想问的是,有没有这样的情况,在绝对黑暗的情况下,就连夜视镜也用不上,他们是怎么看到人的?”她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因为四周一点光都没有,那么夜视镜根本也就是形同废物,没什么用处,可那些人却是有目标的靠近自己。
“这我怎么知道?”展梦雨愣了一下,觉得根本就不可能,怎么可能在绝对黑暗的情况下还能看得清楚人?
“那那些人呢?”她跳起来,问那些人不是更直接一点吗?
打个哈欠,展梦雨给她指了指手表,“拜托,这么长时间,人大概已经全死了。”
死了……她泄气的坐在座位上。真是的,怎么老是干这种干净利落的事情。“那个黄毛呢?是你手下?”她没见过。
“我会有那样的废物吗?”展梦雨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那个人是管这一片的老大,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只是为了容易找到你,才找上了他。”
就说嘛!不过,没想到刚一落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来是有场硬战要打了。看窗外华灯初上,不知不觉居然都到傍晚了。
“先吃饭吧。”展梦雨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然后对她说,“你大概也饿了吧。”
“有点。”找了一家比较隐蔽的餐厅,比起自己曾经去得餐厅似乎等级差太多了,不过,她也从来不挑剔,有的吃比什么都重要。要了一个巴黎式蛋黄煎出骨鱼,和奶油浓汤就满足的靠在了椅子里。
姐妹俩人吃饭,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家常便饭,而对她俩来说,却是弥足珍贵。细细的品尝,珍视这样吃饭的机会。在买单出门口,展梦雨抓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回头,不解的看她。
“听,”展梦雨无法遏制液体涌上自己的眼眶,害怕的心情压迫住嗓子发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了?”她笑,在发现自己姐姐表情不太正常的时候,笑容微敛,神态也慢慢严肃起来。
一阵风,吹过她的脸,撩起了她的长发,在落下在肩膀的时候,展梦雨哽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下次,还想和你吃饭。”
心猛然被纠结,疼得她鼻腔酸涩,硬是从嘴角挤出了一个笑来,想要说好,却只能单调的发出一个字:“嗯。”
又坐回到了车上,她们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
目光微侧,她的身体立即僵硬,等等……车速飞驰,她只看了个大概。伸长脖子朝车窗外看。
“怎么了?”展梦雨奇怪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看,看错了吧?”她喃喃自语,顺便揉揉眼睛,刚才她看到了两女一男,身高好像他们三个人。应该……看错了。
他们三个人,依照她计算的不该在这里。惜泪和路砚意她们两个人的心思,应该是会在学校或这是温哥华等消息,而不是追过来,不符合他们的性格。对,一定是看错了。想了想,觉得不可能那么巧。他们怎么会想到过来?摇摇头,说自己看错了。
她又低下了头。
陷入了忧伤的沉思中……
夜之终结:第三章 镜子——错过
“拉斐怎样?”展梦雨皱着眉头看还在昏迷的他,问的是站在床边的展听雨。
“你们找了谁给他解毒?”根本她来就是浪费嘛!看他昏迷,不,这个不应该说是昏迷,其实根本就是昏睡啊。打了哈欠,展听雨坐在床边没事的玩头发。
“你师傅来过一次。”展梦雨吐舌头,“恰巧莫帮主夫妇在这边旅游。”当时怕等不及她,所以直接麻烦了人家莫夫人。
“我就说。”翻白眼,展听雨也想到了她师傅。
“应该不叫你过来就好了。”展梦雨懊恼,如果不叫听过来的话,说不定会避免一场灾难。
“行了吧。战场铺在我们学校,会伤及更多无辜!”惜泪的那件事情,她想了很久,如果不是“他”的缘故,肯定不会是这样子的结果,就算是再仇视,也不会找上了那群杀手。她坚信是自己扰乱了身旁人的生活,那么,就还是让她一个人安静的解决,或者是被解决吧。这也是她决定来这里的原因!“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也要义无反顾地跳进来。”她叹气,抬眼疲倦的看了一眼展梦雨。
“听……”展梦雨不明白,明明是那么亲的人,为什么会反目?“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他们的生活已经够乱的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如果能看到‘他’,我也一定会问个清楚。”这件事情,她只能想个大概,问,一定要问清楚!至少要死的瞑目不是吗?
“听!”她的这个表情也让她感到了害怕,“你不要说你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不一定会死呢。”眯眼对姐姐笑,她试图安抚她的心,只是,自己心中却已经定下了最后的结局。
“你不要忘记了,我们还有一个十多年的计划,你千万不要出事!”
“啊。”轻声应和,她只希望自己这样说能让对方安心就好了,至于计划……应该就是那句话,计划不如变化。在心里叹气,只能走一步看步了。真要兵戎相见的话,她希望能有力气抵抗。
“行了,我累了。”打个哈欠,她对展梦雨说,“大姐,我晚上住在哪里?”
“牛津街那边的酒店我给你订了房间,现在送你过去。”
“喂,大姐,我不是住在这里吗?”她不依的抗议。这里是她大姐在海德公园附近的住所,她一直很想在这里玩呢。
“我们还是不要住在一起比较好。”展梦雨摊开手,表示无奈,“你明白的。”
“是,你不想拖累我是吧?”她这个姐姐太小心翼翼了,想她也树敌不少,做这些根本就是无用功嘛!不过,算了,打个哈欠她决定走人了。
“那我走了。”
“听,我派人送你。”
“我只是语言不通,不代表意味着也是路痴吧?这边我来过很多次了,我知道怎么走。”觉得没什么事情不至于这样小题大做。
“我怕‘他’袭击你。”展梦雨皱起眉头。
“不会的。我都来到了这里,‘他’一定会盛情款待,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是不会动手的。”这个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了解?摸着自己的心口,她开始厌恶所谓心理学家们所称的:心灵感应!
“也好,我不送你,免得有心人的探究。”挥手,就当是送别。展梦雨紧锁的眉头中心始终漂浮着阴郁的乌云。
“走了。”颔首,展听雨静悄悄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饿了。”何心美张望四周,这里的天气还真是糟糕透了。
“我也是。”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希斯罗机场,是欧洲最大的机场,伦敦城西部距离市中心15英里,这里的交通可谓是四通八达,如果说是从这里再次转机的话也是非常的容易。她担心的就是听把这里当作中转站,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办?”抬头看路砚,发现他的表情和自己一样凝重,应该是他们两个想得差不多。
“美美说要吃饭,那就找个地方吃饭好了。”他想了想既来之则安之,恰好,“我知道有个不错的餐厅,不过……就是比较破旧。”目光瞥向谭惜泪,不知道她习惯否?
“我无所谓,只要食物美味。”
“我知道,我知道!”何心美一听到食物眼睛就发光,高兴的举手,“你是说在TottenhamCourtRoad的巷内的那家,和那个叫什么的希腊餐厅有的一拼得餐厅?!”
“嗯,Elysee是间很有名的希腊餐厅,不过我们今天不去那里。”摸摸她的头,路砚看到了和在学校很像的车已经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走吧。”谭惜泪对他们笑。
“看起来和你旅行真的是什么都不用愁。”路砚摇头,不得不佩服她的势力真的是很大,不过是一个电话,就立即有车来接。
“有钱不也就是只有这点好吗?”她淡淡的笑,可嘴角却噙着苦涩和疲倦,在家族的斗争实在是太累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没有这些。
路砚细细的观察她嘴角的细纹,心中也有了答案,一定,一定会带着惜泪离开她的家族!
灯火越加的辉煌,在这样原本已经漆黑的夜,被四周的灯火照得如同白昼,他们三个人沉默静悄悄。莫名压抑的气氛笼罩在他们的头顶,盘旋回转。
“你们说,”何心美轻声地打破死寂,缓慢的说,“听,会不会离开我们?”
“美美,不要胡说。”路砚出声打断她的话,现在他一听到离开这个词就心惊肉跳。
“可是我很怕,”她嗫嚅地说,“我总是欺负听,逼迫她弹钢琴给我听。她会不会受不了了才离开我们?”
“如果是这样当然好了。”谭惜泪扶住额头,听真的是让她摸不着头脑,无论是行动还是目的,她都没有一点头绪。
“是啊。”这样子就真的好办了,路砚拍拍何心美的肩膀安慰她,“依照听的性格,让她厌烦和讨厌的会直接的消灭。”用不客气的说法就是杀死!
“是哦。”想想,何心美的心情就好多了。听的确是那样的人啊。
“那就不要沮丧了。”他温柔的笑,表情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担忧,可在心中始终盘绕着不祥的阴影,握紧拳头,他在心里喊着:听,不要出事!不要……离开我们!!
“等等。”何心美看着窗外的景色叫司机停车,“停下来。”
“这里是不可以停车的。”司机为难得看自己的主人。
“可我想下车走走。”何心美眨着大眼睛,抓住了谭惜泪得手,激动得说,“说不定我们能碰到听呢?”
“这……”可能性会不会太小了?谭惜泪皱眉,可一看到何心美乞求的目光,她的头又转向了路砚,“离吃饭的地方远吗?”
他摇头,“再过一条街就是了。”
她点头,“那停车吧。”
“是。”司机点头,靠着路边停下了车。
三个人下车后谭惜泪对司机说,“需要车我会打电话的,你先回去吧。”
“可是……”司机紧张的看向她,怎么能让主人自己走路呢?
“没事。”关上车门,三个人走在伦敦街头,现在是晚上九点,但是看热闹的街道,一点都没有晚上的意思。
路砚默默地走在她们的身后保护她们两个人,听不见了,不能让她们也有损伤,这是他最低的限度。
“美美,你在想什么?”谭惜泪难得多话的跟上她的脚步轻声地问她。
“在想,听会不会像我们一样也刚刚走过这个街道。”想到这里,她又想哭了。听是个坏人,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把他们当什么了?他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一有事情自己就一肩扛下,什么都不对他们说。难道他们是负累吗?
“没有这么巧。”理智的分析。他们现在所在的是大伦敦市中三十三个行政区之一,要在700多万人中遇到想要遇到的人,在概率上是微乎其微的。
“可是……我觉得听就在我们身边。”眼泪在眼眶中打圈,何心美带着哭腔的低喊。
“OK,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别哭出来,这么个美女要是真哭出来,不知道当街有多少个男人要找她拼命。
“不哭,我不哭。”何心美咬牙,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我要让害听雨离开我们的人哭!”
苦笑,一向以和平为原则的何心美没想到也会撂下狠话,看起来真的是生气了。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她在心里呢喃:听,你看到了吗?美美也因为你的离开愤怒了呢!目光转到何心美,她拧眉,“怎么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