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微笑道:“蟠桃盛会还没开呢,你去蟠桃园干什么?”
哪吒:“……反正就是公事,你这么多嘴干嘛!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正事要紧。”
所谓的正事,其实是来灵界寻找王母娘娘的七公主,将她带回仙界。
相传她在灵界跟凡人结婚生子,已违反天条,这是天庭无法容忍的。
两人来到灵界,看到金狨王在纠缠白晶晶,便赶过去帮忙,却被吸进昊天塔中。
仙女私自下凡,跟普通百姓相恋的故事,在地星也有多个版本。
其中比较出名的,是《牛郎织女》和《天仙配》。
在华夏国南北朝时期,任昉的《述异记》提过此事,译文如下:“天河的东边住着织女,是天帝的女儿。她年年在织布机上劳作,织出锦绣天衣,自己却没有空闲打扮容貌。天帝可怜她独自生活,准许她嫁给天河西边的牵牛郎。织女出嫁后,荒废了纺织的工作。天帝大怒,责令她回到天河东边,只许他们一年相会一次。”
经过后人的加工渲染,已演变成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而《天仙配》讲的是,孝子董永卖身葬父,被玉帝的第七个女儿,在鹊桥上看见,深感同情,竟然私自下凡,在槐树下与董结为夫妇。一百日后,玉帝派遣托塔天王和四大金刚,逼迫七仙女返回天庭。夫妻在槐树下忍痛分别。
董永行孝的故事,在魏晋时已见于曹植的《灵芝篇》和干宝的《搜神记》。
又有相关戏曲,叫《织锦记》、《百日缘》、《槐荫树》。
不过,如今在地星流传的版本,内容更加详细:据说,仙界的七公主,与姐姐们相约到鹊桥观赏人间美景,竟被人间的美丽景色迷住,便与侍女张巧嘴私下预谋,冒着触犯天条的危险,飞离天庭,下凡到人间去看灯会。
玉皇大帝得知此事后,便派遣雷公电母,前去人间捉拿七仙女和张巧嘴,却被对方逃脱。
七仙女与张巧嘴来到凡间后,认识了卖身葬父的大孝子董永,竟然一起爱上他。
张巧嘴屡次暗使心计,阻止七仙女与董永在一起。
但是,聪明的七仙女,施法令老槐树开口,为他们做媒,然后在树下拜堂成亲。
期间自然是一波三折,最终七仙女也被捉回天庭。
后来,董永的诸多善举终于打动玉帝和王母,同意他和七仙女见面。
董永恳请岳父岳母,答应自己和七仙女终生相伴。
玉帝因为天条所限,建议董永修炼成仙,上天相聚,否则七仙女必须剔除仙骨。
七仙女为能与董永长相厮守,请求母亲为其剔除仙骨。
王母忍痛为七仙女剔除仙骨,使其变成凡人。
玉帝和王母想惩罚张巧嘴,而七仙女和董永为张巧嘴求情。
张巧嘴诚心悔过,发誓永世为七仙女的丫环。
只是不知,天条最初是谁制定的?
为何仙凡不能相恋?即使是仙人之间,也不能自由的谈情说爱?
如果修道是为了长生,却没有志同道合的爱人相伴,还有什么意思?
玉帝既然和王母结为夫妇,生下七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却为何要阻止那些真挚的爱情?
那些早已过时的天条,竟然还比真挚的情感更有分量?
那么修道还有什么意义?长生还有什么乐趣?
所谓的神仙,或许只是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
凡是不受管束的,如果拥有特殊的力量,都叫做妖怪。
因为这些家伙,极有可能会威胁天庭的势力,必须在萌芽状态消除。
因此,当年七大妖圣率领妖族大闹天宫,竟然使得一向不和的仙界和佛界,携手合作。
妖族兵败如山倒,而孙悟空也被镇压在五指山下,足足五百年。
仙界和佛界,继续维持面和心不和的局面,不是你算计我,便是我算计你。
或许,这是所谓的天条得以继续生效的原因。
因为谁都害怕改变,害怕已经拥有的势力会渐渐失去。
只是不知,哪吒和杨戬要追捕的七公主,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位?
据说,二郎神杨戬,也是天仙和凡人的爱情结晶。
在《西游记》中,有这么一句诗“斧劈桃山曾救母”,说的便是二郎神劈山救母的事迹,不过劈开的是桃山,用的是斧头。
明刊折本《二郎宝卷》,提到二郎神的出身:据说,二郎真君的父亲杨天佑,是上天的金童下凡,为确州城内书生。
他的母亲云华仙女,因恋旧情而下凡,与杨天佑私配成婚,生下二郎真君。
因违犯天条,为花果山孙行者所困,被压于太山之下。
后来,二郎真君得到西王母的指点,劈山救出母亲云华仙女,反而用太山压住孙行者。
所谓太山,也就是如今的泰山,在河南新郑市龙湖镇西南部。
太水出其南坡而东南流,注入役水。承水出其北坡而东北流,亦注入役水。
山上有黎草,其叶如树叶,花赤色,可治痈疽毒疮症。
而《山海经》的“又东南十里,曰太山”,指的便是此山。
在《二郎宝卷》中,是这样描绘二郎神劈山救母的:“开山斧,两刃刀,银弹金弓;升天帽,蹬云履,腾云驾雾;缚妖锁,斩魔剑,八宝俱全。照妖镜,照魔王,六贼归顺;三山帽,生杀气,顶上三光;八宝装,四条带,腰中紧系;黄袍上,八爪龙,紫雾腾腾。”
既然杨戬曾经劈山救母,理应是重情重义之人,为何会奉命来到灵界追捕七公主?
莫非,其中有什么猫腻?
晴朗试探着道:“你们这次来灵界,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杨戬笑道:“应该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
晴朗笑着暗骂一声“废话”,又问:“如果找不到七公主,你们是不是就不回去?”
哪吒呵呵笑道:“这怎么可能!其实,是因为仙界的生活实在太闷,我们才找借口下来逛……”
杨戬打断他的话,望着晴朗笑道:“我们该去做正事了,改日再会。”
晴朗点点头,送哪吒和杨戬离开,心道:玉帝和王母,应该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受苦吧。如果真要捉她回去,哪里会等到现在。仙界的那些神仙,还是有感情的。
第223章
他正要返回白骨洞,忽然看见三个妖怪,正从对面的双叉岭飞过来。
前面的,是个壮汉:雄威身凛凛,猛气貌堂堂。电目飞光艳,雷声振四方。锯牙舒口外,凿齿露腮旁。锦绣围身体,文斑裹脊梁。钢须稀见肉,钩爪利如霜。东海黄公惧,南山白额王。
中间的,是个黑汉:雄豪多胆量,轻健夯身躯。涉水惟凶力,跑林逞怒威。向来符吉梦,今独露英姿。绿树能攀折,知寒善谕时。准灵惟显处,故此号山君。
后面的,是个胖子:嵯峨双角冠,端肃耸肩背,性服青衣稳,蹄步多迟滞,名为特处士。
晴朗迎上前去一问,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处士者是个野牛精,山君者是个熊罴精,寅将军者是个老虎精,住在对面的双叉岭。
他们跟白晶晶的感情很好,拜她为大姐,彼此有个照应。
从双叉岭西去数百里,有个黄风岭,住着一个黄风怪,经常欺负周围那些比他弱的妖怪。
而特处士、熊山君和寅将军,也多次被黄风怪欺负,敢怒不敢言。
这次,他们打听到,孙悟空就在白骨洞,便想请他帮忙,降伏那只该死的黄风怪。
晴朗拦住他们,笑道:“这种小事,不必麻烦悟空了,可能他也没空,干脆我跟你们走一趟。”
特处士、熊山君和寅将军相视一眼,不禁大喜,便带着晴朗,向黄风岭飞去。
他们穿岗越岭,不消多时,只见那石崖之下,耸出一座洞府,果然凶险:迭障尖峰,回峦古道。青松翠竹依依,绿柳碧梧冉冉。崖前有怪石双双,林内有幽禽对对。涧水远流冲石壁,山泉细滴漫沙堤。野云片片,瑶草芊芊。妖狐狡兔乱撺梭,角鹿香獐齐斗勇。劈崖斜挂万年藤,深壑半悬千岁柏。奕奕巍巍欺华岳,落花啼鸟赛天台。
晴朗等人刚刚飘落黄风岭,忽然一阵旋风大作。
这风来得古怪,跟那天风不同:
巍巍荡荡飒飘飘,渺渺茫茫出碧霄。过岭只闻千树吼,入林但见万竿摇。岸边摆柳连根动,园内吹花带叶飘。收网渔舟皆紧缆,落篷客艇尽抛锚。
途半征夫迷失路,山中樵子担难挑。仙果林间猴子散,奇花丛内鹿儿逃。崖前桧柏颗颗倒,涧下松篁叶叶凋。播土扬尘沙迸迸,翻江搅海浪涛涛。
寅将军脸色微变:“该死的家伙,怎么又是他打头阵!”
晴朗:“就是那个黄风怪?”
寅将军摇摇头:“不是。这个家伙是黄风怪的结拜兄弟,也是他的先锋。”
话音刚落,只见那山坡下,剪尾跑蹄,跳出一只斑斓猛虎。
寅将军取出一把大刀,冲上前去,劈头就砍。
那只猛虎直挺挺的站起来,把那前左爪抡起,抠住自家的胸膛,往下一抓。
‘唿剌’的一声,把皮毛剥下来,站立道旁。
只见他血淋淋的赤剥身躯,红艳艳的弯环腿足。火焰焰的两鬓蓬松,硬搠搠的双眉直竖。白森森的四个钢牙,光耀耀的一双金眼。气昂昂的努力大哮,雄纠纠的厉声高喊。
这个虎怪虽然是黄风怪的结拜兄弟,却最喜欢打架,甘愿为先锋,总是第一个出场。
寅将军念在都是同类,处处忍让,而对方却并不领情。
搏杀十多个回合,寅将军渐渐支持不住,不禁恨声道:“你既不仁,我也不义!”
抖擞精神,全力施展,将虎怪攻得左支右绌。
虎怪慌了手脚,使个金蝉脱壳计,打个滚,现出本相,依然是一只猛虎。
寅将军杀得性起,哪里肯舍,赶着那虎怪,定要除根。
特处士和熊山君相视一眼,各取出兵器,也过去帮忙。
虎怪见他们赶近,却又抠着胸膛,剥下皮来,盖在那卧虎石上,再脱出真身,化作一阵狂风,径回路口,施法将晴朗裹住,返回洞中。
晴朗并不挣扎,只是以东皇钟护体,心道:这倒好,不必自己找,省事。
那虎怪先锋,腰撇着两口赤铜刀,双手捧着晴朗,上前跪下,刚要开口。
晴朗只是稍一用力,便挣脱他的双手,笑道:“谢了。”
虎怪脸色大变,怒吼一声,挥舞着赤铜刀,飞扑过来。
晴朗笑着屈指一弹,激射出一股气劲,将他弹过一边。
坐在洞中大石上的黄风怪,打量晴朗一阵,冷笑道:“果然有点手段!孩儿们,拿我披挂来!”
众小妖急急抬出披挂,伺候黄风怪穿好。
黄风怪绰一杆三股钢叉,望着晴朗,沉声道:“我们出去打个痛快!”便领着群妖,走出石洞。
晴朗淡然一笑,慢慢走出去,只见那黄风怪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骁勇。
金盔晃日,金甲凝光。盔上缨飘山雉尾,罗袍罩甲淡鹅黄。勒甲绦盘龙耀彩,护心镜绕眼辉煌。鹿皮靴,槐花染色;锦围裙,柳叶绒妆。手持三股钢叉利,不亚当年显圣郎。
晴朗取出雷神鞭,幻化成一把宝剑,笑道:“来吧,陪哥练练。”
黄风怪冷笑着掉转钢叉,向晴朗当胸刺来。
晴朗不慌不忙,施展独孤九剑中的破枪式,拨开钢叉,照头便打。
两人就在那黄风洞前,杀得天昏地暗:初时还在尘埃战,后来各起在中央。点钢叉,尖明锐利;雷神鞭,身金箍银;戳着的魂归地府,打着的定见阎王。全凭着手疾,必须要力壮身强。
两家舍死忘生战,也不知哪个平安哪个伤。
黄风怪和晴朗搏杀三十回合,不分胜败。
晴朗干脆使一个身外化身的手段,把毫毛揪下一把,用口嚼得粉碎,望上一喷,叫声:“变!”
变出上百个晴朗,都是相同打扮,拿着各种法宝,把黄风怪围在空中。
黄风怪害怕,急回头,望着巽地上把口连张三次,呼出一口气,吹将出去。
忽然间,一阵黄风,从空中刮起。好风!真个利害冷冷飕飕天地变,无影无形黄沙旋。穿林折岭倒松梅,播土扬尘崩岭坫。黄河浪泼彻底浑,湘江水涌翻波转。碧天振动斗牛宫,争些刮倒森罗殿。
五百罗汉闹喧天,八大金刚齐嚷乱。文殊走了青毛狮,普贤白象难寻见。真武龟蛇失了群,梓叱骡子飘其恚АP猩毯敖懈娌蕴欤夜菪碇畎阍浮�
烟波性命浪中流,名利残生随水办。仙山洞府黑攸攸,海岛蓬莱昏暗暗。老君难顾炼丹炉,寿星收了龙须扇。王母正去赴蟠桃,一风吹断裙腰钏。
二郎迷失灌州城,哪吒难取匣中剑。天王不见手心塔,鲁班丢了金头钻。雷音宝阙倒三层,赵州石桥崩两断。一轮红日荡无光,满天星斗皆昏乱。
南山鸟往北山飞,东湖水向西湖漫。雌雄拆对不相呼,子母分离难叫唤。龙王遍海找夜叉,雷公到处寻闪电。十代阎王觅判官,地府牛头追马面。
这风吹倒落伽山,卷起观音经一卷。白莲花卸海边飞,吹倒菩萨十二院。盘古至今曾见风,不似这风来不善。‘唿喇喇’乾坤险不炸崩开,万里江山都是颤!
黄风怪使出这阵狂风,把晴朗的那些毫毛分身,刮得在半空中,却似纺车儿一般乱转,莫想抡得剑,如何拢得身?
晴朗也不急着将那些毫毛分身收回,取出一杆都天冥王旗,祭在空中。
冥王旗疯狂的吸收着那些怪风,突然从旗面窜出一个八首人面的魔神,虎身十尾,正是大名鼎鼎的风之祖巫天吴。
黄风怪大惊,收起兵器,就要飞回洞中。
天吴分身哪里肯让他走,虎爪一伸,倏地变长,将黄风怪抓住。
晴朗一直以自己的神识和精血,淬炼十二杆都天冥王旗,因此从旗面跳出的那些魔神,都是他的分身,可以操纵自如。
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置黄风怪,半空忽然传来一个男声:“小兄弟,别杀他!”
晴朗微微一愣,笑道:“你是谁?”
那人:“我是住在佛界小须弥山的灵吉菩萨。”
晴朗:“你是开玩笑的吧!堂堂灵吉菩萨,居然会叫我小兄弟?”
灵吉:“菩萨也是人,有何不妥?”
晴朗:“呵呵,说得也是。只不过,你能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么?”
灵吉:“他本是灵山脚下的得道老鼠,因为偷了琉璃盏内的清油,灯火昏暗,恐怕金刚拿他,故此走了,却在此处成精作怪。如来觉得他罪不至死,故着我辖押,拿上灵山。”
晴朗心道:原来黄风怪是个老鼠精,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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