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时候,春节的时候都不错,但好多小姐在春节的时候都不大愿意做生意,都想回家过年去。”
听到她们的收入如此之高,老谢不由得开起自己的玩笑来:“看看,我们辛辛苦苦也加班熬夜的,一个月还没你们挣的一半多!你们真不错啊!”==小姐一听不由得乐了:“还吃醋呢?是不是觉得不公平啊?”
阿周也跟着起哄:“来,两位小姐给我们这位先生指条明路,让他也能像你们一样,一个月挣个万儿八千的!”
“没问题,不过等我们给他引上路了,他就比我们挣的可多多了……”说着说着,两个小姐就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阿周看气氛还不错,也许她们回去一说,我们接下来访其它的小姐的障碍也许会更小了,就赶紧让她们先回去,再替我们叫两个其它地方来的,年龄跟她们不太一样的小姐。
接下来,又比较顺利的访了两拨,阿周访了一个卫校毕业的,现在还在城里做正当美容护理的小姐,一个才17岁,跟着男朋友来CHE市打工,结果做了小姐。
你问我的婆娘吧,她以前做小姐
V市。**街,清冷,只有一个卖面条的大妈在拐角的路灯下支起了炉子,生意看来不怎么样。炉子里冒出的火苗是金黄色的,锅里往外喷的是白色的蒸汽,看见这两样东西心里觉得有一丝暖意。
经过分析总结,我们知道透着粉红色灯光的美容美发厅,十有八九是有SW活动的场所。**街是V市的红灯区,灯光当然是粉红色的。街道不长,六、七十米,就算是在飘着小雨的夜里一眼也看得到头。
一抬眼,就看到珍珍发廊的老板在向我们招手,我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你是这老板?我们8月份的时候来过。”凌思用V市话跟老板说。
“哦!我记起来了,你们一块的还有个叫伟哥的,怎么他没来。进来坐、进来坐。”老板非常热情,四十岁左右。
除老板站着之外,沙发上还有坐着三个年轻女性。年纪稍大一点的用毯子盖着下半身,半躺在沙发中,看着福建东南台正在播放的肥皂剧。另一个也在看着电视,但自从我们走进来后,眼睛老往我们身上飘。我们样子都很普通,但口袋里却鼓鼓囊囊的,十来盒安全套和十来份问卷而已。还有一个自己在茶几上玩着扑克牌,偶尔抬头。==“我们的目的是了解一下小姐们使用安全套的情况,回去后对我们的产品进行改进。喏,这是我们公司的新产品,是送给小姐的。”阿周用CHE市话对老板表明来意。
“几个装的?”
“三个。”
“太少了。”
“我们还有其它的包装。这是样品。”
“送我一个。”
“没问题。但我们要问小姐一些问题,我们会付钱,但不可能按平时小姐做生意那么多,因为我们啥也不做。”为早一点开始访问,开始谈价钱。
“那咋个算?”
“每个小姐50块。”
“太少了吧。”
“只需要耽误您最多半个小时,反正现在小姐也没生意。如果你们小姐多的话我们可以多问几个。你跟小姐先说一下。你这只有这几个啊?”
“她们回家去了。”老板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因为从我们的话里是可以听得出这一次是大规模的访问,对老板来说就是一次难得赚钱的机会。
老板跟沙发上的小姐说了我们的意思。并反复声明不会有事。
“先问我吧。”玩扑克的小姐很爽快。
考虑到凌思第一次访问,先让他问。然后凌景与老板继续动员另一个小姐。
“你问我的婆娘吧,她也可以问的。”老板不想错过赚钱的机会。
原来盖着毯子的那个是老板娘,看起来比老板年轻二十岁。
“她现在不做了吧?这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凌景说。
“她以前做过,对这些方面还是比较懂的。”
“还是问这个小妹吧。”
老板看他的婆娘没有赚这个钱的命,有点失望。
“快,没得事的。”老板在对另一个小姐努力说服。
可能是看到凌思已经开始对她的姐妹进行了访问,同时也不想今晚一个生意也做不成的情况出现,这位小姐咬咬牙站了起来。
“你要问什么?我不是太懂噢。”小姐说。
重新又费了一番口舌来打消她的顾虑。在发廊的里间开始访问。
在问到一些敏感或个人隐私问题时,小姐们还都不好意思。
“请问你是多大岁数开始第一次向客人提供性服务赚钱的?”
“这个也要问呀?好像是…是…20岁。”因为有老板在一旁鼓励,还是结结巴巴地道出了真心话。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姑娘,爬在接受访问的小姐的背上,竖起耳朵。凌景问问题的时候她盯着凌景,小姐回答问题的时候她就看着小姐。在回答每一个问题之前,小姐都要停一下,回头看看背后的小姑娘。明显影响了回答的速度和质量。
“小姑娘,你能不能回避一下,你在这她不好意思说。”凌景让她走开。
小姑娘撇撇嘴,就不走。
“小A,你先出来,等会儿他们再问你,好不好?”老板过来对小姑娘说。老板显然还记得一些访问规则。
“她也是你的小姐?”凌景想来者不拒,先钓住再说。
“不是,是巧巧(美容美发屋)的。我跟她们老板很好,往前面走两三家就是了。”老板觉得介绍其它的小姐也是可行的方法。“她也可以问的。巧巧还有两三个,要不要一起问?”
凌景说可以。
这样比较省事和安全。然后那个小姑娘满脸疑惑地跑出去问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景和凌思继续访问。碰到一些小姐不想回答或者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机灵的小姐就会假装听不懂凌景的话。凌景说CHE市话,她说与V市话有差别,不大听得懂;凌景改说普通话,她又说她从来不说普通话,也听不很明白。简直是狡猾。
又是一番解释——打消她们顾虑的解释。老板也帮着我们向小姐解释,还够义气。
在磨磨蹭蹭中结束了访问,一看凌思还差好几页问卷。
“小A不在了吗?”凌景问老板。
“那边有客人。”
“原来有生意呀!”
跟老板聊了一会,小A又溜了进来。
“我来问问你,怎么样?”凌景看她好像生意没谈成的样子,但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
“就象刚才那样问吗?”
“对,对你没有任何影响,钱照付给你。”凌景在诱导,“开始吧,不要耽误你做生意,最多半个小时。”
“等一下,让我来问,我要问熟练一点。”凌思觉得有必要短时间内熟悉问卷内容和访问技巧。
外面下着雨,没什么人在街上走,看老板现在没什么可忙的,凌景打算跟他继续聊,希望能搜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凌思还在埋头访问。
递给老板一支红塔山,老板开始对我们赠送产品进行评论。
“这个产品在外面卖多少钱?”老板一面打开包装。
“还没有开始销售。准备定价5元一盒。”
“5块三个,还是有点贵哟。”老板显然看到里面只装有三个安全套。
“我们的产品质量好,绝对不会破,一分钱一分货。”
“我听说哈尔滨有一种安全套是可以检查性病的。”老板在告诉凌景他的见闻。
“哦?这么神奇。”
“只要有病,安全套的颜色马上就变。我想这种产品贵一点也会有销路。”老板比较有见地。
一个男人叼着香烟,悠悠踱了进来。
“这是巧巧的老板。”珍珍老板介绍。
刚才珍珍的老板肯定已经跟他提过我们。巧巧老板笑眯眯地问能不能送一个安全套给他,当然没问题。然后两个老板相互取笑,一对久经沙场的老将。
凌景问巧巧那边还有几个小姐。
“非常不凑巧,只有两个,其他的都回家了”。
“为什么都回家了呢?”
“回家有事。”老板说。
会有什么事呢?凌景想不明白。而且不约而同地有事。凌景估计是近一段时期严打造成的结果。后来老板也证实了这一点。
老板说店里辉煌的时候,小姐可多达十几个,现在没什么生意都回家去了。明天可以打电话叫她们回来,接受我们的访问。巧巧发屋的老板也是这个意思。并关照我们明天一定要再来。当我们表示要到其它的店里访问时,两位老板急忙说现在V市只有**街敢开门做生意,其它地方已经关了或不会接受我们的访问。
我们笑了。我们当然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做太多的样本,但老板们的心情可以理解。
三个小姐一共150块,老板接过钱的时候很开心。不知他会给每个小姐多少钱。
我兄弟以前在公安局干过,他搞这一行从来没出过事
W镇是一个位于V市东南部约三十公里的小镇,小镇虽小,名气却不小,早在我们到V市的第一天,城里的出租车司机就极力向我们推荐:“V市城里的婆娘又老又丑,价格又高,W镇的又嫰又便宜”。
当时我们很怀疑,毕竟是在三十多公里的城外,而且未到V市就对黑社会横行的事情早有耳闻,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希望能在城里有所收获。==出租车将我们带到了人民路,雨水和着本不干净的街面,给我们的搜索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很多据说原来生意红火的旺铺都已关门大吉了。衣服早已是湿漉漉的,我们的心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层雨水,觉得很不爽。据凌超介绍,以前那种灯红酒绿的现象再也看不到了。街面上不行,我们决定去V市宾馆看看,据说这里在当地很有“背景”的。
桑拿部设在前楼,我们径直走了进去,前台的服务生很热情:“两位先生晚上好,要洗桑拿吗?”,“我先看看环境怎么样?按摩房在哪里?”骏杰想从场地方面观察一点什么。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骏杰看了看他们的按摩间,里面的灯光是昏暗的,除了一张宽大的按摩床和床头一幅暧昧的裸体画什么也看不清了;走道上的灯光也是微黄的,其它地方几乎是一片漆黑,而且四周静寂无声,很明显生意很差。
为了节省时间,骏杰让服务生叫来了桑拿部的主管,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人也很直爽,一看我们,好像明白我们的来意,怕他误解,骏杰说明了我们的真正目的,并出示了我们提供的产品,并再三强调只做访问不做其它,但钱照付。他迟疑了一会,还是答应了。==他把我们带进了休息室的里间,不一会,两个年轻女子便进来了,看起来还是眉清目秀的。坐定,骏杰再次给两位介绍了一下骏杰的安全套生产厂家销售代表的身份,她们看了看骏杰带眼镜的脸,露出了怀疑的笑。“你们真是卖安全套的?”
“当然啦,你可以先看看我们的产品。喏,这是我们推出的一个三只装的,访问完以后就送给你们每人一盒,还会另外付给你们钱的,每人一百,你们只需要回答一些问题就可以了。”两人不语,还偷偷地对视而笑,大抵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怪”事。
为了尽快地赶出今天的样本,骏杰和凌超便开始询问开来。前面的题目,看起来无关痛痒,回答起来迅速而且流利,但问到关键问题时卡了壳。“你具体是多大的时候开始从事提供性服务来赚钱的?”骏杰轻声地指着问卷上的问题问道,她刚开始一怔,之后又接过问卷看了看,很不屑地说:“我们不提供这种服务,我们只做正规的保健按摩,不做那种。”
骏杰的心里也有些急了,“您刚才不是说,您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吗?反正我们都已经跟你们老板都说好了,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些资料只会用作我们的市场分析用,不会透露出去的,况且我又不会记你的姓名和电话,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我们真的没有做那些,再说你做安全套的问这些有什么用?我以前用安全套,都是跟老公用,没有做那种。”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
骏杰让凌超继续用V市话跟她们俩解释着,然后径直去找刚才向我们引荐小姐的那位主管,但服务生告诉骏杰他已经出门了,让骏杰去找坐在一旁沙发上吃面条的桑拿部的经理,这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上去很深沉。
骏杰再三跟经理说明了我们此行的来意,他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面条老半天不抬眼看人,一句话也不说,那张老脸却越变越阴沉,正当骏杰忙乎着一边递名片一边出示证件,他猛地扭头告诉骏杰:“我们这里是市政府直属宾馆,怎么会有小姐,你开玩笑吧!我看你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有,你去别的地方吧。”
这时,凌超也从里间出来了,露出一脸的无奈,或许是我们太急躁,或许是他们听到了什么风声,我们自知没戏,只好立即收场。
从V市宾馆的大院里走出来,已快9点了,依旧是那种阴森森的雨,我们踏着泥泞,往街道的深处张望,再也看不到我们想捕捉的那种粉红的灯光了,我们成了无头的苍蝇,不知道下一步该到哪里去。
迷茫之中,出租车停在了我们的面前,“还是先上车吧。”骏杰还是不想放弃去别的地方打探的希望,便跟司机聊上了。“师傅,V市现在哪里小姐多哟?”骏杰也省得绕弯子,便直问了起来。
司机摇着他的大头,哈笑着,“你们在V市城里头哪里找得到小姐哟,一看就晓得你们是从外地来的,现在哪个还敢在城里头做生意。”
我们碰了壁又遭到耻笑,心里更不是滋味。“那你帮我们推荐一个好地方嘛。”
“不过今天你们算是找对人了,我有个兄弟在碑木开了个店子,他的生意好得很,你们去他那里保证安逸,昨天我还带了一个Q市哥去他那里过夜,今天早上还打电话来感谢我。你们去那里,肯定不会错。”
凌超有些害怕,轻轻地告诉骏杰“那边治安不好,晚上不安全。”
“我那个兄弟以前在V市公安局干过,他搞这一行有好几年了,别的地方老被查掉了,他那里从来没出过事,你们就放心吧。”他满嘴的V市话象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