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兄弟以前在V市公安局干过,他搞这一行有好几年了,别的地方老被查掉了,他那里从来没出过事,你们就放心吧。”他满嘴的V市话象打机关枪似的,一个劲的向我们推销起来,他显然也想做成一笔长途生意。
“没得啥子的,我把你送过去,你约个时间我再来接你。”骏杰也想起刚到V市时**街上那位“好心”司机透露的消息,也看到今晚工作尚未开展,决定铤而走险。
从V市到W镇上的那段路让人感到十分恐怖,不到30公里的路上有3、4个阴森无人的涵洞,洞内破损的路灯也是隔三岔五地从眼前掠过,出租车巅箥在雨点里,凉风飕飕地从我们耳边吹过,骏杰和凌超不禁有些胆寒。
穿过几个寂静的小村庄,终于到达了那座小镇,说它小,是因为它依着公路有且仅有一条长约百米的小街,街道两边除了两家餐馆和一家杂货铺之外,几乎全是大大小小近十家歌厅,一条条昏暗的彩灯在各自的门前闪烁着,与邻近静谧无人的小村庄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大头司机把车停在了第一家“**歌厅”的门前,他先下了车,站在门前招揽生意的平头也迎了上来,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好像挺熟的样子。那平头见了我们也是一脸的笑,并掏出香烟递了过来。“两位大哥,快请进,先到里面坐一会,小青,给客人倒茶。”
在这座三层高的私家楼门前,在昏黄闪烁的灯光下,三三两两地坐着几排小姐,约有十来个,东倒西歪的。显然也今晚没有多少生意。
大抵是大头司机跟他说了些什么,平头老板也是直来直去的,“我这里新的老的都有,要什么样的,先挑吧。”骏杰先是礼节性地跟寒暄了几句,而后跟他摊了牌,“大哥,今天我们不是来耍的,我们是C集团驻CHE市办事处的,我们厂专门生产安全套,这是我们的产品。”骏杰一边说一边从黑色的小包里掏出名片和一小盒产品。
他面带疑惑地打断了骏杰的话,“你们是卖套子的。多少钱一盒?凌超赶忙解释:”我们现在只是做一下市场调查,这些产品是免费赠送的,不要钱的,也就是说为了将来能生产出更好的产品,我们有必要先问一下我们这里的小姐一般都喜欢什么样的安全套,比如包装用什么颜色好,一般会在什么样的地方买安全套,等等,都是一些小问题。“
看着他的不解的表情,骏杰又插上话了,“我们只是问一些问题,啥子都不做?不要你们的小姐帮我们按摩,我们也不跟小姐耍,我们只填一份问卷,大概半个小时时间,照样付给她们钱,肯定比她们做按摩轻松。”平头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微笑,高兴地说:“大厅里面的小姐都可以出台,你们自己随便喊嘛。”平头显得很爽快。
“每个小姐我收20块钱的台费,小费你们跟小姐说。”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为了不至于造成纠纷,骏杰也有言在先:“每个小姐台费小费加一起50块,行吧。”他二话没说,又去门口招揽生意去了。骏杰觉得价格“合理”,也没有再吱声。为了能访问到更有价值的信息,骏杰让老板给我们介绍两个来这里时间较长、经验较丰富、而且比较活泼开朗的。==很快两位小姐被叫到我们跟前,一个身着艳丽的红色外套,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两人生得都十分小巧,看上去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见了我们也是满脸的微笑,或许是以为生意来了,她们热情地把我们带到了二楼,在走廊内粉红灯光的照耀下,我们的脸也红彤彤的。
两人将我们带到了一个靠里的小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一个简易的床头柜之外,别无它物。骏杰捡了一个床角坐了下来,“现在生意还不错吧?,看你们这儿的小姐挺多的。”骏杰主动地跟她们搭讪起来。其中一个“哼”了一声,说:“今天是周末,种自留地的多,出来玩的少。”骏杰和凌超会意地笑了。
“其实我们今天来也是想跟你们做一个生意,不过这个生意是正规生意。”见她们的目光有些惊异,骏杰从小包里掏出名片和产品,并再次作了介绍,“你们只要回答我们一些问题就可以了,每人有30块钱的报酬,估计半个小时左右。也不会影响你们晚上做生意。”在他们大致明白我们的工作目的之后,表示愿意与我们合作,但样子还有些拘谨。
骏杰和凌超迅速进行了分工。凌超问白衣小姐,骏杰访那个身着红衣服的。
“我这里有一份问卷,上面有一些问题,我问你答就可以了,我们不会留你的姓名和电话,你完全可以放心的。”为了尽快地消除她的戒备感,骏杰又耐心地给她做了一番思想工作。终于,她的话匣子打开了,访问进行得比较顺利,但是当问及“过去一个星期里,你一共有多少个性伙伴,有几个是常规性伙伴,有几个是非常规的商业性伙伴?”之类的敏感话题,她还是显得有些羞涩,久久不愿回答,这时骏杰索性将问卷递给她让她自己填。
半个小时后,他俩高高兴兴,蹦蹦跳跳地就下了楼,老板接过100元之后,好像心里踏实了许多,对我们也更相信了,也觉得我们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客人”。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楼下吧台旁的那帮小姐顿时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大哥,还要不要问哟?我这里还有这么多小姐?”平头乐呵呵地跟骏杰套起了近乎。我们当然也高兴,于是第二拨的访问又开始了。
当我们一口气在**歌厅访问完6个样本的时候,抬手看表已是午夜零点时分了,骏杰便跟大头司机打电话了,让他凌晨1点来镇上接我们,我们还想趁机再补上两个样本,来一趟镇上也不容易。
为了避免太强的同质性,我们最后选了两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小姐,说是小姐,实际上已结婚多年了,孩子都几岁了。这已是我们当晚访问的第四拨了,她们对我们的身份已经全无戒备之心了,访问虽然很顺利,但两位的热情实在让骏杰和凌超难受之极。
起先骏杰访问的那位小姐趁我问话的间隙大讲特讲她自己的身世和遭遇,说什么她还没出嫁的时候就被人强奸了,后来又跟了一个黑社会老大,再后来又被抛弃了,等等。出于同情,也为了更快地做完访问样本,骏杰时而静静地听着,时而说两句开导的话,并极力将话题引入到访问上。而且骏杰发现她的健谈盖过了以往任何受访者,骏杰问的每个问题她几乎都能详细展开。信息很全面,但整个访问足足用了五十分钟,当骏杰下楼去时,凌超已坐在出租车里等着了。
当骏杰付完最后的一百元访问费时,老板咪笑着跟骏杰说:“都这么晚了,还回城里去,就在我这里过夜嘛,你挑两个漂亮妹,我不收你台费。”而且一旁刚刚接受过访问的小姐也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拉着骏杰,“走啥子嘛,眼镜哥哥,就在这里过夜嘛。这里这么多小妹你都看不上啊?”骏杰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连说“改天吧,改天吧。”便直溜进车里。
第二天晚上,骏杰和凌超再赴W镇,不过没有去前晚的“**歌厅”,而是去了街对面的“**旅馆”。**旅馆的小姐数量丝毫不比**歌厅的少,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儿是镇长的儿子开的,生意比“**歌厅”的还火。
最担心的是被公安抓住,老公没人照顾
CHE市****饭店门前的马路和对面府南河之间有一条绿化带,绿化带两侧有人行通道,加上绿化带一侧有一处小规模的**公园(现已拆除),吸引了不少当地和外来的游人。一到傍晚,这里人流如织,颇为热闹。
早就听说过,这一带是CHE市有名的游娼聚集地,在这里甚至擦鞋的、拾垃圾的都可能是暗娼。为了获得有效的站街女的样本,我和余先生准备暗访这里。
下午4点来钟,游客还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有的谈笑着走着,有的依靠在河岸边的护拦上,有的座在街边花坛上。这时还不是站街女郎做生意的时候,河岸护拦旁边还看不见涂脂抹粉、搔首弄姿的女郎,使得路边几个擦鞋的女人显得特别惹眼。在游荡中,我的目光一直不停的扫视着这些人。走到一个鞋摊前,修鞋的人与我的目光交会的一刹那,我就判断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我就凑了过去,要她擦鞋,并一边与她闲聊起来。从外貌上看这个女人应该30出头,未经保养的脸黑黑的,鼓鼓圆圆的,也显出中年发福的迹象。但五官还比较端正,细看还略有几分姿色,我试探着问“有什么好玩的?”她神秘的一笑“你想玩什么?”“当然是那事了。”我假装“色眯眯的”望着她。“全套服务要50元,外面太危险,可以到我住的地方去。”搞清楚她的情况后,我便拿出一盒避孕套,向她介绍起我的来意,当我表示不与她“做”,也给她50元钱并送套子给她时,她同意接受了我的访问。
访问中,擦鞋女自己称家住在CHE市郊外的乡下,前几年家里建房子欠了不少债,家里日子过的很紧。现在老公卧床不起,修鞋生意又不好。没办法,迫于生计,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擦鞋女说,自己现在最担心的是被公安抓住,怕老公没人照顾。
高档小姐比较京、广“客人”
CHE市。高档娱乐场所和低档娱乐场所有很大区别。
路边美容美发店成片分布,大家为了抢夺客源,收敛的通常坐在房内以手势、以眉眼招徕顾客,而大胆的则站在门外搔首弄姿吸引客人,有的就干脆手扶胸靠把客户硬拖到房内,唯恐客户不愿光顾他们。在这样的竞争状况下,与受访对象最初接触相对容易一些。而高档娱乐场所因为不存在这种明显的拉客现象。因此最初介入往往有一定的难度。
最初在试访问阶段,有一些同事由于没有经验,到桑拿按摩中心的前台,不是说“有没有提供性服务”,就是介绍自己是安全套生产厂家的,往往都遭到对方的严辞拒绝。
有一次在一个有政府背景、暗地里却有卖淫嫖娼活动的场所,当我们自我介绍还没有完,站在一旁的男服务员就不客气的说:“我们这里是政府办的,从来不用安全套,你们要掂掂你们的份量,不要在这里搞什么鬼名堂”。显然这人把我们当成是专揭人私密的“记者”或别的什么人了。
在碰过几次壁后,我们总结了一个成功的经验,那就是想办法不要被阻挡在前台。于是。在我们进入前台时,我们假意不想洗浴,而想看看按摩房的陈设和小姐是否漂亮。这一招果然凑效。一旦我们进入里面的休息间,很容易和妈咪搭上腔。下一步介绍和路边美容美发店没什么两样了。
XX酒店桑拿按摩中心和XX宾馆是CHE市很多的士司机都知道的有“料”的娱乐场所。每每问及“哪里有小姐玩”。司机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两家场所,而且还推介说这里的小姐有多年轻,有多漂亮。
这次我们的目的地就是XX酒店桑拿按摩中心,刚一进酒店大门,就见大堂有一巨大横幅,诸如“欢迎参加某某会议”之类。我们推测有会议,桑拿生意肯定不错。果不期然,到了按摩休息厅就见有好几个人已悠然自得的坐在哪儿休息了。
妈咪X小姐看到我们进来,赶忙迎上来招呼我们。我们先表示我们想看看小姐长得什么模样。于是徐小姐带着我们七拐八弯地来到了一个小房间,只见里面坐着约有20来个小姐。长得都很漂亮。
我们摸清这里的女孩能出台后,就直截了当地作了自我介绍,我们耐心解释我们来的目的,强调我们走访市场是为了能更好地生产出小姐们喜欢的安全套,我们占用她们的时间,是会给她们相应的报酬的。
也许是我们的真诚,也许是有利可图或感到对自己的职位不构成威胁。X小姐还是答应安排小姐接受我们的访问。并为我和我的同事一人安排了一个包间进行访问。==访问进行得比较顺利。访问中我们感受到高档场所的小姐的素质确实要比路边美容美发厅的要高,更不用谈路边的站街女了。显然这是市场选择的必然结果。这里的小姐反应较快。对题意的把握较准确,且普遍反应较为重视自己的身体,客人不带安全套自己不会同客人在一起。
有一位长得比较漂亮的小姐,曾经在广州、北京高档娱乐场所做过,就对CHE市、北京、广州的客人做过比较。她认为北京、广州的客人对个人卫生最为看重,特别注意在行事中保护自己,往往她还没有提到安全套的时候,客人就主动提到了。但CHE市的男人就不一样,他们往往很粗鲁,对环境和自我身体的保护不注意,时常有客人提出不戴安全套。
她很希望政府的医疗卫生部门和媒体甚至我们这些“厂家”,加强防范艾滋病的宣传和教育,让她们有一个“干净的”从业环境。
他掌管着十几个小姐
我们一行四人驱车来到位于K市近郊的YA会都,还未进门,“YA会都,会议之都”的招牌映入眼帘。走进一看,这里与其说是一个会都,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型的娱乐场所,里面桑拿浴、健身房、保龄球馆、游泳池、歌舞厅等等一应俱全。
我们先是通过凌克朋友提供的线索来到桑拿部,出于自我保护,K的朋友没有露面。骏杰和凌克上楼打探情况,其他两位则在一楼等候。
一般娱乐场所内都将桑拿部设在较低楼层,这里的桑拿浴设在顶层,刚出电梯,是一个宽阔而豪华的大厅,在高雅而气派的玻璃吊灯的烘托下,显得富丽堂皇。迎宾小姐的穿着也是鲜艳而别致,见了我们便是一个近于90度的鞠躬。大堂经理也是彬彬有礼,主动给我们介绍桑拿及推拿按摩的各种服务,当然我们对她的那些介绍没有半点兴趣。凌克坐在沙发上等骏杰,骏杰借机请求先看看桑拿室内部的一些陈设,骏杰发现休息室里没有半点人声,四处都空荡荡的,骏杰在休息室的一角诡秘地与大堂经理聊了起来。
“我是到这里来旅游的客人,怎么样,今天生意不好吗?”
“一般吧。”
“怎么没有客人来洗桑拿?”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