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竞湖不笑了,而是很认真地看着任善璋:“金玉良保外就医的事,能不能办啊?我知道你还没有报到文亭他们那儿。不过,我这也是受人之托,他老婆亲自找过我,一个妇道人家哭哭叽叽地怪难受的,还有一些老同志也很关心老金……我就不能不来你这里了,如果你有难处,我做做样子也得来一趟吧,我说对吗?这是态度问题。”
任善璋觉得司徒市长话可能有些重了,不就是一个金玉良吗?他早就想把他给打发出去了,在这怎么办?判不成,放不成。人家家属要保外就医,这不是正好瞌睡遇到了枕头,刚好。“我没觉得有什么压力,我们对金玉良的事也有自己的看法。市长放心,能办的我们应该办,不能办的我们也要想办法办。何况我们要求市长的事还多着呐。金玉良的保外就医问题,我们尽快研究一下,主要是他够不够保外的条件,这要法院来说话。市医院检查的结果,不是很理想。但还可以再做做工作。”所长任善璋站起身给司徒竞湖添水:“黄金专案的承办人朱支峰对金玉良保外就医有不同看法,上次不是他,我们就放人了。你想想,谁愿意留个疯子在看守所里?我这又不是疯人院。”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多的想法?那好吧,我就等你们的消息了。”司徒竞湖笑笑站起了身。
“这样吧,我们抓紧再把金玉良送市医院检查一次,等确诊了,迅速报法院审批。您看这样行不行?”
司徒竞湖冲所长任善璋笑笑:“我还能看什么?你们看着办吧,我也只能赶快给人家复命去了。”
司徒竞湖摆摆手走了,却给所长任善璋留下了不少的疑问。
第四节 好色小男人夜闯风情娱乐中心
风情娱乐中心又一个夜晚降临了,这是冷小月第一次将经营重任交给了小狸猫。小狸猫早早就站在了大厅里。
八点不到,一个身着白色西服、留着小胡子的青年人,微笑着走进了风情娱乐中心的大厅,小胡子左手夹着个大雪茄,色迷迷地冲站在门厅口的两个小姐瞅了瞅,一看这小子就很色。小狸猫从小胡子那硕大的宝石钻戒判断,这小子不是一般的主顾。别看这西部小城不怎么样,因为这儿有几样能拿出手的国宝,比如冬虫夏草,比如水晶,比如绿宝石,还有这两座大山中不断出产的稀有矿石,所以外来的人特别多。尤其现在市场不景气,来西方市寻找发展和投资的人也越来越多。客商客商,有商才有客,客商一多,小姐的需求量也就越来越多。小胡子有意把手上的大钻戒在两个小姐眼前晃了一下。
小狸猫快步走了过来:“先生您好,欢迎您光临风情娱乐中心,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小胡子举着粗大的雪茄,不怀好意地盯着小狸猫笑而不答。小狸猫见小胡子手中的雪茄不冒烟,于是赶快拿出打火机替小胡子点着。
“先生您想要什么样的服务?”小狸猫又讨好地来了句。
小胡子轻轻将一口烟雾吐在了小狸猫的胸沟里:“我想到你们经理的卧室玩玩,听说她是个女的,我还听说她今晚不在。那儿可能要安全些。”小胡子故意从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在手中轻轻拨拉一下,票面发出了刷刷的响声。“想找点刺激。”小胡子不再看小狸猫,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大厅,“这种地方千篇一律,玩起来没劲!”
小狸猫知道这小子是个有钱的主,他是在向她证明自己的富有,也在告诉她不要考虑钱的事。
“先生,您看是不是换个地方,我们保证安排您满意……”
“不!就在你的经理室玩玩,去帮帮忙吧。”小胡子色迷迷地盯着小狸猫的胸沟,将两张百元大钞轻轻塞了进去。
“那好吧,请您稍候,我去和领班商量一下。不过,先生,你能消费多少?”
“这要看你的小姐档次喽。一万、两万我还能付得起,如果她是绝代佳人,钱嘛,好说。”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但把这种事弄到冷小月的卧室里,冷小月一旦知道了,她还怎么混?“先生,我们能不能变通一下,到经理的会客室怎么样?不管您在哪里,我们都能保证您的绝对安全。”
“会客室就会客室吧。去你们老总卧室也不现实。”小胡子跟着小狸猫走上了风情娱乐中心的二楼。“你帮大哥找两个靓妹子,如果找得不好,你就陪我好啦!”
小狸猫领小胡子穿过长长的楼道:“今天冷总不在,这二楼一般是不接待客人的。”
“听说你们老板很性感的啦,如果有机会,我想会会她啦。人生少不了风流啦!”小胡子一口一个啦字,不停地冲小狸猫挤鼻子弄眼睛的。
小狸猫打开了冷小月会客室的房门:“我们老总办公室兼卧室就在隔壁。今天的最低消费是三千元,我们给您八折优惠。”
“快去帮我找妹子吧,不要污染过的。否则,我不付钱的。”
小狸猫转身走了。小胡子迅速推开卫生间的门,打开窗子向楼下探了下头,然后又轻轻合上窗子。小胡子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然后用力拉死卫生间的门。小胡子从小马夹衣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很快弄开冷小月的办公室兼卧室,打开了冷小月墙角的保险柜。保险柜中一沓沓资料被搬到了外面,小胡子翻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门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小胡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进行他的工作。
小狸猫领着两个小姐走进会客室,她看了眼哗哗响着的卫生间:“你们在这等一会吧。”小狸猫向卫生间呶了呶嘴。两个女孩和小狸猫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等待,十几分钟过去了,小胡子还是没有从卫生间里出来,小狸猫踱到卫生间前举起了手,却又放下:“南方人讲卫生,怕是洗澡吧?”又十几分钟过去了,小狸猫实在憋不住了,冲卫生间用力敲了几下:“先生,先生?”小狸猫见卫生间仍没有反应,叫人拿钥匙打开了卫生间的门。里面只有哗哗的流水声,小胡子不见了。
“这个家伙,怎么不见了?”
“谁说不见了,我不是在这里吗?你们的水龙头太糟糕了,弄我一身的水!”小胡子轻轻弹了下白色西裤上的水渍:“你们这儿服务设施太差。到处都是保安,跟看贼似的,弄得心里很紧张,一点情绪早跑了。”小胡子指指两个小姐:“就这个档次?乡妞一个,还想出来挣钱?”小胡子冲小狸猫不怀好意地一笑:“不然,打开你们老总的卧室,你亲自陪陪我,要不我也只能另找地方玩去了。”小胡子从衣架上拿起自己的上装,很不满意地瞪了眼小狸猫。
“先生,您……”
小胡子不高兴地用食指从衣兜里夹出两张百元大钞,慢慢塞进了小狸猫袒露的胸沟里:“我没用你的房间,也没用你们的小姐,你总不能也要我三千块钱吧?”
小狸猫满脸苦涩地挤出了一丝笑意:“那你自便吧。”
小胡子吹着口哨走出风情娱乐中心的大门,轻轻摘下了手上的大钻戒,撕掉嘴上浓浓的小胡子,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妈的,冷小月这个傻婆姨能把批件藏在哪里呢?”
小胡子最后摘下她的小礼帽,还原了沙叶霜那张调皮捣蛋的脸。
第五节 专案组长走出生死绝境
冷小月的小车走近死亡谷沟口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她准备连夜召集雪地龙研究解决雪山的问题。她在路上已经知道了整个金矿的事,尤其对公牛岭的动向更是关注。她听心腹说,公牛岭最近来了两个人,他们还把野驴沟开掉的两个人也收下了。新来的这两个人有一个很可能就是雪山。在利益面前,她冷小月不能有丝毫犹豫。妈的,这地方山大沟深,几十里无人烟,又是天不管地不管的地方,在这里消失个把人,还不是易如反掌?只要雪地龙配合,她的金矿就会照开不误。
她万万没有想到,进入死亡谷金矿的第一道关口就把她卡住了。原因很简单,她是个女人。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冷小月是金矿的老板,她竟然进不了自己的矿区,那还叫什么老板?但怎么说都没用,沟口现在的总管是各家公推的雪地龙。她已经向里通报了几次,雪地龙闭门不见,理由也很简单,他不能破了山门的规矩,再说金矿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金矿。冷小月火冒三丈,她怎么能和外面的小野鸡们住在一起呢?她宁愿待在车里,也绝对不会去那些臊气冲天的屋子里睡一夜的。“狗娘养的雪地龙,你们一个接一个地去给我找他,直到他什么时候同意我进去为止,我就不相信,他雪地龙多长了那么点臭肉,就他妈的不认他的老娘了?”冷小月与雪地龙较上了劲。
雪地龙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管冷小月的事,再说,他现在就是要煞煞这个小辣椒的威风。你不是不可一世吗?你照样得陪我上床,你照样得服从我管理。雪地龙决心要彻底把冷小月晾一晾。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那个新来的大屁股的家伙是不是女人。他已经安排两个人去老丁头的工棚里了。
雪地龙这个人要是认真起来谁说了也没有用,这也是他长期打猎养成的性格。有时他跟踪一只青羊可以跟着它走几天几夜,直到那只青羊被他打死为止,这也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现在光头和另一个兄弟正埋伏在老丁头的工棚外面,等待娜珠出来。这也是他雪地龙的小计谋,他不让他们闯进去,以免太声张,他让他们蹲在工棚外的小树林里,这样娜珠一出来尿尿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光头找到那片有尿渍的小树林,在那飘着浓浓尿臊味的小树林里埋伏下来。工棚的门吱的响了,出来的正是他们盯梢的那个大屁股。光头和他的兄弟屏住呼吸,耐心地等待娜珠走到他们面前。娜珠有点尿急,加上又是晚上,跑到小树林蹲下就哗哗地撒开了,光头与他的兄弟憋不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女人离他们这么近的撒尿,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
娜珠被突然的笑声吓坏了,提起裤子就跑,已经晚了。她的双臂被光头反剪起来:“送到嘴边的一块肥肉,还跑得了?快去给大哥刺激刺激吧,”光头推搡着娜珠边走出小树林。
“我们大哥注意你已经好几天了。他是火眼金睛,他怎么看你怎么像个母的。果然不出他老人家的预料,是个臊娘们。”光头的助手架着娜珠的另一只胳膊边走边说。
到此时,娜珠才知道她是彻底砸了,她也才明白雪山坚持让她离开死亡谷的道理。娜珠并不知道,除了雪山之外,在死亡谷还有个男人也知道她是个女人,那就是老丁头。这老爷子因为矽肺无法去工地,每天睡眠特别少,自从娜珠进入他的房间后,他就一直暗暗地观察着娜珠,第三天就发现娜珠是个女人了,哪有一个男人黑夜还跑那么远撒尿的?本来出了工棚就可以向崖下掏家伙的,可是娜珠不这样,每次都跑得很远。老丁头见娜珠出去很久没有回来,又听到外面隐隐约约的笑声,就判断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老丁头喊了两声见外面没人答应,就警觉地爬出了工棚:“小绕子,小绕子!”老丁头可着嗓子喊小绕子。
小绕子自从娜珠来了后,一下轻松起来,平时他虽然讨厌老丁头,但因为都是一个村子的,又在一起睡这么长时间,再说老丁头平时对他也不薄,为了睡好觉,虽然搬了出去,心还挂着老丁头这边,自从娜珠来以后他就放心了,觉也睡得香了。他被身边的金农用胳膊肘硬硬地捣醒了:“快去看看,老丁头叫你呐!”小绕子不情愿地翻个身,继续他的睡眠。外面又传来两声老丁头的叫声,伴着老丁头剧烈的咳嗽声。“快!老丁头喊你,他可能已经爬到了工棚外面。”身边的金农又一次把小绕子捣醒了。小绕子不情愿地穿起了衣服。小绕子走出门就冲老丁头嚷嚷开了:“叫什么叫?半夜三更的,我明天还干不干活了?”
老丁头见小绕子来了,便爬进了工棚里:“小绕子,快,她被雪地龙的人弄走了。”
“嗨!我以为什么事呐,金把头叫走个人还不是常有的事,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小绕子转身就想走,裤角却被老丁头一把拉住:
“她是个女的!你快去找雪山!”
小绕子猛然醒悟,拔腿就跑。
为了刺激冷小月,也为了怕娜珠真是个女人,雪地龙走出了死亡谷,在死亡谷沟口那片专为女人们准备的房屋里住了下来。这儿是女人们的天地,也是男人们的乐园,虽然偏僻,虽然是无人区,但来的女孩子倒不少,而且全国各地的都有。死亡谷既然有黄金,那当然就不缺少金凤凰了。雪地龙没有去见冷小月,他也知道冷小月从心里看不上他雪地龙,既然这样,那就等明天再说吧。雪地龙将两条腿搭在一个凳子上,闭着眼睛享受一个刚从东北来的姑娘给他做小活儿。生活有时就是这样,也应该这样,你挣钱干什么?不就是为了过得舒服一些吗?东北妹子看来以前做过这方面的活,手工不错,按摩、捶捏还都在行。雪地龙手里端着酒杯,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他故意要做出这种姿态,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沟里的情况,也知道娜珠即将要进来了,不然他也不会有这种闲心让小姐给他弄这些名堂的。门外的脚步声响起,几个人走进了屋里,雪地龙知道是光头他们来了,其实对讲机里已经说过了。雪地龙闭着眼睛呷了口酒,他在公牛岭不止一次见过娜珠,他已经看出了这个女人的倔强,而且这种倔强是由仇恨引起的。雪地龙见屋里没有响动,甚至连呼吸也低了下来,才慢慢睁开眼睛,斜着眼看直直站在他面前的娜珠。雪地龙慢慢捻动着手中的酒杯:“我们金矿是葡萄美酒绝女人。这下好,这个规矩让你给坏了。”雪地龙猛地站起来,将杯中的酒狠狠泼在了娜珠的脖子里,“知道该怎么处罚你吗?光头,脱光她的衣服,再叫几个兄弟来!”
“慢!雪把头。我不是为采金子来的,实话告诉你,我的丈夫叫朱支峰,他突然失踪了,我是来找他的。”娜珠毫不示弱地瞪着雪地龙。
“朱支峰?到这儿找朱支峰?开什么玩笑!”雪地龙慢慢踱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