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鲜血。
承焕看似对上刘方平要比曹锴等人轻松,实则不然,其中的艰险程度恐怕只有他自己才
能领会,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承焕觉得这个刘方平确实有真功夫,大巧若拙怕就是此理吧!
在承焕和刘方平打斗的时候,人群外走进一男一女,男的看模样也就三十左右,样貌颇
为潇洒,长眉朗目,鼻管挺直,嘴唇薄厚适中;女的看样子三十上下,一身的浅紫长衫,头
梳流云髻,鹅蛋脸形,肤质白皙,眉毛细细弯弯,一双大眼睛透着股灵气,鼻子小巧,嘴唇
红嘟嘟的十分诱人,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曹钦看见二人,过来一行礼道:“师父,您来了!师娘,都是徒儿不好,耽误您们休息
了!”
来的这两个人微微点头,那男的来到曹锴近前,一握曹锴的手腕,道:“天娇,别哭了,
曹锴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他也真是的,落月十三式没有练成就敢施展,这苦头是他自找
的,你把他弄回房去吧!”
曹天娇听师父说小哥没事,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道:“师父,你一定要为小哥报仇,
就是那个小子,连伤我们多人呢!”曹天娇点指承焕。
看着场中打斗的二人,此人略微点头,道:“不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奇才,我在他这
个年纪远远不如他啊!”
待看到刘方平被承焕击飞,此人面色微变,道:“难不成他是王陵的传人吗?”显然他
是认出了承焕所使的刀法。
承焕以刀拄地,轻声喘息,连番激斗让他也有些吃不消了。郭盖此时已缓过气来,来到
承焕身边,关切道:“姐夫,你没事吧?”能在几个回合之间就把刘方平撂倒在地,让郭盖
对承焕的身手起了莫测高深之感。
承焕摇了摇头,道:“不要紧,不过今天怕是要……!”
承焕和郭盖正说着,曹钦口中的师父已经走了过来,道:“小哥好俊的功夫,是出于王
陵的门下吗?”
承焕打量了他一下,摇头道:“虽有些渊源但不是刀君门下,不知兄台又是何人?”此
刻的承焕也打出了几分豪气,说话的口气也不一样了。
那人哈哈一笑,道:“是这样啊!某家无戒生,也就是被你打伤的曹锴的师父。”
承焕和郭盖都倒吸了口凉气,承焕吃惊在曹锴的师父居然这么年轻,再一个,曹锴的手
段他已然领教,可以说胜的侥幸,这会人家师父出头了,那肯定是比徒弟强啊!想到这不由
心沉似海;郭盖听说过无戒生这个人,知道他乃是宗师级的人物,武统帮多半好手都出自他
的门下,但郭盖却从未见过,此时才知道无戒生长的什么样。
无戒生淡然一笑,道:“小哥的武功在同龄人中怕是没有敌手了,不过不是某家夸口,
你不是我百招之敌,我也不愿活动筋骨,束手就擒吧!免得伤了你!”
承焕听着无戒生的话怎么那么悬乎呢!束手就擒?自己有没有听错,再说了,落到那个
曹天娇手里怕也好不到哪去,她能把赵姒的手脚挑断,难保不把自己的手脚斩下来。不拼一
拼又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想到这,承焕哈哈一笑,道:“看你像个谦谦君子,不想却是口吐狂言之辈,有什么手
段尽管使来,小爷接着便是了!”
无戒生说完也挺后悔,他知道承焕不会乖乖老实的,只是他这个状态已经惯了,一时间
没改过口来。听了承焕的叫阵,无戒生双手后缚,道:“那我就看看你究竟高到什么程度!”
说着,身如大鹏掠空,划到承焕近前。
承焕左手回环,将郭盖送到身后丈外,挥刀迎上无戒生,在一瞬间砍出十余刀,形成一
座刀山,劈向半空中的无戒生,希望能占得先机。
无戒生嘿嘿一笑,手臂向空中一划,身体又盘旋了一会,让承焕的打算落空,然后手化
为爪,抓向承焕的天灵盖。
承焕吃那落月十三式的亏都吃怕了,生怕无戒生又那么施展,也顾不了许多,就地一滚,
避开无戒生。
无戒生见承焕只是一味躲避也不交手,知道在气势上承焕已经输了,不待身子落地,一
个后旋,双脚连环向地面上的承焕点去。
承焕连站起来的时间都没有,后背贴着地皮,双足连蹭,手上的钢刀圈成满月斩向无戒
生的双脚。
无戒生每一脚都点在承焕的钢刀上,承焕就觉得刀上传来如山的重力,直达自己的心脏,
难受至极。
无戒生一口真气用尽,身体一个后仰,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弃足用手,抓向承焕的前
心。
承焕借着这个空挡,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以刀为剑扎向无戒生的手掌。无戒生也
不闪避,赛逾精钢的手指抓在钢刀上,使劲一捏。
承焕感觉一道气劲沿着钢刀直冲自己手臂,迅速非常,承焕没有办法,将身上的功力施
展到十二层,向那道气劲迎去。
承焕一声闷哼,五脏六腑仿佛油烹一样难受,知道自己受了内伤。无戒生却惊咦一声,
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感觉手掌火辣辣地疼,也吃了暗亏。
承焕将钢刀挽在怀中,只见刀头处赫然留有五个指印,不由对无戒生的武功惊佩万分,
同时也凝神静气,让自己迅速地从气血翻腾的境地恢复过来。
无戒生和承焕对视了能有一分多钟,旁边观战的众人也禀住了呼吸,都知道这是暴风雨
前的宁静。
无戒生忽然把眼睛闭上了,因为睁着眼睛他已经捕捉不到最佳的战机,承焕给他造成了
不小的压力,许多年没有过的压力。
承焕的鬓角流出了汗水,经这凄冷的夜风一吹,分外的凉,极速催动的烈火灵气让他双
目如红宝石一般闪烁,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的烈火灵气在身体里急速流转,濒临崩溃的边缘。
无戒生突然一声尖啸,像一道闪电击向承焕,快的用肉眼都看不见他的移动。受无戒生
气机的牵引,承焕也是狂啸冲天,天赋灵犀夹杂着幻字诀爆发开来。
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如此非人的武功,不但绚丽好看,也极富杀伤
力。只见承焕幻化出数十个身影,依八卦方位向四外延伸,每一个身影施展着天赋灵犀中的
一式,就像是慢动作一样。地上已经没有尘土飞扬了,无数个脚印把地面上扎的坑坑点点。
有的人揉了揉眼睛,因为他们看见承焕身上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跳动,却看的不是很真切,也
许是捕捉不住那闪灭的火焰吧!
这是承焕唯一一次将自己的功力毫无保留地尽数发挥,他自己都感觉身上的肉都快要熟
了,握着刀柄的手几乎握不住,他现在已经看不见无戒生,只能凭感觉将功力的重心侧重偏
向某一个方向。
无戒生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厉害了,用不上几年自己就绝对
不是他的对手了,想到这,无戒生不由起了杀机,身在空中的他猛吸一口真气,忽然静止不
动了,虽然那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还不到一个呼吸,可这就够了,够他避开承焕的锋芒。
无戒生踩着承焕天赋灵犀的余韵,有如一道闪电直劈下来。
就听一声闷响,承焕觉得自己胸口被连印了七掌,随后被无戒生一脚踹在小腹上,人不
由自主地飞了起来,身在半空的承焕这才感觉到疼痛,身体仿佛都散架子了,口中喷出一股
血箭,人事不醒。
郭盖见承焕如此惨样,一个箭步奔过去探看究竟,不曾想只觉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
他也倒地上了。正是赶回来的曹天娇将他撂倒。
再看无戒生,站在了原先承焕的落脚处,头发也散乱了,衣服的两个袖子已经没了,模
样看着挺狼狈却没什么事,在他脚下的四周,那些坑坑点点像是一个八卦图,而无戒生站在
中央显得诡异非常。
无戒生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和承焕做正面的对抗,可他感觉得到承焕那招那惊天泣
地的绝学,如果真的碰上了,自己现在怕不能安然而立吧!
曹钦见师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以为师父受伤了,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无戒生近前道:
“师父,你……你没事吧?”
无戒生点点头,道:“我不想再看见他,你看着办吧!”
适时而来的曹天娇娇哼道:“把他交给我吧!来人,把他们俩都抬到地牢去。”
这一百多号人只顾着倒地才承焕和面色有异的无戒生,谁也没注意到从承焕身上崩飞出
来的一个东西,除了蓝梦司。
因为这个厚实网套样的东西正落在蓝梦司的脚下,她看的清楚是从承焕身上飞出来的,
也许是被无戒生击打出来的吧!蓝梦司弯腰将网套拾起,仔细一看,她不由僵立当场,因为
手里的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自己那颗宝珠,她绝对不会看错,可宝珠怎么会出现在那
个人身上呢?蓝梦司的身子不禁发颤,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气,难道他已经……。蓝梦司几乎
不敢想下去。
曹钦深谙借此立威之法,大家伙都知道自己的师父武艺登峰造极,可亲眼看见的人毕竟
是少数,今晚却是让众人开眼了,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察看,对众人的反应颇为满意。
曹天娇叫了蓝梦司好几声她都没有回应,来到蓝梦司身边一拍蓝梦司的肩膀,道:“蓝
姐姐,你想什么呢?”
蓝梦司立即打了个冷颤,道:“没……没什么!他们怎么都走了?”看见人们都向外走
去,蓝梦司疑问道。
曹天娇嘴唇一歪歪,道:“大哥也恁看重郭长雄了,你看,把郭盖让郭长雄带走了,我
的心头之气如何能消啊!好在还有一个倒霉鬼,哼哼!不扒了他的皮我就不姓曹!”言语之
间透出的狠劲让人极其不舒服。
蓝梦司对承焕也起了兴趣,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这宝珠怎么到了这个人手上,小简易呢!
是生是死啊?看来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就埋下了承焕的影子,不过却是彼一时此一时了啊!
曹天娇一拉蓝梦司道:“蓝姐姐,反正今晚也不能睡多长时间了,我们去玩玩怎么样,
我那新近学到的冰火神针还没有机会用呢,就拿他开开刀!”
蓝梦司被她拉着,二人来到孤芳楼地下的牢中,这地牢跟衙门里的大牢相比真的像是天
堂了,干干爽爽不说,还有股淡淡的香气,只有那墙壁上挂满的刑具告诉人们此地是干什么
的。
承焕被扔在一间牢房里,一动不动,显然还没苏醒呢!看牢房的都是女人,一个个短衣
襟小打扮,多是些平时陪着曹天娇练功的下人。
曹天娇和蓝梦司往牢房外的椅子上一坐,曹天娇道:“来人,把他给我泼醒!”
下人一听,将旁边水缸里的水舀出来,隔着铁栅栏倒向承焕的头部,承焕还是没反应,
估计是伤的太重,这冷水的刺激还差了那么一点吧。
曹天娇一看,心想着人不会已经死了吧,道:“进去看看还有气没有。”
一个人进到里面一探承焕的鼻息,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呼吸,道:“小姐,人还活着,
不过一会可就不好说了。”
曹天娇一拍手道:“真扫兴,你们给我听好了,人要是死了我就拿你们算帐,我可不想
让他死的这么便宜,知道吗?”
下人们都知道曹天娇的脾气,一个个哪赶吭声啊!
曹天娇看了看蓝梦司道:“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要不你陪我去看看小哥,怎么样?”
蓝梦司心中有事,道:“不了,我怪累的,想回去睡会,你自己去吧,我明天再去看他。”
心下却在想着一会要不要来看看这个人,从他嘴里问问简易的事,不然他要是死了,自己想
要知道简易的下落就难了。
第二十九章惨韵
忠国公府。
石尚和魏九龄刚回来就被石亨叫去了,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什么东西看在眼里都泛着青
色。
石亨今年刚好四十一岁,在他这个年纪被封为公爵手握实权,确实是不多见的。五更天
没到的时候他就起来了,身披棉袍坐在软榻上,脸没洗头发也没有梳理,一大绺耷拉在脸庞
上,石亨的眉毛很浓但却短促,眼睛里的白眼仁比眼珠子多出很多,看着让人害怕,鼻头如
大蒜,嘴巴很大,下胲稍长,在石亨的左脸上有一条伤疤由上而下直到腮帮子,会让人觉得
他性情暴戾,不近人情。
石尚和魏九龄一进来看见他坐在榻上,两人躬身一拜,石尚道:“爹,你怎么起来的这
么早啊?”
石亨看了他一眼,道:“坐吧!魏老,您也坐!”
魏九龄一点首,道:“此地哪有老奴的座位……!”
石亨一摆手道:“我爹又不在这里,魏老无须如此的,再说了,我们父子从未把你当下
人的!”
听了石亨的话,石尚颇不以为然,下人就是下人嘛,干什么对他这么客气呢!不由横了
魏九龄一眼。魏九龄听了,只好坐到了石尚的后面。
石亨往前挪了挪,道:“听说无戒生昨天晚上露面了?还伸了手?”
石尚一点头道:“是的。”
石亨抿了抿嘴,道:“魏老,您觉得无戒生比我爹又如何呢?”
魏九龄一欠身,道:“我站的比较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也不敢下什么论断,不过无戒
生比之老奴,那是要强上许多的。”
石尚一挠脑袋,道:“那个小子真他妈的邪门,他怎么会那么厉害呢!阿昌,你记不记
得在太原,我都把他打的半死,后来不知道怎么让他跑了,这才多长时间啊!难道是天神附
体不成!”
石亨紧了紧身上的棉袍,道:“山子回来跟我说了,那个人能够伤了曹锴,刘方平,又
和无戒生对上一仗,确实不错,如此人才如能为我所用,何愁大事不成啊!”
石尚一撇嘴,道:“爹,爷爷什么时候过来啊!我都想他了。”
石亨哼了一声道:“你们兄弟三个,顶属你没有出息,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呢,
你出去把卢先生请来,你就不用来了,看见你我就不舒服。”石亨很是看不上石尚,狠狠数
落了他一顿。
石尚一声都不敢吱,他知道爹的脾气,赶紧去请卢先生了。
看见石尚走了,石亨道:“魏老,小骇伢子不懂事,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有些事我不能
跟他说,他可能在言语上怠慢您了,我代他向你告声罪,望您原谅则个。”
魏九龄对石亨这两句话颇为受用,道:“我能有今天都是你爹给的,当年要不是他救我
一命,此时老夫怕早就不在人世了,这些话无须跟我说的,我心里都明白。”
二人在谈话时,外面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头带文士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