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伯可否应允?”
老头闻言笑道:“原来是过路的,老朽这里倒有几间陋室,如果不嫌弃简陋,倒是欢迎
的紧那!”
承焕见老者如此客气,甚为感激,喜道:“老伯古道热肠,打扰之处望老伯海涵。”
老头道:“出门在外不要客气!”遂举手让路。并对内里喊道:“儿媳啊,来客人了!”
一面引二人到屋里。
二人见屋内打扫的很干净,布置也十分幽雅,可想主人不俗。此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少妇,
一身青衣。见承焕二人背紧长剑,不由吃了一惊。老头笑道:“这两位客人是路过此处,想
借宿一晚,你去腾一间房出来,让他们休息!”
少妇闻言道:“正有一间空房,不过……?”
老头眼神可能不太好,笑道:“他们是夫妻,没关系的!”
承焕闻听心头一跳,暗忖:“本来就不清不楚的,这下可好,两人又睡一间,怎么得了!”
不由脸上发热。侧目往玉天香看去。却发现玉天香根本无动于衷,眼神呆滞,好象没在听他
们讲话。
少妇道:“原来是夫妻,那就不成问题了!只是房间不大,倒叫二位委屈了!”
承焕忙定神道:“哪里,哪里。打扰了!”他嘴上说的挺好,心里可一直在跳。
承焕见室内布置还清净,但内里只有一张刚及两人睡的木床,其余就没什么了。承焕看
后不由心中叫苦。但有无法对旁人说明。主客又是一番客气,才退出去。
要说缘分也罢,要说别的也好。总之玉天香遇到承焕那是她的运气。不然以她现在仿佛
如幽魂的状态,指不定出什么事呢。虽然玉天香与龙源对了一仗,不过那是她赶巧遇到罢了,
也才算清醒了一会儿。平时却都是像承焕遇到的这个样子,像三魂丢了两魄,东游西荡的。
这会,玉天香往床上一躺,看着顶棚,一言不发。
承焕心里是很愧疚的,知道玉天香变这样子与自己有一定的关系,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自
己醒来,怀里抱着的就是她。既然床已经让她占了看来自己只能打坐一夜了!
还没到二更呢!承焕就听见哭泣声,惊醒过来。只见床上的玉天香泪流满面,双眼却是
紧闭的。知道她在做梦,刚走到床边,就听见玉天香泣道:“琳琳,姑姑不是有意的,这是
意外啊!不信你问隽儿。兰兰,你不要离开我,都是娘不好,娘该死。琳琳,姑姑一定离的
远远的,不别怪姑姑啊!别怪我。我不能,别,你别过来。”
伴随着哭泣声,这些话犹如一把把利剑扎在承焕的身上,承焕没想到她的内心是如此的
苦,受着这么大的压力,更没想到她是一个人离开的。是了,她是南琳和南隽的姑姑,不离
开又能怎么样呢!再说了,她也不像南琳那样对自己有情,对于一个算是陌生的人,谈什么
呢?
又听玉天香微微抽泣道:“你为什么要走啊?我好想告诉你,你真的好温柔的,那时不
知道为什么,我是清醒的,虽然不能抗拒,可我真的……!我不要你的温柔,你那样对我,
我怎么恨你呢!我恨你吗?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要是没了琳琳,没了隽儿,没了兰
兰,没有其他人,那该多好啊!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听了这话,差点没让承焕背过气去。这,这是玉天香内心最深处的声音吗?这怎么可能,
她,她想和我在一起。承焕觉得脑袋有点发麻,又听玉天香梦呓道:“你好不要脸,你是个
荡妇,你跟自己的女儿侄女抢男人,你是天下最最龌龊的女人……!我不是,不是……!”
承焕有点听不下去了,这分明就是拿刀在捅自己的心嘛。伸手点了玉天香的睡穴,让她
昏睡过去。自己反而怎么都睡不着了!为玉天香抹去脸上的泪水道:“可怜的女人。你让我
好为难啊!”
承焕说的也是实话,这段时间他那一切都转移到对涟漪的事情上,刻意地忽略身边的人
和事,让玉天香这么一闹,承焕登时出了一身冷汗。暗责自己实在太不应该了,对姐姐自然
是一点都不能忘怀,但别人也是人啊!也会有想法的。自己这段时间这么做太伤人的心了!
虽然没人说过他。从狗蛋家出来自己就没认真地想一下该怎么办。自己想的太天真了,难道
自己换了个身体,变了相貌,别人认不出来就当没这巴掌事了吗?事实胜于雄辩,发生了就
没挽回的可能了,积极补救才是正理,可是,姐姐,你会原谅我吗?我该怎么办才好呢?你
会因为这而离开我吗?姐姐,我真的好累啊!
玉天香早上睁眼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承焕正看着她呢,没等她反应过来,承焕就把温热
的毛巾敷在了她的脸上,道:“看你,脸上都花了!”
玉天香一抬手,把承焕的手格开道:“你别碰我。”
承焕把毛巾拣起来又重新洗好,坐到床边道:“你瘦的这么厉害,玉兰他们看见会心疼
的!”
玉天香就像让人打了一巴掌,眼睛一紧一松,道:“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玉兰的?”
第十一章邪迷
承焕刚想说什么,玉天香无力道:“算了,就当我没问,谢谢你照顾我,我已经好的差
不多了!”
承焕见她要走的样子,道:“你,你去哪?”
玉天香愣了一下,是啊!她去哪呢?天下这么大,她却没有去处!
承焕见她落寞的样子,心下实在不忍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就是戬儿的……!”
玉天香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承焕,脸上的表情化做两个字,那就是怀疑!但承焕说的事很
准,又不象在说谎,一时令她接受不了!
承焕绞尽脑汁,怎么才能让她相信自己呢,对了,记得她的右乳下方有个红痣,道:
“你的那里有个红痣不是吗?”
玉天香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怒道:“你,你竟然乘人之危,你……!”说着就要
伸手。
承焕苦道:“真是越解释越糟啊!”见玉天香一掌攻来,承焕毫不费力地抓住了她的手,
道:“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是呢!”
玉天香虽然好了很多,但也仍然虚弱,被承焕一扯摔倒在床上!
承焕没想到她这么不济,吓的他赶忙看看有没有伤到她,等到了床边才看见玉天香正看
着上方,无声地流泪呢!
承焕更是害怕了道:“我没伤着你吧?”
玉天香道:“我相信你是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人的眼睛是
不会变的,我认得出来!”
承焕没想到她会是这么认出自己的道:“你不会怪我吧!我……!”
玉天香道:“趁我没有动手能力之前,你马上滚!”
承焕心说,杀我,现在一只耗子就能把你弄晕过去,自己既然决定去面对问题,就不能
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而且看她这个样子也不能撂挑子啊!承焕道:“你认得我最好,不然
我以后怎么解释可就没人相信了!”
玉天香道:“你的手腕上有个黑子,左右是对称的,这个也不会变吧!”
承焕听了她昨晚的梦呓,知道她的内心是存有情意的,只不过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罢了!
看来这层纸得让自己捅破才行!不顾玉天香杀人的眼光,承焕为她擦了擦泪痕,道:“有一
句诗你听过吗?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玉天香的身体变的僵直,一脸吃惊地看着承焕,这是什么意思她清楚的很,颤声道:
“你,你这是在挖苦我吗?还是在嘲笑我?别忘了我是玉兰的娘,琳琳他们的姑姑,你再这
么满嘴胡说,我真的会下手杀你的!你害的我还不够苦吗?”
承焕道:“和我一起去洛阳吧?”
玉天香道:“洛阳?你带我这么个老女人去干什么,让她们拿我出气吗?”
承焕知道不下猛药是不行了,她还真死鸭子嘴硬!大声道:“够了!你知道你昨晚是怎
么样的吗?你……!”
把玉天香的伪装一层层撕破,让她暴露在承焕面前,玉天香就像只受伤了的小兔子,瑟
瑟发抖,蜷缩成一团,这个模样任何人看了多会受不了,承焕也不例外,抓着她的手道:
“你别这样啊!”
玉天香道:“不,我是坏女人,我一天到晚都想着你,我不是人,不要脸!”
闹阳花气!承焕看着她,心里想到了症结的所在,心中虽恨,但也知道没有下回了,因
为他已经感应不到它的存在了!承焕轻握着她的手道:“你不是坏女人,你听我给你解释,
承焕就把闹阳花的事仔细地告诉了玉天香,还讲了另外的受害者,静思就是其中之一。
听了这么离奇怪诞的事情,玉天香也忘了哭了,心中虽然不在偏执,但也一样没了精神。
早饭,老头给准备的还算好,玉天香也吃了一小碗,让承焕十分高兴,她虽然还是那样,
但有转变总是好的,慢慢来嘛!
告别了这一家人,承焕把玉天香扶上马道:“和我去洛阳吧!”玉天香还是少言寡语的。
不做声。
顶着大日头赶路还真不好受,汗水把他的背衫都湿透了!一个骑马的,一个走道的,那
差别可就远了去了!
玉天香也不是没看见,她是挺矛盾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真像他说的是闹阳
花闹的?可自己真的是不由自主地想着他啊!看见承焕在地上走着,很累的模样,终于不忍
道:“你上来坐吧!”
承焕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住了脚步看着玉天香。玉天香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但还是道
:“上来吧!”
承焕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可是乐开花了,也就不客气,翻身上马,坐到了玉天香的身后。
玉天香的身子有些抖,后脊梁绷的老直。承焕也不敢太过分,知道这是她的极限了。双脚一
夹马腹,马儿一阵长鸣,一骑绝尘,似乎在说总算让我撒欢了!
这一天傍晚。黄河在望。这几天承焕和玉天香相处的还算很融洽、平静!两人虽然没有
深谈过,但也不再像从前那么陌生了!玉天香的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玉天香道:“其实,你要去洛阳,当初奔洛水走的话,会近很多的!”
承焕笑道:“那我岂不是遇不到你了吗!”一路上,承焕就经常的用些暧昧的话敲打玉
天香,与她说笑。
玉天香道:“你就是会说话,是不是经常骗人啊?”
承焕道:“怎么会呢!要骗我也只骗你一个人好了!”
玉天香的眼神迷离地看着承焕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这会很难的,也不值得,你知
道我为什么会陪你去洛阳吗?”
承焕问道:“为什么?”
玉天香道:“就像你所说的,我中毒很深,可能一辈子也不愿意离开你,可我不是静思,
她还小,一还俗就没事了,可我呢,中间还有兰兰,琳琳她们呢!我只能走开的,可我又想
给自己一个还的回忆,这一路就让我在梦中一直走下去吧!”
承焕道:“你不是说我没有碰过玉兰吗?我拒绝她就是了,南琳我也没碰过的,南隽吗?
我会亲自对她说的!”
承焕的话还没说完,二人已经来到一个小店,这时见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手拿一
根竹条,狠很地抽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身上,打的孩子哭爹叫娘。那汉子口中念念有词道
:“你这个小败家子,毛还没长齐呢就学会逛妓院了,那里是你去的地方吗?这点家业早晚
会被你败光的!看不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这个场景勾起了承焕内心深处的记忆,是那么的清晰,他忽然笑了,原来自己从小就不
是好人啊!看来三岁看到老是有理的,自己变来变去,反而回到本性了!对玉天香道:“我
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玉天香刚要说什么就被承焕扶下马,这可是一路来不曾有过的,吓了玉天香一跳。来到
店房,承焕道:“伙计,一间上房,饭菜开在房里!”
玉天香的心更是慌乱,因为前几天二人都是各睡各的,今晚他只要了一间房,那岂不是
……!不行,一定的……,可自己拒绝的了吗?她不由怀疑!
饭菜弄的倒是很快,承焕为玉天香调了一杯冰酒道:“你说我是叫你姑姑、香姨、还是
香姐好呢?”
玉天香的嘴张的老大,他不会是发烧了吧?前几天还中规中矩的呢!今个是怎么了,说
话也没个遮拦。
承焕是因为刚才那父亲打儿子的事想到的自己的父亲,和自己以前的行径,勾起了他内
心那原味的个性,自己以前可经常那种地方呢!
玉天香见承焕把酒杯端在了自己面前,一个劲地看着自己,道:“你,你没事吧?”
承焕把酒杯碰在了她的唇上道:“你喝了它好吗?”
玉天香不好拒绝,只好喝了一小口。脸色也红润起来。可承焕的下句话差点让她把酒全
吐出来。只听承焕道:“你今晚陪我好不好?”
玉天香使劲地摇头道:“你,你一定不正常了,我,我怎么能陪你呢!我……!”
承焕笑了道:“我还没说完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陪我夜渡黄河还不行吗?”
玉天香的脸更红了,他,他竟然这么用话套自己,真是太可恨了!抬手就要……。
承焕却又一本正经的道:“那你真的陪我行吗?”
玉天香不假思索道:“不行,我,我只能陪你这一会!哎呀,我这是怎么了!”
承焕道:“因为你从心底里不想离开我啊!天香!我都想过了,等见了姐姐,解决了她
的事情,为大哥他们报了仇以后,我们就去找我的父母,好吗?不过姐姐是关键,她要是执
意阻拦我也会很头痛的!”
玉天香没想到这一帮女人的爱都由着司徒涟漪在主宰,要真像人们说的她是个古怪刁钻
的丫头,那不是很难办吗?唉!自己想这些干什么!
承焕喝了口酒道:“从遇到姐姐到现在,我变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事,但对姐姐却丝
毫没有变,她在我心里是不同的,没有人能比!”
玉天香听了这话挺有气,道:“那别人呢?都是你情感寄居的对象吗?都是你泄欲的工
具吗?还是你玩弄的对象?”
这顶大帽子扣的承焕可不轻,真要做实了还不得把他压死啊!手直摇晃,嘴也打结道:
“不是的,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玉天香道:“可你说那话的意思就是这样的,这话让人听了有多伤人你知道吗,同样是
付出得到的回报却各不相同!”
承焕看着杯中的酒道:“你说的没错,感情有厚薄,她们在我的心里的分量确实不一样,
我也想过去改变,可收效甚微,如果当初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