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杀,而日月双魔则是听命于他们!”裴文智指向了混在孔府弟子中间的司马瑜等人,众人这下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裴文智为何要指证孔府弟子。肖敬天忙喝道:“文智,没有真凭实据,莫要血口喷人!”李泌一直在静观事态发展,见肖敬天这样问,他忙从裴文智手中要过儒门令符,抬手扔到肖敬天手中,胸有成竹问道:“泌久仰肖大侠之名,就请肖大侠告诉所有儒门弟子,这面令符是真是假?”
肖敬天身为儒门剑士之首,对儒门令符自然不陌生,他接过令符一看,脸上顿时微微变色,如果这是一面真的令符,那么孔祥宗手中的那面令符是如何而来?他望向孔传宗,眼中闪烁着骇人的怒火。下的孔传宗低下头去,不敢面对他的目光。
“请肖大侠告诉大家,这面令符的真伪。”李泌在催促。肖敬天艰涩的点点头:“他是真的。”此言一出,群雄哗然。纷乱中就听李泌平静道:“很好,,肖大侠既然认可这令符,儒门中的家事可溶后再议,现在当前大敌,肖大侠能否摔儒门剑士听我号令?”
肖敬天还在犹豫,就听裴文智急道:“大哥,他是冷门主临终授命儒门新门主,有儒门令符和我作证,大哥还有什么怀疑?”
一旁的邱厚礼急忙道:“这面令符是在冷门主遇刺时就失落,落到谁的手里都有可能,实在不足为凭!”儒门众人也都悄声议论起来,不知该相信谁的话,就见肖敬天缓缓抬起手打断了众人的议论,然后将令符还给李泌道:“无论裴文智所言是真是假,这面令符却是真正的儒门门主信物,肖某愿听从先生号令。”
“好!”李泌接过令符,翻身下马,环顾群雄朗声道:“在下李泌,今日匆忙赶来这百家论道盛会,除了是受冷门主林中所托,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大家。”群雄中有不少人听说过李泌之名,不由纷纷议论:“这不是当年长安的天才少年,十七岁便如翰林后来不知所踪的李泌吗?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李泌待众人议论稍平,这才继续道:“李泌年少时虽然偶有薄名,且受人举荐入过翰林,但却无心仕途,因此一直在东宫侍奉太子殿下。知道战乱突起,两京沦陷,不得已随太子去了灵武。在下这次赶来泰山,便是要告诉天下群雄,太子殿下受皇上密旨,已在灵武登基,是为肃宗皇帝。圣上已在灵武竖起平叛大旗,尊先皇为太上皇,并召各路兵马去灵武勤王。如今溯方,安西,河西等各路兵马,在郭子仪,李光弼,李嗣业等将领率下已陆续赶到灵武,大唐帝国虽被范阳叛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但现在已经在新皇的领导下,重新又站了起来!”
群雄闻言纷纷鼓掌叫好,河北,山东等地,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朝廷的讯息,如今得知太子殿下在灵武登基,竖起平叛大旗,不少人不禁涌出了激动的泪花,范阳叛军虽然势力庞大,但总归是北方蛮族,又军纪涣散无恶不作,因此永远也无法成为中原人心中的正统。人们或许会因为形势所迫,暂时屈服于叛军淫威,但却不会永远背叛大唐。
“我受肃宗皇帝所托,千里迢迢赶来泰山,是想借这次百家论道的盛会,联合中原武林结成联盟,共同匡扶唐室,讨逆平叛!”李泌朗声道:“我虽有圣上手谕,但却不敢以官方身份号令武林豪杰。在下只想以江湖一介书生的身份,以保境安民的拳拳之心,号召大家联合起来,共谋天下太平!”群雄齐声答应,争相道:“李公子来得正好!咱们刚结成华夏门,正缺一名号令天下的盟主人选,李公子既是天下名士,又有冷门主遗命,不如就做了华夏门的盟主吧!”
面对汹涌的民意,李泌转身对无垢大师合十拜道:“大师在上,如今外魔入侵,中原武林危如累卵,不知释门可否抛开门户之见,暂时听我号令?”无垢颔首笑道:“公子乃释门前辈懒馋和尚弟子,人品才干无人能出其右,贫僧愿率领门下遵从公子号令。”
李泌点点头,转向元丹丘和几名道门弟子,缓缓从怀中拿出一物,正色道:“不知几位道长可识得此物?”
几名道人尚未开口,一条人影已鬼魅般掠上高台,从李泌手中抢过来那面黑黝黝的铁牌。众人定睛一看,却是那有些疯疯癫癫的老道张果,就见他将那面篆刻有血红字样的铁牌翻来覆去看了半晌,满脸惊讶的喃喃道,“这是圣上赐给司马老儿的丹书铁卷,怎么会在你小子手里?”
李泌面带微笑,目光炯炯的盯着元丹丘道:“我是受司马道长所托,带着他的信物赶到岱庙,暂时替他接管道门。”张果诧异道:“司马老儿怎么了?如此大事他怎不亲自前来?”李泌微微笑道,“司马道长被人暗算,无法按时赶来,因此特令在下持他的信物前来,以免道门被人利用。”张果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难怪!我说司马老儿一生精明,怎么会有如此糊涂的弟子,原来是这样。”他恨恨的瞪了元丹丘一眼,大声道:“道门弟子听着,掌门信物在此,所有弟子俱得谨尊号令,不然老道第一个不放过他。”
李泌此时又转向商门岑刚和郑渊,将一个卷轴递到二人手中。二人疑惑的展开一看,脸上顿时色变。那是一道肃宗皇帝颁发的圣旨,任命李泌为中原武林各派总盟主。这样的圣旨对别的江湖人或许没什么约束,对商门却是再权威不过。岑刚还有些犹豫,郑渊已拱手拜道:“商门上下,愿谨尊先生号令。”
李泌最后转向了任天翔,正色问道:“任门主,不知你和义门上下是否愿听从我的号令,以免中原武林盟主之位,被来历不明的外人侵夺!”任天翔笑道:“这华夏门的盟主,只要不是由摩门众人来做,无论是谁我都没有意见,若李兄能毅然担当起这个重任,那是中原武林之福,小弟高兴还来不及,岂敢有任何异议?”
“很好!”李泌说着转向摩门圣女艾丽,一字一顿道:“贵教源自波斯,拜光明神,火为教中圣物,因此也称为拜火教。圣女所率这一支为教尊属下东方大教长佛多诞所领导,不知我说的对也不对?”
艾丽颔首道:“没想到先生对本教竟知道的如此之详细。”
李泌淡淡道:“我不仅知道这些,而且还知道贵教它的发源地波斯,已经是被严令禁绝的邪教。贵教在波斯曾经盛极一时,但如今早已分崩离析,教中弟子各奔东西。圣女能否告诉大家,波斯国王为何要在全国取缔拜火教,甚至对所有冥顽不化的教徒,一律处以极刑?”
艾丽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悲戚和无奈,群雄也不禁小声议论起来,就听李泌朗声道:“我来告诉大家,那是因为摩门崇尚暴力,教义极端偏激,摩门教规中有一条,同门皆是兄弟姐妹,伤害同门将加倍受罚。但对于非同门中人,尤其是信奉其它神祗的人,在摩门弟子眼中便是异教徒,杀人不仅无罪,还将受到光明神的奖赏,在摩门弟子心中,世界只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神祗,其它一切神灵都是魔,在摩门占统治地位的地区,人们只能信奉光明神,不然就在被消灭之列。”
群雄闻言顿时哗然,纷纷问:如果摩门在中原坐大,掌门是不是都得拜光明神?李泌颔首道:“这个问题大家可以问圣女,问问她摩门教规第十九条是如何规定,光明神是世间唯一至高无上之神,其它神皆是魔。所有信魔者皆有罪,不过每一个光明教弟子,都会帮助他们洗脱罪孽,皈依到光明神座前。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我们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会接受与其他教派共存的事实。”
“如果不愿归附贵教,是不是俱在消灭之列?”李泌质问道:“一种教义,无论他有多崇高多正确,如果以暴力强加给他人时,便无可避免的成为一种威慑他人安全的邪教,如今你们在波斯无法再立足,不得已辗转万里来到我中原,如果还抱着自认高人一等的教义不放,不能以平和之心待人,只怕中原也容不下你们。”
李泌说着转向群雄,朗声道:“以我中原人的宽厚胸怀,未尝不能接受外来教派和学说,比如释门虽传自天竺,却也成为与儒门,道门并列的三大教派之一,摩门要想成为华夏门一员,应该向释门学习,先革掉那些与人为恶的教规是上策。”
“本教教规,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佛多诞见艾丽理屈词穷,他终于安奈不住,开口喝道:“方才大家已推举本教圣女为华夏门盟主,你若是不服,尽可向本教挑战!”
“好!”李泌慨然应战,“对于崇尚暴力的人,必须用暴力才能令他屈服,我便以在场各派弟子,会一会摩门众高手。不知大教长想要怎样比试?”佛多诞淡淡道:“本教有一拜火大阵,乃是由祭拜光明神的大典之舞演变而来,以三十六名弟子共同操练,早听说中华武学博大精深,各派武学流派皆不同凡响,想必对各种战阵也有研究。咱们便印证一下最讲究配合和战法的战阵,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任天翔曾经见过摩门弟子作战,必知他们单独来看武功或许并不可怕,不过一旦结成阵势配合作战,实力增强便是数以倍计,他忙以目光示意李泌,希望他慎重考虑,但李泌略以沉吟,便点头答应道,“好!既然大教长已划下道来,咱们自然要应战。”
佛多诞颔首道:“本教圣女曾以普通摩门弟子,演练了一套三十六人的拜火大阵,今日正好借这难得的机会,向中原武林群雄请教!”
随着佛多诞手势一挥,数十名摩门弟子便如行云流水般动了起来,按奇异的步伐交叉穿梭,很快便有三十五名弟子各依方位站好,将圣女艾丽围在了中央。佛多诞跃上对面萨满教留下的高台,指着场中的摩门弟子道:“这便是由三十六名弟子组成的拜火大阵,由圣女亲自坐镇中央指挥。只要你们能攻到圣女面前,就算你们胜。”
任天翔见这三十多名摩门弟子中,果然没有摩门五明使和摩门长老这样的高手,他心中不禁有些奇怪,难道摩门真要以普通弟子,挑战中原武林最顶尖的高手,就见这三十多名摩门弟子东一团,西一簇,初看毫无章法,细看却发现隐然如千军万马,将圣女拱卫在中央。现在摩门与中原武林比的已不再是个人武功,而是在当下极有现实意义的战阵,这对不懂此道的中原武林群雄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李泌略一沉吟,然后环顾四周群雄,开口道:“我想请义门八士,儒门九剑和释门十八罗汉组成战阵,迎战摩门拜火大阵,不知诸位掌门可否让门人听我号令?”
群雄见李泌竟要以释门儒门义门最顶尖高手,迎战由普通摩门弟子组成的拜火大阵,都以为他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由于他乃肃宗皇帝的代表,众人也不好公然质疑他的决定,就见无垢,肖敬天和任天翔纷纷点头答应,对李泌的建议没有任何异议,只有一旁的朱宝扳着指头小声嘀咕:“八加九再加十八为三十五,还少一人嘛?要不我上去凑个数?”
焦猛抬手就给义弟一巴掌:“加上指挥战阵的那个核心和首脑,不正好就是三十六人?笨蛋!以后别乱开口,给咱们祁山五虎丢脸。”
俩人的小声嘀咕,倒也没引起旁人注意,就听任天翔对李泌笑道,“咱们对先生充满信心,先生尽管放手而为好了,咱们义门上下,唯先生之命是从,绝不敢有半分轻慢。”
李泌摇摇头,正色道:“这三十六人的战阵,已相当于一支军队,必须由一名统帅统一调度和指挥,才能让所有人结为一个整体,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不过这名指挥战阵的统帅不是我,而是任公子你。”
“我?”任天翔愣了一愣,急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这万万不行!我只对义门八士武功知根知底,对儒门剑士和释门十八罗汉却是一无所知,如何能指挥他们作战?千万不要因为我一个人的孱弱,毁掉了中原武林的名声。”
“统帅的强弱不在他的武功,而在于他的头脑和临阵应变能力。”李泌徐徐道:“你看那摩门圣女娇滴滴的模样,多半也不会武功,却能凭她的手势将三十五名摩门弟子连接成一个整体,公子难道自认还不如那个波斯少女?”任天翔心中一动,不过还是摇头道:“我从来没有指挥过战阵的经历。如何能担此重任?我个人胜败荣辱是小事,我只怕因我一个人的无能,令众高手输掉这关键的一战啊!”
李泌沉声道:“兄弟看看这里除了你,谁还有指挥战阵作战的经验?比起别人,你好歹读过墨家兵书,墨家对兵法战阵有过极为专业的研究,你别告诉我那些兵书你早已烧毁,墨家兵法早已失传。”
任天翔心知自己私藏墨家兵书一节,瞒不过李泌的眼睛,而墨家兵法中,也确实有不少关于战阵的论述和讲解。他将那些一知半解的理论在心中回味了一遍,最后硬着头皮答应道:“好吧,我就勉为其难试一试,不过我有言在先,输了你可千万别怪我!”李泌望向肖敬天等九名儒门剑士,沉声问道:“我想请诸位看在华夏门共同的利益上,暂时接受任天翔的指挥,依照他的号令进攻或防御,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儒门中人对君主有种近乎迷信般的崇拜,君王是仅排在天地之后的权威,如今李泌身怀肃宗皇帝的圣旨,在儒门众人心中便是天子的代表,所以众人哪会有任何异议?肖敬天连忙点头答应道:“没问题,我们会谨尊任门主号令。”
“等等!”任天翔突然打断道:“我想用另外一名义门弟子,替下贵派的邱先生。”邱厚礼气愤难当,质问道:“任掌门这是什么意思?”
任天翔无辜的摊开手道:“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怕邱先生在先前的对阵中已经受伤,影响咱们的实力而已,既然要我做统帅,不会连这点小小权利都没有吧?”邱厚礼还想争辩,已为肖敬天抬手阻止。就听他沉声道:“没问题,邱贤弟暂不出战,由任门主另外找人代替。”见儒门众人再无异议,李泌又转向释门众人,早已得到无垢之令的释门十八罗汉,立刻齐声道:“咱们谨尊任门主号令,绝不敢有半点轻慢和懈怠,请先生放心。”
释门十八罗汉其实就是出身少林的十八个武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