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吃苦,她怕就算吃苦也治不好她家老墨鱼。
“还有十天。”
宠儿呢喃道,她数过自己所有的家当,不过几百两,根本撑不了多久。
她现在已经很节省,比之当年那个挥金如土的郡主,她活得简直不是人。
除了必要的食物和药物,她什么都舍弃了,什么胭脂水粉,什么华裳美服,她都舍弃了,可,谁可以告诉她,她要如何走下去。
她止不住抱了抱墨理:“老墨鱼,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我好像什么都不会,连盐和糖都分不清楚,煮出来的饭也一直难吃死了!现在,我连你都养不活!”
墨理立在那里,白衣华袍,背影无双,绝美的容颜,却神色呆滞,诡谲得很。
路上行人也纷纷察觉到了这一点,纷纷指着他俩说道。
“你看你看,那个姑娘抱着一个傻子!”
“真是的,那么好看的人,居然是个傻的!”
“傻就是傻,傻了就难看死了!让你嫁个好看的傻子,你情愿吗?”
“……”
议论纷纷。
宠儿止不住握紧了拳,想狠狠地揍他们一顿,却舍不得砸医药费,只好死死忍着,将老墨鱼护在身后,冷厉地望着这些长舌妇:“他不是傻子,他只是……”
“只是什么?你看他的眼睛,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忘记了如何思考!”
宠儿坚定地说道。
她的老墨鱼怎么会是傻的,他是个连天下都可以颠覆的男人,是个不论在江湖还是在朝廷都赫赫有名的翩翩贵公子。
“呵呵,忘记了思考不就是傻子么?说那么文艺干什么?”那姑娘一脸嘲讽!
“你给我住嘴!他,还轮不到你来嚼舌头!”宠儿已经全然的怒了,抬起手,一巴掌就甩了下去。
任何说墨理不是的人都应该收到教训。
这,就是宠儿的是非观。
“封口费,以后给我管牢了你那张臭嘴!”
第二最好不相知 岁月是把杀猪刀
“封口费,以后给我管牢了你那张臭嘴!”
她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砸了过去,砸完了就肉疼了,那可是五两银子啊,她现在一文钱都赚不到,花起钱来却是如流水似的。
那姑娘家看着这么大锭银子眼睛都直了,这是小地方,谁会那么有钱啊,她拿着银子放在牙齿里一咬,真的!
顿时惊喜的很:“是真的,真的五两银子!”
被人甩了一巴掌换了五两银子,是真值了。
这姑娘顿时跑到宠儿面前叫道:“你再打我一巴掌吧!”
而那些路人,见到有人这么轻松赚钱,顿时也围了过来,让宠儿打。
宠儿快疯了,可是国人本就是这样,爱凑热闹,一下子围的人越来越多。
都求着宠儿打他们。
宠儿欲哭无泪,这是什么破地方,三观都掉了一地了。
其实宠儿不知道的是,在金陵,不少人都甘愿被宠儿打,她出手大方得很,然,金陵毕竟是萧王爷罩着的地盘,谁敢真围上去让她打啊!
可这里不一样,这里只一个小城,没人认识宠儿,每个人都为生计奔波着,谁不愿掉一笔横财啊!
而且被宠儿这样的美丽姑娘甩一巴掌,在不少男人看来还是风流韵事了。
一时间,人越围越多,几乎轰动全城了。
宠儿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惹祸了,这里不是金陵,绝不可以用在金陵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可人挤人,七荤八素的,宠儿死死地把墨理护在怀里。
片刻,火了。
厉声吼道:“很好,谁再围上来我杀了谁?不就是钱吗?当我砸不起吗?”
说完,宠儿便祭出剑,一脸戾气,即将杀人的气势。
围观的人这才安静了下来,纷纷后退,然后作鸟兽散。
一场风波这才停歇,宠儿望着永远那般宁静的墨理,微笑,或许最幸福的人便是这样的傻子,可以什么都不管,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可以一直这样傻下去。
“还好有你!”
她探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润的触感传来,极是舒服。
她笑得更加纯粹了!
墨理,幸亏有你,我有了坚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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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闹剧过后,宠儿领着墨理回家,她一路思索,层层分析,觉得自己能找到养活墨理的工作不大。
第一, 她真的什么都不会。第二,这里太破了。
她唯一会的便是写几个字,于是宠儿做出了个无比英明的决定,冒充潇潇雨歇写书。
要知道,潇潇雨歇很红,在金陵,在整个大梁,几乎每三个人手中都有一本潇潇雨歇,那是多么庞大的发行量啊!那是多么高的版税啊!多么富裕的稿酬啊!
而她,最熟悉潇潇雨歇的行文风格和故事风格了,而且,她还有一个优势,她背过现代的不少艳书,而且她写字也挺快的!
于是,在这样的一个幽静的夜晚,一本叫做《金瓶梅》的书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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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这样,状态不是很好。
岁月是把杀猪刀4
她
把稿子的前几十回寄了出去,因为顶的是潇潇雨歇的名号,而兰陵笑笑生的文笔又是无与伦比的赞的。
一下子,平静了五年之久的潇潇雨歇再次火到爆。
那可是神秘至极的潇潇雨歇啊!谁都不知道他是谁,是男是女,是弯的还是直的!但是他的人气,毋庸置疑,是极其高的!
他整整沉寂了五年,《金瓶梅》一出,谁与争锋。
一本《金瓶梅》,五年之作,凭借着潇潇雨歇的人气和兰陵笑笑生的强大文笔,想不红都太难!
宠儿乐得开怀,捧着沉甸甸的银子笑容乐呵呵的。
赚到的钱虽然不能和以前的郡主比,但是养活了墨理,倒是还有些富余。
她天生就是那种不太在乎金钱的人,花起钱来自然也是大手大脚的。
她很大气地雇了个佣人烧火煮饭,很大气的给老墨鱼买了新衣服,很大气地买好了未来半年的药物……
那叫一个得意啊!
没想到她在异世也可以如此风生水起。
这时候的宠儿,丝毫没有抄袭兰陵笑笑生的愧疚感,脸皮其厚。
宠儿决定卖字,乖乖地把以前背的艳书背下去,赚钱养家。
这无疑是最好的方式,既可以养活老墨鱼,又可以二十四小时地照顾他。
宠儿以为这样的日子会过上好一阵子的,却料不到好景不长,她被原作者告发了。
她虽然喜欢潇潇雨歇,但不是潇潇雨歇。
盗版,侵权!打官司,她萧宠儿也认了。
可偏偏对方来阴的,想来那潇潇雨歇也是个权势倾天的人,官司都没打,官兵就冲进了小楼把宠儿的家抄空。
虎落平阳被犬欺!
宠儿现在的修为也算是逆天了,可却只能看着惊变发生,任那些芝麻小官把自己的家翻乱,把那些银子带走,瓷器瓦罐都砸掉,衣服柜子都贴上了封条。
宠儿努力建立起的温馨的家,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
她望着这一幕,拳头攒紧,睚眦欲裂,却没有反抗,因为深谙如若反抗这一生或许就要跟墨理一直逃亡了。
墨理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任何的沧桑了。
她不能冲动,不能任性,决不能毁了墨理。
她只有忍着,只悄悄地将那些药踹在怀里,然后牵着墨理悄然离开。
外头,暴雨倾盆。
宠儿回头想舀把伞,那官兵一脸轻薄的样子:“里面的东西都被封了,如果你想要,嘿嘿!”
宠儿只定定地剜了他一眼,便带着墨理离开。
彼时不过春末,天山脚下的小城,因为海拔高,这春末依旧带着料峭的寒意。
最后,是徐三娘给了这租客一把破旧的伞,宠儿谢过了,便牵着墨理一起在雨中行走。
大雨茫茫,天地之大。
宠儿却不知道去哪?这一生,养尊处优,身份尊贵,从未有过,如此落魄。
身无分文,无家可归!
最可悲的还是,她居然连身边的男人都养不起。
宠儿……心灰意冷!
止不住地紧紧抱着墨理:“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如是哀求着,泪已潸然。
她前世毕竟只是个不入世的道姑,生活经历匮乏,除了一声修为什么也没有。
她如此狼狈,可本身的教育和骄傲是绝不准许她去偷去抢,因为她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
她望着茫茫雨雾,打算去城郊的破庙将就一晚,这雨太大,风雨渐渐湿衣,她还好,墨理就有点糟糕了,底子本来就差,智力又没了,自然是病不起的。
“走吧!”他去牵墨理的手。
墨理却是不理她,甩开了她的手。
这人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可被宠儿养久了,突然淋着这雨,自然是觉得委屈了。
宠儿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老墨鱼,你也嫌弃我了不是,是啊,我都嫌弃我,我除了会享受什么都不会。连写个书都会被原作者告发!”
墨理无言,宠儿当他默认了,一时心有戚戚焉。
“你不想走,是吗?我知道你原本腿就不好,走着累,来,我背你!”
她将伞递给他,背对着他蹲下,柔弱的肩膀,瘦削得令人心疼。
墨理却是什么不懂的,只是趴了上去,没有任何感觉的。
宠儿心里却莫名地好过了许多,他还是听得懂她的话,这样就意味着,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她轻松地将墨理背起,想起那次去爬栖霞山,他也是这般逼着她背她的,那时候的她颇有些小怨恨,却本着要感动他的目的什么都没说。
她把这些旧事絮絮叨叨地说给墨理听,也不知道墨理听懂了没有。
她背着他往前走去,单薄的少女,高大的男生,雨幕如织,黑伞破旧,小城古旧。
这一幕,看上去像是一副画卷,画卷上的男女,人中龙凤,妖孽无双,却渐渐被生活琐碎折磨的苍老。
生活,本身就是那般的艰难,那般的困苦。
谁,能不懂沧桑。
她,终于是为了他,彻彻底底的落入尘埃。
却连怨言都没有。
“墨理,你知道吗?那时候的你,不是这样的,你会笑得很正人君子的样子,骨子里却是带着坏的。我背着你,还是蛮怨的。可是现在,你什么都没有,连大脑都没有,小**估摸着也硬不起来。你一无所有,可是我现在背着你,却只觉得心疼和爱恋。如果可以,请记得现在,记得那个叫萧宠儿的姑娘是多么的喜欢你。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不会寂寞,不会伤感。你要记得,只要你在,我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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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是有多么不在状态呀,连标题数字都忘记了写。
这阵子都一天两更哈!楚山努力调整中!
岁月是把杀猪刀5
宠儿把老墨鱼背到破庙,天色已经全黑了,宠儿仗着自身法术生了个火,找了个瓦罐洗干净便开始给老墨鱼熬药。
墨理的药,是断不得的,都是补药,要一个疗程一个疗程的用。
宠儿熬好药,便发觉墨理的面色苍白得可怕,他以前也是皮肤白皙,可没有此刻的惨白,她探了探他的额头,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宠儿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墨理,发烧了!
这里是荒郊,想去看个大夫都不行。
而且这么大的雨,也不见停,再淋过去,墨理定然熬不住。
宠儿面色极其难看,这时候的墨理心智全无,全靠人照顾着的,自然难受什么的也不懂。
宠儿用灵力将两人的衣服都烘干,又把自己的衣服撕了个小布片下来给墨理擦拭身体,给他降温。
墨理的身体真心不好,一生病就看出来,各种脆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昏迷不醒,冷风一吹,便开始瑟瑟发抖。
惨白的脸,跟纸一个颜色,可怕得很。
宠儿急得快哭了,又没退烧药,这里连床被子都没有,墨理偏偏烧得这么重,她是全然的没有半点办法。
最后,宠儿瞧着这没人,把外衣脱下来也给墨理盖着,可这哪里够。
她将火生热了些,灵力一点点不要钱的往他体内输,一边给他降温,一边还给他裹严实了闷出汗。
可即便如此,墨理还是痛苦地嘤咛着,嘴唇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不清晰的单音节,形状恐怖。
宠儿被吓到了,一下子就想起他七窍流血和全身出血的惨状,顿时脸色苍白苍白的。
他一般不生病,但生病的时候是各种惨不忍睹。
宠儿真的吓到了,生怕地上凉,冻着他,干脆把他抱起来,搁在自己怀里,一边死死地搂着他,一边亲吻着他的额头:“墨理,墨理,熬过去好不好?熬过去。”
眼泪再次落下。
这个男人,打从遇见的刹那,宠儿便一次次地为他哭。
墨理全身不正常的颤抖着,陡然,“唰”地睁开眼,清亮的凤眸,黑得骇人,就这样瞬也不瞬地盯着宠儿,宠儿也判断不出他是不是清醒过来了,只是莫名地心底怯怯的,格外的害怕。
可接下来他便如出闸的兽,扑了过来,那动作野蛮得很,不是那个清贵无双的贵公子,也不是那个安静木讷的傻子。
这时候的他,更像是凶猛至极的兽,迫切地想要撕毁一切的猎物。
宠儿害怕得紧,这男人,身体这般的不好,发个烧就烧疯了似的,宠儿简直无法理解,心底却担忧得很。
思忖间,宠儿的**被扯开,他扑了过来,没有丝毫前戏的,凶狠到极致的进入。
宠儿疼得眩晕。
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该死的到底的看上了个什么货色,发个烧就烧出**,她恨死他了,但想着或许这样她就可以发汗然后高烧全退了,一下子也就说不出什么话来。
如果她的身体是他的解药,那么她甘愿为他所有。
碰撞,格外的惨肆,这时候的墨理俨然就是一头兽,生涩到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在宠儿的身体内发泄着,横冲直撞。
这时候宠儿才深深地觉得以前墨理对自己还是相当不错,虽然有点任性,要得极狠,但还是会顾及到她的感受。
此际,她被弄得生疼生疼,别说快感了,除了痛苦什么也没有。
她却只纵着他,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巨大的运动量,很快地让他出了汗,可是**还在叫嚣着,他一遍遍地要着她,不知餍足。
这样,就好了!
只要发了汗,就好了!
她心底不无雀跃地想到。
只要墨理活着,其他的一切,便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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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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