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硬拼一场,看谁死谁活?”
绝色轻叹一声,可怜兮兮地道:“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禹郎呵!我们各自都须冷静一下,绝色去了。”
言罢化作一束能量线,钻舱顶而出,消失不见。
我们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均没想过绝色有此一着,忽然离开,放过我们。但也没有人感到高兴,她随时可再次光临,这个想法令我们没法开心起来。
大黑球嚷道:“我的神!她真的离开了,跃进光明空间去。不可能的!”
独角忍不住问我道:“你和绝色是什么关系,她怎会这么驯服地任你臭骂?”
我苦笑道:“教我怎样答你?或许是骗人者和被骗者的关系吧!”
大黑球拍腿道:“我明白了!”
独角道:“明白了什么?”
大黑球意气飞扬地道:“当然是明白绝色不敢动手的原因,这妖物是因刚才突围时消耗能量过度,没把握收拾我们,所以暂忍一会,到回过气再向我们下毒手。”
我不同意道:“她确实元气未复,但收拾我们仍是绰绰有余。唉!真令人百思不解,她怎肯错过如此良机,除非……”
独角呻吟道:“我明白了!”
大黑球愕然道:“这次你又明白什么呢?”
独角颓然道:“向前看吧!”
我和大黑球一头雾水地朝前方张望,前舷窗一片空白,惟只虚空。可是鉴于他屡次测敌如神,我和大黑球都不敢等闲视之。
蓦地前方黑影一闪,一艘魔舰从黑暗空间冒出来,接着是另一艘。以百计的魔舰前仆后继地冒现前方。
大黑球失声惊呼,猛扭驾驶盘,星鹫改向前为垂直俯冲。实际上虚空并没有上下前后的分别,所谓向上向下,全是我们以飞船内的角度看待虚空。
过千艘魔舰变成从后方追来,星鹫此时已达至三百倍光速的极限,飞船化为能量射线,但仍没法撇掉对方,而我们更清楚,只要敌人潜进黑暗空间,肯定可追上我们。到现在敌人都没有这般做,有无限的可能性,其中一个可能性就是敌人已在前方某处张开罗网,等我们自动献身投入。
由于驾驶舱有力场保护,一切仍保持完整,包括我们在内。
独角发出似哭多过笑的难听金属声,一只眼看着大黑球,另一只眼瞪着我,沮丧地道:“敌人正在部署,务要在一千光年内截着我们,然后押我们去见上参无念。”
大黑球惨然道:“这次我们死定了。伏禹!我的好伙伴,还有办法吗?”
我沉声道:“有!有一个办法!且是万无一失,肯定可行。”
大黑球和独角精神大振,全神贯注听我即将说出来的逃生妙计。
第二章
我以手指示,道:“朝那方向走!”
大黑球愕然道:“那不是往拜廷邦去的方向吗?”
独角催促道:“快点!敌人愈追愈近了。呵!发炮哩!二百支能量弹!速度比我们的船快。如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一日内可赶上我们。”
大黑球扭盘改向,道:“你的计划是行不通的,我们离拜廷邦,是二十亿光年以上的距离,抵达前魔洞混蛋早把我们分尸了。”
独角骇然道:“能量弹不但改向跟来,速度更似增加了。”
我很享受现在那种感觉,在这种时刻,你永远不会想什么生命有意义还是没意义那类问题,因为你再没有此等闲情。微笑道:“假如我有办法令我们逃进二十亿光年外的拜廷邦疆域又如何呢?”
大黑球兴奋起来,道:“假设你真有此神通,我们就有救了。”
独角拍椅道:“对!在目前分野区战云密布的情况下,不用到达拜廷邦,拜廷邦肯定已调动大军,在前线严阵以待,他们还以为魔洞部人去找他们碴儿,双方打起来,我们可以乘机逃之夭夭。问题是这船只能在正空间飞行,怎都快不过后面那群混蛋的暗间宇航……”
我截断他道:“季候飞行又如何?”
独角剧震失声道:“你的宇宙!你竟然就是那最后一头的候鸟神!”
大黑球回复生机,怪叫道:“我的神!季候飞行是正空间速度最秘不可测的飞行术,没有生物能截下在季候飞行的季候神,如此我们必可捱得到拜廷邦的疆域。假如奥利说的话是真的,拜廷邦的人根本侦察不到星鹫,只以为魔洞混蛋拿他们开刀,双方硬撼火拼,我们势可撇掉后面那群混蛋。可是你真的能令星鹫进入季候飞行吗?”
独角叫道:“快!前方有敌人。”
话犹未已,前方出现一个个黑中泛银色的小点,广布虚空,像一张无所不包的罗网般封锁去路。每一点代表一艘魔舰。
我叫道:“兄弟们!准备!”
大黑球和独角慌忙应道:“准备好了!”
星鹫和其内的一切人和物,以眨眼的速度化为极子射线,进入季候飞行的状态。如果不是我心核尚未复元,我还可以试试融合季候飞行和极速投射史无前例的飞行,现在虽退而求其次,但已足够应付眼前情况。
星鹫化作不可见的射线,穿越敌阵而去。
星鹫分八个阶段逐渐减速,到抵达四分之一光速,大黑球和独角苏醒过来,像我以前般一时间不知发生过什么事,茫然不晓身在何处。
我欣然公布:“我们可能刚破了宇宙正空间飞行的最快纪录。”
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续道:“我们以五万多个宇宙年的短时间,横渡二十三亿个光年的分野区,引得拜廷邦混蛋和魔洞混蛋打成一团,现在撇掉了敌人,深入拜廷邦的疆域近三十万光年,最低的速度是光速的三千倍,最高曾到三万倍。朋友,你们刚经历的是第一次极子级的宇航船季候飞行。”
两人终于回过神来,齐声喧哗怪叫,舱内一时吵声震耳。
大黑球哈哈笑道:“树王果然没看错你。撇甩魔洞混蛋固然可喜,最妙是引得混球打混球,拜廷邦人自顾不暇,再没有闲情理会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星球改造我们的宝贝飞船。经一事长一智,我立誓以后再不坐上没法到异空去的船。”
又惊异地看我道:“进入季候飞行前我真怕你撑不住。我的神!为何你不但没有疲倦得要死,还似比以前身体健康时更有生气?”
我伸手过去抓住他肩头,微笑道:“你们睡得不省人事时,我却在秘密练功,五万年不是白过的,终于学会在正空间吸取能量之道,吸的是正极子。任何能量来到我手上,最后会变成极子,明白吗?”
大黑球嚷道:“快教我!”
我拍拍他,要他有耐性点,转向独角道:“朋友!脱离险地了!你要到哪里去?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独角看着我的一双怪眼同时放光,沉声道:“你赶我也不会走。唉!最后的一头候鸟神,你一直是我期待的生物,我等了足有四千万年,你说我肯走吗?”
我和大黑球为之愕然。独角给我的印象是在浪人城混利益,讲能元不讲心的生物,像以前的大黑球。
独角道:“请容我介绍自己。我的出生地是拜廷邦境内的无定色星河,我所属的角人家族,是星河最强大的家族,自十亿五百万年前已成为星河公认的领袖,但我们并没有直接统治其他种族。星河这么大,拥有无穷无尽的资源,我们的责任只是维持星河的和平,从没有想过侵略别人。”
接着露出我认为是代表心中沉痛的古怪神情,嗟叹道:“然后拜廷邦人来了,我们和他们硬拼交锋,终于不敌,过半族人被屠杀,其他变成俘虏。无定色星河进入它的黑暗岁月,包括我的家族在内,所有种族均被他们的思想改造仪变成只会听命的奴隶。家族中只有我能杀出重围,逃出生天,过着流浪的生活,最后到了浪人城,安顿下来,但我心中拯救族人烧起的烈焰,从没有熄灭过。”
我和大黑球听得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大黑球恍然道:“难怪你想得到暗间飞行的宇航术。”
独角用一只眼睛看着他,道:“那晚在浪人城,听到你想得到有关改造仪的消息,我心中打了个突,事实上这也是我最想得到的秘密,只有得到此仪,方有办法破解拜廷邦人最厉害的统治手段,解救我的族人和星河千千万万其他变成奴隶的种族。但当时我并不信任你们,听到一向不择手段只求宝物的哈儿哈儿说要解放宇宙,还忍不住发噱。事实上当时我已有一个关于改造仪的重要情报,却没有说出来,还藉辞离开。”
大黑球大喜道:“什么情报,快说出来。”
独角道:“请容我逐一道来。我离开后没有闲着,一直凭我的独角窃听你们的对话。不要小看我的独角,我就是凭它挣得在浪人城的地位,成为消息最灵通的生物。任何讯息的传递,不外是各种形式的能量波幅,不论声波或光波,只要进入我独角感应半径的一百光年内,都能被我接收、分析和破译。多年来我一直凭窃听术偷取浪人城各生物间传递的讯息。而能量阶次较我低的生物,连他们的思想波也避不过我的侦测。”
我由衷赞道:“的确是了不起的异能!”
大黑球道:“我是寻宝王,你是窃听王。那你听到我们的对话吗?”
独角道:“我步出浪人馆后,你们忽然转用另一种比我高阶次,更是我从未接收过的能量波交谈,我虽然一点不漏地接收,却没法拆解,等于听不到。”
大黑球舒一口气道:“知你听不到,感觉好多了。当时我们倒没想过防你窃听,只是不想被邻桌的人听到我们的对话。为何你又忽然到旧城来找我们呢?是不是晓得魔洞混蛋大举来攻?”
独角道:“我只能收取正空间的讯息,魔洞部人突如其来从黑暗空间钻出来,我又不像树王般能知过去未来,怎会知道呢?当时我是想过一件事,所以去找你们谈话。”
我好奇的问道:“想通什么事?”
独角道:“我从不信任别的生物,原因大家清楚,在浪人城,愈老实的生物愈吃亏。但我却感到可以信任你,道理很简单,我的独角虽未能破译你们对话的内容,却清楚感觉到你们间真诚的神经交感。任何生物,如能赢得哈儿哈儿的信任,肯定是值得尊敬和信任的生物。当我想到你们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再控制不住自己,连忙赶来见你们。事情就是这样子。”
大黑球笑道:“你的确找对人了。我说的解放宇宙,确实发自真心。哈!我们的解放宇宙就由解放你的星河开始,只要你提供准确找到思想改造仪的情报,我们就有方法破解拜廷邦混蛋的改造法,我代表最后一头候鸟神向你作出保证。”
独角感慨万千的道:“不用你保证啦!经过刚才的同声共死,不信任你们还可信谁呢?”
大黑球欣然道:“你的所谓刚才,发生在五万多个宇宙年前。快说!”
独角道:“思想改造仪事关重大,所以拜廷邦人在保密上下了很多功夫,且改造仪制作过程繁复,成功率只有万分之一,所以直到今天,只制成了百多部改造仪。而即使知道那里有改造仪,并有能力攻破严密的保安,拜廷邦人仍可启动自毁装置,不让改造仪落入敌人手上。”
大黑球失望地道:“那岂非尽管有精密情报,仍没法弄台改造仪到手吗?”
独角道:“你先听我说下去。大约三十多万年前,于拜廷邦五七一八区的伦迪雅拉星河一个藏有改造仪的星球基地,发生了很奇怪的事,就是那台思想改造仪叛变了,还变得威力无穷。”
我和大黑球听得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话。思想改造仪最多是台聪明的机器,怎会有自主的能力?太不可思议了。
大黑球既喜又惊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独角道:“它改造了基地所有拜廷邦战士的思想。严格来说,那不该被称为改造,而是启发,释放了他们一直压抑着的诸般冲动,显露他们从没有显露的一面,其后果于每一个拜廷邦人均不尽相同。结果基地大乱起来,有些人自杀了,更有的互相残杀。我是从两个叛离拜廷邦,逃到浪人城的拜廷邦战士处窃听得整件事。”
我们为之瞠目结舌,拜廷邦人制造出来的思想改造仪,最后反过来控制拜廷邦人,改造了他们的思想,宇宙间还有比这更荒谬讽刺的事吗?
独角不待我们追问,继续说出我们最想知的情况,道:“这两个逃到浪人城的战士,不是第一批被改造思想的人,而是第二批,且是拜廷邦制造改造仪的专家,目的是要弄清楚改造仪因何异变。可是当他们的巢舰进入星系的力场,立即陷身改造仪的影响力里,没法自拔,巢舰就这么给瓦解了。”
大黑球吁出一口气道:“真令人难以置信。”
独角道:“确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我开始时不敢尽信,但当有三个同样情况的拜廷邦人逃往浪人城,就不由我不信了。”
我忍不住问道:“拜廷邦人虽然收复不了它,难道竟毁不了它吗?”
独角道:“我一直在思索这问题。拜廷邦或许能把改造仪连星系一起毁掉,但仍没有解决问题,同样的情况可以发生在任何一台思想改造仪上,所以他们必须找出改造仪异变的原因,彻底清除改造仪的毛病。”
大黑球失望地道:“三十多万年了,拜廷邦该早妥善处理这个改造仪叛徒。”
独角信心十足地道:“实情该非如此,因为据我收集回来的情报,近三十万年来拜廷邦停止了扩张,如果我没猜错,自改造仪叛变事件后,拜廷邦关闭了其他所有思想改造仪,遂令他们没法增加新的奴隶国。”
我道:“此事值得一试,更可能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大黑球道:“我不怕实实在在地去打场硬仗,但这个活过来的改造仪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被它改变了思想,不知会变成什么东西?”
我微笑道:“拜廷邦人害怕它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它是由拜廷邦人研制出来,拜廷邦人清楚它是什么东西,但它更清楚拜廷邦人,交流是相向的,所以一旦改造仪有了自主权,主从的关系立即逆转过来,改造仪变成了拜廷邦人最可怕的敌手。加上拜廷邦人绑手绑脚,没法全力攻击,而有了智慧后改造仪说不定可不住进化,更难驯服。哈!但我们并不是拜廷邦人,我的情况更特殊,所以我说值得一试。”
独角精神大振道:“你的分析极有见地,我忽然感到成功的机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