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五个大汉一涌而入,领先抢入的大汉,正是先前随同捕快查房的五个便衣之一,其余的四人均是生面孔。
五人围住了他与瑶台仙姬,气氛一紧。
“你们是干什么的?”他语气带有火药味:“看样子,你们好像要抢劫、不要乱来。诸位,抢劫是要上法场的。”
“你知道我的身份。”先前那位便衣大汉沉声说。
“我知道你不是东西,你有什么狗屁身份?”他阴阴一笑:“你别以为你跟那些捕快走了一趟,就神气起来了,你是否也皮痒了,需要大爷修理一番?”
“你……”
“你重新回来究竟是想干什么?”他向另外四个大汉一指“他们又是那里来的牛鬼蛇神?”
“我认识这个牛鬼蛇神。”瑶台仙姬指着右边的那个大汉说:“他是熊耳山庄的走狗。”
沈野心中一动,阴阴看着那位大汉道:“原来是熊耳山庄的老相好,你是何时投入官府的?”
“你管不着大爷的事、”那位熊耳山庄的大汉转首向瑶台仙姬问道:“姑娘好高明的眼力,居然认出在下的身份、请问姑娘贵姓芳名?”
“你有什么身份值得本姑娘一看的,别自抬身价了!本姑娘只是认出你是个跑腿的角色而已,有什么可炫耀的?这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瑶台仙姬笑着说,但却语利如刀:“至于本姑娘的名号,不是你这种货色能问的!”
“贱婢,你好利的嘴,大爷将教你后悔一辈子!”
黄影一闪,幽香隐隐流动。“啪!”耳光声响起。“哎!”这位熊耳山庄的大汉踉踉跄跄地向后跌出,要不是同伴扶住地一把,准会跌倒在地。
“你……你敢动手打……打人……”
“你们那位庄主天罡剑林昭廷,他都不敢在本姑娘面前放肆,你这种小角色居然敢在本姑娘面前张牙舞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瑶台仙姬冷笑说:“你如再敢在本姑娘面前出言不逊,非叫你躺着出去不可!”
一记耳光,打得脑门发昏,怪异的内劲直撼心脉,大汉是个识货行家,知道这位女郎可怕。再加上她口气奇大,居然连庄主都不放在眼内,他怎敢再开口惹祸上身?因此,忍下一口气,默不作声。
瑶台仙姬指着另外三个大汉道:“你们三个又是何方神圣?”
中间那位大汉神气地道:“咱们是军方的安全人员,是支援府衙捕快办案的。”
“他娘的!你们办什么案?”沈野接口破口大骂:“你们一进来既不亮你们的腰牌摆明身份?又没亮出拘笺要捉人,简直像一群强盗,说!你们究竟想干啥?”一声说字,沉叱如震雷,震得五个大汉气血上涌,脸色发青。
先声夺人,他与瑶台仙姬的态度强硬,又以深厚的内功示威,可把五个人镇住了。
领先那个大汉反而气摄了,结结巴巴道:“咱们来传活的,也是……也是来搜查的,要彻底搜查你所……所有的物品,看看是否有特殊的……的物品……”
“什么特妹物品?”
“玉屏风与面具。”
“玉屏风与面具?这种房间会装玉屏风?我脸上带有面具?”
“咱们要找一座小型玉制的屏风与一张银色的面具。”
他心中一动,神色丝毫不变。“小型玉屏风及银色面具?去你娘的,你以为我是玉石商人或是跳神的神棍吗?”他又粗野地骂人:“我沉秀才读书不成做不了官,再穷途落泊,最多抛弃斯文去扫街,那能降格去当神棍或做玉石商人”
“咱们没空和你夹缠,阁下是会武功的可疑人物,咱们都要搜查,而且强制搜身……”
“混蛋!你搜搜看!谁叫你搜这种玉屏风和面具的?说!”他声色俱厉,逼进了两步。
“咱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大汉向后退,凶焰尽失。
真是鬼怕恶人,蛇怕赶。“是谁?”
“是……捕房交代下来的。”
“我不信,刚才贺捕头为什么没提?”
“那不是他们的责任。”“还有,你刚才说向我传活,传什么话?”
“要你早离南京,明天必须动身。”
“谁交代下来的?也是捕房?”
“这……”
“你不说,你们五个人保证要被人抬出去。”他凶狠地说。
“是风神会的……的主事人。”大汉屈服了。“你是朝廷的捕快,居然与风神会这个血腥组合勾结了!”真该死!“
“没有任何勾结……”
“你替他们传话要赶我走!”
“我只是替朋友尽一份心力,替他们传活而已,走下走由你,反正在下的话已传到了”
大汉说完,向同伴一挥手,急急向房门退。虚掩的房门,突然自启,人影接连抢人反手掩上房门,一阵与瑶台仙姬身上不一样的幽香在室内隐隐流动。“咦!”五大汉惊呼。是冷艳的凌寒波与地府双魔。“想走吗??谁也走不了。”凌寒波悦耳的嗓音十分动听,却充满凶兆“说清楚了再走!”
“你是谁?”其中一位是军方安全人员的大汉厉声问道。
“你们三人是军方的人,居然会替风神会传活,官匪勾结,罪大恶极。”凌寒波面色变为冷肃:“你还敢问我是谁?陆炎奎真该撤职查办的!你们三人是否都是中军都督辖下督司里的人?从实招来!”
凌寒波这一发威,真有鹰扬卫副统领的威严。三大汉一听他的语气、架势,以及对军中的组织的了解,哧得呆住了。“咱们三人确是中军都督府辖下督司里的人,请问……”
“你们老实告诉我,不准说谎。”凌寒波仍然面色冷肃地用手一指先冲入室内的大汉道:“他也是熊耳山庄的人,是吗?”
“是……是的。”
沈野眼神微变。终于恍然大悟。他向凌寒波一打手势:“他们都是跑腿的混混,放了他们吧!”
“你们滚!”她与双魔让开去路。
五大汉拉开门仓皇而逃。地府双魔过来见礼:“听说主人在通济桥遭到袭击,您没事吧!”
沈野遂将在通济桥上的遭遇说了一遍。
“这几个狗东西的掌力可怕极了,我的玄天神罡竟然禁不起他们联手全力一击,几乎毁了我的道基。”他坦率地说。“要不是符姑娘拚尽全力将我背回客店,我可能就完蛋了,真是两世为人!我还没谢过救命之恩呢?”
凌寒波是第二次见到这位美得令人屏息的瑶台仙姬,心中始终有些说不出的不自在,但在神色上却丝毫不露。瑶台仙姬见沈野又提起救命之恩,当即正色道:“为了营救贱妾侄女之事,累及公子受伤,贱妾心中已感到非常不安了,实在不敢当公子称谢!”
“符姐姐,你不该这么说的。”凌寒波态度诚恳地说:“小蕙妹妹的被掳,我们是该要负道义责任,去营救她是我们份内之事,姐姐千万别客气呀!‘”谢谢凌妹妹及公子等人的关爱,愚姐及家兄嫂必将铭感五内。“瑶台仙姬笑着说。
沈野转身向地府双魔道:“你们出去了大半天,可有收获?”
“老二去了一趟上河林家大院,暗中观察了一上午,没有发现有丝毫动静。”王风说明经过“我则在水西桥一带查访,却发现下江船行有些可疑征候。船行的伙计**紧张,门口附近散布了许多不明身份的人似乎在担任喑哨任务。
由于怕引起他们注意,所以不敢过于接近,因此对行内情形无法了解。“
“嗯!有意思了,根据刚才那位冒充捕快的人所说的,下江船行必与熊耳山庄或风神会有关!”沈野欣然说:“等酒狂回店后看看他打听到什么消息。”
地府双魔两人在低声耳语,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片刻老大王风突然走到瑶台仙姬面前。“符姑娘,老朽冒昧的请教一个问题。”王风笑问:“你可认识疫魔符大为?”
“那是家兄呀!怎会不认识?”瑶台仙姬信口说。
“令兄有无向姑娘提起我兄弟?”王风热切地问。瑶台仙姬柜微煞黛眉,沉吟道:“这……好像……”
沈野见情笑骂道:“你这个笨头,问话哪有这样问的?你兄弟先不介绍自己,符姑娘怎知你们是老几?莫非位以为你是当今皇帝,每个人都非认识你不可?”
王风被主人臭得老脸一红,忙道:“我是高兴得一时糊涂了,所以言不及义。符姑娘,我兄弟以前在的江湖上的绰号非常的难听,叫……叫……”
噗哧!一声娇笑,凌寒波抢着说:“宁在阎罗十殿转,别见地府双魔面!他们兄弟叫地府双魔王风、王雷。”
瑶台仙姬惊喜地道:“啊!原来是王大哥、王二哥当面,小妹符黛玲失礼了!家兄在主年前就一直在江湖中打听你们的消息,如果知你们在南京、他恐怕会恨不得长对翅膀飞来呢?”
“我们的兄弟现在何处?”
“他与嫂嫂在郑州处理一件私务,近期即会南下。”
王风乐得哈哈大笑:“想不到我兄弟此番随主人来南京,居然先后遇到酒狂及符小妹两位故人,真乃人生一大乐事也”
王雷接口道:“那位被掳走的符小蕙,莫非就是我那位符兄弟的女儿?”
“是的。二哥,小蕙正是家兄的独生女”
“符兄弟是否知道他那女儿被掳之事?”
“小妹未通知家兄,应该不知才是。”
“求援之事,我主人已有定凡见,小妹勿过于忧虑……”
话尚未说完,突听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一身挑夫打扮的酒狂脸色苍白如死人,嘴角流血,踉踉跄跄地冲进来,要不是二魔上前扶住,准会摔倒在地。
沈野立即检查酒狂双目,继查全身,发现背后衣衫破碎形似手掌,撕破周围衣服后,背部呈现一双青紫色的掌印。
将酒狂爬伏在二魔膝上,沈野以右手掌贴在酒狂的太阳穴上,默运玄天神罡一压一震,片刻睁开那双疲惫的双目沈野见状再以左掌紧贴其气海穴,并附耳低喝:“别说话,收敛心神,导气归元!”
盏茶时刻,酒狂面色已渐转红润,背部的青紫色掌印亦渐渐变淡,慢慢消褪。
沈野收掌呼了口气,微笑道:“阎王爷总算给我面子,让我把前辈拉回阳世!前辈到房间休息一刻即可复原了。”
酒狂哪有时间及心情休息,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直叹气。
瑶台仙姬及凌寒波娇笑道:“恭喜老爷子痊愈了。”
双目一翻,酒狂没好气地道:“恭什么喜?老酒鬼今天可丢人丢大了。
我这个惯于打烂仗的老祖宗,居然被人在背后偷偷来上一记,想起来就是一肚子气!“
大魔揶揄地道:“这叫做报应呀!谁叫你不走正路的,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喂,你究竟遭到什么祸事呀?”
“老酒鬼一早就出门去找当地的地头蛇打听消息、”他得意地说:“据他们透露,府城几家鱼肉铺及城外的王家菜园,近日销售量大增,主顾是下江船行。我—听此消息,心中一动,立即奔赴水西桥附近的下江船行打探。
在大门外看了一阵子,船行既没办喜事,也没有摆道场做法事,他们每天需要那么多的鸡鸭鱼肉蔬菜干吗?
于是转到船行的后院墙外察着,居然有许多人在后门出入,那些人的打扮不象船行伙计。
有此发现后,我就躲在距后门约有九丈远的竹林中监视,这一下可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午正时。后院门大开。出来五六个伙计,挑着酒菜食物沿竹林旁的小径,进入距船行不到半里地的汪家庄院。
或许是我跟得过近,招致被他们发现,那些王八蛋好阴险,居然偷偷迂回到我背后:六七个人一声不响地刀剑齐施,我施尽浑身解数摆平了三个人,正想脱身时,却被一个老家伙在背后给了我一下,当掌劲及体时似乎股怪异的劲道直撼心坎,好在我反应快,立即放松全身肌肉,以一口元气保住心脉,随着掌势向前飘出**丈,抱头往河边逃准备来一次水遁。
真是老天爷有眼呀!恰好一条小乌蓬驶离河同岸,立即用尽吃奶的力气纵上船,威胁……不不,是请求舟子顺流下放,逃回客店来……“
他一口气说完了经过,精神有些不济,转首向凌寒波道:“小丫头,拜托到我房里将酒葫芦拿来,我要救救命!”
沈野阻止凌寒波起身,道:“我刚才忘了告诉前辈,在两天内要忌酒,否则内伤会复必,日后麻烦可就大了!”
酒狂一听脸都绿了,拉下一张苦瓜险:“酒是我的命啊!怎能熬得过两天?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吗?让我想想。”沈野故意沉吟装作思索状:“办法倒是有一个,如果我替你解决这个难题后,你如何谢我?”
看他一双星目斜视着酒狂,嘴角噙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你要怎样谢都可以,只要你能把我的问题都解决了。”
“真的?你说话要算数呀!”
“老酒鬼什么时候赖皮过?一向说话算话!”
“我有一个小条件。”
“什么条件?你就快些说吧,别拖拖拉拉。”
“我想叫訾小乙跟我三四年。”
“他现在不是和你在一起吗?这算什么条件?”
“你究竟是真的不懂呢?还是装听不懂?我的意思是要小乙跟我三四年,我要好好地调教他,以免槽蹋了他这块好材料!你听懂了没有?”
这一下不但酒狂听懂了,在座的人也懂了,两女及地府双魔都惊讶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酒汪大声问,“你是说要收他为徒?”
“谁说我要收他为徒?我连自己做我师父的徒弟都没做出头呢!怎够资格收徒呢?他现在是你的徒弟,日后仍然是你的徒弟!”沈野正经地说:“我因为看出他的资质很适合我家传的一套武技,所以要带他在身边三四年,以便调教他。
至于家师所传的那几种神功,未获家师同意前,我不便相传的。
你莫非是介意我那个身份,怕影响你侠义的形象?“
“鬼的侠义形象!”酒狂又惊又喜他说,“那是小酒鬼的福缘,我欢喜都来不及,怎会介意你那个身份?”
虽然我倒现在还不清楚你的师承与家庭背景,但你的一身所学及为人处世的态度,我早已钦佩万分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