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他们在清算旧账,希望两位安份些,切勿在旁毛手毛脚玩花样。假如你们手痒;等他们算完账后,咱们再玩玩,记住!我已警告过你们了。”
说完双手一背,一派悠闲看热闹的姿态。
瑶台仙姬美目凝视神掌半天。此刻粉脸一沉,动人的笑容消失了。
“阁下,你是堂堂侠义名宿,居然助纣为虐,做出掳人之事,事后又不敢承认,真是标准的懦夫,污了侠义之名,我真的为你悲哀。”瑶台仙姬冷冷的说。
“你想如何?”
“我讨回公道,要惩罚你这种天地不容的行为,够了吗?”
“凭你?凭你一个人?”
“对,就凭我一个人!”她冷笑说:“我虽非武林名宿。但绝不会像你们一样,以十九个高手联手对付我,现在你可出手了。”
“姑娘,难道除了拼斗之外,就不能以别的方式解决问题吗?”
神掌已看出情势对他十分不利,原以为凭藉官方力量压制对方的,可是想不到出了意外,官方已撒手不敢管了。推官大人犹如待宰羔羊。再看看四周状况,如果剑神等人无法及时赶来支援,他自己及另两个同伴连脱身都有问题。所以他采取低姿态,先以如簧之舌说动对方,待对方暂不采取行动,以争取时间待援。或俟机擒住对方为人质,以获得脱身。“
“你以为还有什么方式可以代替?”瑶台仙姬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早已看出他的企图。
“方法总是有的,慢慢的就可想出。”
“阁下,你别拖时间了,你准道要与我斗嘴皮子斗到天黑吗?快动手吧。”
“老朽的意思是……”
他漫不经心的上前一步,脸上挂满笑容。
“你的意思是乘机玩花样……”
她话未说完。
神掌惊地右手暴伸,大袖一抖,罡风乍起,像狂飙般向她涌。
瑶台仙姬双手一拂一抖,身形突然疾退,袖风刮得裙袂飘扬。像凌风上扑,纤掌闪电似的光临神掌面门,食指与无名指微屈,扣向对方双目。
奇异的劲气及体,神掌吃了一惊,强劲的袖风无功,他已感到惊讶了,幸而早怀戒心,否则瑶台仙姬这一掌很可能得手。
一声沉喝,他挫低身形双手上绞,金绞剪耍硬接到了眼前的纤手,双手成了坚如金石的铁手。
可是瑶台仙姬攻出的右掌突然停顿,左掌已趁隙往小下方吐出。
神奇的掌力骤然像是山洪爆发,好快好猛烈,掌劲及体方发出令人心惊的怪响,令人防不胜防。
砰然一声怪响,神掌腰腹挨了沉重一击,马步一乱,踉踉跄跄地倒退丈外,脸色突然变为苍白泛青。
“凭你这点点修为,居然改称神掌。”瑶台仙姬冷冷地说:“果真是浪得虚名,可耻可恶!要不是我大哥嘱咐不可下煞手,你早已是个死人了。”
瑶台仙姬这轻描淡写的一击,看得华阳夫人心中一跳。一向以女强人自居的她,看了两人交手情形,以及神掌所展现的功力,纵使她下场,也不可能在片刻间击败对方。瑶台佡姬却能一招就击伤神掌,而且功力似有保留。
神掌真走了背时运,不但擒人计画成了泡影,而且腰腹上又挨了怪异的掌力一击。他已感到下半经脉渐渐的大僵化现象,不由得大惊,但他目前又处于劣势,徒唤奈何。
沈野转身看看媚笑如花的瑶台仙姬迎面而来。
“小玲,你没事吧?”他关心的问。
“没事。啊……”
人影急闪;倏隐倏现,接著手掌著肉声连续响起。
“哎……”
“呃——”
“砰!砰!……”
乘机在背后偷袭的两个老者,分别飞跌出丈外,双手抱住腹部卷缩成团;在地上呻吟。
“你……你好阴险……背向我……我们……挖好陷阱让我……我们往里跳……”那位斗鸡眼老者用了走了漾的嗓音在地上嘶叫。
“你说的不错,我是故意背向你们引诱你们来偷袭的,因为我早就看透你们这些侠义名宿的嘴脸,算定你们会偷袭的。唯有如此,才有藉口废了你们,可惜你们知道得太迟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到周推官面前。
扑通一声,周推官双膝跪地,上身爬伏,浑身颤抖不已。
后面的冷捕头及捕快跟著跪下一片。
“周大人,你认为我如此处理,尚称允当吗?”他低头目视周推官。
“下官该死!下官知罪!请大人开恩。”周推官连头都不敢抬。
“我有两件事请你办理。第一件是由你转告知州大人,立即与阮家大院的主人阮大年停止勾结,如被我查出他阳奉阴违,我要猜下他的顶子。第二是不准泄露我的身份,如传出丝毫风声,后果你自己去想好了。另外,这三位狗屁侠义英雄,由你们负责送回阮家大院。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下官尊命!”周推官连磕了三个头后爬起身子。
他立即交代冷捕头派了六名捕快,两人一个架起三个老者狼狈而去。
出了庄门后,召回田庄四周的兵勇,急急忙忙赶回衙门。
周推宫面谒知州大人后,回到办公处所,神色仍未恢复正常。
大人,那位沈野究竟是什么身份?“冷捕头问。
“提起这件事,周推官犹有余悸,感到冷汗又湿透内衣了。
你给我牢牢记住。“他脸色不自然的说:”忘了今天在七野田庄的一切。咱们今天没有去过七野田庄,也没见到任何人,并立即晓谕你那些手下,千万勿在外胡说人道,如果走漏一丝风声,就会有天大祸事!“
是,是。卑职遵办。“冷捕头打了一个寒颤”卑职今天根本没有出城,一整天都在衙内处理琐事……“
“还有,放下手边的一切大小事务,全力维护定南客店的安全,尤其是这位爷所住的三进院。凡是该客店内有前科的旅客,全部抓起来关进牢里,对身份或行迹可疑的旅客,予以严密的监视,直到这位爷及他的同伴离开为止。在执行技术上要讲求技巧,千万勿让这位爷知道。”
傍晚时分,定南客店里里外外布满了乔装成各种身份的治安人员。
第二十章 浪妞毒狐
酒席是设在花厅,十个人坐了一张大圆桌。
沈野成了敬酒的对象。
对沈野感激最深的是庄主刘七野与华阳夫人两人。今天耍不是沈野在场,后果真不堪设想。
推官大人为州府治安首长,掌控人民生死大权,如果他横下心来,刘庄主的家是破定了,华阳山庄也不会有好下场,届时行文湖广,兵临山庄,将会走上破庄的命运。
席间唯一闻闷不乐的是司徒玉凤,自开席后,除了向沈野敬了-杯酒之后,-直默默无言。
或许席上她是唯一的晚辈,聊以不便多话,或许是受到雷霆剑客施暴未遂的影响,导致身心不平衡,总之现在的她,巳消失了昔日的自傲,娇蛮的个姓,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一直注意其母与沈野说话时的神态,似乎看出了某种傲慢,这是她难以想像,以及极不愿意看到的现象。
最后众人谈到了此次赈灾镖银的问题。
“公子,据传闻伏龙堡曾派人与您接触,希望与公子合作劫镖,并提出极为优厚的条件,但被公子拒绝,是否具有此事?”华阳夫人笑问。
“的确有这件事。”
“该堡提出如此的条件,公子为何拒绝呢?”
“这是个人原则的问题,在下行道江湖六年,什么坏事都做。就是不劫镖银,纵使镖银是地方官员的贪赃之物,我也不会亲自下手去抢劫,何况这是赈灾银子?”“伏龙堡提出的条件太优厚了,优厚得令人伯怕,除非是白痴才会提出如此的条件,但该堡堡主伏龙居士绝非是白痴,其中必有阴谋我怎会笨得往陷阱里跳呢?”据说伏龙堡主要将他那独生女儿许配给您,怎会是阴谋呢?“就因为附加这个条件,才使人害怕。他为了镖银居然牺牲自己亲生女儿,嫁给一个身世不明的混混骗棍。那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公子是混混骗棍吗?”华阳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神情如谜“南京及此地的江湖朋友都知道在下是混混骗棍。敲诈勒索,混吃骗喝,擅打烂仗,身边经常有情妇陪伴。他邪笑地说:”目前就有事实在眼前,这位毒狐是艳名满江湖的女余手,符姑娘是邪道人物,她们都心甘情愿地当我的情妇,这就是物以类聚的最佳证明。伏龙堡是武林侠义世家,伏龙居士明知道我是个混混,居然纾尊降贵地找我合作并将千金许配给我,怎会没目的?何况…
“何况怎样?”华阳夫人笑问。
“何况那位千金小姐虽然貌美如花,但却心硬如铁,我怎敢将她在身边,不知那天她发了千金小姐的脾气,来个谋杀亲夫,我岂非倒了大楣。”“你说的话,我-个字都不相信!”华阳夫人娇笑地说:你故意装出浪子的形象,以免引起别人注意而已,你在这胡说八道,小心回去后,金姑娘及符姑娘饶不了你!“
“夫人,我家爷说的都是真的。”毒狐笑说:‘在南京水西桥附近夫人不是亲自目见吗?那时我家爷还要杀我呢’就因为我自愿为情妇始幸免于难。
像我这种江湖女光棍谁家良家子弟会要我,所以只能做到情妇的命,能有这样的归宿,我就很满意了。“
“好,姑且相信你们所说的。”华阳夫人笑笑说。
“公子刚才是以什么东西将周推官吓走的?”
“哈哈,说穿了不值一笑。”沈野笑说:“在下年前在京师混口食时,捡到一法宝试一试,想不到居然吓住了周推官,真是侥幸。
“华阳夫人笑笑不语。
“在下很冒昧地请问公子的师门,公子可否方便赐告?”九现云龙笑问。
“前辈太客气了,家师自号天孤丹士,修真于宛平龙飞峰。”
“天孤丹士?”九现动龙颇感惑然地说:“请恕老朽弧陋寡闻,想必令师定是隐世高人。”
连九现云龙这个老江湖都未听过天孤丹士的名号,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了。
沈野不多作解释,就让他们去疑惑好了,老实说,他对侠义豪强并无好感,如果不是为了维护这趟赈灾镖银,他才懒得与他们打交道呢!“请问夫人,贵山庄是否亦对这趟镖银有兴趣?”沈野正色地问。
“公子以为呢?”华阳夫人媚笑地反问。
“在下的看法是贵山庄来看风色的,凭贵山庄的雄厚家财,怎会将区区镖银放在眼中?
何况夫人深具侠义胸怀,更不会打这趟赈灾镖银的主意。“
“公子,你未免将贱妾形容得太好了!”华阳夫人那双媚目斜睨着他笑说。“说老实话,本庄确曾对此趟镖银感兴趣。假如公子认为本庄不应该,只要公子放句话出来,贱妾一定会尊重公子的意见,立即打消原意。”她含笑着望着沈野。沈野的脑筋在飞快地转动,心想这位华阳夫人的确是厉害的角色,这是明摆着要卖他的交情,假如他开了口,等于是欠了华阳山庄一份大人情,这是他极不愿意的。
但为了减轻护镖的压力,却又不得不开口。
他长长呼出口气,面色变为严肃。“在下原为陜西千千万万的灾民请命。垦请夫人高抬贵手打消原意!”他郑重的请求,态度十分诚垦,虎目中神光炯炯凝视着华阳夫人。
席上诸人亦屏气静息地看着华阳夫人。华阳夫人娇靥上神色百变,美目扫视了众人一眼。
“公子有此菩萨心肠,为千万灾民请命,贱妾纵使再贪心的人,也不会再丧心病狂地去势那趟西银。
贱妾定当遵命打消原意。“华阳夫人正色地说。
沈野闻言站起,举起手中酒杯。“非常感谢夫人!在下尽此一杯申谢隆情事谊。”举杯一饮而尽。
华阳夫人亦盈盈起立干了-杯。
“不敢当公子申谢。贱妾如此决定,其实也是为本山庄打算。
“夫人的话似乎有某种含意。”毒狐奇怪的问。
“金大妹子,我纵使再笨,亦已看出沈公子在这次劫镖事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华阳夫人笑道:“从公子的言谈举止以及公子的气质风度,予以综合研判,贱妾敢大胆地下个结论,公子不是要劫镖,也不是黑吃黑,而是在护镖。
公子对本庄有天大的恩德,假如贱妾再不识相地改变主意,不但对不起公于,而且我华阳山庄将会有天大祸事,就凭公子已修至世间罕见的元神御剑绝技,一旦大开杀戒,我华阳山庄岂非烟飞灰灭!“
“夫人言重了!”沈野苦笑说。
“沈公子,假如小妹对熊耳山庄实施报复,是否会影响公子的护镖大计?”司徒玉凤首次开口,她双目中蕴满怒火。
“姑娘,你绝对有权向他们报复的,但你们必须要先了解敌情,那夜贵山庄夜袭阮家大院时,据在下了解,雷霆剑客的师父血手神魔恰巧因事他去,否则贵山庄能否全身而退,尚在未知之数呢!因此,你们千万要小心从事,以免发生遗憾之事。
在下字字由衷,句句发自肺腑,请姑娘勿以逆耳之言为怪。“
“公子何作此言?”华阳夫人接口说:“我们感激都来不及,怎敢见怪!同时贱妾有个请求,盼公子能应允。”“夫人有何嘱咐,但请直言。”
“本山庄既无意于镖银,闲着也是闲着,因此欲想跟着公子,为陕西灾民尽-份心力,愿追随公子护镖,未知尊意如何?该不会嫌弃吧!”
沈野不由一怔,继则大喜。‘在下真是求之不得,能得夫人大力相助,相信这趟镖银必能顺利达到目的地,在下在此先谢了。“沈野真诚地说。
“哈哈哈,这一下老朽可放心了。”九现云龙大笑说:“沈公于,你那里晓得,自从来到徐州后,老朽与老秃驴及大狗熊三人,每天食不知味。
因为我这位弟妹对这趟镖银有兴趣,我们三人不得不撕下脸皮扮演一次劫镖者。因为老朽等与司徒总镖间都有一面之缘,在良心上确是不安。
现在我等亦耍将功抵罪,愿追随公子为护镖尽-份力,公子该不会拒绝我们这三个老废物吧!“沈野一听,立即起身抱拳致谢。
“有前辈等三位拔刀相助,此趟镖银定可十拿九稳到达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