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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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牛记-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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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时刻叛逃。

收服这玄龟虽然有私心所在,但是也未尝不是救了这玄龟一命,若这玄龟如此这般之后还要逃走,那江流波自然不会再去管它,看它日后如何逃了大劫。

大鹏虽然不明江流波所说这玄龟若无功法就会必死之处,但是对大哥深信不疑,也不再多问,几人边看着风景边向那南赡部洲前去。

又过了几天,小麒麟正在金鳌脖子上蹦达着要它叫大哥,忽然听到大鹏一声惊呼,急忙转头看去,只听大鹏叫道:“大哥,莫非你那日使用的斧法乃是模仿当年盘古大神开天的斧法么?”

江流波看了大鹏半天,哭笑不得道:“我以为你知道的,怎么过得这么久才问起。我也就是对照着记忆中的那一斧模仿了一下,连徒具其形都未曾算得,更别说得其神髓了。”

说到未得其神髓几个字,江流波脸上没有遗憾,只有无限的向往之色。

尽管江流波说连徒具其形都算不上,大鹏仍然是一脸羡慕。

那一斧,可是自混沌之中,开出了洪荒这诺大天地,孕育了万物生灵,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啊!

可惜传承记忆不同,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凤凰不管如何神通广大,她也不可能把开天一斧的神念留在传承之中,就算她能把自己看到的开天景象留下,但是不是亲自动手,少了那份身临其境的感悟,留下的也不过是一份徒具其形的影象罢了,根本称不上是传承。

两人两灵兽又行不过数日,便是到了不周山的所在。

虽然已经见过无数次,又在这山旁修行过数年,但是再见此山,江流波仍是忍不住唏嘘不已。

像这般雄伟的大山,走近便让人心生膜拜的大山,在此洪荒之中,莫非日后真的会轰然倒塌,从此世上只有昆仑,不见不周了吗?

也许是心境不同了,江流波站在山前沉默良久。

正要和大鹏转身离去,只听得有人远处喊道:“夔牛道友,夔牛道友……”

江流波转头看去,却是看见了一个颇是意外的人物——通天道人。

迎了上去见礼之后,江流波便道:“不知道通天道友喊住我等,有何要事不成?”

这通天真人的性子和他们三清中的其他两人截然不同,老子宽厚温和,原始认真严肃,而他做为老三,和两人一比,倒是显得有些顽劣了。

从流波山上回来,见到两位哥哥都去闭关修行,他也闭了几日,然后就跑了出来在这不周山周围乱转,闲转之间,见到江流波这个熟人,他对江流波印象颇佳,又得过人家好处,急忙喊住,等到江流波问他何事,他脸上微微一红,道:“也是无事,只是见得两位带着灵兽从此路过,想一尽地主之谊罢了。”

他总不能说我就是闲着没事,见到两位喊你们一起来玩吧?

江流波看他神色,已知他意,正好眼下南赡部洲之事也是不急,正好和通天道人一叙。

通天虽然言道乃是为了一尽地主之谊,却是不把大鹏和江流波向自己兄弟三人的道场所在领,只找了一处风景幽静的地方,几人围坐,在此弄了些灵果瓜蔬,一副野外就餐的模样。

大鹏和江流波也不是笨人,知道他多半是自己闭关不耐出来的,不敢把人往回领,也不在意。

好在不周山周围各处风景各异,百看不厌,此地更是万壑争流,千崖竞秀;天连青壁润,松卷翠屏张。山草野花,悬崖峭嶂,藤萝佳木,一眼望去,就让人心旷神怡,自生出一番怡然之乐。

大鹏和通天也都是爽快的性子,江流波此人平时除了有大事发生或被人欺到头上,说的好听那叫一个随和之人,不好听就是没什么个性,三人在此地捉了几只野味,弄来七八样灵果,倒是相谈甚欢。

正闲谈间,通天忽然问道:“我那两个哥哥,每日里就知道修行静坐,他们静坐修行,连我也不得轻出,也不知他们都修行些什么,天道飘渺,岂是静坐就能参悟的?”

江流波看他神色满是无奈,笑道:“除了天道,莫非就没别的了吗?”

通天沉思片刻,言道:“夔牛道友又是何意?”

江流波想到这不周山日后当有一劫,声音低沉道:“你们兄弟乃是盘古大神元神所化,莫非也不知道吗?”

“这洪荒原是一片混沌,大神盘古以力开之,以身化之,而后有巫族妖族、天地生灵,方能在这洪荒之中生存,若得了些机缘,便能修行,感悟天心,追求大道,我们皆是得了大神遗泽,方能在此看如此山川锦绣,江河万里。”

“莫非我们又只是为了看这山川锦绣而生的吗?或是为了追求虚无缥缈的大道,就不能为了这片大神所开的天地,去做些什么吗?”

通天原本还是有片怅然之色,听得这话,神色一凝,沉默不语。

大鹏也是第一次听到大哥如此说法,心中也是若有所思。

江流波看他二人沉思,也不打扰,仔细的翻烤着火堆上的几只小兽,看小麒麟和金鳌在远处一个潭里闹腾,抓了几只野果抛了过去,正中小麒麟的脑袋,看着它满副不满的模样,心中刚才的些许思绪便又沉在了心底,露出了一丝笑容。

通天道人沉默半晌道:“莫非这就是夔牛道友所言‘功德者,为天地生灵计,为众生谋’吗?”

江流波道:“不是。”

通天顿时露出愕然之色,只听江流波又道:“为天地生灵,为众生,都是为了这天地之中的生灵,天地生灵在天地之中,却也不是天地。就像盘古大神元神化了你们兄弟三个,可你们三个却不是盘古,就像我们现在坐在此地,却代表不了这片天地。”

江流波这话说的饶口,通天听得虽是若有所思,但是多半也不大明了其意。

江流波却不管这些,看到大鹏在旁却是有所领悟,心中一笑,取一只烧好的小兽递给通天道:“此话只是贫道个人愚见,通天道友当不得真,先来品尝一下贫道的手艺来。”

看到通天接过烧烤,食不甘味的咬着,又看看旁边若有所悟的大鹏,江流波呵呵一笑,自己也抓着一片烤肉大块朵颐。

那边小麒麟和小金鳌两个四只眼睛狂闪,心情大好的江流波自然不会落下它们,顺手给它们抛了过去几块。

第六十章 明志 卖酒

江流波遇到通天道人,虽然算得上意外,但是他决不介意在此时就给他灌输自己的理念。

修行之人追求天道的心志是无比坚定的,但是也有迷茫的时候,这时候一颗种子往往能在日后起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只顾自己修行,哪管他天塌地陷的理念江流波是很不赞同的,若是你只顾自己修行大道,眼睁睁的看着洪荒破碎,看着天河倒灌,这样你修行的又是什么大道?追求的又是什么天道?

老子原始通天三人,老子无为,原始慎独,这两人的理念江流波虽然不会反对,但是却绝不赞同。洁身自好自然是没错的,但是后世有一句话是: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虽然不强求你去做什么,但是你却是盘古元神所化,每日里自号盘古正宗,而看着这盘古大神亲手开出的洪荒天地,任由她在大劫之中乌烟瘴气生灵涂炭、甚至支离破碎,你却无动于衷。那么,要你何用?不单单只是他们,也许大劫无人阻,但是有些事总须人去做。

想想日后,巫族妖族要大战了,人族要死伤殆尽了,有那么一群人在旁边磕着瓜子,喝着小酒,看得兴高采烈,嘴上说道:他们当有此劫。

而这时却只有一个女子站出来,在这一刻,她也许还想回头再看一眼这洪荒,也许还想再去看看自己一直守护的部落,看一眼那新生的巫族婴儿,欢快的奔跑在草原上的少年,再看一眼那些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族人们……

然而,她终究没有回头。

伫立天地之中,这个女子带着一身留恋,长叹一声,用坚定无比的声音,轻轻说道:我愿身化六道,为洪荒众生,开轮回之所。

再想想日后若有洪荒破碎之时,天之将倾,天河倒灌,又是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她默不作声的走遍四海、踏遍群山,默不作声的采集着五彩之石,然后竖起一只大鼎,炼石补天。

若是让江流波也如此在一旁看着,他又情何以堪?

而通天道人在日后手执诛仙四剑,门下万仙来朝,如果他愿意为这洪荒做些什么,以他的影响力,即使是只有一点点,那也是现在还人单力薄的江流波所不能比的。

诛仙四剑在手,谁人敢阻?剑阵一出,谁人可挡?

我若愿以手中无上凶器,守护洪荒,谁敢一战?

这就是江流波对通天道人如此刻意结交的原因,见面送个岛算什么,如果能让他在日后某些事发生之时,仗剑直言,就是把江流波自己经营打理的流波山送出去都成。

归根到底,在这洪荒之上,说话的声音和自身的实力是成正比的。

江流波对通天说的话虽然不太明确,但是本意也就是提点一下而已。

一间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彼此,却没人注意到房子都快倒了,甚至注意了还想着反正砸倒的也不是我一个,看着房子倒塌,总得有人出声提醒一下不是?

江流波也许无力阻止房子倒塌,但是提醒一下的能力还是有的吧,说上几句话也不会少了什么,若是能当一颗种子在一些人心中扎根,也许当日后,这一棵棵种子发芽成长为大树,一棵棵大树就是一片森林,有了这一片森林撑起洪荒,她的天空想必也是会越来越蓝的。

虽然这只是江流波的美好构想,但是能想想,也是一种美好吧!

三人又在此山清水秀的地方畅谈一番,然后江流波再次带着大鹏和麒麟金鳌上路了,留下一个被人当作是试验点播种的通天道人,继续自己那无聊到发狂的闭关去了。

出得不周大山,走不多时,忽见一片原野之上果树林立,上面果实累累,江流波招呼一声,几人下了云头。

看江流波施展法术收集这些普通凡果,大鹏不解道:“大哥,你收集这些做什么,这些东西遍地都是,收这么多谁爱吃啊?”

江流波神秘一笑:“当然不是吃的,我要用它来做一样喝的。”

小麒麟蹦着叫好道:“喝的我最喜欢了,我也来收果子,小鳌你也快来帮忙吧!”

大鹏讶然道:“做什么喝的要用到这些凡果,这遍地还有灵果无数,不成吗?”

江流波一边忙碌不停一边回道:“灵果当然更好,不过我做这物却是需要太多,用灵果也恁浪费了点。”

大鹏又问:“凡果做出来的东西也能好喝吗?”

“那是当然。此物做出,甘甜醇美,绵甜爽口,饮之令人回味无穷,寓意天长地久。我已经决定把它命名为酒。”

想了想江流波又来了一句:“我觉得这洪荒众生都太缺乏激情了,我这酒酿出,可以解忧,可让人心旷神怡,也可让人热血沸腾,端是个好东西。”

这句话当然是玩笑,酒之再好,洪荒中人个个神通广大,饮之说是可以怡神也是勉强,何来能让人热血沸腾。只是江流波自己胡思乱想而已。

他自然不用担心这酒酿不出来,就是不说现在一身神通,单是他前世里家里老爸就是开小酒馆卖自家酿的酒的,他也能把这酒做出来。

这一物也不是他心血来潮所造,不过是为了日后所用,当做一个引子罢了。

至于发酵什么的更是容易,有了神通做这些还不容易。

一日之内,这酒也就成了。

取山中一个葫芦,随意炼制一番,把酒装起。然后就开始和大鹏寻了一地儿开个品酒大会。

洪荒之中,就是凡果也是灵气逼人,又有了神通手段,酿出的酒烈度倒是和酒精差不多,江流波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心道:“这若是放到后世来喝,一口下去,甘甜醇美倒未必,人没了倒是铁定的。”

小麒麟修为最低,一口下去,呛的直蹦,连神通都用出来了,小金鳌倒是颇有大将之风的喝了几口,也只能让它喝两口意思一下,就它那体形,让它放开了喝江流波就别干别的了。

大鹏初尝此酒,也是咂舌不已,连呼好酒。

江流波自己随手做了一个玉杯出来,倒上些酒,倒是有点葡萄美酒夜光杯的味道。看着大鹏一身金袍,雍容华贵,却是端着一个紫金钵盂大口喝酒,只觉得滑稽不已,直欲开怀大笑。

四个在此悠闲多时,而后江流波站起,对着三个道:“今日酒已出来了,我们也喝过了,现在我们就去找个地方卖酒去。”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之下,江流波摇身一变,变成一个背后只得一双紫翅,粉面玉妆的小妖童,又对大鹏道:“你也这样变化一番才是。”

大鹏苦着脸道:“这神通我不过刚学了些皮毛,变得不大好吧!”

江流波摆摆手:“你只管变来就是。”

大鹏准备好久,终于也学着江流波摇身一遍,旁边正在抓着酒葫芦的小麒麟立刻就笑喷了出来。

江流波也是忍俊不禁,大鹏变得低是低了些,但是却是把身高补到了体宽上,圆圆滚滚的一个胖妖,看着只怕让人觉得他下一步就会把腿压断。

大鹏看了看自己模样,也是苦笑不得,只得如是再三练习了一番。

变化之术不同于变幻,变幻只是为了让别人看不出,但是江流波此时要带着他们前往的地方,也有大神通之人,若是只幻化个形体虽然容易,却是容易被看破真身。

等到大鹏也勉强变出个妖童模样,江流波抱着小麒麟坐上小金鳌,吩咐道:“随意寻个巫族部落前去就是。”

小金鳌听命,带着三个就寻巫族部落去了。

江流波在路上吩咐道:“一会若是到了,你们都不必说话,只看我如何行事就是。”

大鹏和两个灵兽点头应是。

过不多时,就见到一个巫族部落,几人也是运气,这巫族部落规模颇大,看着倒好似个祖巫的部落。不过江流波此来不为找人结交,只为卖酒,管它是不是祖巫部落,只要巫人够多就成了。

临近巫族部落,江流波又取出几个做好的玉杯,拿几个石制的罐子,分装了些酒。

然后又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之下,站在金鳌背上就是一声大喊:“换酒了……换酒了……”

巫族部落前面本就是有不少巫人在那里练武强身,还有一些巡逻的在周围巡视,本来见到两个带翅膀的小妖童,坐着一个体形大了点的乌龟,还带着一只小灵兽,这样一个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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