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菲士用霸道的亲吻封住凯罗尔喋喋不休的小嘴,屋门被重重关上,等着看好戏的士兵们只得失望地把视线放回岸边,此时,库马瑞正双手叉腰,冷脸地对米可说着什么,两人完全没有察觉到乌纳斯队长的接近。
“米可,我最后一次严正地慎重地告诉你!我只会辨识药材的好坏,不会分辨绘画工具的优劣!你突然出现在我家,又突然拖我来这里究竟要干嘛?”对于米可谎称会迷路硬拖他陪同买炭条颜料的事,库马瑞表现出极度不满,特别是在她欺骗自己会赠送什么解除病患在手术中遭受的疼痛的新药方当酬劳最后却递来一把番木鳖果实之后!吃下这个病人倒确实感觉不到疼痛了,但问题是,这种毒死人的剧毒果实把人都药死了他还做什么手术!
“曼菲士王和凯罗尔小姐不是要结婚了吗?”
“对,但那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娶妻。”
库马瑞永远酷酷地冷着一张脸,某种程度上令米可想起比泰多的姆拉女官长,不同的是,姆拉好歹还会对伊兹密王子微笑,这个严肃的医师……她就没见他温柔笑过!
“我们合送一件贴心的贺礼,说不定曼菲士王一高兴赏你一个贵族美女当老婆呢。”
是嫌他还不够烦吗?库马瑞面色冷漠地甩出一句“敬谢不敏”。
传闻曼菲士王麾下最勇敢的战士近卫军队长乌纳斯身手不凡、骁勇善战,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连个奴隶都看不住!放任这女人没事就来敲他家的门!又该死地因为她晋升为尼罗河女儿身边的高阶女官外加神庙祭司,导致门口的仆从们不敢阻拦,他想装不在家都不行!自从认识了这个令人头疼的女人,他意识到招一个妻子回家是件多么麻烦自己的事情,故此打消了结婚的念头,只想安静地一心钻研医术。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应该多笑一笑,这样有益身心健康。”
摸清这位医师外冷内热的别扭性格后,米可早已不再惧怕他那张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面孔,弯着身自顾自地继续挑选摊床上的各色墨粉,无视他的不满。
“乌纳斯队长!很高兴见到你!请赶快把这女人领回家牢牢栓好!免得她老是不顾别人的安危拖着无辜者专往龙蛇混杂的地方钻!”
身后传来库马瑞的抱怨,米可头也不回,慢悠悠地镇静回应:“库马瑞大人,不用试图捉弄我。王船在尼罗河的中央行驶着还没抵达港口呢,那个死忠死忠的乌纳斯队长可做不出扔下重要的王和王妃不管中途上岸的大逆不道的行为,谁都知道他是法老的脑残粉,就算现在我真的被毒蛇咬了一口倒在大街上他也不会舍得离开最心爱的曼菲士王……”
尚未絮叨完毕,她猛地被人紧紧搂进怀里,在尼罗河水中浸得冰凉的肌肤贴上了她的后背,低沉嗓音于耳畔温柔轻唤她的名字,无论是拥着自己的这双手臂还是吹拂在颈边的滚烫气息都熟悉无比,她喃喃地缓缓念出那个令她魂牵梦索的名字。
“乌纳斯……队长……”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紧握双拳;提醒自己不可以在这时心软。
米可要在埃及生活下去,抛开她比泰多裔的身份不说;手臂上的奴隶烙印对一个长相漂亮到会引人觊觎的年轻女孩绝不是一个好标识;那意味着每个自由民都可以像对待牲畜一样欺凌霸占她;宣示所有权是眼下唯一可以保护她的办法。
拥住米可的肩膀,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给她支撑下去的勇气。
“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很快?”含泪欲滴地双眸偷瞄了一眼慢条斯理的库马瑞;米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库马瑞大人,你是在写字不是在绣花;若是平日里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诚挚的道歉,请你务必原谅我的过错,看在我既无心又无知的份上,求放过。”
库马瑞眼皮也不抬一下地专注于手上工作:“纹得漂亮一点才配得上乌纳斯队长的身份,我并非专业的纹身师,不要让我分神,容易写错重来。”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米可把脸埋进乌纳斯怀里直掉眼泪,事到如今,她无比后悔刚刚根本就是犯二才会做出的决定!神啊,次元不同都能穿了,就让她再穿越一次时间回到十分钟以前吧!
“好了。”
大功告成,库马瑞放下铜针,得意地欣赏起自己的作品。
朦胧的视线投向手臂上的图案,不得不说库马瑞的字迹的确工整,一只兔子一根羽毛一把赫卡权杖外加一条好似波浪线的东西巧妙地与塞贝特烙下的印记连接在一起,与其说它是奴隶的标识,倒不如说更像一圈别致的人体绘。
“这个……不会还要上色吧?”
乌纳斯伸出手指,动作轻柔地抚过那几个诠释自己姓名的象形文字:“如果你想上色我会买些颜料给你。”
“你不如送几卷绷带给我缠着……”米可苦着脸祈祷库马瑞的针是消过毒,不会引起破伤风或者皮肤过敏。
黑着脸斜了一眼米可,库马瑞用力地盖上药箱:“你对我的作品有什么不满?”
米可一个激灵,立刻端正态度,一脸信誓旦旦地称赞:“我很满意,这些线条勾勒得太完美了,如果上色肯定破坏它们的协调性,我最喜欢的就是黑白画!”
库马瑞冷哼一声,拿着药箱走开,乌纳斯上下打量米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意外,即使面对着曼菲士王和伊兹密王子也毫无惧色的米可会害怕一个军医?”
微垂下头,照例用低到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家那个暴躁的法老王和比泰多的冷面王子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注意到,所以没什么好怕,库马瑞可是整天地盯着我挑剔我的工作,龟毛死了!”
乌纳斯皱起眉,也照例让人似懂非懂的悄悄话……龟毛是什么?乌龟是不长毛的吧?
“今晚的泥水滋味怎么样?呵呵呵呵呵呵,现在向我求饶……”
塞贝特奇怪的笑声如期而至,在走进舱房见到乌纳斯的那一刻,洋洋得意的神情凝固在了脸上,张开大笑的嘴巴也忘记了合拢,样子看起来分外滑稽。
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很快恢复了镇定,塞贝特走向乌纳斯,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容:“没想到法老的侍卫长会有空来到这种地方,乌纳斯队长,你不是应该守在王的身边吗?”
塞贝特客套地干笑着,乌纳斯清楚地看见了他隐藏在眼底的敌意,伸手将米可拉到身后,礼节性地回以淡淡浅笑。
“我来拿回自己的财产,塞贝特,多谢你这段时间的妥善保管,有机会我会好好答谢你。”
米可躲在乌纳斯背后偷偷窥向塞贝特,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在那身被埃及炽热的阳光晒成蜜色的皮肤上,她竟然能看到猪肝色?太神奇了!
“乌纳斯,我叫你一声队长是抬举你,别以为当上法老的侍卫长就能为所欲为,你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奴隶,我的家族才是世代侍奉法老王的贵族!那个女人是属于我的战利品!她的身上有我烙下的印记!你休想带她走!”
这么快就撕破脸了?心理素质好差!给你个不及格!
米可再次确定这个轻轻一戳便暴跳如雷的塞贝特绝对不适合做曼菲士的侍卫队长,那个年轻法老本身就是个容易激动的火爆性子,在需要保持冷静克制情绪的时候,他的一腔热血绝对会燃烧得比曼菲士更沸腾。
再看看乌纳斯,面无表情地接受着塞贝特怒气冲冲的嚣骂,眉毛也不皱一下,犹记得混入沙利加列宫殿时他那份泰然自若的冷静,从容得好像他原本就是赫梯人一样。
曼菲士王,虽然你身为法老的智商情商品味眼光培养了一大批不吐槽会死星人,但你在选择谁来担任近卫长官这点上,决定是正确的,英明的,我坚决拥护你。
就在米可于心里默默力挺曼菲士时,乌纳斯在士兵们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开口:“我并没有带走她的打算,米可会继续留在这里帮助库马瑞医师照顾伤员。”
就算被破格提拔,终究不过是个没有背景的低贱下人,面对拥有庞大家族势力的自己果然还是会心生胆怯。
塞贝特咧开嘴,难掩得意之色,乌纳斯的声调却突然一沉:“不过我现在已经言明,米可是属于我的私人财产,塞贝特,此前的一切我当你不知情,但在我发出警告后,她若再受到任何损伤,你将被告上法庭。这不是赔偿损失就能解决的事情,我会把你的行为看作对我的侮辱和挑衅追究到底!”
乌纳斯冷冽的目光惊得塞贝特不由自主地趔趄后退,但他却不甘心就此败下阵。
“这个女人是我先发现的,你竟反过来威胁我,我会向……向……向……向……向……”
“向曼菲士王申诉。”
乌纳斯好心地帮助他接了下去,塞贝特恼羞成怒,不可遏止地高声嚷起来:“乌纳斯,不要以为仗着有曼菲士王给你撑腰,就……”
不想再多废话,乌纳斯拉过米可的胳膊,让他认清上面的文字:“你在看见这个标识后仍然蛮横地带走她,抢夺他人战利品的人没有担任军队指挥官的资格,之前发生的事不予计较是我做出的最大限度的让步。”
阴森的乌云密集在乌纳斯的眸底,塞贝特面如死灰,脑中一片混乱,已经分不清此刻说出口的是争辩还是解释。
“我……她……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手臂上明明没有……没有你的名字。”
“塞贝特大人,你应该是看漏了吧?这个女人被送进来的时候,手臂上确实刻着乌纳斯队长的名字,这里所有的人都看见了。”
库马瑞适时地插声进来,希望尽快结束这场纠纷,让他可以安心工作。
“是……是的,我看见了,米可的手臂上一开始就刻有乌纳斯队长的名字。”
居然让胆子最小的塞布科抢先了,短暂的沉默后,士兵们争先恐后地应声附和。
“对,我也看见了乌纳斯队长的名字。”
“那个标识一直都在的。”
“原来米可不是乌纳斯队长派过来帮忙的吗?”
“你也这样猜?我也是!看见队长的名字还以为是乌纳斯队长体恤我们调来的医师助手。”
惊慌失措地左右张望,船舱里的下级士兵们竟敢大胆地与乌纳斯连成一气公然与他作对,正要开口咆哮,诡异的冰冷袭向他的后背,僵硬地慢慢地侧过身,森冷的肃杀之气自乌纳斯身上扩散至四周,不止是他,几秒前还在装模作样议论纷纷的士兵也吓得霎时全都闭了嘴。
“塞贝特,不要激怒我,我的耐性不是用来浪费在你身上的。”
身体本能产生的恐惧压倒性地盖过了强撑起来的自尊,狠狠瞪了一眼乌纳斯身后发愣的米可,塞贝特狼狈地匆匆离去。
库马瑞暗自冷哼,区区二世祖居然想靠气势压倒一个浴血舍命从最底层一步一步攀爬上来的高级军官,要知道曼菲士王将最心爱的尼罗河女儿交给乌纳斯队长看管并不仅仅因为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而已,真是愚蠢的男人。
片刻之后,塞贝特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确认他走远后,乌纳斯长长地舒了口气,拍拍一下米可的肩膀:“行了,他应该暂时不会再出现,这里的士兵也有了阻止他带你走的理由,我会每天过来看你。”
“咦?”米可从愣怔中赫然回过神,转动脑袋左顾右盼,“塞贝特呢?”
众人嘴角微微抽搐,在那样紧张关键的情况下,冲突事件的主角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吗?
敲了一记米可的额头,乌纳斯用并没有太多责怪意思的语气责备她的分神:“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想起了开学时发下来的课用教材,”米可气恼地忿忿答道,“也不知道是谁用撕烂的破书换走我崭新新亮堂堂的课本!果然应该一拿到手就写上自己的名字!”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走了一段路;刚停下来稍作休息,一辆双马战车驶到她身边;乌纳斯丢开缰绳;下车一把将她抱了上去;然后回到驾驶位上,策马前奔。
“库马瑞那里还有没有需要拿回来的私人物品?”
撇了撇嘴,望向面无表情的乌纳斯耸了耸肩:“哪儿有什么私人物品……我只比你们早到半天而已,可没住在他家。”
“王让我向你代转一声谢谢;同时要求你尽快入宫陪伴凯罗尔殿下;使她的心情可以早日恢复。”
“凯罗尔小姐得的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那是一种很难治愈的心理疾病。”
米可一副专业人士的表情抛出这个从美剧上看来的晦涩名词;满脸得意地等着乌纳斯问他什么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什么是心理疾病,以及准备了一套“这种病可不是跳跳大神念念咒语就能治愈的疑难杂症,你们可以寄望于时间的推移或者送她回家看心理医生”的推脱说辞,可惜乌纳斯没有任何反应,这令她觉得有点无趣。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没有再开口说话,虽然害怕乌纳斯的训斥,但这样异常的沉默同样令米可畏惧。死死抓着挡板,忐忑不安地偷瞄乌纳斯平静的侧脸,他似乎把全副注意力都全放在了驾驶马车上,不时地策动缰绳,驱使骏马加快奔跑速度,很快,马车抵达在乌纳斯家门前。
听见骏马的嘶鸣,仆从们赶紧开门迎接主人的归来,乌纳斯仍是沉着脸一言不发,他跳下车拉上米可就走。
手腕被扯得有点痛,不过乌纳斯的脸色阴阴的不怎么太好,看似平静的墨黑眼眸中暗流涌动,说不清那是生气还是其它的什么情绪,米可大气不敢出,只能任由他牵着来到里屋。
关上门,转过头看着米可,在乌纳斯的注视下,她局促不安地东张西望,不停地移动目光不与他对视。
“那个……乌纳斯队长,不是说要我进宫陪伴凯罗尔小姐吗?为什么带我来你的……”
由于乌纳斯的表情有点可怕,米可试图找个借口溜走,然而,话尚未说完,乌纳斯猛地揽过她的后颈,疯狂地吻上她微启的唇瓣,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右手伸进她的衣服,身体蓦地紧绷,米可吓得闭上眼睛,站在原地被迫接受他的亲吻和抚摸,丝毫也不敢动弹,她无法想象一向冷静自制的乌纳斯队长也会这样粗暴,就像……就像完全丧失了理智一样……
抱起她走向软床,乌纳斯将米可放置在被褥上,弯身继续亲吻她的肩颈,米可僵硬地坐着身,紧握的双拳不知所措地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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