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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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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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仪呢,老子在这里晒半天了,到底出不出来,不会是把我们引到这里自己带着殇离神剑跑了吧。”

“……”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耐烦的叫骂声充斥着各个角落。在那其中,被安置在绝佳位置的绝世山庄显得尤为平静。

公孙仪面色平静的走到位置上,一身简单黑色束衣,精瘦的身体里似乎藏着一头凶猛的野兽,随时有可能破体而出。淡淡扫视全场,带着无法言喻的震慑。

在一片寂静中,公孙仪不紧不慢落了座,左手轻抬,立即有人将刚刚出言不逊的虬髯大汉按倒在地,其余乌合之众见那人被制住浑身几处大穴,面色狰狞极度痛苦,齐齐退后一步住了嘴。

“之前的传言,相信大家均有耳闻,清者自清,公孙仪不欲多言。各位远道而来,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自是不能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扰了兴致。

请剑。”

话音落下,全场屏吸。

伴随着轻微的轰隆声,台子正中间分出半个手臂宽的缝隙,一把浑身黝黑的玄铁宝剑从中缓缓升出。在场绝大部分未曾见过殇离神剑的真面目,如今数百年来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神器就出现在眼前,只觉得胸口一阵激荡,浑身止不住颤抖,很快,他们便发现抖动的幅度越累越大,手脚不受控制。

“小心。”

耳边只来得及听到一声大喝,身体便被卷进一股焦灼的外力之中。

风驰电掣间,这股力量却突然消失。众人从刚刚的恐惧中走出来,只见半人高的比武台上屹立着一道黑色身影,殇离神剑正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公孙仪试着运功抵御血气翻涌,竟毫无预兆的吐出一口鲜血。

“公孙。”

“公子。”

“公孙大哥。”

公孙仪抬起手,止住他们靠近的步伐。闭上眼睛调理内息。

将殇离神剑归置原位,大致观察了在场情况,好在受伤的人并不多。

这只是殇离神剑的一次警告,为了安全起见,它必须先回归地下。无一人有异议,望向它的眼神带着疯狂的炙热。公孙仪受伤,夺剑之战少了个有力的竞争者,对于其余人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公孙仪回到座位,掩唇咳了几声,下意识朝袖口抹去才想起药已经吃完,还未来得及让人送来。

风扶远看到他的动作,再看看他的脸色,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看你吃了药倒是好的挺快,若是有机会见到婉儿,记得多向她讨几瓶。你这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性子,估计是离不开它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使得在场气氛变得莫名诡异。

更诡异的一幕便在这时出现。

(今天估计还得停电,先放上来。)

☆、46 出场

落霞山山势较低,是以即便是山顶也是草木旺盛,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为了搭建这次大会的场地,辣手摧残了不少花草。却见原本的残枝断叶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众人目视之下扎根、生长、绽放出最美的姿态。

在场无论江湖豪杰还是三教九流,哪个手上没沾着鲜血,再凶恶残忍的场面都见识过却在百花齐放的盛况中软了腿。

定力深厚者譬如五大派掌门、绝世山庄庄主顾麟尚且能稳住心神,嘱咐门下弟子莫要慌乱。

一些平素亏心事多做却又胆子小的,已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腿往中间空地上爬,离那些见鬼的花草越远越好。无论前者还是后者,不约而同的将眼前诡异的一幕同刚才的意外联系起来,以为又是殇离神剑的威力。

见上首的公孙仪面色平静,全然不受影响,笃定他心中有了主意,正想开口询问,一股浓郁的香气抢先一步弥漫了他们的感官,脑袋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有毒,立即屏吸凝神,却已经晚了,一股热流顺着任督二脉沿着身体各大穴位迅速流窜全身。

预想中的痛苦并没有来到,紧绷的身体放松来,竟觉得格外神清气爽,适才被殇离神剑威力所波及的不适也一扫而空。

“上好的梵香雨露,乃我玉蔻宫独门疗伤圣品,算是本宫主送给各位的见面礼。”

清脆的声音夹杂着几许空灵,似从天边传来,恰如玉竹落盘、泉水击石。众人却没有心思体会其中的美妙,玉蔻宫三个字像是一记鞭炮轰的一声在心里炸开。

对于这个武林中最为神秘的组织,无人不感到好奇,除此之外更甚的却是敬畏,自然也有些眼高于顶的对于那些传闻表示不屑一顾,这些质疑却随着一年前进攻玉蔻宫无功而返而消失无踪。

除了当时出战之人没有人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有些胆大的问起得到的均是面色不愉的沉默,却有另一个消息不胫而走并渐渐成为大家默认的事实:那些当今武林最为顶尖的高手,甚至连玉蔻宫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阵阵微风卷着玲珑的粉色花瓣翩然而至,在这片唯美的不似人间的花雨中,四名杏衣少女从天而降,面覆薄纱,身姿妙曼,她们肩膀上抬着一顶白纱云轿,却步履轻盈如同在天空漫步,轻功之绝妙令人叹为观止。

云轿稳稳落地,不落一丝声响。诺大的比武场,近千名江湖豪杰,竟无一人发出声响。

公孙仪瞪着那盯被白纱包裹着的轿子,紧抿的唇角透漏了他此刻的不悦,万物重生的奇异一幕在眼前发生时他还只是怀疑,当那股熟悉的响起弥漫开来时他已是完全确定,她向来就不是安分的性子,从未想过她会错过这场完全由他主导的热闹,只是没料到,她会为自己的出场如此费尽心机,着实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自从得知她真正的身份,苏逸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没人伤的了她,只是它此番作为,风头是出尽了,只怕今后的麻烦也断不会少。

半倚着身子,透过纱帐观察外面的情况,手指动了动始终没有勇气挑开,一入场便感觉到两道目光似要穿透纱帘将我烧焦,吞了吞口水,小心肝儿好生出息的颤了一下。

一轿四人,再无动作,微风偶尔扬起最外面那层白纱,映出朦胧绰约的身姿。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在场渐渐回过神来,看到如此情形,心下生疑却无人敢轻举妄动,纷纷将目光转到公孙仪身上,含义不言而喻。

公孙仪走下座位,脚步顿了顿,径自向云轿行去,在距离五步远之处停下脚步。

“在下武联公孙仪,敢问轿中可是玉蔻宫主?”

他离我不远不近,神色晦暗不明,语气没有显露丝毫情绪。看到他这副不温不火的模样,胆子顿时缩成了绿豆,摇摇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反正我说什么都不会下去了。唉声叹气,好在把那两个家伙打发了出去,本宫主这副怂样儿若是被他们看到了,日子可就真的没法过了。

帐外的公孙仪似是感觉到她的情绪,一丝笑意浮现眸上,瞬间消失不见。向前行了一步,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一遍。

这边武联掌门好声问询久久得不到回应,底下的人早就心生不满,却又碍于各家掌门之前的训诫和玉蔻宫“凶残”之名没有冒然打抱不平。

可总有一些是不怕死的,他们不受江湖道义的约束,随心所欲又色胆包天,玉蔻宫主绝代芳华之姿早有传闻,轿中隐约可见的婀娜身子和之前刻意营造出的梦幻景象将他们脑子里的淫念彻底勾了出来,又见对方只有五人,且公孙仪靠近之时并未得到阻拦,便起了轻视之意。

“公孙掌门,我看这玉蔻宫不过沽名钓誉之徒,何必跟他们客气。”

“美人儿,何不出来给哥哥们瞧瞧,这传说中的花容月貌可否属实。”

那胸大无脑的汉子还不知道自己惹了怎样的祸事,说完便和着周围的乌合之众嬉笑开来。

对外界的喧闹充耳不闻,我一直盯着他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见他眼角微眯,虽然只是迅速的一下,却已是怒极的征兆。一手抵着下巴,嘴角高高上扬,我喜欢他维护我的模样。

有了第一波试探,接下来的挑衅便顺理成章。不知道是哪个大胆的,竟用内劲弹了一块石头试图将轿子分崩离析。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绝对是莫大的侮辱。

自然不能如愿,石头还未触及轿身便被拦了下来。

一个红衣少女,姿色不俗,脸上却无一丝表情宛若冰冻了千年的寒冰,浑身上下散发使人望而却步的寒意。她只轻轻扬了手,掩在人群中的罪魁祸首却突然惨叫一声,身子离地腾飞,眼看就要撞上后面凸起的岩石,性命不保却像那颗石子般被人半路接了下来,那是一个年轻男子,面容白皙隐生女相。

被接住的人惊魂未定,看着上方那张清秀的面孔,立刻咧嘴讨笑道了声谢。

青衣男子面无表情,眼神仿若在看蝼蚁一般。却突然轻轻勾起了嘴角,未等看清他的动作,伴随由近及远的一声惨叫,那人已被他扔下了山崖。

清俊无害的面容,冷酷残忍的举动,如此反差令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两个,三个……青红两道身影联手,刚刚出言不逊的几人一个接一个被丢下山崖。落霞山虽不似华山、衡山高耸入云,掉下去却也只有粉身碎骨,死路一条。

(话说昨天从八点停电停到凌晨一点,我现在每打一个字小心肝儿就颤一下,生怕赶不上今晚的末班车。)

☆、46。2 威慑

“住手。”

玉遥瞥了他一眼,浑然不将公孙仪放在眼里,将手中早已吓得不省人事的人扔垃圾一般向后一抛,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双手,懒懒的抬起眼皮在人群中轻轻一扫,他的目光平淡无波毫无杀伤力,众人却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尤其那些刚刚出言不逊的漏网之鱼,一个个缩着脖子恨不得钻到地缝里,被人嘲笑总比粉身碎骨强。

视线停在位置极好的一处凉棚下,看着里面的男女老少,玉遥突然扬起唇,笑的极为灿烂,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赫然现出顾麟那张不怒自威的面孔。他的反常自然也引得蔻红注意。

一青一红,一个面若春阳,一个酷似冰霜,四道诡异的目光使得绝世山庄一行人心惶惶,南琉璃一手无意识护住微凸的腹部,另一只紧紧攥着身边人的衣袖。顾念察觉到她眼里的惊慌,大掌覆上。紧紧盯着云帐中朦胧的身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顾麟自是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敌意与杀气,却有些莫名其妙,他已有多年不曾参与江湖事,与玉蔻宫更是半点儿交集也无,何时惹上这尊煞神,除非……他看着屹立场中的黑色身影,眼里闪过一丝疑虑。

玉遥脸上笑意犹在,漫不经心的迈着步伐,方向与视线同步。

她身边的人均是瑕眦必报的性子,以玉遥最甚,他丝毫不怀疑若是继续放任下去绝对有人血溅当场。有些人罪有应得,却不该与玉蔻宫挂上联系。

奈何此刻公孙仪只是公孙仪。

正当此时,一声轻笑从轿中飘出:“还不快回来,那些美人儿可都是名花有主的,难不成你还要当着众位英雄的面儿强抢不成。”

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因为这句柔声细语顿时变得缓和,玉蔻宫主虽行为怪异,却并无恶意。

玉遥果真住了脚步,朝顾麟递去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转身回到轿边,却并没有像蔻红一般守在一旁,比女人还要纤细白皙的轻轻挑开帘子,周围有人屏息,他这一举动合了多少人的意。

我挑了挑眉,搭着他的手腕起身出了帐子,微风卷起地上的粉色樱花瓣零星飘落在脚边的白纱下,纯洁的白娇嫩的粉混合成令人向往的视觉冲击,对此我十分满意。天知道我为了这次出场可谓煞费苦心,百花盛开的噱头、香味、花瓣雨、云轿、白纱,凡是话本上提到的仙女下凡所具备的场景我几乎都借鉴了。

相较于女主角的自鸣得意,剩下的人则大呼扫兴,本想一睹玉蔻宫主的绝世芳容,却没想白纱下面……是另一层白纱。大半张脸为轻纱遮掩,精致的线条隐约可先,令人痴迷的是那双眼睛,如月亮上潺潺流动的溪水,清冷中夹杂些许轻愁,美目流转间却似有道不尽的绵绵情意,令人不小心便会沦陷其中。

“怎么了?”

顾念回过神来,强自镇定,回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没事。”

南流苏看了眼痴迷的妹夫,目光转到那抹占据了全部视线的婀娜身姿上,不由得眉头轻蹙,她向来不喜欢过于耀眼的女人,尤其她离公孙大哥只有数步之远。

事实证明,一个人无论如何变换身份,潜意识里给人的感觉很难改变,不喜欢的,依旧不会生出好感。这一点我的确要向阿逸请教,他是如何做到让蔻红与玉遥都分辨不出。

自动排除那些好奇的探究的善意的恶意的目光,翩然行至公孙仪身旁,围着他转了一圈,眼角含笑。

“上次匆匆一别没有细心观察,今日一看公孙掌门果真气度非凡。”

下面出现短暂的议论,原来当日各派高手与玉蔻宫主有过一见,至于为何绝口不提,大概是在她手下吃了大亏。一些长时间被各大门派压制的小门小派不由得幸灾乐祸,不自觉加大的嚷嚷声让公孙仪轻飘飘一个眼神止住。

他向后退了一步,保持“君子”距离。态度不卑不亢,淡淡道:“宫主过奖。”

丝毫不在意他冷淡的态度,眉眼弯弯,带着孩童的纯真俏皮,看得人又是一怔,不理解缘何一个人竟可以有如此多的面貌。

“公孙掌门可是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玉蔻宫虽终年居于高山,消息闭塞,可江湖规矩还是略知一二。那些人出言不逊,辱于一宫之主,是可忍孰不可忍,对他们的处理无论放在任何门派都是顺理成章,素闻武联掌门为人公正,可莫要差别待遇。”

一句话情理全占,又见传闻中的邪教之主态度温和不急不躁,若是再计较下去可就有些小心眼儿了。

我看着眼前这张平平淡淡的面孔,淡淡微笑,牙齿却咬的咔嚓响,若不是这张皮下面还有张脸,老娘早就翻脸走人。

玉蔻宫主的出现自然引起不小的骚动,与殇离神剑想必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于是众人归位,比武继续。

各门派的位置安排都是经过事先统计,玉蔻宫显然是个意外,对于他们的安排倒成了难事,怠慢不得却也不可过分重视。公孙仪的意思是人数不多委屈几位与武联同用一个凉棚,被我婉言拒绝。一群臭男人,一身汗臭味,可惜我不是那采阳补阴的妖怪,经受不起。

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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