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传说之姻缘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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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传说之姻缘劫-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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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常一旁苦笑道:“因为你,哥们儿夜不成昧,整日人间来回奔走,你可要负全责,”
  我一拍他的脑门,辩解道:“人间定数,还不是三界之主的天帝说了算。要谁生,谁便生,要谁死,谁便死,一句话而已!”
  白无常嘘的一声,将压低声音道:“忘川姑娘,小点声,此话若传到阎君耳朵里,阎君在上报玉帝,我们几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一心意气用事,从不记任何后果,言辞自然怒火攻心。
  可一百多年以来,我已收敛了许多。
  送走了他们,我将衣物整理干净。
  二十里外是一片风水宝地,我挖了个大坑,将那些尸骨全部埋葬在此处,以免他们成为死无葬身之所的游魂。每年清明时节时,也能看一看自己的老窝。
  那位死者临死之前曾说过,渡呃村,不详之人。寻着这个线索,我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去到了渡呃村。看能不能找到缘空的下落,瘟疫既因我而起,想必与我有关之人定会受到牵连。
  七月很是炎热,没走几步就大汗淋漓,即使我有仙法在身,我也希望我是通过自己的意志和预感找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南柯一梦

  渡呃村。
  听一位老者说,渡呃村原本繁荣昌盛,莺歌燕舞,五年前,却因一位小男孩的降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小男孩降生之后,五年干旱,滴雨不下。常常地震,海啸……
  种种灾难,都归咎于小男孩,因他出生时脚底板有一颗鲜红的朱砂痣。始初,他父母觉得甚异,就花几个铜板请了三匹大山外的陈半仙查个究竟。
  那天,全村的人聚集渡呃堂,只见陈半仙看到襁褓中的婴儿后,口吐白沫,大惊不妙,扬言此人是妖孽转世,专下凡来残害人间的。
  起初,众人不信,可最后发生的一切,也便让他们深信不疑。
  听说,陈半仙将灾难移至隔壁城镇,那城镇惨不忍睹,饥荒疾病,连连不断。
  听说,陈半仙后来音信全无,又听别人说,他死了。
  听说,小男孩的父母自那以后,郁郁寡欢,一直带疾度过这五年。
  五年后,双双去了,也就在三天前。
  …………
  村民们更加相信陈半仙说的话,认定小男孩就是不详之人。
  于是他父母一去,村民们便挑一个日子,将他架上火堆,齐声愤言要烧死他,对于五岁懵懂无知的小男孩,于心何忍呢!
  相比幻封城,渡呃村要好许多,至少这里活口多,不至于死得连一个都不剩。
  无论他是不是他,我都不会让这些村民去残害一条无辜的生命!
  我飞奔至渡呃堂,这里没有佛光照耀,我进出轻而易举。
  火堆之上,他眉清目秀,稚气未脱,眼神露出不符年纪的坚定,竟,没有害怕。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先前已收到巨大刺激,那之后的小刺激显然已微不足道了。
  他是僧人转世,理当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苦痛。
  人群拥挤,我高站在屋顶之上,俯视着这一切。
  这是他的来世,他曾说过,无论轮回几世,他都会遁入空门,无论转世几生,他都会以缘空为名。
  此生,我打算搏一搏,赌他不会剃度为僧,青灯古佛。
  我很得意,因为我救下他之后,会抚养他长大成人,我会给他灌输一些思想,教他以后对我忠贞不二。
  我一扬袖,顿时风云突变,飞尘漫天,停下时,我已带着小缘空不见了踪影。
  我能感觉到村民诧异的眼光和咬牙切齿的愤恨。
  终归,我只心系一人!
  哪怕,负了天下又如何?
  他拽紧我衣袖,颤颤巍巍道:“你究竟是谁?”
  我将他搂紧在怀里,不停地飞舞在半空中,得意笑道:“我叫忘川,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以后唯一的亲人,”
  他将我搂的更紧,颤抖道:“我是不详之人,你不怕吗?”
  我道:“什么不详之人的鬼话,姑奶奶我不信,若命由天定,运由天定,那世间一切种种,不过是上天的社稷,关你何干?关我何干?关世人何干?关万物何干?”
  “是吗?”
  “我忘川此生便关乎了你,你可愿意?”
  终归童言无忌,懵懂无知,他爽快答应,“我愿意一辈子陪伴忘川,再无他念。”
  我寻了一处山青水秀,鸟语花香的地儿作为我们的住所。
  茅草屋虽简陋,却无比温馨,我要的就是这样一处世外桃源,与世无争的安乐窝。
  我牵起他的小手,爽朗地笑道:“不管你以前叫什么名字,因你获得重生,从今以后,都要另取他名,你可愿意?”
  他似懂非懂,点点头,“我愿意。”
  “从此以后,你复姓慕容,名昭雪,合起来便是慕容昭雪,可答应?”
  他沉吟不语 ,我知道他有些为难, ,毕竟他以前的名儿打出生时便有,五年多以来,已在内心生根发芽,一时半会还无法释怀。
  片刻之后,他咬牙道:“忘川既是我救命恩人,我自听从忘川指示,只是……”
  我有些无奈,叹息道:“你既不愿意,我自不必勉强,不过,你切不可以缘空为名,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依你。”
  “我愿意,”
  “当真?”
  他道:“我愿意此后改名慕容昭雪,绝不以缘空为名。”
  我抚摸着他的头,满意地笑道,“昭雪,多洁净的名,希望你以后洁身自好,出尘不染。 ”
  “嗯!”
  我暗自得意,缘空,这一世我要捆绑你一生,让你无法遁入空门,打破你命数,你待如何?
  我以为如此便可一世长安,熟料三年后一个风雪交加,飞雪漫天的雪夜,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三年后的一个秋天,秋风叶落,万物凋零。
  三年,我与他虽是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些时日,却是我四百多年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只因有他陪伴。
  小木屋四周栽种许多紫樱树,春回大地时花繁叶盛,但这个季节却是光秃秃的,毫无勃勃生机。
  落叶堆满庭院,昭雪每天都会主动拿着扫帚打扫,当清晨我慵懒地睁开眼睛时,总能看到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地面。
  长青树下,微风轻拂,他端坐在石墩上,拿着前几天我给他做的竹笛仔细研磨,看似很有兴趣。
  我穿戴完毕,悄悄走到他身后,轻声细语道:“这竹笛如何?可喜欢?”
  我见到我,很是欣喜,道:“只要是忘川给的,我都从无挑剔。”
  我拍拍他的肩膀,继续道:“要不要去看看梓木林叶枯萎了没?”
  “好。”
  今日相比往常较为宁静,我带着昭雪走出小木屋,打算外出散散步。
  昔日绿油油的梓木林已不复,余下的是枯枝乱叶,到处飞舞。
  他打破沉默,道:“忘川可喜欢这样的景致?”
  我道:“不喜欢,”
  他道:“为何?”
  我捡起地上一片枯叶,感叹道:“秋风落叶,树叶再如何挣扎,始终也无法逃脱落下的宿命,化魂归尘,何以不悲?”
  他也蹲下来,拿过我手中的枯叶,微微一笑,“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一切不过大自然的社稷,生于自然,长于自然,最后也归于自然,忘川,悲从何起?”
  我道:“之所以悲,是因为它们无自主的命运,生生世世,草木而已!”
  他站起身,“人尚且如此,遑论草木,”
  “什么?”此时我不知,他内心深处已发生剧烈突变,我再如何努力,始终抓不住这道幻影。
  他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那片枯叶被他紧紧揣在手里,片刻之后,他转身朝小木屋走去。
  他时年八岁,却发出八岁孩童不该有的感叹。我不知道前世的记忆是否弥留在他今生的潜意识里,让他自苦无法,时常悲悯。
  秋天很短暂,在我还未有所感悟间便悄然无息的离去。
  我如同往常,一刻也未停歇,教昭雪习武,琴棋书画,三年多以来,他学的很好。
  对于我内心来说,这是好的,他作为一个凡夫俗子,以后便不可能再有遁入空门之举了,若这些都无法将他束缚,那,既是命中注定,也上天社稷了。
  今晚很冷,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刮着凛冽寒风,霜降已至,冬雪即将来临。
  桌上烛火摇曳,他夹着一筷瘦肉放在我碗里,低头轻声道:“忘川,多吃点。”
  我夹起瘦肉放在嘴里,满意道:“昭雪今日有些古怪?”
  往常我们都自顾自的,从没有此举动。
  他解释道:“忘川与我同住三年,三年时间,漫长岁月,昭雪心存感激。”
  我不依不饶,“然后呢!”
  他放下碗筷,微微笑道:“三年以来,忘川我行我素,总是行踪不定,昭雪对忘川了解自不够深刻,连一个生辰时日都无法知晓,因此借今晚向忘川说句,生辰快乐!”
  我放下碗筷。很是感动,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我强止了,我捏捏他的小脸蛋,欣然大喜,“昭雪既有此心,忘川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他重复我说的话,眼神有些闪躲。
  外面寒风呼啸,冷的我只打啰嗦!
  看来在人间待久了,也逐渐有了凡人的习性。
  是夜,我睡得很沉,按理说我是仙子,只要潜意识不迷糊,就不会沉睡,可今晚……我很困,不多时也沉入梦乡。
  梦里,远方薄雾弥漫,看不清楚路,我摸索着向前,呈现脚下的是千步石阶,蜿延曲折,至前方无尽之处。
  这是哪?我暗自疑问。因梦里太过真实,真实的好似曾经发生过。
  我踏上石阶,两排绿柳迎风招摇,繁花似锦,处处春意盎然。
  突然。
  “我等了你很久!”
  我转身,却什么也没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一纸空文

  
  我转身,却什么也没发现。这声音很熟悉,是缘空,我猛地抬头。
  前方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孤姿独影,很是凄凉,一袭纯白木棉袈裟,随风飘逸。这,是我初遇他时的模样。
  “我等了你很久,”他再次出声。
  我小跑向前,打算抱住他,却只得一片虚无,那幻影又消失了。
  我怔了怔,不多时,那幻影又重新出现,依旧风姿绰约,翩若惊鸿。
  “缘空,是你吗?”我试问道。
  他悠悠转身,眉目间谈笑风生,无悲无喜。他一手拨动念珠,一手与我挥手作别,“忘川,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他,近在咫尺,却犹如远隔天涯,我想抓住他,可我再如何努力也无法触摸到他的指尖。
  他就这样离我越来越远,直到眼前虚空无物。
  我大喊,“缘空,不要走。”
  …………
  可,什么都没留下,消失至无影无踪。
  我醒来时,眼角还挂着泪珠,我很害怕梦境中所发生之事会变成现实,他,会离开我。
  木格子窗外,漫天飞舞,冷风凛冽。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这场雪很大,比往年还堆积的厚。
  我起身,穿戴衣物完毕,当我走到中厅时,却发现木桌上有一张纸条,我慌忙向前,是一封书信,信封上三个墨写大字,“致忘川。”
  我急忙拆开一看,是一纸空文,一个字都没有,我手一抖,纸篇滑落在地上。
  他走了,在一个雪夜中离去,我知道他想要的自由,可是我无法给予。
  我虽禁锢得了他的肉体自由,却无法掌握他灵魂的命运!
  可三年多的朝夕相处,他却什么都没留下,连一个字都不愿留给我。
  我以为我可以寻着他的脚印找到他离去的方向,可是地上只剩厚厚一层雪,再无其他,雪已经覆盖了他的脚印。
  雪花飞舞,草木开着霜花,我站着高峰上,疯了似的一遍一遍呼唤着他的名字,可是除了漫天大雪,还是漫天大雪。
  山谷回荡着我撕心裂肺的喊声,连冬风都倍感凄凉!
  我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地回到冥界忘川河畔。
  十里红妆小亭,石桌上,一壶陈年佳酿已接近瓶底,我望着杯中酒,讪笑出声,“都说三分缘劫天注定,七分醒悟靠修行,我忘川一生寻你两世,所谓缘劫,不过是相遇后分离,分离后重聚。醒悟,呵!这缘起缘灭,花开花落,岁月的蹉跎,留下的不过是我一人自苦。”
  涛涛忘川水依旧冷冷清清,灰蒙蒙不见光彩。
  黑白无常瞧见我这模样,哀叹地直摇头,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自嘲自讽道:“情不问因果,缘注定生死,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 ,”
  我意识有些不清,说话也语无伦次,“千年等待,究竟为何?”
  白无常缓缓上前,拍拍我肩膀安慰道:“忘川姑娘,看开点,人有千世轮回,这一世未得偿所愿,来生定将缺失的一并补上。”
  我哽咽出声,终止不住流出眼泪。
  黑无常道:“忘川姑娘如今不受天界束缚,可愿留在冥界,帮阎君处理要事?”
  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真不愧是事业第一,其他浮云的黑老弟,我揉揉双眼,轻轻点头,“也好,不过须等我此间事了,再做决定,至于去留,望两位不要多在意,毕竟忘川喜自由,不受约束。”
  黑白无常齐声道:“好!”
  余下十年期间,我一直留在冥界忘川河畔,不知为何,近几年也未出现过有缘人要渡行忘川,一打听才知道,所谓我的有缘人,是命中有交集,或前世所欠,今生所取之人。
  十年时间我经常回到人间,一路查询他的下落,最后都无果而终,不知是我寻找的方式不对,还是其实我们遇着了,最后每次都一过擦肩,无正面视。
  每一次去人间都是跟黑白无常一起去办正经事,所以多数是夜晚。他们也不多作片刻停留,一般就是勾了魂就回冥界复命。
  这一天,天气尚好,有微风,我又蹭进黑无无常常办公案的生死轮屋子里。
  “黑白老兄,在否?”
  后面传来脚步声,“忘川姑娘,今日又想溜出冥界玩了,”
  是黑无常,我郁闷,每次来找他们,他总要问到这句话,我笑笑,“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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